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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仍旧是乌云压顶,天空与地面之间都压抑着灰蒙蒙的阴沉颜色,白墨云无法形容南沉的面容如何,只觉得,这一刻天地似乎都沦为了陪衬,只有他一个人,只是简单是站着,周身便散发着流转光芒,他是鲛人族的殿下,有着最为珍贵的鲛人族皇室血脉,同时也承载了世人对鲛人美貌的所有幻想,美的夺目,美的勾魂摄魄,若是有天神的存在,那么他必然是天神所宠爱眷顾的存在。
南沉对着白墨云清浅一笑,白墨云的目光稍稍飘忽了一下,就凝神静气的看他,不躲也不避开,似在静静等对方说什么。
南沉颇为意外,微抬眉骨,一笑,“可是白墨云,我从来不是什么执着于公平的人啊。”
他慢条斯理的道:“不,或许我以前是,但是先在不是了。”
白墨云一直在心中默念了几遍道德经,他以前在白家的时候,一犯错或者谁看她不顺眼,就把她丢掉祠堂去道德经,一本本的抄,从抱她回来的家主死后,一抄到十四岁,她被扔去代替白家小公子去参军后才用抄道德经,而且在战场上,她一开始第一次杀人,为的不是保护百姓,而是保护自己 拼命的杀掉所有靠近他的敌人,回去后她害怕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夜睁眼到天亮到时候,就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道德经静心,所以把道德经记得清清楚楚。
她清楚鲛人一族的魅惑别人的能力,于是一遍遍念道德经,不受南沉的那一张脸迷惑,偶尔,脑子里还会一闪而过沐青枫的面容,白墨云此时却来不及去思考为何自己这个时候会想到他。
为了拖延时间,不让南沉直接动手,她顺着对方的话道:“那为什么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杀人如麻,手段残忍。”
“因为,后来一个将军,她告诉了我,人与鲛人之间,从来没有公平,从来没有对等,有的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沉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其中的森然之意浓到让人无法忽略。
“所以,你现在不必和我谈什么公平,我杀了那么多人,但他们在我眼里就像是一条虫子,一片叶子一样,反正不是我的族人,所以我不用在意,也不用因此而愧疚,但是,古岳阳他敢伤了我,那他就要付出代价。”
白墨云听出他语气中的戾气,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四肢忽然被凉滑细腻的东西蓦勒紧,动弹不得,白墨云低头看了一眼,悚然道:“怪笑草!”
她这才发现,其实怪笑草早已像是在绿洲那次一样,把整个花圃都占领了,因为之前一直缩在叶子,矮矮的一层覆盖在地上,长得又不是很惹眼,如同普通的草皮般,白墨云便没有注意到花圃的不对劲。
见白墨云被困住,南沉拂了拂衣袖,仿若拂开了落在身上的一瓣花一样雅致,古岳阳目光森然与他对视,薄唇紧的抿着,眼底翻涌的着浓烈的情绪。
南沉叹息一声,霎时间那些怪笑草突然暴动。
无数尸骨铺开在古岳阳面前。
皇宫内消失的人此刻都以尸体的模样出现,皇宫内的花圃内无数怪笑草翻涌起来,把掩盖在其下的面容乌黑肢体残缺的尸体拖拽上来,在古岳阳的面前,堆积起来,让他亲眼看着一具具熟悉或不熟悉。
身着宫装的太监宫女,他们死前的一刻流露出来的恐惧对准着他,或惊或惧,皆是无法言语的恐惧惊慌,他们虽然已死,但是那一张张惊惧的面容还是刺激的古岳阳头昏脑涨,眼前发黑,他恍惚中抬首,在这些尸首中,看见了南渊国的天子,看见了长公主。
长公主的面容是这些尸骨中最为平静的,她衣衫沾满了血污,发丝乌黑的散落在苍白的脸颊面前,眉目清秀婉约,可以瞧出她在生前应是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
无数尸体将她托举起来,细长的怪笑草缠缠绕绕互相摩擦,发出怪异的笑声,窸窸窣窣四面八方而来,钻进古岳阳的耳朵里,古岳阳痛苦不堪的捂住耳朵,跌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盯着长公主的尸首。
古岳阳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感受不到肝寸断般的痛苦,感受不到绞痛的心脏,漫天的绝望铺天盖地的压向他,视线只能定格在长公主的尸体上,他在心中疯狂的呐喊,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可是视线挪移不开半点,情绪剧烈起伏下,心口闷痛,淤血堵在其中,他嘴角溢出一股细细的血流,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南沉蹲下身,一手抬起对方的下巴。
那是一张满是泪痕血迹,目光恍然,满目凄然,仿若无声尖叫痛苦万分的面容,他轻言细语道:“这些人,在你向天神祈愿的时候,被我一个个杀了,你看看,天神管了吗?所以这天上啊根本没有什么天神,这世界上也根本没有什么公平,就连对与错都是不存在的。”
他观赏什么新鲜有趣的事物一般,看着古岳阳无声哭泣的面容,漫不经心的捏碎对方最后一层保护层,“我之前听说南渊国三皇子不喜血不好斗,性子温吞,可是如今一看,手上沾染的鲜血一点也不少啊,性子温吞不温吞我倒是不知道,只是在我看来……”南沉凝视着古岳阳的眼眸,看他痴痴愣愣的和自己对视,轻轻一笑,“无能懦弱的很,连自己国家的子民都保护不好便罢了,可是待你如亲子的天子也保护不了,更别提从小把你拉扯大,一直温言教导你的长姐,南渊国长公主了,可怜三皇子你,在你父皇长姐被我杀死的时候,你还在可怜的向天神祈求呢。”
他语气怜悯,神情无限怜爱,看起来如同一个循循诱导晚辈的长辈,他衣角干净,不沾染丝毫污迹,而古岳阳跌坐在尸体之中,满身狼狈,发丝凌乱,恰好此时天边雷雨翻涌,闪电蓦然滚过天边,沉静已久的天空霎时间瓢泼大雨倾盆而落,瞬间打湿了古岳阳,让他看起来再无往日的高傲矜持的模样,精致眉眼也被泪痕血迹痛苦之色毁的一干二净。
南沉好暇以整的站起来,一旁的月古不知从那里找到一把伞,殷勤的递给她,南沉接过了,骨节分明的手持着十八骨节白绸绘青松白石的伞,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的古岳阳。 绝代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