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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河的回答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我转换了身份,以朋友的语气劝告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在这件事情上撒谎可是要坐牢的。”
白冰河也少有地严肃起来,问我道:“怎么,杨冠南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盘算着这件事瞒着他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就坦白告诉他道:“杨冠南昨天晚上被人杀了,地点还是在老街区,从手法上看和正义肢解者有点像。另外,我的同伴也遭到袭击,受了重伤,现在正躺在医院呢。”
白冰河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居然有这回事?”
我点了点头道:“恩,事情就发生在给你打电话的前不久,当时你也在院子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白冰河无辜地说道:“邢林,你在开玩笑么,昨天晚上最异常的就只有我了,我可是流鼻血不止呢,哎。”
“好吧,那你知不知道杨冠南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被正义肢解者杀掉的,那他应该犯下很多恶行才对。”
白冰河摇了摇头说:“我不清楚。”
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白冰河,我真当你是朋友,张天恒也是如此,我们的人品你心里清楚,希望你不要骗我们,希望……如此。”
白冰河还是一副很沉静的样子,我朝着门口慢慢走去,想着接下来先回一趟重案组,待我走到门口的那一刻,白冰河突然叫住了我。
“好吧,我坦白,虽然我隐瞒了些东西,但我觉得那不重要,还可能会影响我自身,所以一开始没打算说。”
我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道:“说说吧。”
白冰河缓缓道来:“有一天晚上,杨冠南确实到我这里来看病,但却不是脱臼和擦伤,而是冻伤!这种冻伤说不上太过严重,但依我看,接触过低的温度至少也得有半小时了,因为触碰他双手的时候,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局部冻伤?”
“恩,只有双手。”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案发的那几天本来天就冷,不过尽管如此也不至于造成冻伤啊,杨冠南肯定还接触过比当时空气更低的温度。
难道是……雪?
白冰河继续说:“冻伤的情况虽然我遇到的少,但也会处理一些,于是我就用蘸有温水的湿毛巾敷在上面,过一会再涂上冻伤膏,另外开了一点活血化瘀的药物给他,这样就差不多了。然而在治疗过程中,他就跟我随便聊了两句。”
“聊了什么内容?”
“他问我看到他手上残缺了一个指节害怕不害怕,会不会从心里产生疏远的距离感,我就笑了笑回答他,医生见这方面的事见多了,不会有那种想法。最后他告诫我不要把他来这里看病的事告诉别人,我想了想这对我也没什么损失,最后就满口答应了。”
“他为什么让你保密?”我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做了什么坏事弄成冻伤的呢。后来你们不是注意到他了么,我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被你们缠上了耽误我上班,我连最后一点工资都要保不住了。”白冰河笑呵呵地说。
我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他会做出什么坏事,又和冻伤有关系呢……”
白冰河反问:“难道你们怀疑他会是下一个死者,所以才跟踪他?嘿,还真让你们猜准了,不过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民百姓的事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撇了撇嘴,事实上我们是怀疑杨冠南就是正义肢解者本人而已,现在他已经遇害了,这个念头也被强有力的否定掉,并且我们还不清楚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了解了,谢谢你的坦白。”
“不客气。”
白冰河一直把我送到门口,待我走出一段路,回头再看一眼的时候,还友好地冲我挥了挥手。我无力地叹息着,虽然白冰河对我坦白了,但我却感觉越来越捉摸不透他,好像他就是我天生的克星,或许是因为我们臭味相投,成为了相契合的朋友,我把这份友情看的比较重吧。
说到底,这都是人心在作怪,我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是那句话,我打心底里不希望正义肢解者和他有什么关系。
回到重案组,刚好碰上林昊,他也是参与到扫黄大队之中,于是我问了一句:“你们那里忙没忙完?”
