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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砚闻言也是怔愣，看到她捂着小腹脸色苍白的模样，叹了口气。
“去吧，有什么事……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嗯，爸你记得情绪不要再激动，好好照顾自己。”
关砚不敢去看关砚的表情，她的心中难过，生怕自己的神色也是异样，交代即几句，便往门口走。
保镖跟上去，给她摁下电梯，体贴的问她去哪儿。
关映茹看着电梯门上自己模糊的影子，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回家。”
关映茹这头刚回家，关颖绮坐上车，却直接往往警察局奔去。
杨芸之前的社会关系她还留着，她如今只是勉强知道了她是经济犯罪，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隐情，她……究竟又会被判多久的刑？ 通讯录上的人名繁多，偶尔翻过几个，甚至都已经不记得名字的主人究竟是何人。
她拉到了最下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用的人来。
电话拨过去，对方隔了很久才接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在忙，还是因为迟疑。
“张先生。”关颖绮自报家门，“我是关颖绮，您还记不记得记杨芸？”
她报出名字后，对方忽然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干笑，“杨女士的女儿，记得记得，怎么啦？”
他说的是“杨女士的女儿”而不再是“关家的大小姐”。
关颖绮敏感的听出其中区别，看着飞流而逝的风景，捏住了拳头。
“张先生，是这样的，我母亲……因为一些事情，被关进了安和路的警察局中，我知道您路子大，能不能帮我打听一这个案件的走向……”
她的话没有说话，姓张的就将其打断，“啧”了一声，话语里满是为难，“关小姐，这个不是我不帮，只是……”
“我只是想问问这个案件究竟会判多重的刑，并不是想干预你们执法。”关颖绮知道此刻自己大势已去，识相的没有做过多请求，只提了一个并不是很难做到的要求，又补充道，“您要是能帮助我，我一定有重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关家虽然已经倒去，杨芸如今也成了落水狗，但是关颖绮身边还有私款却是极为正常。
人为财死，他走到这个位置，早已收受惯了钱财。
关颖绮提的事情不算过分，既然对方识趣，他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可明面上摆出来的，却依旧是一副牵强的样子，“关小姐，这个事情，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身为执法人员，也不可以将这些事情泄露出去，要是被人知道了，你知道结果吧？”
“我知道，张先生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她一再保证，对方终于说了个地址。关颖绮又用了半个小时赶过去，对方已经早早到了。
“张先生。”她从车里下来，捂紧了怀里的包，朝着马路对面的街心公园走过去。
对方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坐在假山顶上的凉亭里，圆润的脸庞红光满面，看见关颖绮，咧开嘴笑，露出两个长期被烟熏得微黄的门牙笑了。
“关小姐，久仰久仰。”
事实上，他们俩见过。只是一次偶尔的晚宴，关颖绮和对方，都已经不记得对方的模样。
换做以前，她是厌烦透这种人的，如现在她却得端出一副笑脸，“好久不见。”
谁都没有心思说废话，打完招呼，关颖绮只直接道明来意。
“张先生，我母亲现在是短期拘留，还是……”
“按照现在的证据来看，不是短期居留。”
姓张的也没有多废话，视线却频频往她的身上打量。她只说重谢，却没有道明究竟怎么谢。
要是她想肉偿……他肥腻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关颖绮看出他眼底的不怀好意，直接打开包，将一根金条挡在自己的手心中，递过去，被他快速的接过，直接塞进口袋中。
“说好了是要谢谢张先生的。差点忘了。”
她用金条划开两人的界限，告知对方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姓张的都已成了人精，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有些失望，可得了这根金条，依旧是满意的。
“还想问什么，一并问了吧。”
“是谁把我妈妈弄进去的？”
“据我所知，是沈斐沈先生。”
