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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了小餐馆的门口,依旧还是那样其貌不扬的餐馆,依旧需要将车子停在屋后身,然后走过来,门前的流水依旧,只是白杨树上已经连零星绿叶,也找不到了——毕竟时已隆冬。
薛思思听JAN说,要来一个天凌觉得重要的地方,却没想到是这个地方,由家中老宅改成的餐馆,几乎算得上是简陋,想到初次来这里,跟左天凌将这个小餐馆跟馄饨店放在一起并排讨论过,也想到了那时怪怪的店主阿塍。
今天店主不在,薛思思觉得舒缓了一口气,但也意外于这样的餐馆还能请得起伙计,而且是这样漂亮的伙计,总之,还是很让人意外的。
让她更觉意外的是,今天的JAN相当正派,至少没有对这位美女伙计吹口哨或者是出言调戏,估计也是因为没有心情吧。
“之前你跟天凌来过这个地方。”JAN说着话,虽说是询问,却是陈述。
薛思思点头,“来吃过饭。”
JAN点了一杯茉莉茶,然后随意点了几个小炒,看着那个美女伙计将点餐的本子拿回去,问道,“只是过来吃了个饭吗?”
薛思思默:这里毕竟是餐馆,过来不是吃饭的,难道都是像左天凌一样,过来喝茶的吗?
但还是想了想,觉得需要回答得更全面些,“还喝了茶。”
“你跟天凌没有一起出去走走吗?”JAN问道。
“没有。”想起那时候左天凌那时候是提出来要去走走的,但因为之前听他讲了一个故事,所以那时候没了兴致,吃完饭就离开了。
那样悲伤的,关于等待的故事,让她心里听得格外悲凉。
“那现在饭菜还在弄。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JAN提议道。
“......”其实现在也对出去走走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兴致,但因为是当初左天凌提出来过的,薛思思倒也愿意去走上一走,只为求得一个圆满。
最后一次。薛思思在心里想。
沿着小河岸边,薛思思慢悠悠地走着,雪还在下,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地上有些滑,JAN站在她身侧,时常提醒她小心脚下。
“他走的时候,痛苦吗?”薛思思问,JAN听到她的话,停下脚步,“已经没有痛苦了。”
“怎么会?”薛思思说,“‘相思’的功用我是清楚的,那是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药。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么安慰我啊!”明明那一巴掌打得那么狠,应该是恨她恨到极致了才对。
忽然想到了吴嫂说的那句,“在左家,不会有人恨你的,少夫人。”看向JAN,想想也觉得不怎么可能吧。
“我说的是真的。”JAN说,“因为起初的‘相思’会让人痛,后来你让老丁送过来的那药,却会让人感觉不到痛......虽然感觉不到痛,但,五脏六腑的机能却渐渐萎缩,到最后,人便没有了知觉了。连基本的触觉都会消失.....天凌走时,已经五感皆失。”
“原来是这样。”薛思思已经站在了小路尽头,也就是桥下,风有些大,拂乱了她的发。对于左天凌来说,那一定是一场噩梦吧。
“不到桥上去走走吗?”JAN问道。
薛思思抬眼看了看桥,不是很陡,倒也能走上几步,没等她回答,JAN已经走到了她前面,踏上桥,将手伸向薛思思,“不会摔倒的,我带着你走吧。”
薛思思摇了摇头,“我不是怕摔倒。”只是,看到JAN这样坚决,又想到了左天凌讲的关于“桥”的故事,忽然觉得,这座桥,才是今天重头戏。
一切重来,一切无法重来。
薛思思小心翼翼地踏上桥,接着慢悠悠地走,JAN放慢脚步,依旧跟在她身后,走到桥中间,看到桥墩上的“左思桥”三个大的刷了红色漆的字,从这个桥往前看,竟然是新苑小区的方向,但确确实实地,她没有从这桥上走过。
“天凌将他从学校毕业后挣到的第一桶金用来修建此桥,也用来,怀念和等待童年时遇到的一位心仪的姑娘,也就是,那时候在新苑小区,天凌说的‘那人’。”
薛思思停下脚步。
“我曾挚爱一个女子,爱她入骨,将她安置在我心里,铭刻在我的灵魂里.......我不在乎永远沉默地爱她。”
当初左天凌是这么说的,当初她的心里,失落有之,悲伤有之,认命有之,却不曾像现在一样,觉得后悔莫及。
“难道.......那人,就是我吗?”薛思思喃喃问道。
“‘左思桥’,左天凌和薛思思。难道还不够,一目了然吗?”JAN问道。
薛思思点头,“当然,当然很清楚了。”她心里知道,左天凌真心爱着一个人,所以从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到飞蛾扑火般的喜欢,她觉得她已经很勇敢,勇敢到足以承受某一天他突然的放手离她而去.......忽然有人告诉她,左天凌一直喜欢的人是她,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了?”薛思思问。
“不清楚。”JAN在心里默默地想:要是知道你为什么不记得,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呢!
