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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明白了,同时也想着白冰河是杀人肢解凶手的概率又小了一些。因为第一个被害人是在照临死去的,而且是照临本地人。白冰河是嵩原市人,如果他是凶手,按常理来说应该会按就近原则,在自己市内选人下手。
我先把白冰河这个人给温玉展说了说,然后表明了我的想法。温玉展却一脸严肃地教训道:“上一个案子,你还没得到足够的教训吗?永远不要先入为主,永远不要按常理说,如果你被套进了一个定式之内,就永远不能长进,只能被救赎堂他们耍着玩!”
温玉展的这番话把我骂醒了,我愣愣地点着头,温玉展又换了一个稍微温和一些的语气说:“白冰河这个人再观察一段时间,千万不要过早下定论。”
“如果凶手再犯案,我们的专案组成员都有谁?”我问道。
温玉展说:“这两天你和张天恒辛苦点,处理其他案子的同时负责接听电话,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待到凶手在雨宗市内作案之时,到时候视情况而定,给你们加派人手。”
我点了点头,又正经地敬了个礼。温玉展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我们,还都需要进步……”
这两天,白冰河偶尔找我和张天恒聊个天喝个酒,渐渐也混得熟起来,张天恒通过和他的接触,也能感受到他对颜乐菱的痴情与爱慕,私下里对我说,他有理由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不会是杀人凶手。
虽然白冰河的嫌疑减轻不少,但我还是千盼万盼说肢解杀手别来我们雨宗市,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这一天是大年十一,我接到温玉展的电话说,杀人凶手果真在雨宗市出没了,并且在距离我家不远的老街区留下了他的“杰作”。我二话不说,立马动身赶了过去,该来的终归要来,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到了案发地点,发现已经有几个警察保护起现场,于是我走上前,出示了警官证,顺便问问具体的情况。
一名叫李涛的青年警察对我说:“我们在二十分钟前接到报案,死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性,具体的身份尚未核实清楚,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一个小时。具体的情况……你可以自己走过去看。”
我一点儿都不怵,心想着自己怎么也是办过三四起大案的人了,吃屎噎死的死者都见过,又能见到什么更恶心的呢。而且我已经有了底,死者最多是被肢解的惨烈一点罢了 。这么一想倒是也算不上什么。
可等我凑过去一看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凶手也太狠毒了,死者依旧是被锤子给了脑部的致命一击,但他却把死者裤裆里那玩意儿给割了下来!
肢解,难道是这么个意思?
死者的旁边依旧有着一张字条——绝不错杀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我想着,这下子案件的受重视程度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我甚至怀疑凶手会不会有这方面的变态心理。
我朝四周看了看,这里地处偏僻,的确是个行凶作案的好地方。
李涛上前一步给我指了指:“距离尸体附近一直延伸到巷口,都有几个人的杂乱脚印,我觉得应该是报案人,凶手,还有以前的人留下的脚印。不过很可惜的是,脚印踩的太多太杂,连一枚完整的都提取不了。”
我明白,一场大雪覆盖了地面,本就有利于脚印的保存,但显然凶手注意到了这一点,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那报案人呢?”我就势问道。
李涛耸了耸肩说:“报案人报了案之后就跑了,估计是不想摊上这样的事,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吧。”
我无奈地点点头,这样的反应也算人之常情了,因为保不准凶手此刻还在附近逗留呢。
我摆摆手,让李涛先忙着点,我则等着跟我一同负责此案的专案人员,可等了半天,只等来了张天恒和马文昂两个人。
“难道……真的只有咱们三个?”我问张天恒。
张天恒说:“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我接到通知就立马过来了。”
马文昂也急忙摆手,事不关己地说道:“我只负责验尸,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我想了想,只能作罢,先让马文昂把尸体带回去检验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剩下的事情,就要等我和张天恒明天来这附近着手排查了,如果凶手确实是在省内的流窜杀手,那眼前这个死者也应该有一些假恶丑的行径,并且周围人尽皆知。
晚上回去之后,白冰河又有一个未接电话,估计是又想一起喝酒了,不过我看时间太晚,明天也要上班工作,索性就没回复。
第二天,我直接来到案发地点的那条巷子,这地方距离我家不远,所以我也懒得再跑一趟警局。往周围寻摸一会,我看准了一个炸油条的中年妇女,我个人觉得,询问流动人口的用处不大,眼前这个中年妇女一看就在这里固定摆摊,她或许会知道死者的某些线索。再者说,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也确实饿了。
“阿姨,请问这个人您认不认识?”我拿出昨天拍的一张半身照片给她看,由于没流出多少血来,倒也不是特别渗人。
阿姨眯起眼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失声惊呼一声道:“原来是他,这个人我当然认识,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欠钱之王呢,管别人借了钱,从来没有还的时候。他这是……死了吗?”
