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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这样等着你。怀着那样虔诚热切的心情,十几年,等着你。
想想多么可笑,在她一心求死的时候,JAN给了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千万不能去死的理由。
原来死不是最痛的。生不如死,才是。原来,很多事情,就比如有的恩情,不是用死才能报答,而是,要先偿还十几载的等待,耗尽所有的热情之后,才算解脱。
十几年,听起来,是多么长多么长的时间啊!其实不用十几年,就是已经过去的这三年,也已经是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准备一下,今天是何家第一次宴请商界名流,虽然目前它只是商场上的新起之秀,但说到底,左家以后是要跟他们有进一步合作的,这次左家的到场对于何家的发展有着重大的意义,何老爷子已经打电话来提醒过三次了。”JAN一板一眼地报告着今天的行程。
“我知道了。”薛思思扶着额,最近的日子过得醉生梦死......不,应该说,这些年的日子都过得醉生梦死,她却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也越来越迷恋这种感觉。
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他。
“好,回头我会让阿茉帮你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拿过来。”JAN说着,就推开起居室的门,准备出去,薛思思下意识地叫住他,“JAN......”
混血的男人回过头,“怎么了?”
薛思思摇了摇头,“我会马上就准备好的。”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说,我已经活腻了吗?这样的话,再活个十年来说,不晓得会不会让JAN动了恻隐之心。
JAN走了出去......这么长时间,薛思思已经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以往的笑容了,JAN开始变得更像一个特助,做事一板一眼的。而那个人,音容笑貌都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人会对她提起他,连许茉也不会。
她现在是左家夫人,一个害死丈夫独占家产的女人,整个上流社会都流传着她狠毒的传说,薛思思在最初接手左氏的时候,就已经买了诸多水军来宣扬她这个从嫁给左天凌就野心勃勃利欲熏心的“狠毒女人”的形象.......总之,让左夫人成功以“恶毒”之名风靡全国。那时候,JAN拿着厚厚的一沓报纸过来,恶狠狠地过来找她,“我严重怀疑,咱们左氏从来没有这么出名过。”
薛思思也只是目光轻飘飘地划过那些报纸,“嗯,很好的宣传。”她这样评价着。
“那你知道,你这样宣传,让咱们左氏在商场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就连股市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薛思思,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她怎么知道,如果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很简单。”薛思思语气慵懒,“告诉那些人,我这个遗孀,不好惹......不要欺负我是一个女人。”
JAN翻了一个白眼,“你莫不是想太多?如果想让别人知道这一点,上流社会公之于众的秘密何其之多,何必这样公诸于世呢?还是用这样招摇的方式。如果不是负面新闻,我都怀疑你要去做演员了呢!”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还不是自己人生的演员呢?薛思思还有一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那就是:我要告诉世界上所有的人,近我者死。
薛思思从床上跳了下来,在梳妆台前坐好,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嗯,不错,很像三四十岁的女人了,接着换上一身颜色暗沉的女士西装,接着就是一副上了年纪的黑寡妇形象。
“女为悦己者容。”,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让薛思思可以装扮自己的人了,等到薛思思出了房门,JAN看了她一眼,却是一副见挂不怪的模样。“尽管糟蹋自己吧,薛思思。”他低声评价,薛思思却不管他。
“还有半个小时,老唐已经在楼下等了。到时候在宴席上......”JAN开始交代。
“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话都由我来说。对吧?”薛思思接过话茬,“我真是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那么,能请左夫人将这些听到耳朵起茧的话牢牢记着吗?”
“那你一定也会将那些明里暗里调戏我的老男人,暗戳戳地收拾一顿吧?”薛思思一边说一边往下走,“凭我现在这副尊容,竟然还有人试图接近我,可见,左家是一块多么吸引人的蜜糖啊!”
