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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章:隐居
白泽凝望着低头专注为他剔手掌上的水泡的月怜君,眼中有怜爱和疼惜,更有隐忧。
当日,在七宗门英灵塔内,月怜君体力不支,几欲昏倒,初现端睨。第二天病势沉重,身体忽冷忽热,昏沉不醒。然后,御医伏玊诊脉之后大惊失色,因为她并非是感染了严重的伤寒,而是种他从未见过的病症。
月怜君的脉象时断时续,时强时弱,时缓时急。有时气若游丝微弱的几乎探查不到,有时又沉稳有力的让人怀疑她只是睡着而已。
她的病情凶险万分,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随后,惶急的伏玊将实情知道于月隐君和白泽,两人也瞬间慌了手脚。
不可能!她只不过是太累了,身体支撑不住才倒下了!对,一定是这样没错。这个庸医满口胡言乱语,不用信他……
白泽在心中说服自己定下心神,然后利用一切手段,寻找西凉当世名医为月怜君诊治。
但是,这些名医大夫不是把月怜君当作伤寒病人,开几前袪风寒寒,温养滋补的方子。就是鞠躬致歉,摇头叹息,表示无能为力。
其实,二人也知道,若是连身为御医的伏玊也束手无策的病症,这世上能识得这种病的人必定廖廖无力,能对症下药之人更是绝无仅有。
眼见月怜君一天天迅速消瘦下去,西凉又没有大夫能够医治,白泽便决定带她重返楚国,去找杜老神医。
其实,他心中也隐约猜出,只怕她此次病倒十有八九是因为她体内的金丝盅。为了安全起见,应该立即带她去十万大山才是上策。但是,月怜君却抗拒重返十万大山。
即使是她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对周遭的反应显得力不从心。但是,听到身边之人提起十万大山,她仍旧喃喃的,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反对”。
白泽心知月怜君的心结,不愿意再见云姬望。于是,他们便转而去楚国,找名满天下,而且能一语道破月怜君的体内住着金丝盅的神医杜皓天。
月隐居当然不愿意妹妹被白泽带离西凉,他压根就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但是,他也心知把重病的妹妹强留在身边,只会害了她的性命。所以,在白泽的再三恳切的保证会尽一切心力救治月怜君之下,他不情不愿地点头,准许他们离开。
“我妹妹若是有个万一,天涯海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月隐君语含警告地说道,神情异常沉肃。
“到时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嗯。”
白泽点了点头,应道。
他相信月隐君一定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不仅仅是警告他。
“所以,那时候你是怎么回答哥哥的?”
月怜君细致地涂好药育,又用干净的白布条将白泽的一双手包成了粽子样,这才停了下来。
她忽然想起自己昏迷不醒时发生的事情,白泽还有没跟她讲清楚的地方。
比如,白泽是怎么说服哥哥,同意他们一起离开西涼。
而且,她认为哥哥的态度也有些奇怪,难以琢磨。
在她和伏玊成亲之前,哥哥不喜白泽,是认为他城府深且来历成谜。皇后重逢之后,他似乎对白泽的态度有所改观,认为只要妹妹欢喜便好。后来,却又比从前更加反感厌恶,是什么原因呢?
月怜君想不明白。
她甚至在心中做过最坏的打算,倘若哥哥始终无法接纳白泽,那她也只好效仿飞月国的公主阿奴,离家出走。
当然,这是下下之策。非到迫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走出这一步。
毕竟,哥哥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白泽是她在这世上最爱的人,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人。她既不愿从此见不到哥哥,也不能与白泽分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月怜君绞尽脑汁,找不到二全其美的办法,但是,白泽却让哥哥答应了放他们离开。
所以,她很好奇。
“当然是吓唬兄长,说你再不去找杜老神医救命,就活不成了!”
白泽回过神来,浅笑着说道。举起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瞧了瞧,面上肌肉抽动。
这双手被包扎的这般严实,让他还怎么做事。别说劈柴做饭,舞刀弄剑,就连筷子也拿不起来了吧!
她肯定是故意的!
白泽心下明了,月怜君多半是嗔怪他不该情急之下徒手去抓火盆和酒瓮。更是在烫伤之后怕她看见了会难过,没有及时抹药。
可是,自己当时刚从山上打猎回来,一身血污,伸手扶住她就会弄脏她十分珍视的狐裘。所以,他只得咬了咬乐牙,明知会被烫伤,仍去抓那两样比“烫手的山芋”还烫的物什。
“哥哥担心我的安危,但是自己又脱不开身。妙啊!”
月怜君拍掌笑道。
“若是哥哥知道活我这‘病’的几样药引子就在我身上,只要通医理的人再去配齐几味药材,煎熬汤药,喝了便见成效,他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离开的!”
她心知自身的状况,虽是精神不支病倒,病因还是在金丝蛊。看似凶险异常,只要按方配制出药丸,压制住金丝蛊就无大妨碍。
“所以啊,我们才躲在这么个僻静地方,不教兄长知道。”
白泽也笑着附和道。
“就算他知道上当了,亦悔之晚矣。我们两个早已做了闲云野鹤,他再找不着我们了!”
“这么说,我岂不是很吃亏。什么都没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你拐骗了来!”
月怜君微仰了头,白了身边人一眼。
“谁说什么都没有,看你手腕上是什么?”
白泽的眼里是足以使人沉醉其间的庞溺目光。
他怎么可能连信物和聘礼都不备齐,就把她带到这青山绿水间避世隐居。
“这……你……什么时候在我手上的?为何我……我都没发觉!”
月怜君抬起右手,发现衣袖间藏着一只碧玉镯子,再看左手,也是一只碧玉镯子。
“戴了我的镯子,可就是我的人了!”
白泽大笑,笑意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
“这对镯子是我们白家世代相传,传给嫡子媳妇的信物。传到你的手上,已经是第十二代了!”
“哼!你耍赖,这不算数!”
月怜君伸手去褪腕上的镯子。 皇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