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对话后,德先生便走了。
莫如云以最快的速度补了妆,待男佣来敲门时,便拿起捧花,跟男佣一起来到了礼堂门口。
礼堂里门口已经进行了简单的装饰,摆了一些鲜花,并在礼台旁安排了一个男佣进行钢琴演奏。
礼台处延伸出一条满是红玫瑰的玻璃道路,远远望去,极为绚丽。
雍鸣就站在门口,已经收拾一新,脸上带着温柔而痴情的微笑。
莫如云见到他,赶紧把头纱放下来。
雍鸣见状,笑着走过来抬起手臂,莫如云假装矜持地把手臂挎上他的手臂,一起踏上了红毯。
虽然没有亲朋观礼,也没有豪华乐队,但莫如云还是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注册那天都没有这么激动,有婚礼感觉果然不一样。
不多时,这条红色的路走到了尽头。
德先生站在礼台后,面带笑容,手里端着他自己做的流程簿。
“今天是莫如云小姐和雍鸣先生的结婚典礼,我很荣幸能够为二位证婚。”德先生说:“虽然你们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是要说,祝你们新婚快乐,白首永偕!”
莫如云和雍鸣一起看着他笑。
德先生继续说:“接下来,就请你们看着对方,对彼此宣誓。”
两人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均有点紧张。
德先生说:“我,雍鸣,于此刻恳请莫如云做我的妻子,爱她、尊重她、忠诚于她、唯独跟她居住。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无论何时,都不离不弃,直至死亡。”
雍鸣望着莫如云,温柔地重复:“我,雍鸣,于此刻恳请莫如云做我的妻子,爱她、尊重她、忠诚于她、唯独跟她居住。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无论何时,都不离不弃,直至死亡。”
莫如云脸颊红红地望着他。
德先生又对莫如云说了一遍。
莫如云也利落地复述,“我,莫如云,于此刻恳请雍鸣做我的丈夫,爱他、尊重他、忠诚于他、唯独跟他居住。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无论何时,都不离不弃,直至死亡。”
雍鸣也笑了,温柔地注视着她。
德先生笑着说:“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吧。”
戒指就是从手上摘下来的,早晨时被周伯拿去清理干净,摆在碟子里。
莫如云先给雍鸣戴上戒指,雍鸣也笑着把戒指轻轻套入了她的无名指,然后抬起眼,对上她开心的目光。
这时,德先生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雍鸣掀起了头纱。
莫如云望着他,莫名的,手心捏了一把汗。
雍鸣微微敛起眼,缓缓靠过来。
丝毫不令人意外的,一个温柔的吻印上了她的唇。
莫如云不是没想过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但很奇怪的,手臂就像生了根,一动也动不了。
真是……
好紧张。
良久,雍鸣的唇慢慢地离开了莫如云的。
莫如云张开眼睛,望着他。
雍鸣深深地凝视着她,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如如。”他开了口,声音轻轻的。
莫如云没出声,但她的目光告诉他,她在听。
“永远记得,”雍鸣柔声说:“我爱你。”
莫如云莫名的眼眶发酸,“我也爱你。”
雍鸣没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看着自己的新娘。
这应该就是爱吧?
如置身烈火,血液蒸腾,皮肉炙痛,骨骼焦解。
很炙热。
如置身茫茫草原,天高地远,和煦温暖,彩蝶环绕。
很舒适。
如置身光影,一丝丝,一层层,流光飞舞。
很美。
这些陌生的感觉,一定就是爱了。
一定是。
接下来,莫如云和雍鸣一起切了蛋糕,留德先生一起吃中饭。
周伯等人准备了许多佳肴,自然也是精心装饰了餐桌,三人喝了些酒便开始聊天,内容从婚礼到婚纱,从婚纱到艺术。
虽然艺术话题莫如云是能够听懂的,可她几乎插不上话。不过她一点也不困,因为这真的太有意思了。
喝过茶后,德先生便告辞,雍鸣和莫如云一起将他送到停机坪,直升机起飞后,两人从停机坪上下来,莫如云说:“我现在彻底相信你们真的是挚友了。”
雍鸣疑惑地问:“为什么?”
莫如云说:“因为他时间这么紧,却等了你三小时。”
从这里开车到国际机场不到两小时,直升机要比开车危险多了。
雍鸣笑着说:“所以才是他来为我证婚啊。”
莫如云点点头,说:“真羡慕你,我就没有这样的朋友。”
别说这样的朋友,普通朋友也几乎没有,以前她觉得是社交障碍的缘故,现在想想,应该也跟那些恶心的谣言有关系吧。
好在那些都是文明的同学,只是选择疏远而不是霸凌她。
“不要难过,”雍鸣劝慰道:“友谊本就很奢侈,不然古人怎么会发出‘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的感叹呢?”
莫如云笑了,“你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吗?”
“这难不倒我,其实有不少说法,但普遍认可的是《增广贤文》,”雍鸣笑眯眯地说:“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莫如云笑,“好厉害哦。”
“这是当然,虽然学校不教,但我们家的人必须得学这些知识,”雍鸣说:“我外公还会考。”
莫如云说:“原来如此。”
雍鸣笑道:“如如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了?”
怎么想起?
莫如云笑了一下,说:“顺口问一下嘛,万一你不知道,我就能获得些优越感,免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你。”
雍鸣笑了,道:“如如数学是比我好的。”
莫如云看向他,“你不会忘了我高考数学多少分吧?”
“我记得,可我更糟。”雍鸣说:“所有需要计算的学科我全都应付不来,尤其是数学和物理,一算就犯困。我从中学起,就没办法自己完成作业了。”
莫如云问:“那你大学是怎么考上的?”
“没有参加,”雍鸣说:“考试那几个月我一直在睡觉。”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