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张爷爷和杨奶奶离岛,陆扬和周云乐这边,马不停蹄的联系着其他做鸬鹚捕鱼的人家,补上张爷爷这一环。
他们本来也是准备拓展鸬鹚捕鱼表演项目的场次,所以补上来并不算太难。陆扬和周云乐跟做游船的赵大叔商量,又请了三路鸬鹚捕鱼的人马,编排了满满一整天场次的鸬鹚捕鱼表演。
给出的表演保底工资,以及各类设施,都由陆扬和周云乐两个人来出钱,他们两人打算干脆成立一个工作室,在正好应了之前王主任对陆扬的鼓励,陆扬已经准备着,去王主任那弄些启动资金了。
章池在这一点上,对陆扬和周云乐都是服气,两个人敢开口就已经是本事了,不过他也不敢当着陆扬的面直接点赞,又怕陆扬盯着他看个不停。
最近几天,章池不得不躲着些陆扬,以免他盯着自己看个没完。
他这会儿正这么琢磨着,已经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了。他循着目光看过去,瞧见陆扬正从云胡不喜大门前,和周云乐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周云乐快步跑上前来,跟章溪要她手里剥的嫩莲子吃,章溪不给他那些嫩的,专门挑了一颗老的给他,周云乐一咬,被连莲心苦得舌头都麻了。
陆扬也从后面走了进来,他倒是不吃莲子,直接叫了章老板,“章老板,快给我这个功臣倒一杯水!”
章池一看他们两个人轻快的神色,就知道今天鸬鹚捕鱼项目安排的事情,肯定妥当了,这样一来,云胡不喜又可以和鸬鹚捕鱼联合起来做优惠。
他也不能不给功臣陆扬倒了一杯水来,陆扬却在接过水的时候,故意动了一下小动作,捏了他一把,还冠冕堂皇地说,“辛苦了!”
章池不想理他,瞥了他一眼,说起了鸬鹚捕鱼的事情。
“一下安排这么多场,不要出了什么错,到时候又被邵家庄的人抓了把柄,也是麻烦。”
陆扬说着没什么问题,周云乐也坐了过来,他说,“我们现在不出这么多场也不行,邵家庄那边也已经弄来了鸬鹚,也找了捕鱼人,估计要马上开始跟我们抢生意了,我们得把地盘稳固住。”
章池点了点头,却不禁道,“邵春修的动作确实快。”
陆扬说没关系,“我们先打出这个招牌,游客也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而且他们邵家庄要想把这个事情生意做牢,还得过些天呢!”
一进了八月,夏天就过去一半了,等到邵家庄把鸬鹚捕鱼安排好,暑期也快结束了,而陆扬周云乐他们,已经率先捞了一大笔钱。
这是大好的形式,但是陆扬脸色却稍微严肃了几分,他说,“王主任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起了你们两家的事情。”
章池一愣,“王主任说什么?”
“王主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希望我们和邵家庄那边不要成天的对着干,还是要联起手来干事儿,但是邵家庄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陆扬说着,又看了一眼章池,“王主任还说了一件事,他说还是希望两家能解开误会,当年的事情,王主任也不是很清楚,但他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我们能和邵家人再说一下,这件事情会比较好。”
章池兄妹都没说话,周云乐不乐意了,“你不是去说了吗?邵家人不是把你撵回来了吗?我们还能怎么着?难道还让他们兄妹两个,也去被邵家人撵回来?”
周云乐对邵家人的意见,比章池兄妹两个还大,陆扬也知道,让章池先提出和邵家和解,确实太为难了,他说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只是陆扬没有想出来解决矛盾的办法,他们和邵家庄那边鸬鹚捕鱼的项目,却如火如荼的对着干了起来,眼看着,更是没机会解开矛盾的趋势了。
而邵家庄这边,刚补上来鸬鹚捕鱼项目,却不怎么顺利。
一来,游客都被陆扬那边的阵仗吸引了过去,陆扬他们手里还有几只漂亮的白鸬鹚,很吸引游客的注意力,二来,邵家这边的鸬鹚捕鱼表演,因为缺乏经验,总是出错,整体来说,还是被陆扬他们压下一头。
吕茵茵的脚养了两天,稍微好了一些,邵春修给了她最低的房价,晚上还带着她出去摄影,邵春鹏在旁看着,嘴巴啧着个不停。
他跟邵春修的妈妈说,“婶子,你说我哥,是不是要跟人家小姑娘谈对象了?”
