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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了最烈的killer,就着上头淡蓝色的火焰,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酒精蒸腾,剩下的化成眼泪,将他的心脏泡在这濡湿咸涩的液体内。
他尚未醉,叹了口气,敲敲桌面,示意酒保继续。
一杯,两杯……
不知第几杯下肚,他的胃似乎烧起来,眼前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一层一层的阴影扑过来,编织成另外一个世界。
他抿着嘴角,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是浩瀚的痛苦和无助。
明明想对她好,明明想心平气和,可为什么总是成了这样?
一步踏错步步远,沈斐忍不住在脑中回过头去描摹关映茹的模样。
她也曾在自己面前温柔过,像一颗棉花糖,变得柔软并且带着高甜度的糖分。
他抓着这样的关映茹,以为自己已经将人握住。
可原来,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沈斐是真的醉了,脑袋枕在胳膊上,垂着头看着地面,眼底虚虚的没有焦距,呼出的气是热的。
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过来和他搭话,他没抬眼,小声呓语了一句。
“映茹……”
那人没听清,又凑过去一些,用甜腻的声音贴在他的耳畔小声询问:“帅哥,你在说什么?”
“映茹……”他又重复了一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忽然一把将人推远。
“走开!”
她的后腰撞上高脚吧椅,险些连带着倒下一排座位。
她大囧随即大怒,急忙去观望四周,音乐喧嚣震天,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你有病吧!”她正愈发作,沈斐却凝了起了视线,冷漠的看着她,眼底似有冰刃,“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
莫大的压力袭来,已经到喉头的话语顿时被咽了下去,她的脊梁上一冷,又低声骂了一句,踩着高跟鞋走了远。
沈斐叹口气,呼吸中都是颓废的因子。
……
酒精接连不断的灌,竟就这么在酒吧熬了整整24个小时。
从日落到日升,他头疼到快要炸裂,没有一醉方休,往事历历,反倒一幕幕在他眼前跳跃着循环往复的播放。
再出酒吧的时候,已经又是一日天亮。
他没回家,随意开了一家星级酒店,住了进去。
总统套房里熏着甜腻的香,绵软的地毯吸收了大部分的声音,房间空旷并且寂静。
他躺着,没有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干扰,关映茹的声音再一次在耳畔响起。
“我爱的是他,不是你。”
“不如分开,给彼此一条生路。”
……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要将他的心都掏空。
沈斐英挺的眉头皱起,倒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却始终挥之不去她的言语。恼怒之下,他摸索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有点声音,是不是就可以暂时忘记那些痛楚? 他沉沉叹气,电视机亮起,出现的名字,却叫他原本已经在谷底的心,再一次沉下去。
电视中的主持人声音甜美:“本市著名商业人士沈斐昨夜出没酒吧,与新晋嫩模耿乐亲密互动,疑似恋爱。”
沈斐怔愣,睡意都消了几分,睁开眼,却看到他和另外一人靠在一起的背影。
是昨晚那个不怕死来搭话的。
他脸色阴沉的吓人,宿醉混沌的眼底忽然闪起精光。
又是一痛炒作,不知道关映茹现在在家,会不会难过?
他抿起唇,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将睡意驱逐掉,往门外走去。
她一个人在家,昨天刚刚争执,今天就看到这样的消息。指不定会胡思乱想,难过成什么样子。
他……很担心。
汽车就停泊就酒店车库内,沈斐摁下解锁键,长长叹了口气。
再气恼又怎么样?遇见什么事情,他依旧忍不住对她担心不已。
沈斐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电视也开着,换了一个台,报导的却是同一件事,而关映茹,正坐在沙发前,辨不清喜怒。
他一掩门,她却连回头都不曾回头看一眼,冷冷清清的坐在那里。
“我……回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满身的酒气,隔着几米远,就扑了过来。
关映茹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心中钝痛,神色却如一潭深水,波澜不兴。
“你……起这么早?”
他没有做亏欠的事情,却依旧莫名自责与亏欠,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电视中的新闻报导结束了,关映茹“嗯”了一声,换了个台,依旧没有给他什么反应。
毫不在乎。
沈斐的心一瞬间被刺痛。自己爱她,见她与任何人走近,都是心生醋意,可她见到自己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原来可以这么冷静?
