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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飘进他耳中,沈斐猛地握起拳头:“关映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用完了我,就可以把我扔了?还是觉得,已经走出了低谷,就已经不需要我了?”
“和这个无关。”关映茹低头苦笑,“原因只有一个,你我不合适。”
眼泪险些溢出眼眶,被她强行压下去。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却只印证了这么一个道理,失败的人不止沈斐一个,她又何尝不是?
“你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沈斐忽然冷冷的扯起嘴角,怒意翻腾,脸色几乎狰狞。
“走之前我就和你说了,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是不是忘了?就算是锁,我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
他一边说,一边下了楼梯,一步步走过来。
关映茹心中一凛,往后挪移了两步,腰处贴上了沙发靠背。
她无路可退了。
“沈斐,你要做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和她以往见到的都不同,浓黑的冷眸暴虐到近乎嗜血,关映茹骇然,止不住的颤抖。
沈斐浓重似的眸子将她一点一滴的反应都收进眼底。
她竟然怕他?
胸口掀起痛意,他几乎觉得喉头都是腥甜一片。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他的手一伸,撑在了两边的沙发上。沈斐忽然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内,却被关映茹簌簌战栗着推了出去。
他那句话说得卑微,却被她这么对待,沈斐大怒,却紧跟着看到关映茹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你……”话没有说完,视线就已经被落下的红色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流产了?
“叫医生!”沈斐惊慌失措的大喊,将两人的争执纠葛抛在了脑后,箭步上前抱起关映茹将人带回房。
她痛的没力气阻止与反驳,甚至连伸手去勾他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的躺在她的怀里,面色白的几乎透明,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
“映茹,你……没事吧?”
她的血还在淌,沈斐已经六神无主,找来了毛巾给她垫上,冲着楼下暴躁的吼,“医生呢,怎么还不来!”
身下是涓涓的红色,浑身的力气好像都随着血液的流走被抽了走。
关映茹躺在床上看着他动静,眼底的光一点一点寂灭,猛地一闪,终于成了彻底的暗。
医生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迷过去,沈斐临时垫的毛巾也被洇透。
但万幸,孩子还坚挺着。
他给关映茹打了针,又反复叮嘱了注意事项,看着沈斐,直叹气。
“沈总,别和关小姐置气了,她怀着宝宝,身体受不了的。”
“是我不好。我……”他坐在椅子上,颓然的捂住脸,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我不该那样子和她说话的。”
懊恼像洪水一样朝他涌来,他的声音藏在手中,发闷,“我……”
医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幸好孩子和妈妈没事。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这个孩子。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嗯,我会注意的。”
“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医生往门外走,沈斐跟着站起身,送了人一程,认认真真道:“谢谢。”
“应该的。”他看了两人一眼,欲言又止的下了楼。
房间空下来,关映茹的身体被被子一遮,整个人单薄的快看不见,呼吸都是清浅,沈斐看着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床上的人不安的惊悸了一下,手指冰凉。
“映茹?”
他不知她是否醒来,小声的唤她的名字。
“对不起……”她忽然模糊的呢喃。
沈斐一惊,凑近她的脸蛋旁,“映茹,你说什么?”
泪水从眼角渗出,关映茹悲怆到连梦中都是痛苦,眼球翻滚,睫毛剧烈颤抖,“放了我吧,求你了……”
她在呓语,却连梦中都在想怎么样逃开他的身边。
沈斐跌坐在椅子里,颓然而笑,眼角忽然湿了。
原来我让你这么害怕,害怕到……恨不得离开我,逃得越远越好。
关映茹,是不是你真的从来,一点都没爱过我?我用了我全部的力气,换来了你的躲避。
最失败的事情,大约就是如此了吧?