“天凌第一次见我,将我带到左家别墅的时候,就知道我是......那个人吗?”
“是。从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天凌就让我着手查关于你的事情,终于知道了,你就是他童年里难以忘却的那个女孩。他也知道了你生活多么艰难,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对你好,众人都觉得天凌是因为祭拜父母才每年在固定的时间回兰市,毕竟,当初他的父母,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双双亡故的。殊不知,在祭拜过父母之后,天凌总会到那家店去坐坐......薛思思,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等你。”
“JAN,你说,当初他的父母亡故的时间和他遇到我的时间是差不多的时间吗?”
“嗯。”
“可是,吴嫂说,左天凌那时候曾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薛思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睁大了眼睛,“他就是......哥哥?”
“似乎,你也想起来了?”JAN问道。
薛思思不语。的确,她想起来了,只是,她没有想过,那个人是左天凌,也更没有想到,他会隔了这么长时间,还在找她。
记忆里瘦骨嶙峋的少年,冰冷的桥洞,还有冷酷威严的父亲,还有亲切和善的母亲,还有,小小的自己。其实那时候,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冷战了,母亲将自己带到了新苑小区,林晓月已经带着薛七七施施然住进了薛家老宅......因为母亲的不让步,独独只缺一个名分而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薛七七才得了一个私生女之名。
后来,她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少年......她以为可以当猫来养的少年,那样好看精致的脸,其实,她不曾忘记过......只是,后来她的人生翻天覆地,所有的一切,都当成了前世,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不管是曾遇到过的谁,都扔进了那一段陈年旧事里。不曾有人提起,她便也劝自己遗忘。
“他从不曾说过。”薛思思闭上眼睛。
“他也不曾说过喜欢你?”JAN又问。
“......”他说过,只是她不曾信过,罢了。
薛思思,只是一个胆小鬼,对于感情永远那么谨小慎微,对于不该自己得的,总是那么畏惧失去,对于左天凌,既觉得像上天的赐予,又把自己当做做着不切实际梦的小偷。
她问左天凌为什么要娶她,他回答说,因为她需要。
她需要。多么让人觉得敷衍的话,可现在才发觉他说这话时的宠溺的语气和表情。
“你遗忘的,他便不会让你记起。薛思思,你不懂得天凌的骄傲,他既不想让你忆起当时他的困窘落魄,也始终自信,你终会喜欢他。”
“这些年,我从未有一次,从这桥上走过。”薛思思感慨,“若你今天不曾带我来,我可能以后,也不会从这桥上经过。”
我愿化身石桥,忍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那人,从桥上经过......天凌,这就是你当时的心境吗?
“薛思思,如果,你接手左氏,那么左氏永远都是左氏。”JAN接着说下去,“如果,你不接手左氏......你说,最后左氏会落到谁的手上呢?”
“你相信我吗?”薛思思问,“我没有为了得到左氏,占有左氏,就谋害天凌。”
“我知道,不是你。”JAN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说,这件事跟你无关,不仅是对我说的,对所有人都这么说的。”
“天凌.......离开前,是这么说的啊!”薛思思笑,她忘记了,这世界上,最体贴万事周全的人,便是他了,“可是,JAN,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觉得,在没有他的世界里,带着这些记忆活着,太痛了!”
“可他也曾这样等着你。怀着那样虔诚热切的心情,十几年,等你。薛思思,学着去爱一个人......天凌希望你幸福,他想把左氏交给你......只是交给你。”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