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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河愣了一下,解释说:“我们医院的骨科主治医师,动一次手术收入也有上万多块呢。”
“哦?是哪一家医院?”
白冰河摆了摆手说:“是外地的一家医院,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
“那……你是外地人?”我继续试探着问道。
白冰河点了点头说:“恩,我不是本地的,我的家在嵩原市。”
嵩原市?我想了一下,在我得到的为数不多的资料里显示,那个流窜在逃的杀人犯,最后一个杀的也是嵩原市人。
这……难道仅仅是一个巧合?
我连忙打两句太极,吃起烤串来。同时在心里面想着,我问的已经够多了,再问下去,是个正常人都要起疑心,如果他真的是在逃杀人犯,还是不要过早亮出底牌,谨慎一些为好。
白冰河似乎不怎么在意,他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我有一个女朋友,而且我很爱他。”
虽然这么说,但我看到白冰河的脸上没有洋溢着幸福,反而是一副忧伤的样子。就在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时,白冰河又自顾自地说道:“她在一次车祸中被撞成了植物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想要苏醒过来却是件很难的事情。”
我顺着这个思路想着,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好像植物人苏醒的概率是不高。”
说出话后自己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向白冰河道歉。
白冰河很大度,他没有计较这些,而是解释说:“这倒不是概率的问题,事实上,我女朋友的病情还算轻的,医生说只要好好调养,按时坚持治疗和手术就可以康复,只是现在愁的是金钱方面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问:“这样的病情……大约要花费多少钱?”
白冰河惨淡一笑:“当时出了事,车祸的车主也赔了不少,但还需要一大笔钱,具体的金额我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我只知道这不是我可以负担的起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而已,说白了一个月也就那么点工资,根本比不了那些主治医师来钱快。”
说着,白冰河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找出一张他女朋友的照片给我看,照片是在一个风景区拍摄的,上面一个乖巧可人的女子满足地依偎在白冰河身旁,白冰河一手揽着女子的腰,一手自然而然搭在女子的肩膀上,两个人显得很是亲昵。
“她叫颜乐菱,如你所见,是个很可爱的女子呢。我们认识有五年了,恋爱也有四年多,可偏偏老天不长眼,在去年我生日的时候,她因为急着想要见到我,把她亲手做的星愿瓶送给我,却没有注意一辆迎面而来的轿车……”
“实在是天不遂人愿啊。你说为什么一个好人,却要遭遇这种不幸?”说到这,白冰河的眼里竟闪出了泪花。
或许是酒精作用的带动,我们的谈话渐渐入了深度,听白冰河跟我讲他和颜乐菱的经历,我竟也有些动容,并把之前试探对方的卑劣想法抛在脑后。当下我拿起扎啤杯和他碰了一下,说:“兄弟,你能照顾你女朋友到现在也实为难得,你有一副热心肠,好人总会有好报的,你女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冰河淡淡一笑,说了声谢谢,感觉好像在说我的想法太过于天真。然后白冰河仰起脖子把还剩半杯的扎啤喝了个干净,并掏钱买账。
今天喝酒散场并不是一个欢喜的结局,但我感觉我和白冰河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他把自己的脆弱面展示给我,这说明他很信任我,我自然也不能有着再去试探他,打探他底细的龌龊想法。
回去之后,我和张天恒通了电话。
“小子,相亲进行的怎么样,成了没?”我随意地问道。
张天恒憋屈地说:“没成,人家一听我在重案组工作,就直接免谈了,丢下我一个人在那里郁闷,这不,刚刚才到家呢。”
我一想,张天恒家虽然不是属于很有钱的那种,但也绝对不穷啊,怎么说也是一个人霸占着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呢。人嘛,倒也没什么大缺点,总的来说,应该能让女生接受啊。
我连忙问是什么原因,张天恒跟我诉苦说,是人家女生觉得,在重案组工作时间紧,任务重,到时候可能会没时间陪自己,在工作和家人的权衡取舍上出现矛盾。
我很无语,重案组如果有重大案件,是要连夜加班的,那女的倒是没有说错,只是我们重案组的汉子们就没有春天了么?