窗外日头朗朗,他的阴影投射在两人之间,拉出的距离,远的像是永远跨不过去。
他就这么从上午一直坐到黄昏,再到深夜,终于忍不住疲惫,握着关映茹的手沉沉睡过去。
关映茹昏睡了一天一夜,过度的刺激和长久的精神紧绷的身体借着这一次昏迷终于调整过来些许。
睁开眼,已经又是一日清晨。
她的手被沈斐握着,而他,则趴在自己的床头睡着了。
心中闪过悲痛,她动了动,将手抽出来,却被沈斐猛地抓住。
熬了夜,他的眼眶下方有浓重的青黑色,眼白上弥漫着数不清的红血丝,慢慢的困乏与虚弱。
“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对你凶的,映茹,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手在外面晾了一整夜,是凉的,即便关映茹握着,也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即便道歉了,也没有什么用。你总是一时后悔,可接下来的下一次,又是旧性不改。
关映茹木着一张脸看着他,一语不发。
“映茹,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有时候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心底慌乱,下意识越握越用力,将她的指骨都捏的生疼。
关映茹忽然抽开手,默默转过身,留下一个背影。
“爱”,真是一个好借口。
因为爱,所以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误解,可以任性自私的监禁,甚至可以对着她施暴? 她面对着雪白的墙壁,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比如冷战,比如再一次争执,比如离婚,唯独少了一条和好。
痛惜似乎都已经淡去些许,余留的不满,却越来越多。
“映茹,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他无力,可听在她耳中,却是讽刺和不满。
是啊,因为你是金主,因为你是王者,所以你所犯的错就必须要被原谅,倘若我不接受道歉,便是不讲道理。
眼泪淌得平静无声,她眨眨眼,眼底晦暗,心如死灰。
沉默,几乎是死寂的沉默。
沈斐等了许久,等到希望一点点变成绝望,终于站起来,往外走去。
晨光微熹,可眼前的路,却是无光。
关映茹还没有吃过早饭,追妻攻略上说,要时不时给对方做饭惊喜一下,他……又有没有这样做了呢?
他即便是做了,也是不是……真的能将人追到?
感情,始终不等同爱情。
或许,是一辈子的可望不可即吧。
他勉强笑笑,下了楼,正要往厨房走,缺血饮酒过度和长时间的熬夜却叫他眼前一片黑暗,下一秒,忽然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保姆惊骇的尖叫。
关映茹心中一跳,却不知何事,勉强坐了起来。
“保镖,关小姐,沈先生昏倒了,来人帮忙,快点!”保姆焦急的声音从未阖严实的门缝中钻了出来。
她顿了顿,终于挣扎着下床。
小腹依旧是坠坠的疼,双腿绵软,她却顾不得这么多,踉跄的跑到走廊里扶着栏杆往下张望,沈斐正闭着眼躺在楼梯口,人事不省。
原本已经打定主意的冷漠忽然被惊惧和担忧压了下去,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保姆手足无措,看到关映茹的身影,立刻求救似的看着她,“关小姐,怎么办啊?沈先生他……”
“叫医生过来。”她尽量让自己沉着冷静的下达命令,一边走去门口,叫两个在守着的保安将人扶起来,搬去床上。
手心在颤抖,心脏惊悸的跳动。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已绝对侵占的姿态对待自己。不管是争执还是示好,从来都是霸道得嵌进她的生活中。
日子久了,她甚至都忘了他也会疲惫,也会生病,也会脆弱。
脆弱,应该是吧。
他和自己争吵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和自己一样难受,一样痛苦? 沈斐已经被佣人搬去了床上,关映茹看着他在昏迷之中依旧抹不开的眉头,心底又是痛,又是无可奈何。
为什么每每总是在自己已经决定转身的时候,用这种方式叫她心软,叫她不忍?
她坐在床边,沉默许久,熬不住身体尚未好透,躺在了另一侧。
光从窗帘罅隙漏进来,洒了一地斑驳。
关映茹看着那抹光斑,心底杂乱无章,是与非,对与错像是一根根线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伸手,却抓不住任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斐似乎是察觉到身边有人,自发自觉的靠过来,将人搂在了怀里。
动作习以为常,像是已经融入骨血。
关映茹心中泛起一点点尖锐的痛,又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蔓延开来,痛彻整个心脏。
“别走……”
沈斐睡得沉沉,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腰,将人越箍越紧,像是怕人逃跑似的。
他英挺的眉头皱起来,关映茹去看他,瞧见的,却是两道濡湿的睫毛。
“对不起……映茹……对不起……别走……”
他不安的蠕动,脸贴紧他的脖颈,乞求,像个无助的孩子。 邪性总裁慢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