林昊像是找到人诉苦一般,滔滔不绝地说道:“嘿,你是不知道那群人有多鸡贼,与嫖客确定了卖淫的地点和时间后,为了保险起见频繁改动,有一次我们甚至从郊外蹲点守着,最后人没等着,却被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咬了一堆包。好不容易抓住一次,但却得知高层和小喽啰之间都是电话单线联系,甚至连面儿都没见过,换句话说,卖淫的高层水深着呢,不是那么轻易能抓住的,这可把我们愁的半死。”
我一愣一愣地听着,等林昊发泄完之后,似乎才想起我来。
“唉?听说你们那个案子也不容易,凶手都连杀了五个人了,还没抓住么?”
我闷着个脸说:“昨天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六个了,而且周旭受了重伤,现在卧在医院呢。”
林昊一听可来了脾气:“靠,凶手这么嚣张,连警察都敢打?”
我又叹了口气道:“现在还没有凶手的着落呢。不过我有个问题倒想问问你,你说在做了什么坏事的情况下,要把双手插到雪里呢?”
林昊想了想,两眼放光地说道:“雪,可是清洗血迹的好东西啊。前几天遍地都是雪,用它来清洗血迹,不但隐蔽,而且方便。”
经林昊这么一提醒,我倒有了思路,杨冠南要做了伤人的事,断然不可能回到宾馆中再清洗血迹,果然用雪是一种绝佳的方式,而且只要地方隐蔽一些,便让我们查无可查。
另外,从街坊邻里都不知道杨冠南的作为来看,也许正义肢解者只是偶然间发现他是个不法之徒,然后予以制裁。
事情的经过是大概清楚了,但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告别了林昊,我又回到周旭暂住的医院,给张天恒和周旭买回了中午饭。
“咱们要不要换一种方式来破案?”周旭提议了一句,见我俩都看着他,索性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猜到正义肢解者的下一个目标的话,然后根据情况作出部署,是否就能将凶手给引出来?”
张天恒一听便乐了,夸赞道:“有点意思,详细说说呗。”
“虽然不知道正义肢解者为什么会停留在雨宗市,但他作案的区域就在老街区那一片地方,咱们只要调查清楚,在那附近还有哪些个做了坏事,比较招人厌的人,提前监视着他,或者直接把他控制起来。等着正义肢解者主动动手露出马脚。”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也是个想法,不过怎么部署却成问题。之前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老街区那片加大警力,但凶手肯定也不傻,咱们这么一逼他,说不定就金盆洗手,退隐山林了。若是想要把凶手给引出来,这个诱饵必须足够大,而且我们行事要足够谨慎。”
张天恒大度地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交给邢林就成了,反正他家距离那里也近,我估计他都和老街区的人混熟了。”
我也毫不留情地回击一句:“我们之间就属你办的事最少,还真好意思使唤起我来。”
虽然是这么说,但这活我确实想亲自来做,正义肢解者已经把我的仇恨和热血完全调动起来。
张天恒笑着说道:“安啦,邢林。现在稍微辛苦一点,大不了抓住凶手,分钱的时候多分你一些嘛。一共五十万,要不你和周哥一人二十万,我拿十万行不,够意思不?”
“什么?五十万?奖金五十万!”我嘴巴张成“O”形,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张天恒却保持镇定地摇了摇头,他是觉得我的反应有点过了。
“你想想啊,凶手在近两个月的时间杀害了六个人,破案一直以来进展也不快,而且还把一名人民警察袭击成重伤。这样算起来,五十万也勉强是个合理价啦。而且高层下达了死命令,如果确认了正义肢解者的身份,可以在遇到危险的前提下将其击毙带回。”
我明白这话的潜台词,试想一下,遇到一个连环杀人凶手,而且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处在安全的境地,高层的意思是说,他们已经不准备看到活蹦乱跳的凶手了,只要将其抓住,拿他的尸体结案就行。
张天恒最后慎重地说了一句:“之前是咱们大意了,之后的行动,我们还是带着枪比较保险。”
我顿时有点唏嘘不已,这件案子牵扯的面已经覆盖到全省范围,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百姓的安全着想,我们都要努力才行啊。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