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就像是一团跳入火坑的麻线,想要屡清楚,却每每思考起来就像是被灼烧了似的,最终所有的思绪都融化在火海里,彻底化为灰烬。
整个头脑被灰烬“压”着,昏沉的厉害。
陆青峰的事带给鹿言太大的视觉冲击和思想冲击,尽管没有第一时间表现的太过于激烈,但不得不承认,陆青峰的事给鹿言留下了太大的思想后遗症。
比如,一提到陆家,甚至某一件关于陆家的事,鹿言的整个神经都会敏感起来。
景行看着目光中充满着疑问的鹿言,微微皱住了眉:“他刚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问他吧,不过鹿言,你不要太激动了。”
鹿言第一时间醒来就思考这么多事,看来真被厉害的刺.激到了。
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让景行跟着心揪起来,自从鹿言一声不响的开车出去,到景行通知他来医院看鹿言,他一直处于茫然的一个状态,他不知道鹿言做了什么被人敲裂了枕骨,差点儿丧命,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和鹿泽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是鹿泽把鹿言送到医院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景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鹿言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他。
他像一个话剧里的配角,一直坐在台下旁观着,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匆忙的上台表演一下,然后迅速离去,既起不到故事情节的推动作用,也无法改变主角的命运。
在鹿言惊涛骇浪的生活中,景行什么也做不了。
“醒了。”鹿泽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夹走了过来,淡然的看了鹿言一眼,然后将文件夹扔在他的腿上,问道:“陆明歌说你掘了她母亲的墓,真的?”
“没有。”鹿言吃力的在景行的帮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文件夹,掏出里面的物品,看了一眼,顿住了。
里面总共放了三件物品,一个监控摄像头的截图照片,画面里是一个黑衣人把他敲晕了,另一个是一枚黑曜石的袖扣,做工十分精致,最后是一个合同,鹿氏集团和陆氏集团的一个合同。
“敲晕你的人已经受刑,合同是为了把你从陆家救出来被,陆青峰强迫着签的,还有,这枚袖扣是在陆明歌母亲的墓地里找到的,是不是你的?”鹿泽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完,表情淡然。
但对于一向温润如玉,时刻保持微笑的鹿泽来说,这样的表情已经代表了不耐烦和愤怒。
鹿言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那枚黑曜石袖扣,努力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记忆如放电影般一帧帧的闪过,最后,落在了一个黑色的衬衫上,那个人带着一个极其名贵的手表,画面里就只有袖扣,衬衫的布料是丝绸的,看样子便价值不菲。
鹿言顿了顿,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但似乎在哪里见过。”
“嗯。”鹿泽并没有多问:“陆氏从我们集团拿走的东西你要照价赔偿,一分都不能少,好好长个记性,以后少管闲事,要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可我并不觉得我做的事没有意义,你知道陆青……”鹿言话未说完,下意识的反应过来,看到一旁的景行,顿了顿,到嘴的话最终全部咽进了嗓子眼里。
“你自己拿捏住分寸就好。”鹿泽最后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鹿言良久没有敢转头看向景行的眼睛,他极其害怕看到那双狭长而又漂亮的丹凤眼里充满了凌冽的疑问,会让他退却,回答不上来。
幸好,景行并没有多问,只是从床边站了起来,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来愤怒还是忧伤的道:“我去拿一下笔记本,最近公司有些事物需要你亲自过目。”
“好。”鹿言这才仿佛有了台阶下,慌忙的回应道:“最近辛苦你了。”
“没什么好辛苦的,再休息半年,我就策划再拍摄一部电影。”景行绕过床,走到桌子旁,拿过电脑后原路返回,将电脑递给了鹿言:“毕竟我还年轻,想出一些好作品。”
虽然以前有过撒手不干的想法,但仔细思考一下,他还是最适合拍摄电影。
“有中意的剧本了?”鹿言接过电脑,正想打开,却发现是景行的电脑,带着密码,于是顿了顿,随即勾了勾唇,准备使一个小聪明,输入了景行的生日。
密码错误。
“输入你的。”景行轻声道:“最近有一个以前合作过的编剧联系我,说写了新剧本,让我看看,以我为原型,写的很不错。”
鹿言尝试输入自己的生日,果然,电脑打开了,心里某个地方,莫名的升起一丝暖意,但又不好明显的表现出来,只好转过头,目光里噙着满满的温柔,深情的看着景行道:“以你为原型?那应该很难找演员,毕竟娱乐圈能比你好看又和你性格相像的估计屈指可数。”
“你这眼神……”景行微微皱了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像看一块儿诱人的五花肉,好好说话!”
鹿言当即收回自己眼里的温柔,清了清嗓子,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道:“我觉得这个……电脑里最近的业绩……还可以,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所以你就快快康复回公司。”景行语重心长的道:“整个公司人心一直不稳,你一出事,就更乱了,几个高管在公司都没什么说服力。”
“好,我努力。”鹿言道。
目前言行公司才从一场浩劫里喘过气来,比起发展更重要的或许真的就像景行所说的一样,是民心,鹿言以前所在的公司,鹿氏集团,包括鹿氏集团的外企,都属于成熟的公司了,其中的员工从一开始就很稳定,完全不需要鹿言非常在意,因此长久以来,鹿言忽视了对员工心理的培养。
言行公司较那些成熟的公司而言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小小年纪却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风霜,裁员又增员,旧的员工还没来得及做足准备,新的员工就涌了进来,导致公司至今没有稳定下来。
景行在医院待了几天后,迫于公司的工作考虑,回去工作了。
而鹿言却在景行回去的当天,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陆倚楼?”鹿言坐在床上,看着刚走进来一脸颓丧的男人,沉着声音问道:“你来做什么?” 狼系男友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