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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宋某是非的交这个税了不是?如果,宋某不交怎么样?难不成,你还得赶走我?”
“不交?不不不,本官驱赶的永远都是穷人,像你们这种富家子弟怎能赶走?这不是跟钱过不去嘛?来人啊,找这几位交税每人五两银子,一个仔也不能少。”
“是!”捕头走了过去。
宋慈道:“不是每人每月一两银子吗?为何到了宋某这里,却成了五两?莫非知县大人觉得我是外地人,所以就要贴别对待?”
张记完全没有否认,反而大方承认,“不错,本官就是要加大收取你们的税,你不是我县的人,自然要多收,如果不愿意交这个钱,那抱歉了,本官只能把你们关入大牢。”
文成道:“大人,我们不能交这个钱啊,这些税收本来就不合法,不能让他如意。”
宋慈反而点头道:“交就交吧,反正这些银子到时候也要一分不少的还来,暂且先给你保管又如何?
从怀中掏出银子,宋慈递给了衙役,张记狂笑道:“交到本官这里的钱还想要回去?恐怕你们还不够格,莫说你们几人哪怕就是六部尚书来了,也是于事无补。”
“怎么,莫非你连六部尚书也不怕?”
“六部尚书?嘿嘿来了又怎么样?本官我随便搭理一下,花一些银子,你信不信,就算本官把你弄死在这里也什么事也没有?”
众人沉默,这就是大宋的官场,官官相护,只要有银子,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宋慈道:“既然如此,那宋某就告辞了,不过在七日内,宋某要你对今日说出的话所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众人离去,只剩的张记等人还在此地,看着前方逐渐消失的背影不屑。
“七日之内要本官后悔?呵呵,莫非你还是六部尚书不可?本官连六部尚书都不怕,还能怕了你?来人,咱们打道回府,今日本官高兴,就不去收税了。”
“是大人,不过先前那人小的总觉得他有些神密,大人,要不要小的去跟踪查看?”
张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不用了,此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此人无非就是某个公子哥罢了,总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嘿嘿,这个社会哪里会有救世主?”
“走,今儿个本官请你们喝酒。”
宋慈等人行走在街上,往东街而去,寻找着这个许户人家。
“大人,刚才那个知县实在是太狂了,小月真想你早些把他拿下,然后送到牢房去。”
文成道:“小月姑娘何必着急,我们与你也是一样,但做事不可鲁莽,此刻若是暴露了身份,搞不好此人还会用阴谋诡计陷害大人。”
“不错,上次不是么?又是下毒,又是在菜里下毒,要不是大人英明,恐怕我都已经死了。”
任游道:“这点各位就不要担心了,在下小时候跟着家父学过一些中医,对普通的病症倒是可以药到病除,大人,以后我就可以做你的大夫了。”
宋慈笑道:“我没想到我们队伍中也是卧虎藏龙啊,不简单,任游,以后那就这样了,若是你医术好,宋某不介意给你涨涨俸禄。”
“多谢大人。”
行走了一阵,通过询问,众人很快就已经来到东街,石榴县共有四条大街,分为东南西北,每一条大街又有十条小街,每一条小街只有数百人,算得上是有些拥挤。
来到许府大门口,算得上是十分雄伟,门口两尊石狮屹立在此,眼如铁铃,目光凶狠,正虎视眈眈的怒视前方,似乎可以撕毁一切。
“大人,这里就是许府了,也就是死者的住所,只是不知道她在里面是什么关系,莫非,是里面的丫鬟?”
“这可不一定哦,小月姑娘,如果死者是普通人,或许衙门不会如此积极办案,我觉得,或许是小妾一类。”
宋慈道:“死者不管是谁,知县一定会尽量破案,如果找不到凶手,他便动起了歪主意,那就是找人做替罪羊,这样一来,破案率越高,他越容易高升。”
众人来到大门口,宋慈伸手敲了敲门,许久之后,终究没有人应答,大门依旧还在关闭。
这大宅之内的主人或许是已经外出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宋慈干脆带着众人在旁边行走。
但是就在这时,有一个老妇走了过来,见得他们时,连忙招手道:“年轻人,你们还是快走把,别在这里待久了,不然待会有可能要遭到毒打。”
宋慈走了过去道:“老人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遭到殴打?莫非,宋某还不能在这里待一会儿?”
