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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昨天和今天发现的两名死者,他们严格上来说也不算被肢解了,只是身上的某一个部分被凶手卸掉,我觉得应该是凶手没有足够的作案时间,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李涛说。
我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综合来看,这一系列案总共有五起,死者分别被割下了左手手指,右手手指,左脚脚趾,右脚脚趾,还有生殖器,我觉得可能凶手想要借此来表现什么。”
这时候,张天恒从后面赶了过来,一看尸体就摇头叹气,还来了一句阿弥陀佛。
“你怎么看?”我问张天恒。
张天恒沉吟道:“我觉得正义肢解者这次很是反常,首先他竟然留在了雨宗市,其次,他竟会选择在两天之内连续作案,这段信息目前还不清楚能解读出什么,但正义肢解者的心理一定发生了某些变化。”
“而且,我感觉凶手也不一定会杀人了,凶手分别在五名死者的四肢和生殖器上诠释了肢解的意义,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要收山了?又或者说,他如果再次要杀人,下一个死者的哪个部位会被肢解呢?”
李涛说:“如果单单看雨宗市内这两起案件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想法。这两件案子的案发现场距离这么近,这是否能说明凶手对这一片的情况比较熟悉,或者就住在这附近呢?”
我和张天恒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来。
“你说……咱要不要过去找他一趟?”
“我觉得不好吧,这么晚,人家肯定睡了。”
“未必吧,现在也就凌晨一点而已,外科医生一般不都会工作到很晚吗?”
“嗯,我想也是。可是咱们要以一个什么理由去呢?”
李涛看着我和张天恒你一言我一语的,经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难道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
我冲着李涛笑了笑说:“还没,只是怀疑罢了,我们现在就去着手调查,现场这里还要麻烦你和其他几个同志了。”
我和张天恒转头离开了现场,并给白冰河打了个电话。
“喂……谁啊?”白冰河懒散地说道,从语气上可以判断,他肯定早就入睡了,并且对这个突如其来打断他美梦的电话很不爽。
张天恒尴尬地开口道:“是我,张天恒。”
白冰河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天恒?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我催着张天恒直接说明我们的意图,但这小子却说不出口,后来找了个理由敷衍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人在流血不止的情况下,多长时间会死亡?”
这是白冰河专业范围内的知识,他想也没想就答了出来:“关于失血导致死亡的问题,要看出血量和出血速度来判定,一般情况下失血量达到人体总血量的30%,短时间内不输血补血就会危及生命。哎?你是警察啊,这些基本知识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张天恒憨笑道:“是啊是啊,没办法,学基础理论的时候没用功,呵呵,谢了,先挂了啊。”
待张天恒挂断了电话,我一阵劈头盖脸的问:“你丫怎么这么怂,编个理由现在去找他都开不了口?”
张天恒无辜地说道:“这可不能怪我啊,刚才你也听出来了,白冰河早就睡下了,估计和这案子也没关系,我又怎么好意思说这个时间去打扰他。”
我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好吧,换作是我的话,估计我也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明天还有工作,还要为他的女朋友努力。”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后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跟张天恒念叨说:“会不会是模仿杀人?”
“什么?”张天恒一时之间没明白我的意思。
“前几起案子应该都是正义肢解者做的,但最后这一起却不尽然,如果是有人模仿正义肢解者的杀人手法来作案,原则上倒是也说的通。”
张天恒略微沉吟道:“有道理,或许我们不应该把这起案子与前面的几起做并案处理,单独就这起案子来讲,除了了解死者的基本情况之外,咱们还可以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
“这个好办,等明天我给你消息。”
次日,我又找到那个卖油条的阿姨,这次我机灵了点,先点了几根油条让阿姨先炸着,又恭敬地把钱付上。
“阿姨,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我看阿姨今天心情不错,把握好时机问道。
“呦,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想了解点儿什么八卦?”
