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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最怕你长大了之后他们却要离去

流水年华春去渺 皮簧 6267 2021-04-06 11:19

  上天让人从失去再到复归,从苦痛再到甘甜,这是一个过程,一份经历,也将会使若男收获一份成长。

  跟以前的自己比,楚若男无疑成长了更多,学会了珍惜幸运和接受不幸。

  她跟霍正芳在新的一天,还有演出。

  虽然经过一夜的折腾,若男被关进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情绪十分低落,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她的精神。

  清早,搭车回去上班的若男靠在霍正芳怀里,只是路上休憩了一小会儿,等到了单位,该开会开会,该练功练功,该排练排练,一点儿也没耽误。

  两人前几天失去的神采,似乎在今天,又都找了回来。

  闹矛盾的时候,若男跟霍正芳的演出,台下也有观众看出来了,虽然配合依旧很默契,做戏依旧很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但现在他们发现了,缺的就是两人之间遥相呼应的那股子精气神。

  在经过短暂的沉沦后,最终,观众们又看到了两人在台上最好的风采,台下的戏迷们当然不知道她们两人间发生的故事,倒是对于他们的戏,又更加狂热起来。

  晚上散戏,卸了妆后,霍正芳迫不及待的对若男说:“我想去家里,拜访下伯父伯母。”

  楚若男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眼神里没有一点儿惊奇:“确定要去吗?”

  “嗯,反正迟早得去嘛。”

  “那今天晚上就去吧。”若男说。

  可能搁在别人身上,会有些害怕,会有点迟疑,不过在楚若男和霍正芳这里,并没有这么多的思考。

  或许是跟若男相处时,霍正芳也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现在他倒是变得跟若男一样,直接多了。

  “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准备,第一次去丈母娘家里,总得带东西吧。”霍正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演完出,明天早上排练完,下午不是放休吗?下午去?”

  他在征询若男的意思,若男当然是随他的时间了。

  不过听霍正芳提起“丈母娘”这个词,若男立即啐了他一口:“呸!面都还没见,丈母娘就叫上了?霍正芳,有句老话你知道吗?”

  霍正芳好奇的问:“什么?”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儿!”

  霍正芳拉起若男的手,靠了过去,很自然的把她揽在怀里,一副没听见的模样说道:“近朱者赤,知道吗?我受了谁的影响,你还不清楚吗?”

  楚若男想要反驳,但却发现好像没得驳,好些事情,还真是两个人相处着,就发生变化了。

  在这段时间里,若男跟霍正芳接触,有时候也会像他一样,柔着性子做事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刚”。

  而霍正芳,也直接了一些,变的开朗了不少,这自然都是她的功劳,被她给带出来的。

  两人约定好了上门见丈母娘的时间,然后霍正芳送若男回家。

  可能是一下确立了关系,两个人都有了安全感,所以即便到家,若男还是跟霍正芳找了条长椅,坐在上面舍不得上楼,又聊了四十来分钟。

  可她们两个聊天的时候,却又鬼鬼祟祟的,明明都准备好去见父母了,又害怕被父母撞见。

  若男的父母,晚上有了出门散步的习惯,白天、晚上都出去,经常就在小区里,若男专门找了这块偏僻的地方,就是怕撞见他们。

  不过还好,今天貌似并没有撞见楚爸楚妈。

  不过,送男朋友离开就像是早上起床似的,好几次想狠下心来,可又实在是恋恋不舍。

  楚若男又送了二十分钟,总算是把霍正芳给送走了。

  可刚要起身回家,忽然在不远处,听到了熟悉的声响。

  那是楚爸轮椅的声音,因为时间长了,轮椅的转轴老化,所以转起来的时候就会发出“咔咔”的卡顿声,这种声音若男太熟悉了。

  她知道是楚爸楚妈下楼来散步了,心说这时间赶的真寸,幸亏霍正芳先一步走了,要不然今天真要撞见了,那多臊的慌啊?

  楚爸楚妈一边聊着,顺着若男这边的路,可就过来了。

  若男不想被爸妈发现,万一等下问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她怎么回答?

