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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毅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几辆面包车分别从旧城区的各个路口,驶入了旧城区。
旧城区的街面上虽然换了主事的人,各项生意却还照旧干着。来这里的人也都是为了个玩儿,谁主事他们并不关心,只关心新来的这伙人能不能把生意照应好,做生意是不是公道、合理,其他的事情都不在意。
“是这儿么?”
旧城区的一条格外冷清的街道上,一辆面包车压低了速度,在街道上转悠着。
街上么,车来车往的,一辆面包车本来也不会引人注意。但这辆面包车在这条格外清冷的街道上已经来来回回转悠了数个来回,实在是有点惹眼。
面包车上,一个青年人手里拎着一把手枪,看了看眼前一脸谄媚的中年人,向他再度确认。
“是,是,是,就是这,错不了。”
中年人隔着玻璃,指了指车外的一栋临街民房,“就是这个地方,我看的真真儿的,您几位要找的人就在这呢。”
“错不了?”青年人拧着眉,“这事可不出错,你明白么?”
“明白,明白。”中年人不住的点头,“您都让我确认了好几次了,肯定不出错。这本来是个耍钱的赌场,我们正玩儿着呢,看场子的却不让我们继续玩儿了,说得提前关门。”
“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我看的真真儿的,这赌场的看场子的带着一个人进去了。那个人,跟您几位要找的那个人是一模一样啊,肯定是错不了的。”
“我这不是听说您几位在找人么,我就赶紧的过来了,寻思着或许能帮上点忙……嘿嘿!”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青年人看看这条街,拧着眉头,“相比其他几条街,这条街怎么这么冷清啊?往常都是这样么?”
“不是,不是。”中年人忙不迭的应声,“这条街本来就不算是特别热闹,但是平时也没这么冷清。我听说啊,这条街上的其他场子,也都关门歇业了,跟这个赌场是差不多前后脚一起关门的。估摸着啊,是怕人多眼杂,是吧……”
“人少了好啊,人少了好……人少了方便我办事。”
青年人看看身旁的手下,点点头,“通知他们,往这边过来……等会在这条街的两个路口都各放上两辆车,把路拦了。旧城区就算是他们的地盘,我也要让他们过不来。”
手下点点头,拿起电话,向其他同伴小声的传达着青年人的命令。
“至于你……”青年人看看身旁的中年人,从一旁的挎包里摸出两叠钱来,拍在中年人手里,“……这是两万块钱,拿着吧。”
中年人忙不迭的道谢,把两叠钱揣了起来。
“钱给你了,话我也跟你说明白。”青年人看看中年人,刻意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家伙,“事儿准的话,以后我兴许还能再给你点别的好处。但如果说这事儿不准,是你蒙我,那咱以后可另有说法……明白么?”
“明白,明白。”中年人连忙点头。
“等会出了这条街,你就下车。”青年人看看中年人,话里暗含威胁,“今天这事情你要是说漏了嘴……什么结果,用我说么?”
“不用,不用。”中年人一脸的谄媚,“我这嘴巴,是最严实的了,保准是一点话都不可能从我这里透出去。您放心,您放心。”
看中年人一脸的谄媚和胆怯,青年人便不再注意他,转而琢磨自己的事情。
来的时候,宋子孝就说过了,能干死那个藏在旧城区里的王老板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旧城区眼下虽然是文刀和周毅共治的地方,但如果办事的时候有人敢拦着,那也可以把敢出面拦着的人一起干了。
文刀的人,能不杀自然是不杀更好。但如果情况不允许的话,文刀的人该杀也就杀了,不能手软。
这里虽然是旧城区,不是自己的地盘,但青年人带了足够的人手,也都揣着火器,又是猛然间动手,能一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等到旧城区里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年人这一行人早就把事情给办完了。
为了让事情能办的更干脆利落,宋子孝还给官面上打了招呼,让他们帮忙照应着点:一旦旧城区里其他场子里的人开始有了动作,要支援出事的地方,官面上的人就会立刻出现,把他们拦下,让他们无法形成支援,方便青年人一行人做事,也能给他们一个将事情办完之后抽身离开的机会。
当然,宋子孝在官面上的那些关系,也不知道宋子孝今天派人过来是要杀人见血,还以为是寻常的火并、斗殴、争抢地盘。如果宋子孝在官面上的关系知道今天必然要出人命,他们即便不管,也绝不会掺和到今天这件事情里来。
青年人是宋子孝的心腹,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还算清楚。
至于宋子孝为什么不惜和文刀、周毅两人彻底撕破脸皮,都要干掉一个藏身在旧城区里的卖手机卡的商人,青年人不清楚,更懒得去琢磨、打探。于他而言,把宋子孝吩咐下来的事情办完了就行了,至于因为什么,那就不是自己要管的事情了。
面包车驶出街道,青年人打开车门,将一个劲儿的谄媚笑着的中年人赶下了面包车。
和这辆面包车一起进入旧城区的那几辆面包车,已经在向这边靠拢了。
“路边停车,等着他们,等人到齐了再一起进去。”
青年人看看身旁的手下们,吩咐着:“你,给二爷报信,就说我们的人已经差不多到位了;你,等会带几个人守着路口,一听到里面有动静,你就立马打电话报警。二爷在官面上打点过了,他们的人也就在附近,接到电话就会过来;你,等会带两辆车堵住路口,别让旧城区里的其他人过来。如果看着觉得警察拦不住他们的话,你们就开始闹事,给警察一个抓人办事的理由。都是二爷打点过的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把事情都交代完了,青年人想了想,又拿出了手机,“要搞定的那个人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们了,你们再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把那个人的长相给我记清楚了。如果发现了他,直接动手,别犹豫,只要不是当着警察的面动手那就都好办。”
“如果警察就在旁边呢?”旁边有一个手下在问。
“如果警察就在旁边……”青年人冷笑了一声,“那就想办法,让他落到警察手里。就是闹事儿嘛……让警察把他和你一起带回去,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如果要干掉的那个人落到了警察手里,事情倒好办了:安排进去一两个手狠的混子进去,不说要了那个人的命,也至少能废了他,把他弄成一个彻底的废人。即便这人不死,但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写,也就跟死了没有多大区别了。
不多一会,四辆面包车先后来到,停在了面包车后面。
五辆面包车,每辆面包车上有七个人。除开望风、拦截的,真正需要去办事的人一共有二十个。
二十个人里有十支火器,剩下的都是钢管、砍刀一类的家伙--混子里能用好枪的人,还真的不多。人多手杂的时候,万一误伤了就不好了,还是砍刀和钢管来的保险一些。
“行了。”
青年人看了看时间,向司机点了点头。
司机看看路况,正要开车,车边却冒出一个青年人来。
青年人笑眯眯的敲了敲窗户,隔着玻璃比划着什么。
司机看青年人一眼,“杨哥,怎么办?”