邵春修的妈妈听了这话,瞧了一眼在旁边抱着电脑修图的吕茵茵,“人家小姑娘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长得又好看,还懂电脑,你哥要真是能跟人家处对象,婶子倒是乐意!”
邵春鹏也觉得吕茵茵长得好看,水灵灵粉嘟嘟的,就好像是视频里的人一样,只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邵春鹏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他接了杨欣茹的电话出去了,邵春修的妈妈倒是瞧了瞧吕茵茵,给她倒了杯水。
“在这住了好几天,脚也崴了,你爸妈知道吗?担不担心呀?”
吕茵茵很有礼貌的谢过她,说,“我这脚也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我经常在外边拍照片,我爸妈都知道,没事!”
邵春修的妈妈又问吕茵茵,“那你平时是在照相馆工作吗?”
这话还真把吕茵茵给说迷糊了,她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笑了起来,“阿姨,我不是在照相馆工作的,我还上着大学呢,摄影就是个爱好,平时没事玩一玩!”
邵春修的妈妈听说她是大学生,更来了几分兴趣,她说,“我们家春修也是大学生,我本来以为他大学上完,要在城里边找工作,没想到竟然想回家来,回家也行,眼皮子底下我也放心,总算他还有点本事,能领着村里的人都一起赚钱。”
吕茵茵说这叫创业,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回到家乡创业,政府非常鼓励,“我们这些大学生其实正儿八经是上班的,也不是那么多了,很多人都自己创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很有意义。”
吕茵茵说着,想起了陆扬跟她说的章家和邵家的事情,“怎么没见到修哥的爸爸呢?不在这边工作吗?”
“他爸早几年在外边打工,没了。”
吕茵茵连忙说抱歉,“那您和修哥这些年也不好过吧?真是辛苦您了!”
邵春修的妈妈说也没什么,时间一长,日子还得照过,慢慢的也没那么累了,“做人呀,这心里总得放下,像我平时经常拜佛,也算是有佛祖点化的人,心里没那么难受,就是春修他年纪轻,有些事还看不开。”
“叔叔走了那么长时间了,修哥也长大了,又能领着村里人赚钱,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邵春修的妈妈摇摇头,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吕茵茵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继续追问起来,“其实修哥和我提到了一个云胡不喜的民宿,我听说您家和章家之间有些恩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修哥心里老是放不开,我见他有时候也心事重重的。”
邵春修的妈妈有些吃惊,没想到儿子竟然跟一个外地来的、住了没几天的小姑娘说这些事情,他想到了刚才邵春鹏跟他说的话,难道儿子真的和小姑娘在处对象吗?
从他爸去世之后,邵春修便很少和人坦诚心扉的说话了,有女孩爱慕他来追他,他也都是冷淡的把人家拒绝掉,邵春修的妈妈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她的儿子还孤身一人冷冷清清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想了想,开了口。
“其实那件事儿不能怪章家,但是当年我就没弄清楚过那些事情,到现在也没法跟春修说清楚。”
吕茵茵从包里拿出来两瓶果汁儿,递了一瓶给了邵春修的妈妈,“阿姨,您要是没什么忙的,可以跟我聊聊。”
她长得好看,又懂礼貌,也难得的能和自己的儿子说上话,邵春修的妈妈倒是愿意跟她说两句。
“我没什么文化,这些年也一直在家务农,平时闲下来也就是念佛抄经,当年他爸和章家人合开旅行社,本来开的好好的... ...”
邵春修的爸爸邵长忠是个退伍的军人,退伍回到岛上之后,原本安排了厂子工作,后来厂子倒闭,也就跟着被遣散了。他有个老同学,也就是章池的爸爸章毅。章毅一家原本也是岛上人家,后来一家人搬去了县里生活,章毅大概还想着从前在岛上的日子,就和邵长忠商量起来,说要在岛上办一个旅行社。
当时岛上还没有什么旅游项目,都是岛上的人家接待些自己的亲朋好友过来玩,没有什么正规的旅游线路,各家也不指望这个挣钱。
章毅和邵长忠都是在岛外生活过的人,有些眼力,看中了这条旅游线路有可发展的空间,两人便合伙准备办一间旅行社,专门接待到岛上游玩的旅客。
当时这个想法也得到政府的支持,政府批了一片地,给他们做旅馆,也就是现在云胡不喜的地方,章家和邵家各自掏了十万块钱,就把这个旅行社办起来了。 向微山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