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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摊老板自觉失言，连忙摆手道：“没没没，我没......那可不是......”
时久久在旁边勾起一边嘴角，对叶溪亭说话，眼角却偷瞟着面摊老板，笑道：“老板肯定是又听旁人说的！他自己肯定啥都没亲眼瞧见！”
“诶！我还真亲眼瞧见了！”面摊老板不忿道：“方才有官差来问我，案发当日有没有瞧见楚家那姑娘，我恐招惹是非就没告诉他！”面摊老板压低了声音，道：“那天我还真见到楚家姑娘了！”
叶溪亭向时久久投去赞许的目光，时久久一笑，用手挡住脸，以口型说道：“厉害呀师爷！”
叶溪亭也用口型说道：“运气！”
“那天刚过晌午，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正在收拾锅灶，就看见楚家姑娘从面摊前经过。那天她有些不寻常。”
“不寻常？”叶溪亭和时久久闻言奇道。
面摊老板道：“往日她经过面摊，若我没有在忙着招呼客人，她都会与我打招呼。可那天，她竟这么直愣愣地走了过去，我叫她她也没听见。我看她脸色阴沉，八成是去找人吵架的！”
“找人吵架？”时久久奇道：“您不是刚说她是个性子温平的姑娘吗？”
“唉！这性子好的人，不生气则以，一旦生起气来更怕人呢！”面摊老板眯着笑眼打量着时久久，笑道：“你这个小姑娘看着就是个平日里因着点小事就耍脾气的，所以你不知道这老实人生起气来更可怕！”说完意味深长地望着叶溪亭笑得十分晦涩。
叶溪亭佯装不见，道：“那老板您知道那姑娘当日是往何处去了吗？”
“这我如何知道？”老板道：“我在这里摆摊卖面，哪有工夫跟着人家姑娘四处乱跑。”老板虽然嘴里说着不知道，但眼神表情皆是一副隐藏了天大秘密，欲言又止的神秘样子。
时久久和叶溪亭对视一眼，时久久道：“我猜老板你是知道的，至少心里是有所猜想的。若是当真只是见到那死者当日从你面摊前走过，连句话都不曾说，那又何至于欺瞒官差呢？”
老板正欲辩驳，叶溪亭截口道：“老板说那楚家姑娘性子温平，平日里见面少不了打声招呼，自然也会闲话几句，你们既然熟络已久，自然对她的行举有所了解，八成您已猜到案发当日楚家姑娘去了何处，甚至是去见何人。是以才不敢告诉衙差，免得惹祸上身。”
“不！不！不！”面摊老板一迭声否认，急道：“我可不知道她去见什么人！”
时久久和叶溪亭异口同声道：“这么说你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我......唉！”面摊老板一拍大腿，无奈道：“罢了，跟你们说说也无妨！不过你们可不能去跟别人说！”
时久久和叶溪亭一起举起手，起誓道：“我保证！”
面摊老板四下环顾，摊上没有其他客人，附近行人来往，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便压低声音道：“你们说对了，我心里还真猜测。案发当日楚家姑娘怕是去了五黄街。”
“何以见得？”叶溪亭问道。
“楚家姑娘平日里也常出门，很多时候都是拐进前面那个巷子口。”面摊老板指了指前面酒馆旁的巷子，道：“你们看，就是那个。案发当日，楚家姑娘也拐进了那条巷子里。”
两个人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那条巷子两边是酒馆和米铺，有行人出出进进，并无奇特之处。
“这条巷子里无黄街还远着呢，怎么能认定她去了那里？”时久久奇道。
“姑娘很熟悉南通府啊？”面摊老板有些后悔自己口无遮拦，将此事告诉了素不相识之人，道：“姑娘是本地人？”
“不！”时久久摆摆手，笑道：“我这人天生好记性，来了之后坐过几次马车在城里四处转，想找个合适的铺子，我家少爷想在此地做生意。”说着朝叶溪亭望了一眼。
面摊老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条巷子确实离着五黄街还远得很，我说那楚家姑娘去了五黄街并不止是因着这巷子。嘴主要的是楚家姑娘最近一阵子，经常回家的时候手里提着广阳福记的点心盒子。”
叶溪亭疑道：“广阳福记？”
“正是。”面摊老板得意道：“你们才来南通府不久，可能不知道。那家广阳福记是间百年老店，他家的糕点可贵着呢，一般的小老百姓可是吃不起的。那家店铺就在五黄街，所以我猜测，楚家姑娘那一阵子都是往那边去，见了什么人。案发当日，她脸色阴沉，直愣愣地走过去，拐进了那个巷子口。当时我就觉得她是去找那个给她买点心的人了。”
叶溪亭看向时久久，后者朝他悄悄点了点头。叶溪亭笑着，对面摊老板拱手道：“多谢老板，我们吃好了，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告辞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是十文钱递了过去。
面摊老板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要走，接过叶溪亭手里的钱，有些茫然地起身送客。等他回身收拾面碗，忽然想起了二人还点了烧饼，他忘记了取来，忙跑到面摊外面，朝他们二人的背影喊道：“烧饼！你们的烧饼！”
叶溪亭和时久久已经走远，背影渐渐消失在往来的行人之中。
“你说面摊老板的猜测是对的吗？”时久久问叶溪亭道：“案发当日，死者真的去了五黄街，见了什么人？”
“我相信他猜得是对的。”叶溪亭道。
时久久诧异地望向他，见他神色这般笃定，有些奇怪，问道：“你为何这般肯定他的猜测是对的？”
“因为五黄街石条极特别的街。”叶溪亭冲她一笑。
“特别？”时久久不明白他言下之意，问道：“你才来此地不久竟然去过那条街吗？它特别在何处？”
叶溪亭道：“这条街我未曾到过，却已经听两个人提起它了。”
时久久奇道：“另一个是谁？” 白骨夜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