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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身狼狈的段振男停下步子,僵硬着身子愣在那。
我看他不动了,绕到他跟前,弯下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背上拖,“走,去医院。”
段振男没有顺势爬上来,而是伸手捏着我的肩膀将我带进了他的怀里,一手打在我的肩膀上,将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小声的说,“走,我们回家。”
见他妥协,我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手抚上他的腰缠着他往外走,终于他不再死撑,因为痛五官皱成一团,寒风中因为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掉落到我裸露在外的颈脖上,痛在我心上。
我一边扶着他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埋怨他,“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在家休息?还要瞒着我?”说着说着,眼泪夺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进脖子里。
段振男伸手帮我抹掉脸上的泪,明明很痛,却仍笑着对我说,“没事,一点都不痛。”
我不敢看他的脸,因为我怕看到他那张因为痛而扭曲又狼狈的脸,我低着头不忍心拆穿他,只想尽快送他去医院包扎。
因为工地里的路面凹凸不平,我俩根本走不稳,几次差点摔倒,好在有工友过来帮忙。
段振男的车停的很远,估计是想掩人耳目,但是一想到他带着伤走了这么远的距离,我的心就像是被刀扎了似的,难受的不得了。
等到我把车子开过来要送他去医院,结果他死活不愿意非要回家。
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威胁,他就是不肯去医院,我问他为什么,他还不说。
见他不配合,我只好来硬的,直接将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去,“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带你去医院。”
见我执意要送他去医院,段振男奄奄的问,“就不能先回家一趟吗?”
我态度坚决,“不能。”此时我的就像是在说服一个孩子似的,好言相劝,“你的脚受伤了,得赶快消毒包扎,时间拖得越晚越影响恢复,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段振男耷拉着脑袋,瘪瘪嘴,“我知道。”他抖抖身上脏兮兮的工作服,“我这一身太……我只是想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医院。”
我虎他一眼,“有什么关系。”
段振男抿了抿嘴,“你不懂,我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公众场所,拾玖,算我求你了,我们先回家换身衣服好么?”
“为什么要换,模样和伤当然是后者重要,要换衣服可以,等处理完伤口再说。”
其实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惩罚一下他对我这些天的隐瞒,竟背着我来这种地方上班,连受伤了也不告诉我。
“医院熟人多,万一碰上了怎么办?”段振男的话语里充满了担忧和不满,却又十分的没底气。
看来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调转车头,没好气的说,“现在知道要脸了,既然这么要面子为什么还要去那种地方上班?”
段振男低下头,倔强的说,“我没觉得那种地方有什么不好,都是凭借自己的双手吃饭的……”
我气急,“我有说那种地方不好吗?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么作贱自己,我只是比较惋惜你这样的人才埋没在这样的地方,太大材小用了。”
段振男压低脑袋,半天挤出几个字,“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也只是今天才知道你在这里上班,充其量我也就担心了这一会会,但是刘妈就不一样了,她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称呼你段先生,但是我看的出来她是把你当最亲人看待的,但凡你有一点闪失她都会不好过,甚至害怕你送走她。”
段振男叹了口气,“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又何尝不把她当成亲人对待。”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让她跟着担心?担心你,担心自己被送走?”
段振男抬起头瞅向我,“我受伤是个意外,我以为我已经隐藏的很好了,但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对此,我很抱歉,另外我要送她回家,并不是要打发她走,而是觉得她年纪大了,是该享福的时候了,并不想让他跟着我受罪,伺候人的活没那么好做。”
段振男的话让我很是惭愧,我承认我做不到他那样通透,甚至还有些歇斯底里,但我是幸运的。
因为这个心思通透的男人正全心全意的爱着我。
不得不说,段振男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我给收买了,接着我就配合着他如何瞒过刘妈,故意给刘妈制造一种没什么大事情的氛围。
于是段振男在浴室里洗澡,我在外面说着谎话安抚刘妈。
里应外合下,这才安抚好刘妈,把他送到医院里。
我扶着他直接去找张医生,然后自己跑去给他挂号。
只是在挂号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下,扭头望去就看到段母高傲的杵在那。
她的个头很高,装扮洋气,眼神里透露着极大的不满,可以说是怨气了。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我受惊的赶紧抽回挂号卡,转过身对她恭敬行了个礼,“阿姨,你好!”
段母极不耐烦的瞪着我,摆摆手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过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以为她是来找段振男的,听到她这样说,原本紧绷的神经又被上了一道劲,拎的我像具干尸似的立在那,不知所措。
我缴着手指站在那,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说一句话。
我不说话,段母也不说,抱着胳膊立在那,不知道是不是在打量我。
就这样大概过了能有半分钟的样子,段母突然伸出手攥住我的手腕将我往大厅北边方向走去。
医院里都是人,热别吵闹,走哪都有人,于是段母拉着我的在医院一楼的位置转了几圈才找到一个没人的诊疗室,进去后她直接关上门,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扔到桌子上,冷声道,“打开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拿过信封,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大叠高清照片,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段振男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白色衬衣,头上戴着一顶安全帽,黑色的西裤上全是灰,脚上的皮鞋也是,脏的面目全非,整个人看上去相当狼狈,关键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白馒头蹲在角落里,手上的筷子正夹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而筷子的不远处就是一个透明的里面装着不明物的菜盆子。
即使很狼狈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贵气,我看在眼里,心如刀绞般。
接连我又翻开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看到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弯腰蹲了下来,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看着这些照片,我想象不了段振男这些天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突然明白那天贺锋临走时说的话,也明白了刘妈为什么每天都要炖个清肺的汤,也了解了那天杜思远所说的那些话等等等等。
一想到段振男这些天所受的苦,我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是我去承受这些,而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他是那么的高贵,却因为在承受这些不该有的经历。
我抽动着肩膀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撕心裂肺,以求心理上的安慰。
许久之后,段母蹲下身来,柔声跟我说,“路小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儿子执意要跟你在一起的下场。”
“他那么优秀,那么高贵,那么帅气的一个人,如果就这样度过一生,路小姐,你觉得值得吗?”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我就是不想去面对她。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段振男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他就应该活在众人追捧的贵族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落魄的像个乞丐。
见我不说话,段母并没有放弃游说,接着她又说,“我儿子我太了解了,他认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就像他当初认定了要跟着他爷爷留在中国一样,现在他爷爷不在了,好不容易这里没了牵挂,能跟着我回去法国,可我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你来,又将他的心死死的定在这。”
段母说着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她,狠厉道,“我的退让只有一次,我给了他一次留在爷爷身边生活的机会,就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留在你身边,这样的你也不值得他留恋。”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再说明白些,路拾玖,你听好了,我儿子是必须要跟我回法国的,还有我也绝不让他带着你一起走。”她说着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金额随便你填,只要你肯放过我儿子,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我没见过支票,尤其是金额随便我填的支票,我盯着她手里的稀罕物,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抹掉眼泪,抓过她手里的支票,故意说,“阿姨,我等你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你应该早些拿着它来找我的,这样的话,你儿子也少受点罪。” 你不是我的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