在解释与否之间挣扎了半晌,沈斐终于还是选择了开口,“我昨晚去喝酒了,那个人只是过来搭讪,我没有和她发生什么。”
声音低沉,带着宿醉之后特有的暗哑和沙。
关映茹木着一张脸,一瞬间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合适,如释重负?还是庆幸?亦或是其他? 她心中的痛楚不比他少,痛到极致,都不知道应该是哭是笑。
太累了。
“我知道了。”半晌,她给了应答,没有说信与不信,对于他“出轨”的行为也不予置评。
冷漠的像个路人。
沈斐也沉默下来。
两个人的争执没有完结,因为一通报导他急匆匆的跑回来,像是个横冲直撞的愣头青。
他以为自己这次的示好,可以让两人的僵持有些许的和缓,让关映茹感受到自己的感情。
可到头来,却发现没有任何用处。
像是酸楚,又像是难过,还有些许的不满和痛恨,沈斐心中五味杂陈,攥着拳头,不发一语。
又是许久,关映茹才又开口:“我要去看爸爸。”
沈斐心中一跳,直接驳回,“不许去。”
“我只是去看爸爸,不是去看容骏承,你哪怕跟过去都没有关系。”
她愿意让步妥协,只是想看刚刚度过重病垂危的父亲一眼。
医生已经说了,他的身体不好,没有多少时间。他对她而言,是看一眼少一眼。
她以为自己这样的说辞,沈斐会勉强同意,可谁料他依旧的一脸的冷峻,薄薄的唇吐出来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怒意上涌,关映茹冷眼扫过去,“为什么不行?给我一个理由。”
被拒绝了这么多字,她只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只是她的金珠,没有道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让她见。
沈斐嗓子眼中的话语一噎,捏住的拳头微微颤抖。
“不行就是不行。”
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跟,可此去一旦放行,关映茹势必会知道她医院中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和意见。
更知道自己讲对方气到昏倒的事实。
从前的沈斐都不敢和关砚比两人在关映茹心中的分量,现在的他更不敢。
他曾经是自信骄傲的。可那些自信,到了关映茹身上,却变成了束手无措。
她像是一条滑溜的鱼,叫他握不住抓不牢,却是握紧,她扑腾的越是用力。
沈斐站起来,脸色疲惫,“我先回房休息一会。”
他准备走,关映茹却猛地摔了桌上的烟灰缸。
“沈斐,你以为走了,就可以假装相安无事?就以为什么都不用解决?”
她真的动了怒。
他的专制是不是真的可以用在乎这个词来解释?她忽然心生怀疑。
如果是真的在乎,又这么会一次次不管自己的心情和想法,这样独裁? 甚至她想去看父亲这样基本的要求,在他口中都成了不正当的行为。
凭什么? 已经走到楼梯边的人脚步顿了下来,用非常缓慢的姿态转过身来,没有去看关映茹,只是看着地上那对碎屑。
“你想怎么解决?”他的嗓音疏离又疲惫,隐约夹杂着无力感,轻轻的飘荡在空气中,传到关映茹耳内。
她一愣,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却没有因此遏制住自己的情绪。
“沈斐,我想我们真的不合适。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累不累?”她往前走了一步,孑然立在客厅中央,像是一座孤岛。
“我想了很久,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喜与悲都有,却往往都是后者占了更多,这样的感情,继续维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散了吧。别让自己这么累,也别让对方这么累。只要退一步,就好了,不是么?”
将话说完,她忽然觉得疲惫。
争执了这么久从来也都没有结果,是时候给一个了解了,是不是?
纵然心酸难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关映茹叹了一口气,容骏承的表情被阶梯处的阳光一晒,悲伤和愤怒都像是被放大开来,落在她的眼底。
“你……又想和我谈离婚?”
半晌,沈斐终于开口,呓语似的。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又放大了一些,“关映茹,你要和我离婚?”
他看着她,黝黑中眸子有痛楚弥漫,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直到汇聚成泪,积在眼底,却始终含着没有淌下。
“是,我要和你离婚。”
关映茹嗓音微微发颤,点点头,面容平静的陈述下这句话。
谁都不知道,她隐藏在身侧的拳头,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
她想让自己镇定一些,冷静一些,好让这个婚临到终点,自己不是那样的狼狈。
开始已经够难堪了,结束的时候,勉强要有些进步吧?
她深深的呼吸,浅浅的吐气,重复道:“沈斐,我们离婚吧。” 邪性总裁慢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