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裘野连一眼都没再看他,匆匆出了房间。
在走道间遇上了陶醉,他一把就揪住了他,“我伴郎呢?”
“里面。”指了指房间,他扭头走了过去。
进门的时候,许甘之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满身狼狈,陶醉一面捡起地上的浴巾,一面裹住了他,关切道:“你怎么还不去洗澡换衣服?”
感知到陶醉的体温,软化了麻木的神经,许甘之的眼泪跟着涌了出来。
似是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砸到了陶醉的手背上。
他像是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认识两三年,许甘之在他心目中一贯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曾几何时见到这样的他。
软弱、胆怯、整个人似是失魂落魄一般。
“我是不是特别讨厌?”他望着他,泪眼婆娑。
陶醉心疼不已的搂了他轻拍着安慰,“没有没有,怎么会。”
摇了摇头,许甘之喃喃自语,“是我自私。”
分手当初是他提的,所有一切的结果也是他应该承受的。
但事实上最可怕的不是独自面对世界的遗忘,而是一个人的忽视。
望着裘野决然离去的背影,感觉心头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溃败化脓。
那是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疼痛,跟着呼吸弥漫至全身的每个细胞。
“你怎么自私了?是不是和刚刚那个家伙有关,说出来我帮你报仇。”陶醉义愤填膺,预备出去找人单挑。
许甘之一把拉住了他,“不管他的事。”
理智告诉他,在刚刚的拥抱之后,什么都不能再说,什么也不能再做。
除却似乎有自我意识的眼泪外,他再不肯说一句话。
因为这场突然造访的大暴雨,婚礼被打断了。
幸而仪式大多完成,在驶出雷雨区之后,继续自助晚宴餐会。
甲板上人并不很多,裘野换了衣服,撑在船舷的栏杆上,遥望着灯火璀璨的彼岸。
“喝一杯。”骆亚忱递了杯红酒过来。
裘野接过,微微笑了,“据上次一起喝酒是四年前了,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那之后你就‘失踪’了。”骆亚忱也学着他,靠抵着栏杆眺望海天之际。
安静了片刻,骆亚忱接道:“在此之前我从没意识到,你竟然还怀揣着‘明星梦’,这也就算了,踏入娱乐圈连老交情都不顾了。是担心功成名就后,影响你前途吗?”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裘野微微垂眸,望着杯中的酒液发怔。
一时间,耳边只有贝多芬协奏曲的乐声悠扬。
雨后清新的空气裹挟着水面的湿意扑面拂来,裘野侧头看骆亚忱,“抱歉。”
他们相识于微时,在满世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因为同样的华人身份自然的亲近起来。
虽然没有友谊永存之类的矫情话,但那些年相伴的时光总是生命里抹不去的真实过往。
单方面的断绝了所有往来,并不能把真实的自己摈弃于轮回之外。
所以,裘野势必要对骆亚忱说声对不起的。 绝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