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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倾尧拾掇好了以后,便自己提了药箱子往外头去了,走到门外,他方要跨上自己养在院子里头的骏马,去客栈里头寻那洵息和子楚时,却瞥见了坐在马车上,松松垮垮的抱着马鞭昏昏欲睡的马车夫,那马车夫与昨日送他回来的是同一个人,所以刘倾尧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敛了敛自己的衣裳,走到那人跟前,用力拍了拍马车板子,惊醒了那马车夫以后,方与他开口询问道:“哎!你怎么还在我医馆前头睡了?是不是你们家少爷派你过来接我的?”
“啊~是是~”那马车夫被刘倾尧惊醒,忙提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上头的口水,解释道“是我家少爷让我候在外头的,说是莫要让我搅扰了刘大夫您的美梦~这不昨天夜里因了我家里头那个婆娘与我吵闹,所以我这方睡了过去,嘿嘿~刘大夫您大人有大量还望莫要怪罪与小的才好~”
那马车夫说着,眼角十分熟练的弯了起来,笑眯眯的讨好的看着刘倾尧,生怕惹得刘倾尧不欢喜,自己便丢了赶马车的活计。
其实今日他这样没有精神,并非是他娘子与他吵闹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出去逛窑子去了,这花村什么花花草草都不缺,更莫说是刻意想去寻花花草草的人了。
他那娘子也是个没有本事的,自己的爷们儿从来不是她能说了算的,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与自己的丈夫吵闹?
刘倾尧心里头明镜似的,可是他却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只提了自己的衣裳,踩着马车夫的大腿上了马车。
那马车夫虽说对待家人不怎么样,可是他那赶马车技术却是十分娴熟的的,只不多时便将刘倾尧送到了客栈门口。
刘倾尧提了药材箱子下了马车,也不理会对他毕恭毕敬的马车夫,自顾自急急的朝着客栈里头奔了去。
那客栈的老板也是被落雁吓怕了,这几日但凡是与落雁有些关系的,他都鞍前马后的照顾着,讨好着,生怕再出什么叉子又让落雁想起赶他出花村的事情。
“哎哎哎~这不是刘大夫么?怎么今日我看刘大夫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么?”那老板拦在刘倾尧身前,十分狗腿的赔了笑讨好着。
谁知刘倾尧直接无视了那老板讨好的神色,只颇为冷漠的斜昵着那老板训斥道:“怎么?你既是已经看出我脸色不好,竟还要来拦我的路?莫不是你这客栈生意太好,你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吧!”
那老板得了刘倾尧这话,忙往后趔趄几步,晃着脑袋摆着手与他解释道:“刘大夫您莫要误会,小的,小的只是一时错了主意~但是小的绝对没有对刘大夫您不恭敬的心思,再说刘大夫您与落公子那样亲近,我如何敢对你不敬啊!”
“也罢,我今日有事不愿与你计较,只希望莫要再有下一次了!”刘倾尧再不看那老板,只一门心思的去寻洵息和子楚去了。
老板提了自己的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子,暗戳戳的感叹这日子是愈发难过起来,也不晓得自己以后在这花村还有没有生路可寻~
刘倾尧凭着自己的记忆敲响了洵息和子楚的房门,只片刻得功夫,子楚便起身将门打开了,他抬眼看见刘倾尧,眼睛里头除了惊讶仿佛再看不到什么旁的东西,只不过刘倾尧没有时间和心思站在门外与他们商议解毒的事情,所以便抬了脚十分不客气的往坐在椅子上的洵息走了过去。
子楚抬了胳膊想要阻拦,却被刘倾尧轻而易举的多了过去,子楚无法,只得将那房门关了起来,十分警惕的跟了过去。
“刘大夫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不放心阿妙的身子?”洵息见来人是刘倾尧,原本就对他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他眼也不抬的玩弄着手里头的茶盏,与那刘倾尧娓娓道。
刘倾尧听了洵息这话,只摘了自己的药材箱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指着洵息的鼻子质问道:“我晓得此刻你这样毫不在乎的模样是与黄泉碧落香的毒有关,可是你怎么就这样放心的下自己的身子?我看你这样体弱,只怕那黄泉碧落香的毒已经侵入你的五脏六腑了,你此刻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还有心思与我这样说话,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体底子比旁人好上许多罢了,待再过一个月,我看你还如何坐的起来!”
