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稚子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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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六月时,静王入宫把几幅画送给夏翊衡。看过画,夏翊衡十分满意,吩咐武宁挂在景元宫寝殿里,并送一幅到婉鸢宫去,然后慷慨地给了静王一批珠玉黄金。
在城外送别,夏翊胤看着静王一行踏上驰道远去,悄然松了口气。思忖了一下,他回顾夏翊辕问:“今年例行的税收巡查你安排谁去?”
“那是户部尚书按例安排的,与我何干?”
“十四,你怎么懒洋洋的?你协管户部就该多上心才对。”
“嘿,十一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勤奋?以前我觉得你也是懒洋洋的。”夏翊辕随口挤兑了一句,接着拉起他说:“今日天气好,我们去找龙远鸣。距离营地不远有个山坡,溪水清冽,正好打猎烧烤。”
看着他跳上马背,夏翊胤转念问:“十四,你姐姐把他恨得牙痒,你还跟他来往?”
“姐姐就是胡闹,你管她。冷上一二年她会瞧上别人的。走!”
一路打马飞驰,两人很快进了白龙军军营。未几,他们离开军营奔驰数里登上一座小山坡。
“风景如画呀。”
“是啊,这个季节这里满目苍翠,风景好又不热。”
坐下看着龙远鸣烧烤一只飞鸟,夏翊辕突然说:“以前很热闹的,如今只剩下我们了。哎!”
龙远鸣和夏翊胤齐齐一愣。
“十哥做了皇帝,他是来不了了。四哥回了封地。以前还有七哥,三哥,最早的时候五哥,九哥也不时跟我们一起打打猎,喝喝酒。不过几年的时间,哎……”
想起自己的哥哥,夏翊胤没作声。
龙远鸣目光微闪,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想了想才安慰说:“康王别难过了。有些事本是无可奈何的。”
“龙远鸣,那一次我去探监,三哥还好端端的。当时是你值守天牢,他怎么会突然中毒?”想起了什么,夏翊辕忍不住问。
微顿,龙远鸣扯了扯嘴角说:“都怪那只猫。”
“猫?”两人吃惊地瞪着他。
“那一晚激战,宁王确实伤得很重。之后贵妃带着养的猫去探监。不知为何宁王打了那猫,猫记仇。后来那只猫不时蹿去骚扰他,我以为没事就没理睬。有一晚他们又打起来,那猫咬了他……之后他不知怎么着伤势恶化,发现的时候已经昏厥了,再没醒来。”
“那猫是妖怪?”
“不是妖怪,但确实很凶。以前陛下被抓伤过几次,我也被抓过。出事后,陛下让萧太医亲自施救,努力了半个月也没治好。”
夏翊辕听得咋舌不已,再一想到那只黑猫懂得搭救兔子,顿觉神奇。夏翊胤却心中不信。
回到府里,夏翊胤把这件事告诉锦青后就说:“青青,我猜得没错。肯定是你妹妹下毒害死三哥却把责任推给猫。猫能做什么呀?胡说八道。只有十四那种笨蛋才信。”
“龙远鸣维护你妹妹是肯定的,他被她迷得昏头转向,肯定言听计从。”夏翊胤想了想又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
“猫?”
“就是那只黑猫。那几日四哥作画你没看到?”
回想片刻,锦青才说:“若那只猫如此凶悍……倒是个机会。”
“呃?”
“后宫的事我去设法,等关子寒回来你先请他饮宴,但什么都别说。”
夏翊胤点头。
十日后,锦青进宫去看羽凝霜。闲坐片刻便提出要去草坡看兔子。走到草坡附近,看着兔子们在四周跑来跑去,锦青就问:“霜儿,你看过太医了吗?”
“……”
“你呀!那几日静王在宫里作画我可是看见了,宫里的几个女人又有了身孕,可你……皇长子都快七岁了。”
不知如何跟她解释,羽凝霜眨了一下眼,没作声。
想了想,锦青又说:“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在城外的神庙里听说了一个求子的秘方,据说相当灵验。”
“哦?”
“我只听说似乎要有生血为祭,但不知道具体如何做的,你若感兴趣不如派人悄悄去问问。但千万别让皇后她们知道。依我看,她们对你嫉妒得很,万一她们到陛下面前说你的坏话可不好。”锦青认真地叮嘱。
没有放在心上,羽凝霜淡淡一笑:“知道了,姐姐。我懒得算计她们,但我可不是温顺的兔子。”
“呵呵。我知道你聪明。可你是什么呀?”锦青好奇地问。
“嘻嘻,蜘蛛。”羽凝霜随口回答。
“蜘蛛?”
