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多的样子,天光依然大亮,水面有雾气蒸腾,看不见彼岸的陆地。
只有脚下这方安身之所,在现场乐队悠然的婚礼进行曲声中,穿行在粼粼的水面上。
穿着价值数万的订制礼服,站在花团锦簇的婚礼现场,许甘之看着很俊朗。
但他这伴郎实际就是个男保姆,主要内容不是陪新郎而是抱着他六个月的儿子,在婚礼进行时送上去当道具。
行完礼,上完道具,将由证婚人上台演讲,许甘之抱着小婴儿站到了旁侧。
这场婚礼观礼的都是新人的亲属及个别好友,人数不过寥寥几十。
于是,当证婚人一袭正装自坐着的人群里站起来时,几乎吸引了整船人的目光。
包括许甘之。
那个站在前方用流利英语发言的证婚人竟然是裘野。
午夜梦回的牵挂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望着他的侧脸,久违的泪意冲垮了眼眶的薄弱防线。
原来他的想念,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强烈。那种几乎冲破理智的情绪,轻易唤醒了沉寂大半年的泪腺。
温热的眼泪落到了怀里的小婴儿身上,下一秒,他放大了他的哀伤。
尖利的嚎哭撕破了这满船温馨平和的氛围,许甘之瞬间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发生什么事了?”当母亲的总是格外紧张,骆雨萱率先来到了身边,先抱过了啼哭不止的儿子,随即望向许甘之通红的眼眶。
“下雨了。”话未出口,宾客中有人突兀道。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滂沱的大雨伴着强风袭来,游轮跟着在水面上颠簸。
有人因此跌倒、尖叫,场面看上去有些混乱。
陶醉率先护着妻儿进了船舱,再和船员侍应生一道招呼众人进舱。
在这种争先恐后的推挤下,穿着帆布鞋的许甘之脚下一滑,摔在了甲板上。
还没足够体会到甲板的湿度,下一秒,就被人提了起来。
拥在手臂上的温度,和身后的怀抱都是他所熟悉的。
甚至没有大脑反应的时间,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因为许甘之的行为,裘野神色僵了僵。
他这样反搂着他还怎么走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快速进到船舱,早有人备好了大浴巾。
裘野接过顺势就兜住了许甘之,然后顺着工作人员引领进了个房间。
这艘游轮并不很大,房间有限,除开骆雨萱一家,大多数宾客进来后都是几人共用一个房间,但裘野的身份也算特殊,所以有个独立的房间。
进了房间,许甘之还是搂着他不放。
礼服颜色材质的关系,沾水之后基本就隐形了,虽然盖了条大毛巾,但以裘野这个角度看过去,不说一览无遗也脱不开走光的嫌疑。
很多时候,犹抱琵琶半遮面比直接的坦陈更有诱惑性,裘野喉头一紧,艰难的移开视线道:“你是要我帮你洗澡换衣服吗?”
“呃。”许甘之的理智回笼,跟着松开了揽着他腰身的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身上的大浴巾也跟着滑了下去。 绝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