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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穆点了点头,越过药伯,直直的走向阿妙,从她手里头接了那竹篮子来,仿佛生怕阿妙的手腕上的伤口又加重一些。
药伯看着初穆关切阿妙的模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只随了阿妙和初穆往屋子里头走去,一路上三个人皆不言语。
不多时三人走到屋子里头,阿妙吩咐初穆道:“你且将饭食都盛好了,莫要让药伯等着,我去叫叫洵息哥哥。”
阿妙说完,也不等初穆的回应,只提了裙摆朝着洵息走了过去,洵息原在阿妙去做饭食时并未有什么困意,谁知在初穆和阿妙皆离开房间以后,他竟觉得无聊至极,正翻看着手里头的书籍,不想竟睡了过去,想来也是自己身子刚好的缘故。
阿妙还未走近洵息的榻边,便看见洵息露出一个脑袋,一动不动,他身上软踏踏的被褥静静地划了一半在地上,“洵息哥哥消瘦了不少……”阿妙想着。
待阿妙走到洵息榻边,伸出纤纤素手推了推沉浸在自己梦乡里头的洵息,轻声道“洵息哥哥,该起来了,洵息哥哥?”
阿妙叫了两声,洵息方翻了个身,直直的瞅了阿妙一眼,伸个懒腰回道:“原本只是看会子书,不想竟睡了过去,你且过去吃着吧,我收拾好便来。”
阿妙依旧因了今日一大早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也不好意思多与洵息说话,忙点了点头,抓着自己的两只手快步走了回去。
此刻药伯已经端起饭碗来用饭了,不过初穆却静静地坐在一旁等起阿妙来,初穆看着阿妙回来,心里颇为欢喜,忙起身将自己早已盛好的米粥推给了阿妙。
阿妙端了米粥与初穆笑笑,颇为好奇的问道:“方才你与药伯在这地宫里头呆了许久,可是已经晓得这地宫的建设了?我原还担心你不认识路,回不来呢。”
阿妙话里带了许多打趣的意味,只是初穆却不能如实相告自己与药伯干了什么,所以只能心虚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头夹了一筷子青菜,将嘴巴撑得鼓鼓囊囊的,方扭捏着回道:“初穆……初穆原本是迷了路的,不想误打误遇见了师父,倘若没有遇见师父,初穆此时只怕还在这地宫里头瞎转呢。”
药伯听了初穆这话,又看着他隐瞒阿妙时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愈发喜欢起初穆来,只是初穆原还是个孩子,让他对自己最喜欢的人有所隐瞒倒是难为他了。
洵息动作也快,阿妙和初穆说话间他便走了过来,看着阿妙做的饭菜,他也无心理会旁人,只草草的与药伯揖了揖手便坐了下来,他绯色的衣衫垂到地上,却不沾染一丝灰尘,整个人出尘的仙气又愈加浓重了许多。
洵息仿佛是因了大病初愈的缘故,所以他原本就无比纤细的手指此刻看上去竟与那一双筷子差不多粗细,阿妙看着有些心疼,可是又不便当着药伯和初穆的面多说什么,只得暗暗的藏了心里头的疼痛,将头低下一些吃起饭食来。
正当这四人一同用饭时,子楚已经仗着自己还算不错的轻功走出去五六里路了,不过子楚这一路上并未看见人影,更莫说是集市了,子楚猜测这去往集市的路途遥远,倘若自己买了马车,想来今日傍晚之前也是回不去竹林了。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风景不错,大片大片的树植花草,许多都是子楚叫不得名字的,随着太阳的升起,子楚觉得身上愈发暖和起来,自己的轻功也施展的更好了些。
外头暖暖的风带着路边各色的野花摇曳着,仿佛庆幸自己能在这艰苦的环境中活着,此刻已经是初秋了,到了傍晚人们的身上便有些寒意传来,就连药伯竹林里头精心种植的香草都有些打蔫,可不晓得这些野花野草究竟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子楚一路走着,虽然有些孤单,可他倒也习惯了这样赶路,以前,洵息还未离开浮生阁,还是浮生香主时,子楚便每月独自奔波许久,去寻洵息叮嘱他要找寻的香,那时候他也是自己一个人,也是去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吃了许多苦,不过现在想来,仿佛那时的自己过得更加充实更加有目标一些,不似现在,他不晓得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晓得是否可以走到翠国,又是否可以寻得所有的香料给洵息解毒。
这练习轻功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心绪烦乱,倘若心绪烦乱,这脚底下便不稳当了。
