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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交?嘿嘿,不交税今日你就别想回去,在大宋这天下,只要你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要交税,除非,你立马就离开这石榴县。”
那人道:“走就走,只要你们把老子放了,老子立即就走,一个时辰也不耽搁。”
“嘿嘿?就算你想走,那也应该把钱给了不是?否则,你以为可以在这石榴县随便待?”
“你们……你们……你们这些狗东西,老子要去临安举报你们,举报你们这些贪官污吏。”
“举报?那要看你能不能走出衙门的牢房了,从不交税,按照规定,应该要坐二十年牢了吧,啊哈哈,来人啊,直接抓走。”
宋慈等人立即走了过去,冷声道:“几位衙役,在下想问问,他一共漏交了多少税?”
他们停下身看着宋慈,“嘿嘿,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此事不归你管,识相的立即去到衙门交税,否则的话,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着,他们离去,任游道:“这石榴县看来比竹县还要黑啊,大宋这片江山看来是不保了,照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有人起兵。”
宋慈叹息道:“这一点宋某早就知道了,但这也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事,金人早晚有一天会南下,等着吧,到时我们都将成为亡国奴。”
众人沉默,大宋已经病入膏肓,很难治疗了,除非是刮骨疗毒,否则,早晚有一天会是金人的天下。
几个衙役带着那个庄家汉子很快就已经离去,大街上,不时见到有衙役在搜查交税的证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不下数人被逮捕,被抓到了衙门。
石榴县太腐败了,几乎是塌方式的,包括县城外的各个里正。
“大人,我们此刻要不要去到衙门口,直接找到知县,然后给抓起来?”
“这个……暂且先别去,宋某打算看看这里有没有冤案的发生,但凡每一个衙门,总会有这种事情的出现,这便是在审案的时候玩忽职守,他们就像是走一个过场一样。”
往前垂直行走,宋慈见得有一个年轻女子此刻正坐在地面烧着冥币,今日不是七月半,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又或者乃是在祭祖?祭祀过世的亲人?
宋慈走了过去道:“姑娘,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转身看着宋慈道:“祭祀亡夫,没有什么,公子的多心了。”
宋慈暗叹可惜,弄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实在是可惜啊。
“看姑娘年纪不大,不知道你的夫君是为何而死?是染上了疾病?还是因为意外?”
此话一出,她立即就伤心哭泣,一擦泪珠道:“我夫君半年前因为卷入一桩杀人案,已经被衙门砍头了,家里出了一个罪犯,公子,让你见笑了。”
“杀人案?”宋慈低语,他不知道此事情况如何,也不知道是否乃是含冤而死,此事,此刻不好定论。
“姑娘,此话严重了,我看你貌美如花,你的夫君又怎会为了某些事情而杀人呢?此事,莫非还有冤?”
她停顿了,不在说话,看起来十分的伤心,眸子中,又像是有一团青火在燃烧。
宋慈道:“姑娘,你若有冤,不妨把事情详细的说一说,实不相瞒,宋某正是这刑部的提刑官宋慈!”
她惊呼,手中冥币落地,抬起头来死死望着宋慈,“大人,你是说……你是说你乃是大宋刑狱司的提刑官?”
她感觉到了希望,也是如同先前两位老人一样,扑通跪在了地上,哭泣道:“大人,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短短几月,已经破了许多冤案的宋提刑?”
宋慈点头道:“不错,正是宋某,姑娘,你的夫君是不是被人冤枉而死?如果此事属实,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宋某愿意替你申冤。”
在秦小月的帮助下,她站了起来,再一次擦了擦泪珠,随即把众人请进旁边屋子中,屋内破破烂烂,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看起来日子不是十分容易。
“大人,民女叫潇湘,是本地人氏,与我夫君刚刚成亲一年有余,他外出打工挣钱,我在屋里搭理家中事物,本以为日子会一天一天的好下去可是……可是好景不长……”
她又哭了起来,秦小月从怀中掏出手绢递了过去,“拿着先擦一下眼泪,这件事我们大人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潇湘顿了顿道:“大人,事情发生在半年以前,我夫君当天拿着锄头去到县城外的地里干活去了,但是在山上,她发现了一具女尸,然后就去报官,知县大人一看,当时就确定他是凶手,然后给拿下了。”
宋慈心想,此案与上次那个落水案有些相似,都是报官者被逮了,然后被确定为凶手,只不过,卢生运气好碰见了自己,但是此人就是……
宋慈道:“你的意思是说,知县直接抓走了你的夫君,把他当成了凶手处理?”
