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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妈看见杨雨迟进来,满脸喜气地望着她,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各种希望。
一看杨雨迟的妈,就知道杨雨迟的胖是有出处的——遗传之说还真不是瞎说。
杨雨迟是一个年轻版本的杨妈。
母女俩一样,都胖胖的圆圆的。
“雪松呢?”林老太太问杨雨迟。
杨雨迟假意左顾右盼了一下:“他没进来吗?刚才还在我旁边走着呢。”
林老太太还笑了:“雪松这孩子羞脸大,怕是不好意思见丈母娘呢。”
杨妈哈哈笑着:“丈母娘又不是狼,不吃他的。”
“妈,你说啥呀。”杨雨迟很不高兴地瞪了杨妈一眼。
而杨爸就不同了,坐那儿一脸的愁眉苦脸。
刚才从林老太太那儿得知女儿今天就要结婚,老实憨厚的乡村教师非常不情愿。
他在离家三十里外的一个小学校教书,一周回一次家。
他这个人不怎么善于言谈,平时回家,也没人理会他。
而这次回家,骑在自行车上的他,总感觉怪怪的,一路的人都向他笑,笑得很诡异。
更让他奇怪的是,以前不搭话的人也异常热情地同他打招呼,热情得让他心慌。
这人都咋了啊?他奇奇怪怪、疑疑惑惑地回到家里。
家里,妻子早迎候在大门边,不等他下车子,就急不可待地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喜讯——丫头有人家了。
乡村教师这才明白,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林家竟来他家提亲了,而且妻子竟然答应了林家的亲事。
更让他恼火的是,妻子竟将这事当荣耀似的宣扬得到处都是。
从来不发火的他发火了:“林家是做啥的,你不知道?你这把丫头往火坑里推呢!”
林少义早年的发家史据说不是正道。
杨妈的嗓门更高:“我知道,林家是做生意的,有钱,那小伙子也长得好,不成吗?你别给好不知好!有多少人想和林家攀亲家都攀不到呢,哎呀,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总算把香上到香炉里了。”杨妈双手合十,举在额前。
“你没见过钱啊?!林家的做啥生意的你不知道?!”
“我就没见过钱!管他做啥生意的,只要有钱,我女儿嫁过去就不吃苦受累!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宁嫁个劳改犯,也不嫁给你个老实蛋!家里一大摊子都丢给我,你做甩手掌柜的,人说的好,你是有工作的,工作个啥呀?一年的工资还没我种地养羊赚得多!”
妻子少了对丈夫的崇拜,剩下的,就是大战了。
很快,一场家庭内战爆发,最终,杨妈光荣地胜利——女儿是我生的,她的终身大事自然由她做主。
乡村教师无可奈何,只好由着妻子了。
林老太太也看出了杨雨迟爸爸的不情愿,颤微微地对他说:“这事没和你这个当家掌柜的商量就自作主张了,委屈了孩子,我心里也有些个过意不去。你看我这样子,有了早晨没了晚上的,心里急啊。以雨迟的属相来看,现在正好是小利月,再等大利月就到九月了。”
好虚荣的杨妈听说再等就到九月了,心底下犯合计:这林老太太身体好像不大好,一口气上不来那是极有可能的。假如林老太太西去,林雪松服孝,一时半会儿肯定结不了婚,夜长梦多,这家有钱,很可能会再找一个……那还了得?脸都没处搁了。我早把这事跟村里的女人说了,要是林家不娶雨迟,那得多大的笑话?
想到这儿,杨妈赶紧说:“小利月也好,不妨啥,结婚嘛,天天是好日子。”害人的虚荣心啊。
“妈!”杨雨迟很不高兴地喊了一声,母亲的话让她很不爽——好像自己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杨爸对林林老太太说:“这也是好事,孙子结婚了,喜庆,你的身子骨也就硬朗了。只是,丫头这么大了,结婚就一次,亲戚都没请。”
杨爸不是只看眼前不看长远的人,他觉得里面有蹊跷。林雪松父亲是做什么的,他很清楚,他打心底不想和这种人家做亲家。
“这个,不忙,等你请好了亲戚,咱再给孩子好好地过一下,风风光光,气气派派的。”林老太太连忙许诺。
杨爸还要说话,腿上狠狠地挨了一下;杨妈暗地里瞪他一眼,转脸笑眯眯地问林老太太:“日子看到今儿了吗?”
“嗯,”林老太太点头。
“好,那就你们看着办吧,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赶紧结婚才是正理。”杨妈笑着说。
把杨雨迟差点没气死。
林雪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儒雅清爽地进来,如一阵清风。
“雪松,过来,来见你的爸妈。”林老太太吩咐道。
他恭恭敬敬地走过去,站在杨妈杨爸面前,微笑着:“叔,婶儿。”
“别叫‘叔’,‘婶儿’了,是‘爸’、‘妈’!”林老太太不高兴地训他。
“一时改不过口,不要紧。”杨爸连忙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婿,直觉告诉他,林雪松不是个可堪托付的人。
杨妈却不一样,一看见林雪松,喜欢得不得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得这么一个女婿——好俊的小伙。
她盯着林雪松,愣了半天的神。
“妈!”杨雨迟很不悦地提示杨妈别太夸张。
杨妈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不住地点头:“雪松,坐吧,别站着。”
“嗯。”林雪松在下首文雅恭敬地坐下。
杨妈在一边看着他,愈看愈喜欢:嗯,好,不错,难得这么一个好女婿,精神,稳重,礼貌;而且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她盯丈夫一眼,意思是,你看到了吧,这样的女婿,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女婿容易过丈母娘这一关,杨妈对林雪松真是百分之百的满意。
杨雨迟见杨妈高兴成那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想对母亲说:“妈,别高兴了,那是假的。”她真怕,怕杨妈空欢喜一场,那,将对好虚荣的妈妈是一个致命的伤害。
很快,林老太太房间的桌子上摆开一桌家宴,其丰盛程度就不必细说了。
吃了午饭,又说笑了一会儿。
乡村教师起身告辞,说:“我看这天阴着,像是要下雨了。”
本地习俗,女儿结婚,父母不能待在婆家。
“嗯,这地方总是旱,难得天阴一回。”林老太太说,“——雪松,送送你爸你妈。”
林雪松答应着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
大厅外面,杨妈很欣赏地瞅着林雪松,不住地叮嘱杨雨迟,要懂规矩,现在是要做别人家的人了,不能像在自己家里那么随意使性子……总之,要这要那地说了一大堆,杨雨迟有一句每一句地应付着母亲,心里说:你赶紧回去吧,明天你就知道了,你这是白操心。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