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一而再再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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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了二十余里,马慢下来。前方不远处出现一座小山坡,悠闲地驱马上了山坡,夏翊锦立马远眺片刻才笑道:“天气确实不错,看,河水都解冻了。但还有些许流冰。”
“嗯。”
感受了一会和煦的春风,夏翊锦回顾端王笑问:“五弟心不在焉的,这样的生机盎然落在你眼里真是浪费了。”
抿了抿唇,端王瞧着下方的潺潺流水一会才说:“三哥,我是比不得你的。今年的祭祀你不是没看到,你觉得……父皇是不是想在七弟和十弟之中选一个太子。”
“呵呵。可能。”
“……”
“他们眼下都出去办差了,你为什么不去父皇跟前把握机会呢?”
“哎!”跳下马,端王在山坡上站了一会才转头问:“三哥,你希望七弟做太子吗?”
似乎惊奇地挑了一下眉,夏翊锦淡淡一笑:“你不用操心七弟。他不想做太子。”
“真的?”
同样下了马,夏翊锦在山坡下寻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下,出神片刻才说:“你只是关心则乱。他真想做太子,乔家那些人早就串联了。而且二哥死了一年了,他没必要继续装作无所谓。你看十弟的姿态多鲜明。”
沉思了一下,端王高兴起来,走过来坐下问:“如果父皇选他呢?”
“十弟比七弟更多了一个筹码。他的机会更大。”
“筹码?”
“你还记得那一日……就是太后让十弟休掉羽凝霜的那一日吗?”
微怔,端王皱了皱眉问:“那块玉?”
“对。父皇本来不想理会,甚至默许太后借题发挥的……却突然息事宁人,你想过是为何吗?”
不解,端王摇头。
“呵呵。我猜测……丹阳的意思是持有此物者是她极其信任的人,此人可以成为大元国与夜弗之间的信使。换个角度说,十弟有能力通过羽凝霜遥制西疆,间接地影响夜弗。而丹阳是夜弗的王后,还相当得宠,夜弗国力强盛不弱于我国。”
“我还听说……次日十弟进宫把美玉奉还父皇,父皇却把美玉赐给羽凝霜,让她好生收藏。这说明父皇选择相信丹阳的眼光。之后不久,十弟就回到朝上,随即奉旨巡边。这种差事父皇几乎不让皇子去做的,即便二哥也不曾去过。”夏翊锦看着下方的河水,淡淡补充。
听着他的话,端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发呆许久,他才涩声问:“三哥,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转眸看了端王一眼,他笑了一声:“很简单,只要太后不同意就行。”
“但太后……依我看他送的那朵花让太后很高兴。”
“可太后最疼爱的是二哥。你说,如果太后知道十弟一直在算计二哥谋夺太子位,她会如何做?”
“……”
“呵呵,我告诉你……”
听完,端王有几分目瞪口呆。“那个女人的手段这么高明?真的假的?”
“我说的都是猜测。可是太后不需要证据,只要相信就是证据。”回答了一句,夏翊锦话锋一转:“但如果太后再次动怒,悲愤之下可能会激发旧病的。她年纪大了,那场病没有数年平心静气的休养是好不了的。所以你得想好,一旦太后再次病倒该如何撇清自己?”
沉吟着,端王只是问:“三哥觉得这个办法能让太后坚决反对父皇立老十?”
“谁算计二哥,太后就不会放过谁。你跟二哥较劲多年,老人家本来就很不待见你的。你自己想想吧。”
榴花盛开的时节,夏翊衡从蓟州返回。看完他的奏报,皇帝很满意。见皇帝高兴,夏翊衡拿出一只锦盒说:“父皇,儿臣此次在蕲州收集到一些难得的补品,特意拿来孝敬父皇和太后。”
“呵呵,是什么呀?”
“这是一种树胶,产于一种叫做夭桃的桃树上。据说这种桃胶与寻常的完全不同,不但有滋补气血的效用,而且性质温和,更宜春夏食用。单论补益之效老弱咸宜,男女皆可用。”
看看盒里透明中带着淡红的薄片状的薄胶,皇帝点点头:“好。你有孝心。近午了,走,跟朕去榴花林用午膳。”
“是。”
很快,皇帝带着夏翊衡往榴花林而去,并传旨召宁王、康王入宫。
榴花盛开的时节,林间一片缤纷。
在亭子上坐定,夏翊衡把自己在蕲州的见闻告诉皇帝。听完,夏翊辕很感兴趣地问:“十哥,传说蕲州盛产妖怪,是吗?”
“妖怪?”