不待刘倾尧说完,子楚便皱着眉头十分不欢喜的奔了过来,提了自己的两成内力打下刘倾尧指着洵息的手指,气恼的回应道:“那又如何?我师兄的事情何时用的上你一个外人来做主了!倘若刘大夫没有旁的事情,还望你快些离开,莫要等我亲自赶你!”
刘倾尧原本是没有学过功夫的,所以被子楚这样一打,手腕上头传来的疼痛感他多少有一些吃不消,那刘倾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今日他跑来想帮洵息他们一把,也不过是因了自己对师父的一些愧疚罢了。
那时师父当着他的面死在了他的脚下,可是他却不敢声张,一直等到那些个给他师父下毒的杀手走了以后他方从床榻下头爬了出来。
刘倾尧自幼被刘冉收养,还得了刘冉的医术,所以不论如何刘冉对他是有大恩的,刘倾尧心怀愧疚,所以如今他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一个“报答”师父的机会,刘倾尧如何肯这样放弃?
“好了好了,子楚,你莫要如此激动,想来刘大夫如此气恼也是有些缘故的,倒不如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岂不是会好一些?”许是因了看见子楚动了手,有些愧疚,所以洵息难得的做了一次好人,在中间说和起来。
“今日我来,原是想与你们二人商议一番的,我这里头有家师开的方子,这个方子曾在清然道长中毒颇为厉害的那几日的时候救过清然道长一命,我原以为你们需要我这药方子,呵~此刻看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刘倾尧边说边将药材盒子里头的药方子拿了出来,狠狠的拍在了洵息面前,许是为了发泄方才的怒气,刘倾尧竟将那草纸拍出了一个印记。
洵息和子楚瞅着桌子上的那一纸药方,眼睛里头都有一些光亮闪过,只是洵息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师父有怎样的称号,只以为那清然道长是寻常的与他一样身中剧毒的人罢了。
倒是子楚像是饿了八百年的恶鬼见了白饭似的,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药方子,那个药方子既是救得了自己的师父,那么那药方子一定也可以延长师兄的寿命,自己也就有时间再想旁的法子,去与那药铺子的老板去要香炉子了。
子楚想到此处,只忙一下子扑在桌子上,抢了那药方子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刘倾尧恨恨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十分不屑的瞥了子楚一眼,冷笑一声,与洵息阴阳怪气的说道:“呵~我原以为二位公子方才那样待我是因为自己心里头已经有了那解毒的法子,可是此刻看来竟是我猜错了!”
洵息此刻的心思也被那药方子吸引了过去,只是那刘倾尧与他说话,他也不好不理会,便干咳两声,皱着眉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方才仿佛是刘大夫您出言不逊在先,怎么此刻又怪在我们头上了?”
“随你们怎么说,我只说这个药方子是家师留下的,所以我也并未打算直接交给你们来用,毕竟据我所知,那清然道长虽说按照这个方子服用了许久的药,可是却只是延长了毒发的时间,并未将那黄泉碧落香的毒尽数解了。”
刘倾尧说完,便十分不见外的自顾自的斟了一盏茶仔细品了起来。
洵息见刘倾尧如此,只觉得他竟是比自己还要小心眼一些,可是奈何他现在手里头有一个药方子,他与子楚不得不多让着许多。
“那依刘大夫看,我这身子可还有救?是否只能在这客栈里头等死了?”
洵息话音方落,子楚便忙放下手里头的药方子,急急的奔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责备道:“师兄你又忘了,这样的话是不可以胡乱说出口的,不吉利啊!”
洵息被子楚捂住嘴巴,心里头突然觉得十分恶心,他分明记得用早饭的时候子楚还用自己的手指拭了拭粘在嘴角的菜汁……
洵息抬头一脸怨念的瞅着子楚,而后抬手将他的手从自己的嘴巴上拿开,嫌弃道:“日后你记得,不论我说了什么,都莫要用你的手来碰我的嘴!”
子楚楞楞的站了一会儿,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他只颇为尴尬的挠头笑了笑,与洵息道:“哈哈,师兄我忘记了……你且放心,我以后不会了,还有,那药方子我已经背下来了,我们不用再这样客气的对他了!”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