子楚便因为心里头装了太多东西,一时走神,身体便失去了平衡,仿佛一只被剪短了翅膀的白鸽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他雪白的衣衫也被那些个尘土沾染成了黄色。
不过好在子楚是有些功夫带在身上的,所以并未有什么大碍,只是他放要试着站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小腿传来一阵疼痛,子楚忍着疼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
他颇为费力的弯着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衫上不仅染了尘土,还有些斑斑驳驳的血迹在上头,那艳艳的血粘在雪白的衣衫上,颇有些慎人。
子楚心里有些慌乱起来,这里虽然并非寸草不生,可是并无人家居住,所以倘若子楚伤的严重,只怕这次是要折在这里了。
子楚强按了心里头的慌乱的感觉,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裤腿挽上来许多,随后便可以清楚的看见子楚小腿上大片大片的血迹,那些鲜血仿佛想要铺满子楚小腿一般不停的蔓延,他雪白的衣衫也渐渐地绽出一朵花来。
不过待子楚细细查看过自己的伤口以后,方放心下来,虽然他流了许多血出来,可是看样子并未伤到筋骨,除了有些隐隐的疼痛传来,便再没有什么不适感了。
子楚轻轻将自己的裤脚塞到靴子里头,颇为艰难的又朝前走了起来。
其实子楚也想过回头往竹林的方向走,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的腿上并未多么严重,倘若自己连这点苦都吃不下,以后又如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如此想着,子楚走的愈发有劲起来。
子楚走了半柱香的时辰,竟在路边发现一根粗长的木棍,他颇为欣喜,忙弯腰将它捡了起来,那长相粗鄙的木棍仿佛专门为子楚设计的一般,十分合手,子楚走起路来也快了许多。
竹林里头的洵息四人已经用完了早饭,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阿妙敛了敛杂乱的摆在桌子上头的残羹剩饭,准备去外头尝试着能否不让伤口沾水洗洗涮涮。
初穆原想着帮阿妙收拾收拾,却被药伯神神秘秘的叫了出去,仿佛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初穆此刻既是拜了药伯为师,自然不可违背药伯的意见,所以只能颇为不舍的放下手里头的盘子随着药伯走出去了。
洵息则不知何时又换了一本书抱着看了起来,只是他的心思却一直并未放在书本上,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阿妙身上飘过去。
初穆随了药伯走了出去,走了不多时,药伯便带了初穆在一处石门前停了下来,待他与晨起时一般与初穆讲了开门的机关以后,便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便是子楚曾来过的药伯的书房,那时就连见多识广的子楚心里都颇有些惊讶,莫说是此刻的初穆了。
不过初穆并未像那日的子楚一般将心里头的惊讶表现出来,而是颇为艰难的敛了自己脸上的惊讶之情,随着药伯走了进去。
药伯坐在椅子上,颇有意味的扯了扯嘴角,对着初穆说道:“那日子楚来这屋子时惊讶的立在门口一动不动,没成想你竟比他有出息许多,幸而当初收你做我的徒儿,不然只怕我是要后悔的。”
初穆晓得药伯这是与自己开玩笑,却依旧与药伯恭恭敬敬的揖了揖手,颇为周全的与药伯回道:“师父哪里的话?论资质,初穆是比不得子楚哥哥的,只不过子楚哥哥多有不便,这方便宜了初穆得以拜师,说起来初穆还要感谢子楚哥哥才是呢。”
初穆说话间药伯起身走向书架子,从众多书籍里头随手拿出一本,回来扔在桌子上与初穆交代道:“你且过来坐在这椅子上仔细看看这本书,待你看完再与我说说有何想法。”
初穆点了点头,而后抬手拉起了自己的长衫,颇为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拿了书看了起来。
药伯也拿了一本医术坐在初穆身边陪初穆一同看着。
药伯扔给初穆的那本书并不是很厚,却没有书名在上头,待初穆翻来那书来看时却发现那书记载着的竟是上等香料的辨识方法。
因了药伯擅长制药,所以初穆理所应当的觉得药伯递给自己的是有关医理的书籍,不想药伯竟拿了制香的书给他。
初穆心里不解,犹豫着是否要与药伯问问为何要给他看这有关香料的书籍。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