关颖绮并不意外，点点头，继续问，“原因呢？”
“因为杨芸女士私自转移了关砚先生公司的资产，涉及到经济犯罪。已经有证据指正了。”
“那……我母亲她……究竟转移了多少？”
问到数额，那人也沉下了脸，没说话，五指伸开，比了个数字。
关颖绮心中一寒，“五千万？”
“五个亿。”姓张的脸色泛着寒气，“数额太大，可能会被终身监禁，除非出现什么有力证据，证明不是杨芸女士所为，或者幕后另有其人，再或者，由关先生提出减刑，那样或许还有减刑的可能。”
关颖绮闻言，也是倒退了一步，一张原本就已经雪白的小脸更是血色尽退，不可置信道：“五个亿？”
“我没什么骗你的必要，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来往的人不知为什么渐渐多起来，姓张的有些坐立不安，不时环顾四周，生怕被熟人发现。
关颖绮魂不守舍，茫然的摇了摇头。
“有什么事情，可以再给我打电话。”
既然她没事，他直接站起身来，往假山上走下去。
公园门口的一辆车驶走，另外一人，却也跟着从公园里跟了出来，举起了手机。
“沈总，关颖绮好像和张副局长有联络。”
沈斐刚下班，到家不久，就听到这个消息，皱起眉，“张副局长？他们见面了？”
“见了。”
“知不知道干嘛？”
“不敢跟的太近，只知道两人在凉亭里说了一会话，不知道究竟聊了什么。”
沈斐解了领带，心情无名烦躁，“有没有大额现金往来？”
那边沉默一下，像是思索，片刻肯定道：“没有，关颖绮去的时候，身上都么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就一个人，一个常用的背包。”
“去查一查她最近的银行卡记录，或者信用卡记录。”他嘱咐道，“尽快告诉我。”
他交代下的事情，手下的人立马着紧着去办，片刻之后，关颖绮最近的账单就发送到了沈斐的手机上。
可是……竟然没有一条异常。
最近的住院费用还是由关家来的，在此之后，她几乎都没怎么用过卡里的钱。
沈斐皱起眉，如果没有金钱交易，姓张的又怎么会愿意和关颖绮见面？甚至两个人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聊一聊？ 杨芸正在警察局里，被人知道了，他就落了人口舌了。
他沉思间，家门却忽然被推开，关映茹带着一身的倦怠和神伤进了门。
沈斐心中一慌，不知道关映茹在医院和关砚都聊了些什么，以为她要和自己发怒，抬起头，见到的却是她愁云密布的脸。
再如何打算冷战，可看见自己心上人如此模样，沈斐依旧忍不住站起身关心。
她是他的七寸，轻易就可将他拿捏住。
“怎么了？医院里……出什么事情了？”
她情绪反常，既然没有用关砚的事情与自己发飙，那就只能是旁的事情。
而旁的事情……今天，就只有小嫩模一个。
关映茹掀起脸皮看他，随即又垂下眼，将高跟鞋换成舒适的平底拖鞋，“没什么。”
她的情绪反常，却又不言不语，沈斐心中忐忑，顿了一下，忽然给助理一条短信发过去。
“把那个嫩模经纪公司的电话给我。”
大boss的要求，小助理都没有问一句为什么，过了几分钟，直接将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关映茹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仰头靠在靠背上，长长呼气。
沈斐的电话给接通了。
“我是沈斐。”他单刀直入的提出自己的来意，“封杀和我传绯闻的那个小嫩模。”
“不为什么，因为她素质不佳。”
“要什么赔偿我一律承担。”
“别的事找我的律师，还有，别让她再来骚扰我和关映茹。”
沈斐刻意将声音放大，三言两句交代完事情，转头去看关映茹，“你……我不知道她会去闹事。那天晚上我只是喝多了，她走来和我说话，被我骂走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他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能够这样解释，已经是极限。
为了关映茹，他做了很多让步和妥协，只是不知道她……懂不懂。
他在等她的反应，她也在消化他的话语，静了片刻，关映茹终于睁开眼。
“我其实……一直没有误会你和她怎么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与别的女人怎么样，只是不喜欢他对待自己的方式而已。
太专横，叫她无法接受。
沈斐心中微微一暖，紧接着却又生疑，“那你怎么……”
“我只是觉得，我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的亲情，或许，也只是我单方面的妄想罢了。”
说说到这个，关映茹眼底渐渐又蒙上一层雾，沈斐沉默着握住她的手。
“用了那么大力气，各种曲折，各种委屈，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颗棋子，凉薄，又易碎。” 邪性总裁慢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