  这时候小女儿家的羞态,让若男成功地躲到了后面的花圃处,顺便,她也准备偷偷听听,看爸妈他们在聊些什么。

  轮椅的声音逐渐靠近了,二老的对话,也都落入了若男的耳朵里。

  “老楚啊,这一回咱们说回去参加活动,把借口用完了,下星期又跟若男说什么呢?”

  楚爸坐在轮椅上,语气平静道:“咱们慢慢儿想,不着急,主要是这次过去的时间长了点儿,也有很多不确定性。”

  楚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是啊,到底要多长时间,医生也没跟咱们说,而且你这身体……唉!我真的不想把悲观情绪传染给你和若男,可是,人老了就容易想得多,我怕我当着若男的面,会忍不住!”

  楚若男就蹲在花圃里面,小区里的黑暗遮盖住了她的身影,让她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只是,这些谈话的意思,听着似乎不对劲……

  “老楚啊。”

  楚妈仿佛下定了决心,对楚爸说道:“要不,咱们回去吧,若男这么大了,她早晚是要跟咱们告别的,就算将来,她也要嫁人,咱们先回北京的老房子里,吃住也习惯,气候也适应,最重要的,你治病的时候也不用来像现在这样来回折腾啊,是不是?”

  “不是!不行!”

  楚妈说的话被楚爸打断:“我得的是肝癌!医生都说了,最终检测虽然没出结果,但估计已经是晚期了。这是什么病啊?快的话,一个多月人就走了,就现在这种情况,绝大多数肝癌晚期病人的五年生存率太低了,我的希望不大了!”

  “顾盼啊,别送我去医院治病了,进了医院,做完了手术,人就会虚弱,承受不住的话死的更快,让我多陪陪咱们家若男吧,多陪陪她,我就走了,这种病,治不好的!”

  楚爸说话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楚妈也火了:“那咱们三天两头往回跑,来回在路上往返,得受多少罪啊?得耽误你多少治病时间啊?叫你在上海治病,你又不敢,说是害怕女儿万一发现了行踪,知道病情,可咱们这样来回的往返,你的身体受得了吗?你也不想想,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反正我的主意定了,我定了的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这样定了!”

  “我不同意!”楚妈气的用手直拍轮椅。

  楚爸也来劲了,犟嘴道:“医生说了,肝癌病人不能生气,你再这么气我,再把我的病情气恶化了!”

  “你……”

  楚妈还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把话憋回了嘴里。

  楚爸现在,就像个战胜了的孩子,乐的直起了腰:“你看吧,你说不过我吧?”

  他很是洋洋得意,楚妈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等你病好了看我不收拾死你!”

  楚妈表面上话这么说,可谁都知道,肝癌晚期这病不好治,摆在两人头頂上的这一关,却不是那么好过的。

  不过夫妻两人现在也很默契,享受着这份陪伴的暖意,彼此间闲话家常,不再谈及病情的事了。

  可是,若男趴在花圃里,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长久以来把自己养大的父母,眼看着女儿成长起来,到了要给他们关爱和陪伴的时候,可爸爸的身体,却又出了这么个情况。

  这无疑对于若男来说,是一次晴天霹雳,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若男用手捂着鼻子,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她甚至不敢动,什么都憋着,怕近在咫尺处的老爸老妈们知道自己的存在。

  此刻,即便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还是要假装不知道。

  二老瞒着她很辛苦,那她就要配合着,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

  若男悄悄地顺着花圃走,低下腰,跑出了这片绿植区,赶紧率先回到家里。

  楚妈把饭做好了,温在电饭煲里,若男想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默默地吃饭,然后像平常那样去表现。

  但她实在是做不到!

  嘴里包了一口米饭,眼泪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若男实在忍不住了,急忙用袖子掸去餐桌上的眼泪,跑到卫生间去哭。

  大概就在她刚哭完的时候,楚爸楚妈就回来了。

  若男的眼睛红红的,只好急忙跑到镜子前,不断用清水洗脸,不过这一幕很快被进来的楚爸楚妈看见了。

  “哎呀,若男你这是怎么了?”

