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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雨迟掰过溺水者的脸,准备清理他的口腔。
“啊呀!是这个黑心贼,他怎会到这儿来了?”杨雨迟叫了起来。
董白浑身一颤,慌忙蹲下看他的脸,霎时,她眼里涌出泪水,抱着林雪松大哭起来:“雪松!雪松!雪松……”
不知是冷还是怕,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哭能把他哭醒啊?”杨雨迟对董白的“儿女情长”颇为不满,生气地推一把浑身水淋淋的董白,并迅速为林雪松清理呼吸道。
被杨雨迟这一推,董白亦忽然醒豁,止住哭泣,顾不得擦眼泪,慌忙将他放平,解开他的腰带。
杨雨迟先拽出林雪松的舌头,清理了呼吸道,接着举起胖拳头,很专业地轻敲了一下他的心前区,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瞪着满脸是泪的董白很不以为然地说:“,放心,有救,开始心肺复苏吧。”
“嗯。”董白含泪点头,脸色明显比刚才好看多了。
“我人工呼吸,你心脏复苏。”杨雨迟望着董白,半开玩笑半试探着说。
“好。”董白的眼泪和头发上的水珠掺杂在一起,一颗一颗地从脸颊滑落。
见董白不反对,杨雨迟只得又说:“还是你来吧,我这模样,估计他复苏不了。”
董白心里有些不痛快:都这会儿了,杨雨迟还有心思开玩笑。
她看了一眼杨雨迟,沉着脸,含着泪,俯下身去,颤抖着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林雪松的鼻翼,先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嘴紧紧地贴在他的嘴上,缓缓地将自己吸到的新鲜空气送到他肺里,眼泪也随之落在他的脸上。
杨雨迟则双手相叠,在林雪松的心前区夯吃夯吃地按压着。
“你别太用劲,”董白趁换气的间歇说,“小心他的肋骨。”以前也听老师说过,施救者用力过猛,把被救者的肋骨给压骨折了。
“就知道心疼他!”杨雨迟刷地将脸一沉,手上的劲儿更大了。
董白看得心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几分钟后,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林雪松渐渐恢复了自主呼吸。
杨雨迟也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咋啦?跑这儿跳湖来了?”
“雨迟,帮我把他抬起来。”
“干啥?送他去医院?”
“没事,他体质好,去我们那儿吧。”董白似乎在征求杨雨迟的意见,又好像不是。
“啊?”杨雨迟好像很不情愿。
董白也不再征求杨雨迟的意见,竭力将他扶起。
“还是我来吧。”杨雨迟无奈,只好过去背起林雪松。
董白的房间里,一无所知的林雪松被放倒在董白的床上,董白颤抖着手,又心疼又辛酸,轻轻脱他的湿衣服。
杨雨迟在一边撇着嘴不满地说:“先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管他那么多干啥啊?”
董白却好像没听到似的,杨雨迟不满地哼了一声,赌气似的大步走出。
董白含着眼泪,快速而轻柔地将林雪松的湿衣服脱了,拿热毛巾擦干了他的身体,给他盖上温暖柔软的毯子。
之后,她换了干爽的衣服,先去厨房把姜汤熬上。
然后,又去清洗林雪松和自己的湿衣服。
晾好衣服,姜汤也熬好了。
董白端着姜汤进屋的时候,林雪松还沉沉地睡着。
其实,林雪松早已醒了。
可他却不愿醒来,他宁愿永远地沉睡在这个梦中。
床上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
他知道,他睡在谁的床上。
董白开门进来的时候,他闻到了浓浓的姜汤味儿。
此刻,他已经看到了这个女孩的心,若不是经历这一场,他或许永远永远不会相信世间还会有如此美好纯真的女孩。
明白了,却也晚了,他已经不可能和董白在一起了,那样的奢想,他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
他的手被董白握住。
一滴灼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接着,很快被温柔地擦去。
是她在为他哭泣。
一时间,多少酸肠辣肚、寂寞惆怅漫过林雪松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董白的眼泪在不断地流着,一边喃喃地说:“雪松,你怎么能这样呢?活着其实很简单,一呼一吸就是活着,有那么难吗?怎么就想到要投湖呢?”
董白以为林雪松掉湖里是接受不了打击,自寻短见了。
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被董白误会了,林雪松更感到怅惘寂寥。
他并非想不开自寻短见,他林雪松永远不会懦弱到那个程度。
中午,林老太太的主治医生通知他,说林老太太的手术安排在了后天早晨,他很吃惊:“手术费没交齐,怎么就安排了手术?”主治医生说:“有人给你交了。”
他愣了,这时候还会有谁暗中帮他?自从父亲林少义伏法后,原来和他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人都纷纷离开了他,形同陌路。
他想到了董白,或者感觉到了是她。
夜晚,服侍林老太太睡下后,他来到伊人湖畔,想要证实一下,但,因为拼了白天当夜晚地劳累,走到湖边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来路不明的眩晕,头一沉,栽在了湖中……
他和她,已经彻底地走到了尽头;他认为。
本来在她心中就不完美,劣迹太多,现在,又是接受不了打击,轻生。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在董白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呢。
想到这儿,他倏然坐起来,掀开毯子,要下床,却又吓一大跳:浑身上下,不着一丝。
“你醒了?”董白眼神澄澈地问他,带着欣慰,只看着他的脸。
他却不做理会,当即冷下脸喝问董白:“我的衣服呢?”
“啊!”董白也忽然意识到,也失声惊叫一声,连忙闭上眼睛,一抹红晕渐渐在脸颊绽开。
连忙将温暖柔软的毯子裹在他身上,她的心是那么纯洁,刚才为他脱湿衣服的时候,没有动一丝一毫的邪思邪念。
他想把毯子掀掉,却又不能,董白的眼睛太澄澈。
“请把我的衣服拿来。”他再次说,声音里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暖意,冰冷到极致。
“湿衣服不能穿。”她像个妈妈似的对他说。
“请你拿来,我还有事。”他冷硬地说。
“你太累了,躺下休息一会儿。”董白要扶他躺下,却被他粗鲁地推开。
董白心里很凉,轻轻说:“你要是担心奶奶,我这就去看她。”
说着转身欲走。
手却被他握住。
她不由得一颤,生出一种不敢想象的奢望,以为他原谅了她,转过脸,目光柔和地凝视着他,期待着。
“拿回我的衣服!”他冷冷的声音。
她失落了,轻声说:“衣服我刚洗了,还有点潮。”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