“是啊。还有毒。”她突然抬起一只手张牙舞爪。
被她吓一跳,锦青狠狠拍开她的手,挑眉责怪:“看你,就会吓唬我。”
“姐姐怕蜘蛛?”
“啊,好恐怖!”锦青立即做了个怪脸。
见了,羽凝霜顿时笑得直抖。
“太坏了,不准笑!”
笑了一会羽凝霜才说:“虫子其实不可怕的。姐姐不熟悉它们才害怕。”
回到府里,锦青沉思许久才叫过一名侍从吩咐了几句。
这一晚,欧凤瑶在承庆殿里听完禀报微微皱眉。
“求子?”
“是的。据说羽贵妃正悄悄派人到城外最大的神庙去求问生子的秘方。”新来服侍的侍女金月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据传十分灵验,可是相当残忍。”
“残忍?”
“听说……”
听完,欧凤瑶一惊。“她,她疯了?”
“娘娘,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贵妃在宫里对您只有坏处。贵妃得宠多年却无所出,这一点可以做做文章。难道您甘心等着她生下儿子……取而代之?”
一愣,欧凤瑶恶狠狠地瞪着她一会才喘了一下,定了定神问:“你说该怎么办?”
“不管如何,事情不能扯到您身上。但奴婢觉得这件事该让更多的人知道,只要不是我们传出去的就行。那几日在流波湖边作画,那么多女人聚集在那里为何?无非是搔首弄姿给陛下看的。漪澜殿里的那一位,还有兰丽妃、刘昭仪、文贵人那些……她们真的那么大度吗?”
咬牙许久,欧凤瑶才吐出一个字:“对。”
七月十二这一晚,夏翊衡留宿在承庆殿。夜静更深,宫中一片静谧。
寅时初刻,几个黑影穿过黑黢黢的御花园,消失在流波湖的方向。不多时,一声细微的轻响。
翌日晨曦初露,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陛下,陛下!”
“唔!”
在外侍候的武宁匆匆奔进寝殿。“陛下,出事了。”
还没完全睡醒,夏翊衡睁了一下眼,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大殿下不幸落水。”
呆了一息,夏翊衡陡然间睡意全消,他腾地坐起身一把扯开帷帐问:“救上来了吗?”
“刚发现……文贵人赶到湖边看到,受不了打击昏倒在地。御医已经赶去。”
猛地一闭眼,夏翊衡蓦地抓住床沿,稳了稳神才说:“更衣。”
被惊动,欧凤瑶吃惊地坐起身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奴才不知道。”
假意叹了一声,欧凤瑶一叠声地吩咐人过来服侍,不多时,她跟在夏翊衡身后急匆匆往御花园而去。
湖边,孩子半睁着眼躺着,小脸被泡得发白,身体早已冷了。他的左臂上衣袖撕破,脸颊上有几道伤痕。
低头看着孩子,夏翊衡呆立半晌,微微握拳。即便这个孩子不曾得到太多的宠爱和重视,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他沉声问:“服侍的人都死了?他怎么会掉到湖里?”
几个太监宫女吓得魂不附体,跪倒叩头如捣蒜。“陛下,昨晚什么事都没有的。不到亥时殿下就睡了。今儿一早才发现殿下不见了……”
“废物,一群废物!”瞪着他们,夏翊衡蓦地暴怒。“来人!召林子航。”
一个太监飞快地去了,平复了一下心绪,夏翊衡才问:“媛媛怎么样?”
“文贵人已经被送回宫,御医正在救治。”
“告诉他们,好好医治。”
不多时,林子航赶来了。看过孩子身上的伤痕,再打量了一下湖面上的步道,琢磨半晌才说:“陛下,臣到湖面去看看有无痕迹。看起来,殿下是在深夜时分掉下水的,按理说不太可能。”
目光微凝,夏翊衡点点头。
一旁的欧凤瑶看着这一切心中揣测,盘算了一下便温声说:“陛下,文贵人受到刺激昏倒,臣妾先去看看她。”
欧凤瑶走后,林子航从步道上走回来低声说:“陛下,殿下身上的伤痕不似失足落水时被刮到的。”
“那是什么?”
“类似划伤。”
蓦地一惊,夏翊衡狠狠瞪着他问:“你说什么?”
“臣在浮道上发现了一处划痕,步道边的花草有折断的痕迹。看起来殿下是从浮道上掉下去的。夜静更深,文贵人的菀花苑距离御花园有些距离,殿下即便夜半醒来胡乱走动也不可能一个人到这里来,所以……臣推测有人使坏。但臣询问过值守的金龙卫,昨晚酉时过后没有人出入宫苑,问题应该出在宫里。”
“宫里?”
“对!”
“宣廖向。” 龙凤棋局:帝凰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