我瞧着阿姨也不像涉案人员,于是就点了点头。
阿姨像是扬眉吐气一般,又带着点恶狠狠地味道说:“这种人,死了好,他就是该死!”
这话一听,我有点不乐意,说道:“就算对方欠了些钱,那也罪不至死吧?阿姨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阿姨解释道:“小伙子你有所不知,有些事情你不是当事人,你根本体会不到我们的心情。在你的眼里,他只是借了些钱而已,但对我们来说,那可是我们大半辈子的积蓄啊!他一开始还装着像个好人,说话做事什么的都挺让人放心,有一天,他说家里突然有了急事,资金周转遇到困难,于是便想给我们借钱。小伙子这真不是我们防范意识差,而是这一片也算雨宗市的老城区了,民风很是淳朴,谁家有了困难,大家都是倾囊相助,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啊。却不想这人借了钱就玩失踪,近几天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他却矢口否认向我们借钱的事情,那真是去了我们心头的一块肉啊。”
我皱着眉问道:“你们没有打欠条么?”
阿姨回答说:“打了啊,可不知怎么得,欠条居然不见了,我又问了另外几家人,他们也是同样的情况,我估计应该是被这个人偷走了。”
我又问:“如果他进行了多次入室盗窃,这应该不容易的吧?”
阿姨说:“我们这一片都是住平房,而因为我们的工作,白天的时候都要在外面,可能就是这段时间让他找了可乘之机吧。”
难不成……这个死者还是个惯偷?
我明白了,脱口而出道:“您的意思是说,他的确犯了罪,但从法律层面上讲没有证据,制裁不了他。而且他偷了一定数额的金钱,理论上说罪不至死,但这部分钱却占了你们的绝大部分,密切关系到你们的生活。”
阿姨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明知道他犯了罪,是个坏人,可却又不能奈何他,所以恨的牙根直痒痒啊,不信你问问这条街,卖吊炉烧饼的老刘,卖豆浆的老李,都是借钱给他的好心人啊。”
我在心里想到,这里的人确实都很和善,能把这种互帮互助舍己为人的精神体现出来,但只要有外界因素干预进来,这种正能量就会被破坏,负能量就会在他们心中蔓延,所以会被局外人当成是警惕性太差,事实就是如此,倒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
“阿姨,您能给我说一下这个人的大致信息么?”
阿姨回想了一会儿说道:“他叫周柯,年龄记不太清了,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吧,他前一段时间就租了在这附近的一间平房住着,至今仍然是单身,哼,这倒是正常的,他这种以骗人骗钱为生的黑心鬼,谁能看的上他呀。哎?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来买油条的……”
吃完了油条,刚好碰到张天恒,于是我们把得到的情报共享了一下。
张天恒叹了一口气道:“不得不说,现在的法律还有很多漏洞啊。不过凶手把死者裤裆里那玩意儿割下来,也实在是令人发指。”
“对了,你有没有看前面三个死者分别被肢解了哪一部分?”
张天恒回想着说:“第一个女性死者的右手中指被剁了下来,第二个男性死者好像也是少的是左手手指,第三个死者好像少了一根脚趾。分别看倒是没什么,但这三件案子出自同一个凶手之手,往深了想想这也挺渗人的,因为这预示着凶手还可能会继续杀人。”
我拧着眉头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喃喃道:“现在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