我向他吐诉了一句,另一方面也是想安慰安慰他,可没想到他却嘴上不饶人道:“你就不用担心了,好说歹说也有芮优乐呢,你哥哥我就不一样咯,哎。”
“嘿,你可别瞎说。”
“不和你闹了,今天我看到白冰河的未接电话,你们又去喝酒了?”
我应了一声,正色道:“天恒,今天我们深入的聊了不少,我觉得白冰河这个人重情重义,应该和那个流窜杀手沾不上边。”
张天恒摆出一副不信的语气说:“什么?他说了什么就把你忽悠了,昨天还一直怀疑来着,今天态度转变就这么大?”
我说:“我可没和你闹,等明天见到温大哥,他自然会把情况汇报给我们,既然已经得知那个杀手来到雨宗市,那关于他的具体信息也应该掌握一些,现在咱们还是别胡乱猜测了。”
张天恒表示同意,挂断电话睡觉去了。这一晚,我总是感觉心神不宁,而且心里愈发不相信白冰河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或者说,打心底里不希望他是杀人凶手……
第二天,我见到了温玉展,问了问关于这件案子的具体情况。
温玉展跟我交了个实底说:“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在雨宗市,首先,我们根据本省内的几起案件的相似度确定这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其次,在案发现场,死者都会在被锤子砸晕脑袋后,被残忍地肢解成几部分,从肢解尸体手法的技艺来看,我们判断凶手很可能是外科医生。最后,有的死者颇为高大凶猛,要想作案杀人,女性的力量肯定达不到要求,所以我们断定凶手是男性,而且是青壮年。另外,在死者周围都会留下一张字条——绝不错杀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我点头表示了解,又悄悄问道:“这事和救赎堂没有关系?凶手可不可能是救赎堂的人?”
温玉展思忖了一会儿说:“应该没关系,首先,在杀人手法上就有明显的不同,其次,这个凶手是流窜作案,在我们邻近的几个市都有他的‘杰作’,所以,我估计很快就会轮到雨宗市了,雨宗市可是本省的重点城市,那个凶手一定会来的。所以媒体提前发布了关于凶手的部分信息,让市民们有点防范意识。”
我一想,如果凶手是在本省的多个城市内作下案子,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会造成轰动,悬赏十万块钱的赏金了,这里面牵扯的面儿太广了。
温玉展又说:“凶手现在的行踪也不确定,之前媒体说凶手就在雨宗市内仅仅是为了让市民们留点儿心而已。”
我想了一会儿问:“凶手为什么选择用锤子?”
温玉展给我解释了一下:“这个凶手很聪明,一方面,锤子方便携带,威力很大,只需要一把小锤子,就可以砸碎你的头骨,造成致命一击。而另一方面,用锤子不会造成血迹喷溅,凶手不用做相关方面的善后处理。”
“那凶手杀掉的几个人,都是所谓的坏人么?”
温玉展给我拿了一份详细资料,上面有所有被害者的记录。
“姓名:李晓丽,照临市人,年龄28岁,性别女,在一家家电企业从事销售工作,于2013年12月29日被害。”
“姓名:章建国,富水市人,年龄44岁,性别男,是某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于2014年1月11日被害。”
“姓名:王志强,嵩原市人,年龄36岁,性别男,在建筑公司当一名包工头,于2014年1月23日被害。”
我看了又看,这三个死者的信息就在这里,看不出什么问题。
温玉展用手指着给我挨个解释说:“经过群众走访程序,我们得到了关于这三个死者的阴暗面。李晓丽与多个男人有着不正当关系,并且破坏拆散了两组家庭;章健国是当地恶霸级人物,曾因收保护费把一个老人吓出过心脏病,间接导致老人死亡;王志强更是为奸作恶之徒,他年少时杀了人,不久之前才刑满释放,出来之后更是不学好,见人欺人。这三个人的行为在当地人尽皆知,但只苦于没有法律层面的证据能够制裁他们,所以当地的百姓也只能背后说说而已。”
“那他们三个之间有什么关联?”我问。
“三个被害人在工作,朋友圈,以及家庭住址等方面都没有重合甚至相似的地方。刚才已经讲了,他们的行为无人不晓,凶手不用刻意去打听也可以知道他们的行径,从而想办法对其进行制裁。”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