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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穆听了药伯这样说,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身子立了起来,坐在竹榻上,药伯见子楚这副模样,忙向初穆凑了凑,扶了初穆一把,待初穆坐稳,药伯方与初穆问道:“初穆,这好好的,你怎么想着要做起来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初穆将自己的身子摆正了许多,方与药伯解释道:“药伯,您收我为徒是我三生有幸,此刻您所说的话,我怕是以后便再不能听第二次了,所以我此刻坐起身子来,也好记住药伯您与我所说的所有的话,如此也不枉费药伯的一番叮嘱。”
药伯听了初穆的解释,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回道:“你也莫要与我客气,这世道艰难,我能收你为徒也算是收了个知根知底的做徒弟,只是你倘若能将我说与你听得所有的话都记在心里头,那便是最好的。”
初穆点了点头,颇为乖巧的回应道:“药伯您说吧,初穆用心听着,定然不会走神的。”
药伯笑了笑,又给初穆掖了掖压在屁股下头的被角,方与又说到:“不晓得子楚是否告诉过你,我这竹林里头还有特意用来放置香料和制香器具还有藏书的房间,这地宫众多房间里头是有一间专门用来放置香料和制香器具的,我的师父擅长制香和制药,可是我却只学会了制药之术,不过我也并未将所有的有关制香的东西尽数丢掉,还是都收了起来,倘若日后你跟着洵息和子楚,对制香有些兴趣,便大胆去学罢,这制药我不能亲自教你了,你只选上几本书自己看看吧,或者待你年老,回到这里于我收尸以后,再自己学习一些也好。”
初穆听药伯如此说,忙急着阻止道:“药伯莫要说如此不吉利的话,药伯您身子如此强壮,听子楚哥哥说您还在研制药蛊,只怕日后药伯要比初穆活着的时间还要长上许多呢。”
药伯晓得这是初穆在哄自己高兴,便摆了摆手,与初穆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且莫要急着哄我欢喜,怎么子楚这么多优点你不学习,偏偏要学他这拍马屁的臭毛病?”
初穆也挠着自己的脑袋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与药伯回道“嗯……初穆哪有哄您欢喜,初穆说的都是心里话,药伯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真的!”
听初穆越说越激动,药伯忙岔开话题,与初穆回道:“我们暂且不说往后的事情,我且继续与你往下说这竹林里头的事情吧。”待初穆点了点头,药伯方又说道:“除了那间放置香料和制香器具的房间以外,我的房间里头还有许多草药和制药器具,那药蛊我也并未可以隐藏只是摆放在了我的床下,日后你若是想用,大可以做了子楚让他教你制香控制蛊虫的方法或者自己制香来控制蛊虫,对了,除了这些东西,我最最最珍贵的便是那一屋子的藏书了,嗯……初穆,说到藏书,我还不晓得,你可是会识字?”
初穆听了药伯的问话,冷不丁有些不舒服,但并未表现出来,忙恭恭敬敬的对着药伯揖了揖手,回道:“初穆不才,虽一直流落在外,不过初穆幼时家中还算得上富贵,因此也识过几日的字,不过……不过还是有许多不常用的字,初穆是不认识的。”
不待药伯回应,初穆又忙与药伯宽慰道:“药伯莫要嫌弃初穆,倘若日后初穆得了空子,一定会与洵息哥哥和子楚哥哥多多学习识字的,药伯放心罢。”
药伯原本也只是问上一问,并未有什么旁的心思,只是此刻初穆这样与他解释,他倒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忙摆了摆手,与初穆解释道:“我并非偏要让你识字,只是问上一句罢了,你也莫要放在心上,那些藏书真的太多了,我已经看了大半辈子了,还未看完,又何况是你呢,不过你若真心想看那些藏书,多学学识字也未尝不可。”
药伯的话中规中矩,不曾有半句重话,可是在初穆看来,药伯或多或少是有些嫌弃自己的,心里头只恨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父亲,为何要轻信旁人,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不过才不多时,他便又庆幸起来,倘若他的父亲不曾将家财败光,他又怎么能遇见阿妙这样温文尔雅的女子,还拜了这样厉害的药伯为师呢?