“对啊。据说那些桃树因为年深日久成精,所以那种桃胶的效果才那么好。”
几人看看夏翊辕一本正经的模样,皆无语。
好笑了一下,夏翊锦就说:“十四,蕲州的夭桃林只有在大山深处的才年深日久,外围低矮处的那些都是后来种的,至多二三十年,哪有年深日久。”
“是啊。据说最古老的夭桃足有二百年树龄,可是长在那片山岭极深处,没准是以讹传讹的。”夏翊衡笑着补充。
“二百年?哈哈,很稀奇呀。”夏翊辕顿时感兴趣起来。
见他兴致勃勃,皇帝觉得有些好笑,就说:“辕儿,你既然感兴趣,过去游历各州时怎么没去蕲州看看?”
“去了。可是……当地的人说根本没有百年的桃树,都是以讹传讹。”
“哈哈。他们怕你逼迫他们进山找妖怪,诓你呢。”
“啊!真的有妖怪?”
“锦儿不准胡说。哪有妖怪?”
想起乌云草,夏翊衡暗自嘀咕了一句便圆场说:“十四,没有妖怪的。”
“对。还是衡儿最务实。”
扯扯嘴角,夏翊辕就说:“十哥最呆板,好斗,暴躁,易怒,无趣。”
错愕,皇帝不由得斥道:“你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同样一鄂,夏翊锦就笑道:“哈哈哈。父皇别生气,十四自小就这样,十弟谦让习惯了。他说几句不打紧的,对吧,十弟?”
“呵呵。是啊。十四就是这样的,莽撞直率,父皇别骂他了。”
“辕儿,你看你……不懂事。”见夏翊衡一脸的不以为意,皇帝再次教训了夏翊辕一句。
暗自撇了下嘴,夏翊辕拿起酒壶给皇帝倒上,顺势岔开话题说:“这种果子酒味道有些甜,配合烤肉倒是合适。”
“对。来,给我倒一杯。”夏翊锦跟上接过话题。
“哈哈,这酒确实不错。”
父子四人在亭上继续说笑了一会,三人陪着皇帝在桃林里散步。
走了一会,就见一名太监匆匆而来。
“启禀陛下,太后她……”
大惊,皇帝忙问:“太后怎么了?”
“太后旧病复发,吐血昏倒。”
一呆,皇帝不由得抓住一旁的树杆。正跟在他身边的夏翊衡唬得一把扶住皇帝,叫道:“父皇,您别急,别急。”旋即转向那太监追问:“你说清楚,到底太后怎么了?”
“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正在叫御医。”
暗自跺脚,夏翊衡忙说:“父皇,赶紧把御医都召集过来吧。”
稳稳神,皇帝点头。见状,夏翊辕已经一叠声地吩咐:“快传御医。所有御医。”
不多时,皇帝匆匆进了玉安宫,夏翊衡三人跟在后面。夏翊锦稍微落后一步,扫了一眼四周忙乱的人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太后日常起居的偏殿里,一滩猩红的血刺目,夹杂着些许暗色。
呆立片刻,皇帝才阴沉着脸问:“是谁,今日是谁在服侍?”
安荣连滚带爬地叩首,一面涕泪交流地泣道:“陛下,午后奴才去医官署替太后取药,还没回来就听说太后旧病复发了。”
握拳的手紧了又紧,皇帝又问:“太后怎么样?”
“御医们都来了,正在救治。您,您别太担心,太后不会有事的。”
“父皇,您别急。先坐下等一等吧。”见皇帝的脸有些发白,额上青筋直跳,夏翊衡想起垂危的苏太后心情有些复杂,定了定神忙低声劝慰,又扶着皇帝坐下。
任凭夏翊衡献殷勤,夏翊锦附耳嘱咐了一句,夏翊辕先是一愣,继而就说:“父皇,您先喝口茶休息一下,儿臣出去问问到底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微微闭眼,皇帝摆摆手。
看着夏翊辕走了,夏翊锦想了想往寝殿外走去。人影正纷乱,立在门前看了看焦头烂额的御医们,他沉思了一下才拉住一个低声问:“太后到底怎么样?”
“殿下,太后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日渐衰弱。这一年多里连番伤心动怒,之前的两次都是侥幸稳住了,这一次……”轻叹一声,那名御医摇摇头。
不再问,夏翊锦转身回了偏殿。这时,夏翊辕已经回来了。
“父皇,儿臣去查问了当值的宫人,今日没有人来请安。”
“那太后怎么会突然发病的?”
夏翊辕哑然。
“父皇,且安顿太后的病要紧。至于……儿臣觉得该把太后发病前服侍过的所有侍从都集中起来盘问,或许就能查出来了。还有,太后发病前后的情形也该细问。”
被夏翊锦提醒,皇帝定了定神才颔首。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