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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草药汁子

浮生香铺 落花知时节 4486 2021-04-06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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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伯原就因了初穆是个男子,手上的力道便未加小心,又加上初穆自己身上的伤口着实太严重了些,所以在药伯给初穆清理伤口时,初穆自觉有些疼痛难忍,可是他不愿让药伯笑话也不愿让阿妙担心,便径自狠命咬了自己的嘴唇强忍着。

  初穆身上的伤口颇多,药伯清理起来也是颇废了一番功夫的,半个时辰过去了,初穆身上的伤口都被药伯清理的干干净净,留在上头暗红色的药材渣子也不见了踪迹,倒是那盆换药的水变得红彤彤的,上头浮着一层药材。

  盖在初穆伤口上的麻布也都被药伯一张张揭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此时,初穆身上的伤口尽数暴露在空气中,那些伤口虽被药伯处理过,却一个个红肿不堪,高高耸起,缝在上头的纤细的麻绳也被扽的紧紧的,仿佛那伤口若是再红肿一些,这麻绳就要把初穆的皮肉撕扯开了。

  现在一旁的阿妙愈发难过起来,再也忍不住佯装出平静的样子,忙用早已被她攥的通红的手捂住了嘴巴,转过身子不再朝着初穆看了。

  正在忙活初穆伤口的药伯却一脸平静,他虽心疼初穆的倔强和坚强,可他活了那么久,或重或浅的伤口也见了那么多,自然晓得伤口红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待药伯将所有的药材渣子清理了个干净后,便又吩咐阿妙道:“阿妙,你可去将这盆中的脏水倒了去?”

  阿妙紧闭着眼睛强忍着心疼的站着,只是她不想竟得了药伯的话,便颇有些木讷应道:“嗯,阿妙这便去。”说着,阿妙毛手毛脚的端起那盆血水就往外头走去。

  可是阿妙还未走出屋子,便被药伯叫了回来,阿妙端着盆子,猛的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子看着药伯,问道:“药伯可是还有什么事情是要吩咐阿妙的?”

  阿妙虽说是在询问药伯,可她眼睛里却透露着些不想让人看透的东西,想来她与初穆是一样的人,都不愿把自己柔弱的一面显露给旁人看。

  药伯原想着再叮嘱阿妙几句,却看见阿妙端起盆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颇有些纳闷,可他转念一想,倒也猜出个大概来,倒也体谅起阿妙的行为举止来。

  药伯原因那日自己池塘边未能解答阿妙的疑问,心里便对阿妙怀了许多愧疚,如今又见阿妙这副模样,便不由得放柔了自己的语气,叮嘱道:“倒不是什么大事,你只端了那盆水随便找处地方倒了便是,只别倒在池塘旁边便好,再者,你倒了水将盆子放在竹屋里头,再把竹屋东墙里头的木盒子与我拿来,你只轻轻按一下东墙最底下那左数第三块石头便晓得那木盒子在哪里了。”

  阿妙点点头,也不多问,只端了盆子忙走了出去。

  药伯看着阿妙快步走了出去,这方对着躺在榻上依旧皱着眉头强忍疼痛的初穆道:“你这孩子,往后若是得了势,可莫要忘了你这姐姐。”

  初穆听药伯如此说完,颇有些意外的睁了眼,只又认真的与药伯回道:“莫说是药伯叮嘱了的,即便是没有今日药伯这些话,初穆也定不会对阿妙姐姐忘恩负义的,不管过去多久,初穆待姐姐永远都像如今这样好,不管过去多久,初穆都会为姐姐遮风挡雨护姐姐周全,药伯放心便是。”

  药伯原以为阿妙和初穆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只是因了两人长得并不相似,因此药伯心里暗暗觉得这两个人怕是并非同父同母的亲姐弟,而是旁支亲属的孩子,可如今听方才初穆提到的“忘恩负义”,又看看他如今这幅义正言辞的模样,这方想到只怕两人并非有什么血缘关系,这孩子怕是阿妙捡来的,只是难为阿妙身为一个女子却依旧不顾自己一己之力的薄弱而对初穆伸出帮扶他的那只手。

  药伯想了许久,只觉得自己怕是真的老糊涂了,许多事情他竟看不懂了,只是这两日他与阿妙和子楚他们同在一处,居然愈发觉得愿意与人相处了,也许这世上还有许多人是与他幼时欺辱他的人不同的,如今这样想着,药伯不觉中出了神。

  初穆说完话,却一直没有听到药伯的回应,只是看到药伯的眼神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初穆也不愿打扰药伯,只轻轻闭上眼睛,继续与他伤口上隐隐传来的痛感抵抗着。