老人道:“如果换作别的人家也就罢了但是这一户啊,可不得了,仗着有些闲钱,在县里威风坏了,这左邻右舍,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否则,至于下场就不用多说了。”
宋慈心想,如果属实,那么此案会不会是死者被这些乡亲所杀,然后抛尸山上,等潇湘夫君前去时,刚好被他发现?
这个可能性宋慈觉得很大,这是一桩有预谋的杀人按案,不知是仇杀,还是情杀。
宋慈道:“老人家,你是本地人氏吧,不知道关于这许氏,你是否愿意说上一些?宋某希望从你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老人道:“你们想问一些什么?如果老身知道,那是一定不会拒绝,但是啊,你可不能拿出去乱说,否则被这许家知道了,他们可是要报复老身。”
秦小月道:“老人家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保证一个字都不会拿出去乱说。”
宋慈想了一会儿道:“关于半年前,这许家有人被杀,不知道老人家可知道死者是谁?在里面是什么关系?是丫鬟?还是小妾?”
老人道:“半年前的死者?老身还有印象,反正死者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据说,是里面的小妾,长相还十分艳丽,颇受主人喜欢。”
宋慈已经有了灵感,“那里面小妾多么?有没有正房?”
老人道:“反正小妾有两个,个个姿色不凡,尤其是死者,莫说在这些小妾里面,就是在这石榴县,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颇受主人喜欢,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就被人给杀死了,你说可惜不?”
宋慈沉默,他觉得此案有可能是因为小妾们争宠,于是有了恨意,久而久之之下,干脆一人,或者是合伙杀了此人。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嫌疑人目前也明确,几乎可以排除男主人,或许乃是其余一名小妾所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此刻逃走了。
“老人家,那自从出了这件事以后,里面情况变得怎么样了?”
“这个……老身就是不知道了,不过据说,他脾气变得很古怪,也不愿与人交谈,好像是外出散心,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听了这么多,宋慈心里也有了一点想法,此案想要调查清楚,应该不难。
“老人家,那你能不能把当时的案发现场说一下,实不相瞒,在下正是提刑官宋慈,今日来到这石榴县,宋某不仅会解决这一桩命案,同时也会把税收给你解决了。”
老人立即大喜道:“你是……你是那个破了许多大案的宋慈宋提刑?”
“不错,正是宋某。”
老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哭泣的道:“青天大老爷啊,你可算来了,我们石榴县可不得了,辛辛苦苦一年的收入,全部都交到了朝廷,交给了这个贪官张记,你说可惜不?”
宋慈将老人扶了起来道:“老人家,既然宋某已经来了,那怎能不管不问?不出七日,我会还你们一个幸福的生活。”
老人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另外一个方向道:“宋大人,你沿着这条路直走,出了城之后会见到一座大山,山上有一颗大树,大树下面就是案发现场。”
宋慈道过谢,很快就与几人一一离去,行走在了路上。
卢生道:“大人,这个案子你怎么看?会不会是仇杀?又或者是劫财而死?”
宋慈道:“劫财应该不可能,试问,有谁劫财之后会弄到山顶去扔了?估计是随便丢弃在路边,你说对吧?”
“那这个案子应该就是仇杀了?也不一定,刚才听到说许家有两个小妾,死者最艳丽,说不准,正是另外一个小妾有了妒忌心,所以就……”
宋慈也是这个想法,现在就要去看看这个案发现场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来确定下一步的打算。
他们行走了一阵,很快就来到了这座大山底下,抬头望去时,山路很难行走,到处都是枯草与石块,道路陡斜,一不小心就容易从上面摔下来。
而且山顶距离山底有上百米的悬崖,哪怕武功再高,只要落下,非死不可。
文成道:“大人,你是一个文人,这道路不好行走,要不,你就不要去了,由我等上去查看吧!”
宋慈道:“身为提刑官,宋某怎能不去案发现场看看?哪里会留下非常有用的线索,我若不去,你们根本不能发现有用的东西。” 提点刑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