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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咋就说到这儿了,蔚蓝恍恍惚惚,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悄悄咬了一下舌尖,实实在在的麻痛,提醒她,方才那句话是真的。
一时间手足无措得紧,仿佛恍然之间置身云端,那句话就像天空悠渺的浮云将她整个人都托了起来,轻软又缠绵,她听见心里欢喜点头的声音,可身子却如同被冻住一般,呐呐地说不出一句话。
奚湛高悬着一颗心,屏住呼吸等待蔚蓝的回应,天知道他方才脱口而出那句话之后,胸膛跳的有多快,当初面对北戎的刀光剑影也不曾动摇的心,倒被自个儿一句话搞得波澜起伏。
半响过去,空气中氤氲着尬然的气息,安静的室内只剩他和她略重的呼吸交相传来。
“噗通,噗通,噗通!”
剧烈的心跳声在这诡静的黑暗里越发清晰,他们两个都瞟了对方一眼,奚湛看见蔚蓝躲闪的目光,蔚蓝什么也没看见。
两人靠的极近,片刻后反应过来,原来是对方的心跳声,可真像急促的鼓点,一下一下敲打在彼此的心房。
奚湛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他就料到蔚蓝是这个样子,懊恼的抬起她小巧瘦弱的下颌,他问:“哑巴了,还是高兴傻了?”语声夹杂着不满,无奈又低哑。
“你说真的?”几乎同一时间,蔚蓝也说了句话,只是那声音轻的像划过面颊的一阵风,仿佛转瞬就要溜走。
奚湛笑出声来,胸腔的震动将愉悦也传给蔚蓝,她龇牙咧嘴的笑,颇像个没心没肺的小疯子。
“果然是傻了,你说你为何就那么撩人呢?”奚湛说着,低头将唇印在蔚蓝唇角,他没有再动,只是就这么拥着她,像拥住心中那缕撩人心弦的微光。
蔚蓝笑着笑着,眼角慢慢湿润了,那抹笑藏在奚湛怀中,显得惘然孤。凄她不是想哭,只是此时此刻听到这番话,欣喜过后静下心来,忽然有些惶惶然的惆怅,以及重获新生的悲凉。
悲凉在这朝堂之上,她以少祭司之手翻云覆雨,不过想为含冤枉死的父亲母亲报仇雪恨,到头来,才发现这不过是别人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的一个局,一个令她生不如死的局。
亲手将她推进这烈刃深渊的,是她叫了五年念了十年的母亲。
原来她是如此愚蠢,被一个已死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生身母亲却下落未名,何其可笑。
只是,死了的人远离了红尘百丈,不知在哪个无名荒冢窥视这如跳梁大戏般的局,而她这个活在凡尘的人,却要因那阴险毒辣的计谋而悲悲戚戚,受噬心磨折之苦么?
不。
蔚蓝坚定地看着黑暗里某一处,迷蒙的视线因她暗下的决心渐渐清明起来,她要活得肆意潇洒,不再受心灵枷锁的束缚,她要让那些心思不纯的人知道,黑暗之手永远斗不过光明的利刃,她要亲手撕开黑暗的面纱,将真正不幸坠入深渊之人拯救。
不知为何,蔚蓝自从知道生母不是蔚夫人,便直觉她命途多舛的姨娘母亲,也许还活在世上,也许她正在某处遥望,期待着母女相见的一天。
蔚蓝闻着奚湛熟悉温醇的气息,一时又想到华晟朝如今只有他这一个皇子,不久后皇帝百年,他便要以世间最尊贵的身份,睥睨万疆了罢。
到那时,他的责任越重,顾忌的东西便越多,那她......还能如此陪着他多久呢?
也许是心中释然再无繁重的忧虑,也许是这怀抱太过宽阔温暖,也许是那句话太过动听,蔚蓝眼皮渐渐重起来,枕着奚湛的手臂便沉沉睡去。
梦里,她被人搀着坐进八人同抬的艳红花轿,唇角的喜悦还未及扩散,恍然间盖头被掀开,她听见有人用尖酸刻薄的嗓音低叱,说不过是个小妾还妄想从正门进......
她被那声小妾吓得头昏眼花,再一抬头发现自己坐在贴了大红双喜的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模糊的娇颜,那不是自己,蔚蓝想着,便听见有人轻唤“清容”二字。
声音越飘越远,意识昏暗不明,几番挣扎才得解脱。
“啊!”蔚蓝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大口喘气,视线一片昏暗,她呆愣片刻,才惊觉那是一场梦。
“这是怎么了?”奚湛端着冒着热气的碗走进来,另一手不知拿着什么,人还没走进,话已经问出口。
还在外间,他便听见蔚蓝忽然的惊呼,将手中东西放下,奚湛走到蔚蓝床边坐下,探手便覆上她额头,好在只有微微细汗并未发热。
用被子将蔚蓝裹住,见她还是呆愣愣的,便又耐心问了一遍,“做噩梦了么?”
奚湛发现,自从昨夜里醒来,蔚蓝总是爱呆愣愣的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倒是越发好奇。
蔚蓝听见她的声音心中稍安,循声朝前靠去,却因视线不明一头撞在了床头围栏上。
奚湛端着药的手一抖,药汤溅出几滴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细细查看她碰的微红的额头,“毛手毛脚,何时你才能不叫我操心?”
他不过是去端个药,哪知蔚蓝便撞到头。
蔚蓝眨眨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昏暗,但是她明明听见奚湛从外面走进来,按理说应该会点灯,为何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不点灯?”蔚蓝问。
奚湛拿勺子搅动药汤,闻言淡淡道:“这屋里亮若白昼,还需要点什么灯?”
说完他拿勺子的手忽然一顿,汤勺磕在碗的边沿,发出刺耳的清脆之音。
奚湛唰的抬眸转头,见蔚蓝双目无神的看着小榻的方向,那里的窗户半开,近午时明亮的天光照进来,室内并不昏暗,反而比夜里点了灯还亮堂些。
心中一个念头乍然出现,蔚蓝又一句话,令奚湛的心沉沉坠落,跌入谷底。
“可我眼前怎么是一片黑?难道是我眼花了?”
蔚蓝惊惶问着,伸手来抓奚湛的手,力道没控制住,打翻了他手中汤碗,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碗和勺子都在地上摔碎,汤汁溅落床畔地上,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仿佛那药落在心口。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