  不多时,阿妙便拿了一个木盒回来了,药伯听见石门开启的声音,忙回过神来,向阿妙望去,阿妙捧着木盒快步走向药伯。

  不待阿妙走近,药伯便伸出一只手,阿妙会意,忙将木盒子递到药伯手中,道:“我按照您说与我的做了,那东墙只突出一个小口,我伸手进去摸了许久,方摸到这个盒子,药伯您看对不对。”

  阿妙虽是与药伯说着话,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的向初穆瞟去。药伯边动手打开盒子边道:“只有这一个盒子,自然是不会拿错的,不大可不必如此担心,你且去照顾洵息罢,我与初穆换了药,不多日他便可以大好了。”

  阿妙晓得药伯这是担心自己看了难过,只是她委实不太放心,便想与药伯言语几句,让药伯允了自己就在这里,只是还不待她开口说话,却听躺在竹榻上原本闭着眼睛休息的初穆劝道:“既是药伯都这么说了,姐姐便去照顾洵息哥哥吧,初穆这都是些小伤,只需花些时日调养便可,洵息哥哥的身子可是大意不得的。”

  如今初穆和药伯都劝阿妙离开,阿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拍了拍初穆的手叮嘱道:“若是这换药觉得疼了,你便喊出来,不然这一直强忍着多辛苦?”

  初穆点点头,对着阿妙笑的颇为好看,只一脸正气的回道:“姐姐莫要担心,初穆还是那句话,初穆身子壮实的紧,哪用的姐姐那么担心,只是姐姐既然叮嘱过了,初穆定然不会自己强忍着的。”

  阿妙得了初穆的话,颇为欣慰的对初穆点点头,又勉强的笑了笑,这方与药伯行了个礼便三步一回头的向洵息那边走去。

  待到阿妙走到洵息榻边,药伯这方自那盒子里头拿出许多已经剪好了的麻布片来挑选,因了初穆的伤口一个个的不只是深而且多,所以只是挑选麻布便花费了许多时辰。

  待药伯将所有的麻布都挑选好以后,又细心将剩下的麻布整理好以后放回盒子里头。

  药伯将所有自己挑选出来的麻布放在竹榻一边,只低头向初穆说道:“你可要忍着些疼,这次的草药汁子虽药效显著可以消肿消炎,可是抹上它,这伤口的疼痛感也是十分猛烈的。”

  初穆听了药伯的话,方晓得药伯为何要让阿妙去看着洵息,想来药伯是怕自己忍不住疼,让阿妙白白陪着担心罢了。

  想到这里,初穆对药伯愈加敬重起来,忙对着药伯点了点头,回道:“药伯放心,不管有几分疼痛,初穆皆忍得住,药伯只管换药便是了。”

  初穆说完,也不待药伯回应,便紧闭了双眼,用力攥紧了拳头咬了牙,等待药伯所说的疼痛。

  药伯见初穆这副模样,只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拿起那一竹筒的草药汁子来,其实他这里有的是涂抹上也不会觉得疼痛的草药汁子,可是皆没有这种草药来的有用,药伯便私自做了决定,只希望初穆的伤口好的快些,阿妙便可以放心许多,这也算是解了自己那日未能解答阿妙疑问的自责了。

  药伯从衣袖口袋里头掏出一柄木头勺子,而后将那勺子伸进竹筒,舀出一勺草药汁子来,那汁液里头混合着许多草药渣子,显得十分浓稠,药伯也不犹豫,直接将那一勺汁液倒在初穆的一处伤口上,又快速拿了自己准备好的麻布按压在了上头。

  待药伯将那汁子倒在伤口上的那一刻,初穆仿佛觉得有人将许多把刀子狠狠的扎着自己的伤口,他竟觉得这时的疼痛比那日被野兽撕咬的疼痛更甚。

  只是他方欲喊出声音来,却又想到阿妙,便条件反射般用手抓了被褥,牙齿也紧紧的咬合在一起。

  药伯晓得这药的厉害,只是他未想过初穆竟当真能一声不吭的忍得这疼痛,惊讶之余药伯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只又舀了一勺草药汁子往初穆另一处伤口倒去。

  初穆被一次次的疼痛感侵袭着全身所有的器官,不知不觉间那额头上的青筋也暴起许多来,抓着被褥的手指也因了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

  待到药伯给他身上最后几处伤口上药时,初穆已经习惯了这疼痛,感觉有些麻木了,这所有的伤口都疼痛起来倒让他感觉不到哪里尤为疼痛了,只是他方有了些意识,却回味到自己口中有一股子浓重的腥甜气。 浮生香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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