被称作“杨哥”的青年人看了看车外的那个青年,拧着眉头,“问问他是干吗的,打发走……别让他耽误我们办事。”
“嗯。”司机点点头,放下车窗,看着车旁的那个青年人,闷声闷气的问:“干吗呢?”
“您这车去东郊么?”青年人笑呵呵的问道。
司机都快被气乐了:“我不是拉客的黑车,你去一边找去……忙着呢。”
“哦……不是拉客的黑车啊,好,好好好……”青年人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看您这是面包车,还以为是拉客的呢……不好意思。”
“哼。”司机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当下就要摇上车窗,赶紧的办正事去。
“哎,哎,您等等……”车窗还没摇上,那个青年人却又敲起了玻璃。
杨哥的眉头紧了好几分:这是哪儿来的货?真他妈的耽误事儿!
司机也烦的够呛,又拉下了玻璃,张口带骂:“你他妈干吗?没事就给我滚!”
“没有,没有……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话,车外的青年人伸出手来,在司机面前晃了晃。
司机只能看到青年人手心里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疙瘩,上面好像还有些什么文字。没等看明白,车外的青年人一抬手,把这黑疙瘩从窗户里丢了进来。
嘶--
被丢进车里的黑疙瘩上,冒出了一串的白烟。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杨哥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疙瘩,双目圆睁,浑身汗下,几乎都要尿出来了。
一手去拉车门,杨哥声嘶力竭的喊着:“手--雷!”
砰!
一个“雷”字儿还没能从嗓子眼儿里吐全乎了,就被一声闷响淹没了。
杨哥只觉得霎时间眼前瞬间一白,什么都看不见,耳边更听不到任何声音。从头顶到脚下飞快的一凉,然后就是胯下的一热。
他尿了。
在青年人往面包车里丢进那个“黑疙瘩”的同时,一旁街道上的行人里冲出四五个人来,分别往面包车后面的四辆面包车里各透了一枚“黑疙瘩”。
后面那四辆面包车都等着为首的那辆面包车的动静,全无防备,被人一手拉开了车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黑疙瘩”就已经在车里“嘶嘶嘶”的冒烟了。
五辆面包车,五声闷响。
五声闷响之后,五辆车里一片安静,没半点动静。
路边的变故,自然引起了一旁行人的注意,不住的有人向这边张望,指指点点的。
正在这时,街边的一辆越野车里走出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手持着电喇叭,向围观群众们发声:“请大家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这是我们的一场演习,请大家配合工作,谢谢,谢谢!”
“这个演习,旨在提醒大家,开车上路的时候一定要把车门从内反锁,不要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近日在国外出现了这样的抢劫手法,匪徒会截停汽车,拉开车门,以实施犯罪,我们也要注意,要警醒……”
经由电喇叭这么一喊,围观的人们心里虽然还都有点不大明白,但也知道了个大概:原来是演习啊……就说嘛,江城这种地方,再乱也不至于当街扔手雷玩儿吧?原来是演习,看起来是怪吓人的……
也有人心里不大明白:国外出现的抢劫手法,国内这么着急演习、警示干什么,国内又没有出现……不过这算起来也算是好事,以后开车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也是好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群演习的警察可真是够敬业的。你听啊,车里那些人是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见谁走下车来,就真像是被手雷炸死了似的。
这份敬业和演技,不去拍电影真是浪费了好材料。
丢了“黑疙瘩”进车的青年人在车旁稍稍的等了一会,然后走到车的另一侧,来到围观群众们的视线死角里,借着面包车车身的掩护,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杨哥瘫倒在副驾驶位上,裆下湿了一片,双目禁闭。
一把抓住“杨哥”的头发,青年人正反两个耳光甩到了杨哥脸上。
瘫倒着的杨哥抽搐了一下,使劲的眨巴着眼,嘴里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低低的呻吟。
“放心,你没死。只不过是震撼弹而已,要不了人命,炸昏你就算极限了。”
青年人端详了一下杨哥,提着他的脑袋晃了晃,“你是宋子孝的人,是吧?”
杨哥极力的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眼睛里白茫茫的一片,只能看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根本看不清楚。
“你是谁……”杨哥气若游丝的问道。
“我是警察。”
青年松开了杨哥的头发,从后腰取出了一副手铐,“咔嚓咔嚓”两声铐住了杨哥。
“我叫王狱,监狱的那个狱。” 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