“是的啊大人,但我夫君根本就没有杀人,此案与他无关。”
“既然与他无关,那为什么他要签字画押?莫非,此案又是一个屈打成招,又是冤案不可?”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在大宋,有许多凶手都在逍遥法外,使得无辜者倒是被当成了凶手被砍头。
这其中,有的是案子难查,又的则是知县不想去查,他们玩忽职守,随便抓一个人了事,反正人一死就好了,再说,都是普通老百姓,莫非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可?
“潇湘,宋某问你,你夫君被押入大牢之后,可曾与你见过?他在死之前,又告诉了你一些什么?”
秦小月等人死死看了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早已经看破了官场,看破了这大宋已经断壁残垣的江山。
潇湘道:“哪里能见什么面啊?一关入大牢之后,三天就被拉倒刑场砍了头,随后把尸体运回来交给我就走了,大人,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宋慈愣住了,其余人等也已经愣住了,三天时间,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了?又或者是,这个知县在故意揽功?为了高升,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衙门就没有给你一个什么说法或者交代之类的?直接把尸体运来就走了?是不是太过于鲁莽了?”
“大人,这哪里还有什么说法啊,衙役把尸体扔到地面就走了,还骂了一声晦气,你说,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办事的?是不是?”
“那你可认识这个死者?她是什么身份?”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家里挺有钱的,在东街那边有一个大宅,值好多银子呢,去年的时候有人出一千两银子购买,也没有成功。”
宋慈心想,是富贵人家,那么此案杀人抛尸的可能性要大,刚好巧合的是,碰见了潇湘的夫君正在干活,于是,此案让他碰见了。
大户人家,往往都会发生什么争夺家产的案子,就连太子等人也是一样,现在必须要弄清楚死者的身份,紧接着再去走访。
“潇湘,我需要死者的姓名,然后宋某要找上去走访,希望你能给我。”
她想了一会儿道:“大人,我记得好像姓许,至于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人家是有钱人,这也与咱们说不上话啊。”
这点线索,宋慈觉得也够了,县城只有这么大,反正吧,随便一问相信会找到证据。
从此地离去,众人行走在街上,往东街而去,一路上有许多衙役都在抓人,都是知县下令,若有不给,重打五十大板,在关于大牢一月,若有下次,将加倍处罚。
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衙门口,宋慈看到外面写有告示,前去一看,发现上有告知着最近税收,有十余种税,哪怕睡觉也得交税。
附近百姓叫苦连天,在大骂衙门的不作为。
衙役前来驱赶,正大声呵斥,手中大刀都挥起来了,恨不得置人于死地。
宋慈道:“你们作为朝廷官兵,怎能出手伤人?莫非,就不怕知县大人责罚你们?”
几人走了过来鄙夷的道:“来者何人?为何要管衙门的事?告诉你,税收是朝廷规定,我们按规定收税,知县大人为何要责罚?”
宋慈道:“为何?身为衙役,竟然拿起刀冲向百姓,莫非你们觉得此事可对?”
几个衙役还来不及说话,衙门内有人走出,穿着官服,带有威严,想必也是长期身居要职才能养出。
张记厉喝道:“孙捕头,你们这是在和谁说话啊?本官命你们在街上收税,莫非此事办妥了?”
孙捕头道:“大人,刚才有刁民乱议朝政,被小的驱赶,但是竟然有人前来说小人的不对,于是,我和他吵了起来。”
闻言,知县看了过来,眸子在宋慈等人身上扫过,冷不防的道:“几位是从外地赶来的吧,不知道我石榴县的各项税收,你们可交了?”
宋慈同样瞪了回去,“怎么,莫非路过这里也得交税?好像没有这个说法吧!”
“说法?你要什么说法?在这石榴县,我就是天,我就是地,你哪怕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是头虎那也的给我卧着,知道不?” 提点刑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