什么一副尊容,JAN想着,好像他印象里面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女人,会在故意画老了十几岁的妆之后,还能维持这样清丽的容貌了。所以,薛思思果然看不清她自己。
宴席上觥筹交错。薛思思跟何老爷子这样的东道主一起坐在主席上,JAN在她身侧坐着,接着,就是一如往常地赞赏,不管是某某夫人赞赏她的衣饰或是某某千金夸赞她的妆容,她一律照单全收.......顺便,喝着酒,一言不发地做着她的“花瓶”。
JAN在她身旁坐着,一边十分尴尬地介绍着她的衣服是逛了哪家的展览会拍的,一会儿介绍她用了怎样的唇釉和底粉才打造出出如此“完美”的妆容的,总之,每当这样的情景出现,薛思思总要为JAN说出的那些品牌的名字叹一声“呜呼哀哉”,毕竟没有一个正常的少女希望打扮成她这样半老徐娘的模样,同时同情地看着JAN,毕竟她成功地将他一个“撩妹高手”发展成了一个“妇女之友”,即使他依旧衣冠楚楚,风华正茂。
好在,JAN已经逐渐习惯了现在的薛思思。
只要她一言不发,能够将所有的形势都由他来掌控就好,所以,就在薛思思默不作声地突然站起身,慢慢退出主席,然后静静走到外面阳台上去的时候,JAN还能劝慰自己,“至少她没有当众将酒水泼到某人脸上,也不会随意掀翻主家的桌子......能这样就很好了。”
阳台上还有一个人,薛思思觉得有些讨厌,毕竟她一直觉得参加这样的宴席,厌倦时,无人会经过的阳台是她唯一的避风港。看了看手里的酒,确认还有个小半杯,薛思思决定留着不再喝了,如果这个男人朝自己的方向靠近的话,那她就将这酒泼到他脸上去。
当然,她现在,有些醉了。
男人看到她,也有些惊讶,“薛思思。”
薛思思抬头,现在会叫她“薛思思”的人少了,更多人会叫她“左夫人。”所以,她立马清醒了许多,总算辨清了当前人精致的侧脸,打起招呼,“是你啊,叶景湛。”
“你喝了不少酒。怎么JAN都不管管你呢?”
“谁敢管我......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出了名的‘黑寡妇’,是最毒最毒的蜘蛛。叶景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毒蜘蛛?”薛思思问着,叶景湛看到她那个样子颇头疼,“你这样的女人,称得上什么‘毒蜘蛛’呢!”
“你今天怎么会来?柳家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薛思思拉过他的衣襟,煞有介事地问他。
“除了和你结婚,我能搞定一切。”叶景湛扶住她,“不要喝这么多酒,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一个女人。”
“结婚干什么.......俗气。”薛思思倒是放开他的衣服,“我们现在就是在培养感情......培养感情,你只管这么跟那些老头说就好了。”
叶景湛说的没错,他这个柳家继承人,竟然真的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开长老会的时候走个过场就好了,不知道大逆不道的叶景湛是怎么让那些老顽固敢怒不敢言的,反正起初去参加长老会的时候还有人指责自己不作为,后来......自己这个不作为的继承人在长老会变成了一个不作为的透明人。
“薛思思......”叶景湛感觉到旁边的女人靠着自己,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睡着了。
当时,他一直以为薛思思一定会死,想方设法地死,但是JAN将她带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竟然郑重地告诉他,“薛思思不会死,前提是,他必须保证柳氏不要动左家的东西。什么都不要动。”
反正,一开始,左氏也不是他的目标,最多算得上是一点意外的收获,再加上,他对有很多钱向有更多钱去过渡过程,也着实提不起精神,金钱对他来说,早就只是一个数字了,最重要的是,只有柳青青那个女人,才需要左氏的财力,他背后已经有了柳氏的支撑,就算放弃继承左家,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生活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改变......反正,就是跟之前一样,除了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了之外。除了“别人的妻子是我的未婚妻”变成了“左氏的遗孀是我的未婚妻”之外,总体而言,一成不变。
只是薛思思,真的成了一个行尸走肉般地存在,陈长老多次建议他对她使用“忘尘”,但遗忘,对于薛思思而言,那或许是一件更加残酷的事情吧。能够记得某人,总比忘记某人,更容易地活下去......
“叫我‘左夫人’。”斜靠在他身上的女人煞有介事地纠正他。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