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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卯毕,蔚蓝换下素色的束腰衣衫,从司天台旁边专供她休息的耳房出来,出了宫门打马离去,直奔华阳居。
此时正值午膳时辰,华阳居宾客盈门,蔚蓝进门,轻车熟路上二楼去到奚湛固定包下的雅间,一开门,佳肴的香味袭来,室内温暖顿时驱散她乘风踏马而来的寒气,她搓搓手将披风解下,边道:“好饿啊,来的正合适。”
奚湛坐在桌边等她,轻笑不语。
战音关门出去时暗想,哪里是来的合适,殿下算好她要来的时辰,让人上的菜。
打开旁边雅间的门,谨言已经吃上了,战音腹诽,也坐下开始用饭。
终于坐下,蔚蓝瞅一眼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笑的合不拢嘴,然而,手边光有一只碗,她看向奚湛。
奚湛手中捏着两双筷子,似笑非笑,“你不该好好解释一下?”
蔚蓝趴在桌子上,看着醋溜鲈鱼流口水,“我就知道你要问,可皇陵地宫若是无坚不摧,谨言怎么会找到偷工减料的地方,早晚都要塌,不如让它更有意义。”
“事前为何不和我说,你知道我看着断龙石落下时什么心情,你离它多远,被砸到怎么办?”奚湛冷着脸,恼她自作主张,气她不爱护自己。
“我要提前跟你说,你肯定不同意啊!”蔚蓝认真的看着奚湛,手指抠着镂空刺绣的淡青色桌布,“述王太过阴险,我看不惯他虚伪的脸!”蔚蓝心里暗想,才不会告诉奚湛自己就是气不过人人针对他,所以帮他出气。
奚湛岂会不知,见蔚蓝这样,他没法再训下去,只能嘱咐道:“以后不准再瞒我,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诚然,恒王殿下想不到如何惩治这个不听话的丫头,只能装作严肃问她,“记好了么?”
“记好了,记好了!”蔚蓝说着,一把抢过奚湛手里的筷子,问他:“可以吃了吗?真的好饿。”
说完也不等奚湛同意,自顾自吃起来。
对于她的吃相,恒王殿下不想过多描述评论,他只能时不时提醒她,“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顺便还要帮某人倒茶盛汤,防止咳嗽噎到。
夜里,又飘了一阵细小的雪花,才落地就消融成清凉的水滴,打湿了巍峨的华晟皇宫,站在宽阔的宫墙巷道放眼望去,别有一番浸凉的悠缈。
皇帝站在半开的描金镂空八菱窗前,听着墨羽营暗探的禀报。
“皇上,烈抉是扶钊的儿子,当年被偷梁换柱救出去,在江湖烈渊教长大,如今是烈渊教总护法。蔚蓝是当年蔚焕失踪的女儿,被登然派掌门收为关门弟子,如今是登然派新任掌门。”
“知道了,退下吧。”皇帝又独自站了会儿,忽然扬声唤李传志进来。
外间候命的李传志弓着腰跑进来,对皇帝行礼道:“皇上,唤老奴有什么吩咐?”
“她还好吗?”皇帝低声问,语气夹杂着疲惫。
李传志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皇帝问的是谁,忙说:“回皇上,夫人和往常一样,一切都好。”
皇帝又没了言语,李传志默默立在他身后,却忆起白鹿台那位夫人清冷绝色的眉眼来,怎地有些熟悉,他心中一震,猛然想起今日早朝,蔚少使的眼睛,当时没注意,此时再想可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朕过去看看她。”皇帝说着转身,李传志忙压下心中的惊诧,取了明黄绣金龙的薄氅给皇帝披上,叫上人服侍皇帝上了步撵。
白鹿台,小巧精致的莲花宫灯将四周照的透亮,宫女们得到皇帝要来的消息,更是半点不敢懈怠,尽心尽力的伺候这里唯一一位来历不明的主子。
不过这人可不买账,她每日痴痴呆呆坐着,清醒时拿着一个绣着吉祥娃娃的肚兜端详,嘴里喃喃自语,宫女们勉强能听见“蓝……阿……”这样的字眼。
通常这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打扰她,否则她会狂躁不堪,砸东西,推搡人,护着那件宝贝肚兜,一脸防备,生怕谁抢了她的肚兜。
今夜亦是,宫女们静悄悄的做着事,女子独自坐在朝着院子的窗户前的小榻上,一下一下抚着肚兜上眉开眼笑的胖娃娃,那眼神专注慈爱,可看着看着,她忽然落下泪来,泪水打在胖娃娃的脸上,迅速晕染开一道深沉的痕渍。
只见她捧着肚兜轻轻贴在脸上,慢慢闭上眼睛,及时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没有改变一下姿势。
皇帝轻手轻脚走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幕,霎时心口酸涩,多少年了,也许……她便能好了。
坐下来,皇帝解下肩上薄氅,将它披在女子身上,轻轻用拇指揩去女子脸上犹存的泪痕,“清容,你又想起她了,是吗?”
被唤作清容的女子睫毛微微颤动,慢慢睁开眼睛,那双与蔚蓝酷似的凤眸渐渐失了色彩,她迷离的呢喃,“阿蓝,我的......阿蓝......”
“你只记得她,何时才能记起我。”皇帝无奈叹息,语声稍显落寞,这是他年少时惹下的债,若那日离开便带走清容,断不会是这样结果。
命运弄人,这十来年她过的如行尸走肉般,他又何尝真正欢快过?
“楚......”忽然,一声模糊的呼唤响起,皇帝浑身一僵,慢慢低下头去听,清容揪着肚兜的系带,蹙眉又道,“楚郎......你去哪儿了?”
皇帝,本名奚渊,字元楚,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字,更无人敢直呼天子名字,他只允许一个女子唤他楚郎。
“你,还记得?”皇帝不可置信般看着清容,那女子却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依旧木噔噔的叫着,她心里最想念最渴望的名字。
皇帝不忍打扰她,诚然,皇帝此刻心痛至极,那年红妆嫁衣,清容被卖给别人做妾,她那时,一定还在傻傻等着他吧?
就这样,悠凉残月渐渐偏西,皇帝终于在烛火噼啵的一瞬,说道:“你的阿蓝,回来了。”
清容忽然顿住,转头看向皇帝,迷蒙的眼有了些微神采,她低声重复:“回来了......谁回来了?”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