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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阵子,回到警局已经是凌晨2点多钟,除了马文昂通宵研究那具死尸,寻找线索之外,我和温大哥,张天恒三人寻了一处会议室睡下,准备明早再进行工作。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睡在会议室,但今晚,辗转反侧之后仍然无法入眠。可能由于这起案件的诡异和特殊性,让我的神经处于时刻紧绷的状态。就这样,一整个晚上我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一阵走动声把我吵醒。
现在是清早6点多钟,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温大哥和张天恒原本躺着的地方已经没了身影,想必是赶早办公了。
我也不敢怠慢,用最快的时间洗漱之后,来到了温大哥的办公室,而马文昂正在向温大哥汇报他最新发现的情况。
“温队,死者的时间为昨晚11点半左右,前后误差不超过二十分钟,通过对注射针管中的残留药剂检测,我想我昨天用的某些措词不是很准确。”马文昂说道。
“说下去。”
“昨天我认为,死者是被注射了镇定剂才会表现出安详的神情,然后被凶手用强力胶弄出一个笑脸。而通过昨晚的检测,我发现出了镇定剂外,凶手注射的药物里面还有肌松剂这类药物。”
“肌松剂?什么是肌松剂?”我凑过去提出了疑问。
“简单来说,肌松剂的作用就是让你保有意识的同时,使肌肉尽可能的松弛下来,比如泮库溴铵、维库溴胺等,N2胆碱受体阻断药也可以发挥同样的作用,常用于外科临床手术。但肌松剂对清醒的人使用,则会引起很大的痛苦以及恐惧感,所以常常与镇静剂配合使用。”马文昂耐心的解释道。
“你有什么看法?”温玉展问我。
我思考了片刻,把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虽然我不清楚泮库溴铵、维库溴胺以及N2胆碱受体阻断药具体属于什么样的药物,但我想这类药物常人应该很难搞到,如果是医生为病人开药,那也会在注射剂量上做出相应说明。所以,从药物来源方面查起应该可以作为一条线索。”
温玉展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后扔给我一个速记本,上面是张天恒昨天为那个女人做的笔录,示意我把它看完。
我拿过速记本,仔细的看了起来。
死者名叫刘唐东,性别男,42岁,做销售工作。而报案人便是刘唐东的妻子乐莉,据乐莉所说,刘唐东有晚上打牌的习惯,通常都是和几个牌友打到深夜才回家,5月12日深夜,乐莉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意识到刘唐东已经到家,但对方却迟迟没有进卧室。起初,乐莉并没有在意,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关门的声音再次把她惊醒,她便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于是便下床走向了客厅,这时刘唐东已经惨死,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便是乐莉发现死者的整个过程,而那注射针管和里面的药剂,是属于刘唐东的私人物品,据说是医院开给他的药物,用来治疗软组织挫伤、扭伤、运动后肌肉酸痛、肌肉劳损所致的疼痛等病症。而那张铁制红桃K,乐莉表示从来没有见过。
看来,查药物来源的线索是彻底的断了,我杵在原地想了一会,问道:“按照乐莉的说法,凶手应该与死者相识。我猜想,应该是凶手送死者回家,在两人一同进屋时,出其不意杀死了对方,然后布置现场,逃之夭夭。所以,只要查一下金阳小区和周边路口的监控,便可以锁定嫌疑人。”
“没有这么简单。”温大哥摆了摆手说道:“首先,并不是每个小区都安装有监控,尤其是像金阳小区这样的低档小区,而周边路口的监控倒是可以查一查,但我想情况不会很乐观。这次的凶手很是狡猾,对他来说杀掉刘唐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他却花费了大量时间布置现场,好像丝毫不担心会被死者的妻子发现,这可以说是一种对警方的挑衅,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
“杀人凶手就是死者的妻子——乐莉?”张天恒脱口而出?
