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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訇然塌陷,皇帝下旨彻查,那看守官员名叫朱佐治,竟是刑部尚书年绍良的夫人的表妹的丈夫,靠着裙带当上个守皇陵的官,每年不知捞了多少油水。
一干人等受到责罚,朝廷又拨了银两修缮皇陵,顺带连皇帝百年后的寝殿也重新修整了一番,蔚蓝领着司天台一众祭司观天测算,设坛作法一通折腾,自是不必多说。
皇帝本有意提拔年绍良为新任丞相,也因此事,打消念头,甚至撤了他三司会审总裁之权。
这一日早朝,皇帝终于想起来从沧州回来协理办案的蔚蓝等人,早朝开始就论功行赏。
对奚湛,不过例行赏赐些金银珠宝,竟连半句关怀的话都未曾有过,这样子,真的太过奇怪,仿佛奚湛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而更像是一个帮他做事的工具,和暗卫司豢养的死士差不多,与死士不同的是,奚湛是个七珠亲王,仅此而已。
蔚蓝正思索着,皇帝忽然叫她,“蔚少使,烈校尉,你二人想要什么赏赐?”
蔚蓝与烈抉一同走出班列,跪在大殿中央,蔚蓝道:“皇上,微臣能否将赏赐,换成您的一道口谕?”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多数在说蔚蓝不自量力、恃宠而骄之类的话,只有奚湛面色如常,静静看着,她能忍到现在才说,实属不易。
蔚蓝毫不理会,挺直背脊静静等着皇帝答话。
皇帝把玩着桌案上的奏疏,垂着眼帘,似在思索。
此时,烈抉也开口道:“皇上,此番南下查案,末将还查到一些其他的线索,关乎很多年前一桩旧案,末将恳请皇上,收回赏赐,下旨彻查!”
“哦,旧案,蔚少使,你又要朕什么口谕?”皇帝掀开眼帘四下扫了一眼,道。
“皇上,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十一年前,镇远将军通敌叛国一案?”蔚蓝的声音不高不低,也清晰的传进了定呈殿所有大臣的耳朵里,百官哗然,却没人敢胡乱发言,一时间整个定呈殿沉寂下来,百官屏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朝野上下很多人都知道,当年那件案子是皇帝的禁忌。
少祭司这一下,怕是要惹得龙颜大怒了。
然而,皇帝只是微微挑眉,眼中波澜不惊,众臣一时间疑惑不已,不知皇帝到底什么意思。
“朕当然记得,朕向来信任蔚焕,可他却做出叛逆君主之事,证据确凿,他早已伏法,你还有何话说?”
“当年这事,几乎无人不晓,故……”蔚蓝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暗褐色布帛,隐约可见上面有飞鸟图腾,她将其双手奉上,继续道,“皇上,请您看看这个!”
皇帝一个眼色,李传志连忙一甩拂尘走下丹陛,接了布帛呈递给皇帝。
众臣眼睛跟着那个布帛,到了上面不敢再直视,可心中挠心抓肺般,直觉此事不简单。右手第二列的陈和低垂着眼,握着笏板的手微微一抖,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僵直脊背,煎熬似的等待,等待什么,他也无从说起……
时间不长,皇帝将布帛展开,一眼便认出这是北戎神兽荆棘鸟的图案,将布帛翻过来,几行字跃入眼帘,皇帝有一瞬间额角青筋暴突,李传志在一旁给蔚蓝捏把汗,然而皇帝最终又平静了下来。
看完,他将布帛随手扔在龙案上,问:“烈校尉,你说的旧案又是哪一件?”
“回皇上,微臣所说,与少祭司大人一样,也是十多年前镇远将军和前丞相扶钊叛国一案。”
烈抉说完,蔚蓝转头,面色惊讶。
“这到巧了,”皇帝看着蔚蓝故作震惊的模样那双水润的凤眸与脑海中另一双眼重合,心念微动,皇帝冲他们摆手,“朕心里有数了。”
“……是,谢皇上!”蔚蓝与烈抉退回班列,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思量和刺探。
早朝罢,蔚蓝辞过几个攀谈的官员,往司天台而去,却在外宫汉白玉铺成的一角被烈抉拦住。
“烈校尉有礼!”蔚蓝微微拱手,便要绕开他离去。
烈抉往旁边一站,堵住她去路,“我就这么让你厌恶,恐避之不及吗?”
蔚蓝微微蹙眉,初冬的风吹起发髻上垂坠的珠穗璎珞,在脸上划过丝丝凉意,她往旁边影壁移了两步,才道:“我从未这么想,只是如今你我各为其事,宫禁中行走,还是忌讳些好。”
“呵……”烈抉撩开眼前纷飞的鬓发,笑的有些苦涩,“可是如今,十年前的旧案重新摊开,你觉得你还能撇开我吗?”
“若是你不能好好说话,那便等你想好再与我说罢。”烈抉说话句句带刺,蔚蓝不想与他争辩,说完便绕开他快速离去。
偌大的汉白玉台阶上,烈抉有些恍惚,不该这样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见到蔚蓝就想起她在奚湛面前巧笑倩兮的模样,当年他与她两小无猜,她本就属于他。
直到那抹倩影转进司天台的祭司房,他依旧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夺回来便是。”
突兀的嗓音响起,烈抉一转身,便看见含笑看他的奚瑛。
“殿下说什么?”那句话太过蛊惑人心,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夺回来,故而连行礼都忘了。
不过奚瑛并不在意他是否行礼,只是笑道:“人生苦短,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不争取,永远也得不到,不是吗?”
烈抉与他对视,在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瞳里看见了沉凝的狠厉,烈抉方问道:“不知殿下喜欢的是什么?”
“当皇子的,无非是坐拥天下的权柄。”这样一句话,奚瑛说来却再平常不过,他笑着拍拍烈抉的肩,轻声道:“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何妨同仇敌忾,得到你想要的,嗯?”
烈抉看着奚瑛没答话,奚瑛却不甚在意,只笑着扔下一句,“不急,本王等着你。”便悠悠抬步离去。
烈抉抬手掸掸肩头几不可见的褶皱,面无表情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同仇敌忾么,有何不可!”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