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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司空朔又自顾怅然悲伤了一会儿,才想起床上躺着的那人,“当年你随我去登然山,就是为了她吧?”
“逝者已矣,师父,帮我治好她。”奚湛没有回答司空朔,径自走到躺椅前,对着司空朔长揖到腰下。
“你们缘分未到,不必太执着。”从方才进门到现在,司空朔第一次用凝重的语气说话。
奚湛微微怔愣,司空朔虽然喜欢胡言乱语,可这样的话他不会毫无根据的说出来。
司空朔与长眉子年轻的时候都喜欢钻研星斗宿命之理,到了如今这样的高龄,也算小有所成,命数这东西虽然不能窥其全貌,但一星一角皆有所表征,有时一些不起眼的变化甚至能关乎到国之大运。
可奚湛毕竟是奚湛,他从来不相信命中注定,他的东西,从来都要争取才能得到,蔚蓝他从未放弃,今后也不会放弃,“我不信命,她到底怎么了?”
“要真是一般的幻颜闭功蛊还好说,倘若在里头加上南疆苗家的牵魂降,那可就麻烦了,下蛊之人以心头血和上古秘术作法,除非下蛊者生命终结,否则此蛊极难清除。若我猜得不错,你与长眉子老兄合力将其抽出,却只是它的躯壳,方才我探查一番,蛊心还在。”司空朔拈着白苍苍的胡须,微微摇头,“棘手啊!”
奚湛眉头皱的极紧,南疆的牵魂降是从上古便传下来的邪术,关于命数也好、魂灵也罢,里头牵扯的东西太过复杂,蔚蓝到底是怎么沾染上的,何人如此恶毒,在她还是婴孩的时候,便制造了今日之祸端。
沉吟片刻,奚湛问:“您确定是南疆的牵魂降吗?”
“不会错。”司空朔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伸出右手手掌,掌心一抹嫣红的繁复图腾,烈焰中央一朵曼陀罗花妖冶绽放,司空朔道,“如此鲜艳的颜色,牵魂降至少三品。”
奚湛转身回看,蔚蓝眉心赫然正是这个图案,甚至比司空朔手上的更为艳丽,他周身气息渐渐冷凝,黑眸阴寒,冷声道:“南疆,朝中可有来自南疆的或者和南疆有牵扯的人,去查。”此话是说给战音听的,后者闻言,连忙告退离开。
“师父,可有什么方法稳住她的情况,若是睡三个月,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的玄冰诀练的如何了?”司空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如此一问,但奚湛明白他自有他的道理。
因是答道:“它已不全是玄冰诀了,三年前练到最高层,我便稍加变幻了点。”
此话一出,司空朔大惊,“你说什么?好家伙,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司空朔一感慨起来又没完没了,奚湛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怎么治?”
“呃——”司空朔无奈,回到正题上,“既然你已登峰造极,为师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找到下蛊之人和他所用术法,我便有把握将女娃娃体内的蛊毒完全清除。不过如今蛊心没有躯壳的束缚蠢蠢欲动,此蛊性烈,你的玄冰诀恰好与之相克,月圆之夜前后三日以玄冰诀护住她的心脉,便可无恙。但有一点,此蛊变化多端,我亦不能探出其全部底细,遇到突发状况,最好将她禁锢住,她体内真力雄厚,不加压制地爆发出来,她受不了,别人也要遭殃!三个月之内若不能解,会有什么后果,我亦不清楚,我这辈子竟还能见识这等奇异蛊毒,也算不枉了,可惜......看不到了。”
奚湛知道司空朔又开始缅怀故人,他一生孤零零不娶妻,不正是为了那“可惜”之人。
“我知道了,那她什么时候醒?”话题又回到最初,奚湛最担心的是蔚蓝需要活生生睡三个月之久,那怎么成,好人都给睡坏了。
司空朔又回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始吹胡子瞪眼,“哼,有了媳妇忘了师傅的臭小子,没看见为师正在惆怅吗,刚刚不是说了我也不清楚吗?问东问西的,还不如多写几副字呢!”
奚湛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黑眸中毫不掩饰的鄙夷,看的司空朔异常生气,只听奚湛云淡风轻的又道:“你都惆怅这么几十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司空朔说不出话来,最终长叹一声,抓起角落一只葫芦往外走,“天色正好,我出去走走,给你们两个独处的时光,别太感动哟!”
奚湛无奈的摇头,司空朔总是这样,时而豁达,时而忧伤,忧喜在他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却偏偏乐观开朗,他的童年若没有司空朔,恐怕他亦不是现在的他了,也许更阴暗,也许,根本不会有他......
收回思绪,奚湛坐到蔚蓝身边,四周沉寂下来,奚湛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蔚蓝,心口微痛,她眉心的曼陀罗焰花幽幽闪着暗红的光,那是从内而外散发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她的呼吸浅薄到,随时都能忽略,奚湛抬手抚过她的眉眼,指腹定在眉心,下意识的,他轻轻揉按。
“嘤——”不容忽视的轻声呢喃响起,奚湛动作一顿,蔚蓝还是那副样子不曾改变,仿佛方才的声音是错觉。
他再按压。
“嘶——疼......”
“阿蓝,哪里疼?”奚湛便问她,手上边轻轻使力。
果然,蔚蓝秀眉蹙紧,头轻轻挪动试图躲避,在奚湛锲而不舍的“折磨”下,她渐渐挣扎起来。
奚湛不敢再碰她眉心,将她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抱着她一直在耳边说话。
“快醒过来,风伯已经在京都了,你不是想见他吗?”
“上次没让你看完表演,回去我让京都最好的戏班子来给你唱,让舞姬跳舞给你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醒过来好吗?”
“府里有个厨子,做的一手西川的菜,你肯定喜欢,回去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越王要起事了,你父亲被冤枉叛国的证据已经集齐了,你不想亲自为他平反吗?”
“安国公府随你怎么处置,你不是讨厌陈琉佳吗?再不醒来错过了最佳时机,哪些证据的杀伤力便大大减小了,你不知道吗?”
“小笨蛋,想知道阿白去哪里了吗?”
“阿蓝,你一直担心我与安国公府的关系会阻止你做想做的事,醒过来,我都告诉你可好?”
“这么多天了,猪也没有你这么能睡。”
“堂堂少祭司,御封的监察使,怎么说睡就睡,撂挑子不干,像话吗?”
“总是这样子,防着我,我担心你就开心吗?”
“听说睡多了会变丑。”
......
蔚蓝渐渐安定下来,靠着他胸口就又睡着了,和之前一般,安安静静,与世隔绝,仿佛奚湛说什么她都听不到。
诚然,连奚湛自己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想和她说说话,万一她睡久了醒过来变傻了怎么办?
呵,恒王殿下何时变得这么幼稚了。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