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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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狱需要保持体面,这样子你踩到了沙滩上的大波女人就不用说抱歉了?”
许是攥拳抵着唇周一咳嗽,夹生的意大利语像是碎叶子和沙砾掺和着碾过了气管。几天下来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漆黑而漫无边际的浑浊空气,铁栏锈迹斑驳支在潮湿腥咸的海风里,监狱煤印黑红砖墙上还有点儿零星血迹和腻着油光的青苔,与想象中的倒是相差无几。
挣扎着撑起眼睑,心头陈横着数不清的怠惰想法和挥之不去的疲倦,也不知道和自己共用一个身体的另一个人白天都干了些什么,肩背抵上铁丝网加点力道,骨头缝间迸出咯嘣咯嘣的脆响,身上活络了不少。咬着滤嘴火机咔哒一打凑近引燃烟,棉棍儿在牙齿之间瘪着,雾气顺着咽喉沉入肺里走一圈,再仰头吐串烟圈出来。。
注视着指间明明灭灭的亮点,隐隐约约想起自己刚有意识到时候,身上的这个味道就挥之不去。
黏腻的汗水渍在掌心,往衣角上一攥便在布料里消弭无踪影。平白有些腻歪了手边升腾起的烟味,那簇橘色的光点就划开海风,被一脚踩进泥地里。无来由地觉得开心,豁咧起嘴笑得开怀放肆。
“兄弟,你是因为大胸女人才进来的吗?”
“我是。”
历经八小时的主持手术,拖着疲惫不堪地身躯回到了办公室,却不想看到的却是那一份调职文件。
“王八羔子。”拿着桌面上的调职通知书不满地啐了一口,一把抓起被揉皱地纸张看了一遍又一遍,抽着烟痛骂道“王健林你个王八蛋,老娘辛辛苦苦给你打了一年的下手,现在出事了就把我自己一个人扔了?”气愤而又无可奈何地靠在椅背上有的没的抽着烟,神情恍惚地想着这些年自己是如何一步步从实习助手爬到这个低位,又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跌落了低谷,居然沦落到去监狱做医生。
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竟不住嗤笑出声来,揉捏着因为过度劳累而疼痛地眉心,掐灭剩下的大半根烟,起身大步走向档案室拿走了那份写着「机密」的档案文件和这些年来接触治疗瘟疫病人的资料,若无其事地装进自己的公文包里“想靠老娘几年的成果一夜暴富么?做梦去吧!”骂骂咧咧收拾好资料手机便是像天意一般响了起来
“陆医生,关于您的调职……”
“哦,那个啊,现在就可以,保证衣食住行就好。”
不就是个监狱么?一辈子这么长,总有我陆子语翻身之日。
夜间巡逻从来没有按照规定路线跑过,开着自己的酷炫小摩托到一处公园。寻了个长椅一屁股坐下,没骨头似的仰靠椅背,点燃烟卷深吸一口,烟雾萦绕升空消散。本想着抽完这支烟就回局子,也不知道哪些个不识趣的小混混在打架。作为一名敬业的警察,当然要去阻止这种破坏社会秩序的行为。
灭了烟扔掉,抽出腰间警棍握在手中,一下一下轻轻敲打大腿。抑制不住地兴奋,呼吸开始粗重起来,嘴角笑容愈加猖狂。昏暗路灯下不足十个人打成一团还正好打完,就这么点人动静还闹得挺大。趁着那个领头样子的小混混还沉浸在把对手打倒的喜悦之中,起手猛地的一棍子敲到人头上。打趴还送了两脚,一只脚踩在他背上狠狠地碾压,其他人见状便一起冲了上来。就算是警校毕业的,一个人单挑四五个是打不过的。