  楚若男一看到爸妈,眼泪立马又不争气的流出来:“妈……我眼睛进沙子了。”

  “以前进沙子也不像今天这样哭啊?”楚妈很疑惑,楚爸则是扶着轮椅过来,关切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哭过啊?”楚妈不解地帮若男吹眼睛。

  若男抽泣着说:“今天疼嘛,太疼了。”

  楚妈手忙脚乱的帮若男找沙子,甚至把手电筒打开,在若男眼睛里找,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实际上也没什么,这就是若男找的借口而已。

  但楚妈找不到,楚爸急了,他一边疯狂地拽楚妈衣袖,可楚妈也急啊,根本就没感觉到楚爸的拉拽。

  最后楚爸急了,竟然抬起脚,在楚妈腿上踹了一脚,自己试着从轮椅上往起来站。

  他才站起来一点点,双腿却又无力地瘫坐下去。

  楚爸试了几次,楚妈听到动静,转过来一看,跟若男两人全都吓傻了!

  再看楚爸,他还是一副急切的模样,最后两腿竟然在楚妈搀扶下,勉勉强强站了起来,楚爸第一时间去看若男的眼睛,比楚妈焦急的样子还要关切的多。

  “女儿,还疼吗?爸给你吹吹,哎呦,眼睛睁大,对,对……还疼吗?”

  楚爸忙活了好一会儿,再问若男,若男不哭了,反而笑了起来。

  楚妈呆愣在原地都已经好久了,连眼神都完全木了。

  若男则是惊喜的大叫,一下扑上去抱住了楚爸。

  这下若男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楚爸很疑惑,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她,随即楚爸才反应过来,他惊喜地笑道:“哎呀,我站起来了!哈哈哈,我站起来了!”

  说罢,他抬起腿来做了个《战宛城》里典韦起霸的身段。

  不过,腿才刚抬起来,动作还不稳,楚爸一下跌坐回去,把轮椅砸的险些翻倒在地。

  “爸,你没事吧?腿还没全好,你也别这么急嘛!”

  若男嘴上埋怨,可心里最清楚。

  这才多久的功夫?楚爸竟然站了起来!

  看来的确是水晶项链起效了,不然,本来被断定终生都无法重新站起的楚爸,怎么会在现在摆脫轮椅呢?

  想到此,若男的心里高兴极了。

  既然项链的作用可以让楚爸重新站起来,那是否,连带楚爸身上的肝癌,也可以恢复呢?

  “爸,你看,我说项链给了你幸运吧,都已经能站起来了,要不了多久,我们父女就可以同台演一出大戏了!”

  听到若男这样说,楚爸自然也十分高兴,拉着若男和楚妈,楚爸开心的说:“晚上要庆祝一下,咱们喝点酒。”

  刚说完话,楚妈一巴掌拍在楚爸脑袋上,这力道可不轻,把他打的一愣一愣的。

  肝病的人,终生都不能沾酒,更何况楚爸的肝癌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若男心里明白,所以把酒换成了茶,三个人坐在家里,点了几根蜡烛,喝着茶,一起打斗地主,竟然也开开心心的。

  只是,在楚爸打斗地主的时候,若男却发现,露出来的那枚项链,看上去似乎破碎了!

  “爸,晚上项链我要玩,明早再给你。”

  若男说话间,把这枚破碎的水晶项链又摘下来,装进了自己兜里。

  楚爸笑道:“这孩子,你留着吧,项链已经给爸爸带来了幸运,后面就不用了。”

  “那可不行,这件事,您得听我的。”

  若男表面上不说,但心里比谁都明白。

  回到她自己的小房间里,若男用台灯照着整个项链,这项链里的裂纹很多,就像是龟裂的土地一样,纹路四布。

  项链碎了,照这个阶段,如果再戴下去肯定就会四分五裂。

  一定不能让它毁坏才好!

  可是,怎么让项链复原呢? 流水年华春去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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