正当初穆想着这些事情,药伯却又接着说道:“那些藏书我都已经打理好了,其中一多半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医书,剩下的一小部分便是制香所用的书籍了,不过你可莫要小看了那些制香的书,那些书都是我的师父留给我的,这世上再寻不出一模一样的书籍了,你可要好好的珍藏起来,当做宝贝一般看待才行。”
初穆点点头,眼睛里头带了些药伯看不懂的光芒,他一本正经的想拍两把胸脯与药伯做保证,可是谁知他竟十分不巧的拍到了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初穆因了伤口上传出的猛烈的疼痛,不由得发出“嘶”的一声,往后倒吸了一口气,他正捂着伤口忍痛之际,便听得药伯在一旁与他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做事毛毛躁躁的,倘若你以后自己出来过活,要如何才好?”
初穆听了药伯的话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伤口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十分不舒服,一时间竟有些张不开嘴,自然也不能与药伯做出解释。
药伯倒也是善解人意,只抬起粗大的手掌来拍了拍初穆的肩膀,安抚道:“你且莫要急着与我说些什么,你只要晓得,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这因果关系的,你若是一直如此毛毛躁躁下去,只怕日后遇到事情不好对付,所以我给你个忠告,不管什么事情,倘若真是坏事,不论你如何努力都是没有用的,倘若不是坏事,你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便可以了,也无需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所以,你要保持一颗平常心,莫要自乱阵脚。”
药伯虽说是想与初穆交代些这竹林里头的事情,可是却总是不由自主的与初穆讲一些道理,可能是因为自己想要趁着自己与初穆还在一处的时候多教教初穆吧,只是制药不是一日两日能够会学的,所以他也不打算教给初穆什么东西,只想着莫要将自己的藏书还有曼珠沙华失了传授便好。
药伯忽然想起自己房间密室里头的曼珠沙华,便也顾不得此刻初穆相与自己说话,便忙与初穆交代道:“初穆,还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讲与你听,你可听人说起曼珠沙华?”
药伯这一问,竟将初穆的思绪拉回了自己还未家道中落的时候,那时候他虽小,却还记着一些事情,那时候他的父亲迷恋一个江湖术士的法术,轻信那个术士所说的长生之术,那时候初穆还小,对其中的事情并不了解,可是却也记得他曾从母亲和各位姨娘的口中听见过“曼珠沙华”这个东西,据说“曼珠沙华”是长在黄泉的一种花,倘若那花被人得了去,整颗服下,便可以将自己的名字自生死簿上勾画出去,以此便可以长生不死了,只是初穆的父亲有生之年并未寻得这样的花,最后还落得个散尽家财,妻离子散的下场。
药伯见初穆想的出神,竟有些诧异,他原以为“曼珠沙华”少见的紧,莫说是初穆这样半大的孩子,就算是子楚这样的人物,也不一定会晓得这花,只是药伯十分耐心,也不催促,静静地坐在竹榻边看着初穆,等待初穆的回应。
初穆回想了许久,方回过神来,只见药伯眼睛里头颇有意味的盯着他,便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忙与药伯回道:“啊……药伯方才所说的那种花,我未曾有幸见过,只是初穆幼时曾经听各位姨娘和母亲提起过,那时初穆只以为那曼珠沙华并非真的存在,又因为自己年纪尚小,所以也不曾刻意去问过旁人,只是……只是药伯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那曼珠沙华不是长在黄泉边上的么……不会……不会这曼珠沙华不是传说……是……是真的存在的吧!”
初穆原本是看不起自己的父亲的,他一直以为父亲太傻,竟将一种根本就不会在这世上存在的一种花当做自己长生不死的希望,竟还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那种花,可是药伯这么一问,竟然让他觉得心里头发毛,不敢猜想那花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与药伯言语都有些磕磕巴巴起来。
药伯看着初穆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只是颇为无奈的笑了笑,也不急着言语,只是朝着桌子走去,待他拿了两杯水来,递给初穆一杯,方开口道:“与你说了那么久,我竟有些口渴了,你也切莫要急着问我,待我们喝完这杯水再说也不迟。”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