先解决了两个单独冲过来,剩下三个对视一眼一起上了。双拳难敌四手,脸上挂彩身体被击打的地方不停的疼。跟人对打间隙躲过玻璃瓶子的袭击,没躲过背后抱上来捅腰的刀子,血腥味浓重粘腻,吐出一口带血唾沫,英勇就义般踢开正面的敌人拔出红刀子一个反身捅向小混混柔软的腹部。
无力向后倒下脑袋磕到石地生疼,动作缓慢的脱下上衣绑在腰间止血,用处不大但可以死的慢一点。虚弱的拿起无线电向警局报道求助,长呼一口气扯的嘴角疼,全身上下又冷又疼,抬头望着路灯洒下的白光,恍惚间觉得这是天使降临的光芒。
“今天就要走了吗,伊秀。”
是同居的室友过来问候,回身望去,看到人手中一套崭新的厨刀。
“我希望你能收下。”发现自己的视线,人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佐藤小姐……”
“你不需要说什么,我喜欢你,这并不关你的事。”
“你父母那里我去说,去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回神时已经在砧板前站了许久,切好的胡萝卜微微氧化发暗。只好将之撇在一边,取来新的洗净切成滚刀块,又一一重新切了需要的土豆,牛肉、洋葱等食材,倾入热水煮过,调制味淋和浓口酱油倒入锅内,文火慢炖,丝丝微甜沿着锡纸流溢飘绕。
出锅盛进碗碟。精心摆盘,简单的料理搭配用砂锅煮成的米饭,端到人面前。在人开动前,躬身为人沏了一壶从父母家带来的玉露,几番犹豫才说道。“佐藤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多为你做的了,很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直至人吃过饭,饮用了施加镇定剂的茶水沉沉睡去后。维持跪坐姿势的身体才从人身旁站起,匆匆收拾了行李赶去学校安排登船的港口。
回眸,夜色里挤入一抹熟悉的身影,隔着不太远的距离,清楚的看到了人张合的口型。
再见。
掂起烟杆回旋一周半,擦燃烟嘴成石墨色。燃烧地碎末化成雾气渺茫。托夹于两指关节间隙略感温热,呛入气管嵌下酥麻。
又是凛冽夜风的再次扑怀,眼睑稍垂半掩翠色眼瞳,且以长睫将其拢入一片模糊的阴郁。借身高优势以这游离目光将他面容收录于心,且关注了那一丝一毫的、未曾隐藏的愤懑和仇恨。
想必他早已有反抗之心。
他知道一切的荒唐可笑,却固执且理所当然地要维护这种虚伪,不给予揭穿。他是荒谬的一部分,苍白而病态。
至今为止还对未来抱有希望的可爱家伙,有意思。挢舌抵齿尖微颤,又是一番斟酌思索。音节萦绕于舌峰却不掉落。终是喑涩嗓音滚落洇洒。字节咬出低哑尾音下沉。
“你该知道的,小先生。”
姑且暂以这漂亮称呼代替他的名讳,作为对那张脸的最高褒奖。这监狱里的少见礼仪,他该为此感到荣幸。
上前一步将这距离拉进至暧昧,烟斗旋移至他纤细脖颈,险些要用这末端亲吻那白皙皮肤。水仙花一般的、脆弱而苍白。是否是这带给了他那不应有的自我良好?以使愚昧还长存于他的胸膛。
不服从命令且给予顶撞,他不是个好孩子,得需要一些惩罚。
抬手以三指钳住那小巧下巴,滑腻触感由弯曲指节上的薄茧接收,且强迫他抬起头来,用那双漂亮的蓝眼对上我的视线。
“这里不存在任何希冀,你也没有橄榄枝花环。”
嗓音平滑地自口中滚落,但声线却不大圆滑。摧毁他的希望还需很久,但我不介怀先给予他一些对于现状的、暂且称得上是中肯的评价。
就此停顿稍许好使这话能进入那可怜的小脑瓜里,接下来便是真正的惩罚。指尖烟柄挪移将这灰烬尽数倾落——他的肌肤太过单调,需要一些色彩加以培养。
“现在,三十圈,跑给我看。”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