听到这话我反而不生气,我觉得,如果亮出警官证,阿姨会更紧张,甚至会隐瞒些什么。就例如昨天说法律有漏洞之类的话肯定不敢说出口,倒不如就像在打听八卦一样问上几句,可能会有更好的效果。
“我想了解他的一些具体情况,以及他为什么不是个好东西。”
阿姨酝酿了一下说道:“这男子名叫王军,也是经常在我们这一片活动的人,和周柯不同,周柯是利用骗术来骗钱,王军却是个老色鬼。就我昨天给你说过的卖豆浆的老李,他女儿就吃过王军的亏!但也是苦于没有证据,女孩子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家,顾忌着名节,便始终没有报案处理。”
我问道:“既然没有证据,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姨解释道:“我们几个老街坊都比较熟了,这事儿老李是告诉我们,让我们稍微上点儿心。他女儿只说是王军干的,但具体细节却死活也不肯说,我们就猜,王军可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这可不是我以讹传讹,还有我亲眼看到的,除了老李的女儿,我们隔壁家老张头的女儿也被他盯上过,我从猫眼里看到过,王军经常在楼道里晃悠,碰到老张的女儿外出,他就从后面跟了出去。还有几次老张的女儿快步跑回家中,大门关的死死的,王军跟上来不甘心地看了几眼就回去了,你说说,这事还能有假么?”
“小伙子,这可不是我在背后嘴快,主要是想让你清楚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你说说表面上挺光鲜,挺正经的一个人,暗地里却做了这种勾当,我们看着都着急气愤啊!哎,可惜了老李的闺女,她还没处对象呢,这便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点头表示了解,又问了一句:“这两天,您有没有注意到附近有可疑的人?”
阿姨想了想,又怔怔地看着我道:“我觉得,最可疑的人就是你了,你说你打听的也太多了点吧?这油条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我嘿嘿了两句,给阿姨道了声谢,走开了。
我跟张天恒说了一声,尽管现在已经清楚死者的具体情况,但对侦破案情的帮助却不大,要说论仇杀,这片街区有不少人和王军还有周柯有过节,但他们年事已高,又不可能是连环肢解杀人案的凶手。
吃完早餐,我想着时间还不晚,便给白冰河打了个电话,主要是对于昨晚上的深夜来电道个歉。通话之后,我们简短说了几句,我说我正在这附近,他说他今天上午手头上也没有活干,于是便邀请我到他家做客。我满口应了下来,然后顺着指示,一路来到一间小平房,白冰河正站在门口等着我,他的眼睛还挂着黑眼圈,估计是这几天睡眠不好的原因。
“呦,怎么今天有闲工夫来这片晃悠?进来吧,我临时租的房子比较简陋,你可别嫌弃啊。”白冰河笑着说道,我和他也混熟了,多少也能品出在他笑容背后的辛酸。
我笑着走进屋子,发现房间内的陈设还真如白冰河所说的那样,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一张单人床占据了屋子四分之一的面积,还有一张勉强可以当餐桌的桌子以及两把椅子,一盏台灯和一个吊扇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两件电器了。
如果非要给出一个成语的话,我会形容这里真是一贫如洗。
白冰河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他也没有觉得很窘迫,而是笑着解释说:“还是那句话,我女朋友还住着院接受治疗呢,我自己苦点儿累点没什么。”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拿捏住我内心中某团柔软的东西,我郑重地拍着白冰河的肩膀道:“兄弟,有麻烦跟我说,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
白冰河轻松地笑了笑说:“不用这么正式,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说吧,今天怎么到我这边来了,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了,因为这样做会让我有种负罪感,我坦白道:“前一天晚上和昨天晚上,在这附近各发生了一起凶案,死者的致命伤都在头部,而且两名死者有不同的肢体部位被凶手剁了下来。”
白冰河下意识地浑身一抖,道:“难怪昨晚上张天恒问我关于失血死亡的问题,这和连环凶杀案有关?”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帮张天恒把谎圆了过去,我也总不能说,是因为怀疑白冰河是正义肢解者才给他打电话的吧……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