“没错,很有可能,现在可以肯定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在死者没有任何防范之下对死者发动袭击,将其击晕,然后注射药剂,最后布置现场,行凶杀人。如果把乐莉带入杀人凶手的身份,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乐莉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医生开的肌松剂和镇定剂,给丈夫注射药物之后,杀人简直一如反掌。而且用铁制扑克牌割断脖颈的大动脉,女人也同样可以做的到。并且乐莉可以在警察到来之前,很好的处理有可能溅到衣服上的血迹,又或者干脆拿一块布事先捂住……”
杀人凶手就是第一报案人这的确有可能,但作为死者的妻子,杀人动机似乎没那么充分。
“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乐莉身上有几处淤青?”温玉展提了一句。
我接着回道:“我看到了,估计应该是家暴所致。毕竟酗酒,赌博的男人,和温柔扯不上边,家暴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难道说乐莉真的会是凶手?”
温玉展定了定神,客观地说道:“当然,这只是猜测。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有三项:第一,排查小区周边路口的监控,尤其是深夜10点半到12点半这段时间;第二,派几个人监视乐莉,如果凶手真的是她,便有可能会露出什么马脚;第三,要调查死者昨晚是跟那些人打牌,我要清楚打牌前后的全部过程,最重要的是,有没有人送死者回家。老实说,我认为刘唐东的死一定和昨天晚上的牌局有关联……”
“是因为杀人凶器——那张红桃K的缘故?”我试着问道。
“嗯,的确如此。凶手除了杀人,其他的‘修饰’倒是不少,基本可以认定为一个心理变态。这些排查工作都是最常规的,虽然不一定有用……”
“如果到最后真的一无所获,那我们只能期待凶手的下一次犯案了。”
“下一次?凶手杀了一个人还不算完?”张天恒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玉展耸了耸肩肩:“很显然,凶手这次作案带足了挑衅的意味,他是想和我们变相的玩游戏。或许可以这么理解,他的这次挑衅是为下次的谋杀赚足噱头。”
确实,事出必有因。凶手在犯罪现场所做的动作都有其意义存在。
听到温大哥说出“游戏”两个字,我不禁浑身一抖,脑中不自觉的将这起凶案和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我还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
“下班喽!”刘宽伸了个懒腰,第一个冲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这个人同样是重案组的一员,在我这一个多月的观察中,每次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属他跑的最快,平常的工作也是拖泥带水,给我的印象纯粹是一个混日子的人,而且刘宽的乌鸦嘴也是出了名的厉害,好几次都把坏事说成真的,又或者让一个兴高采烈的人心情跌至低谷。
“邢林,你不走吗?”一个扎着马尾,看上去温柔且知性的女子和我搭话。她叫做李晗双,被我们私下誉为重案组警花,我想任何一个看到她面貌,被她的气质所感染的人,都不会质疑我们对她的评价。
“我……我等温大哥一起走,他现在去打印资料了。”我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和从容。
“噢,好吧。那明天见咯。”李晗双对我招了招手,和正在吃零食的芮优乐走出警察局。芮优乐比我早来一个月,和李晗双的气质不同,她的脸上稚气未脱,至今还保有吃零食,看动画片的习惯,是一个活生生的小萝莉。看得出来,芮优乐在走出警察局时想和我打个招呼,但一手拿着薯片袋,一手拿着薯片,嘴里也在积极的咀嚼着,只得冲我哼哼了两声,我心领神会。
不得不说,我还是很幸运的。一来在我刚进重案组时,有温玉展温大哥帮我,使我迅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二来我们重案组虽然只有两个女生——芮优乐和李晗双,但这两个都称得上是美女,一个温柔,一个可爱,每天能看到美女在眼前走来走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其他的同事也都一一下班,同样和我友好的打了招呼,我也微笑点头以示回应,现在我还算是一名新人,想和所有的同事都熟络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老实说除了刘宽这个人我看不太惯以外,其他的人倒是都还不错。
“怎么还没来。”我嘟囔了一句,接着走进了温大哥的办公室。私人办公室是只有重案组队长温玉展和重案组副队长詹际才有的待遇,而我们这些小喽啰就只能在办公室外的大厅中,一人享有一个隔间,而我们的法医马文昂,则看不上这一亩三分地,常年待在验尸房或者工作室,吃饭睡觉都与尸体为伍。
想到马文昂的行为,我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喝了几口水才好一些。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