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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没再和那个阴沉男人多说,挂断了电话。
徐痴虎想了想,问周毅:“这个电话号码,要不要查一查?”
如果想要追踪、查询有关这个电话号码的信息,以周毅现在掌握的资源还是不难的。
“没这个必要。”
周毅笑着摇摇头,“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电话打过来,明摆着就是不怕被追查,查了也没用。真要是顺着这个路子走下去的话,很可能就被带到沟里了。”
在这种事情上想要做什么手脚,那可真是太容易了。周毅实在是不想在这种遍地都有可能是坑的地方,浪费宝贵的精力。
“唔。”徐痴虎点点头,也不多说。
“这个人……”
曹愚鲁微微皱着眉,“……是不是那个李青?”
周毅和电话那边的阴沉男人的对话,曹愚鲁听的清清楚楚,也在脑海里分析、盘算了一遍。
他知道周毅的怀疑和大致思路,他本身也同样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难以确认。
“可能性很大,八成上下吧。”周毅皱着眉头,说话时有点心不在焉的,“……但也没办法就这么确认,信息量还是不够……不过可以确定这个人在江城,他还是露了破绽了……嗯……”
说着说着,周毅神游似的住口不言,眉头紧皱,双目有些失焦,似乎在苦思着什么事情。
这样的失神,在周毅身上实在罕见。
徐痴虎从没见过周毅这种样子,一时间大气都不敢乱出,生怕打扰了周毅的凝神思索。
曹愚鲁则没那么多顾忌,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啊。”
被曹愚鲁招呼了一声,周毅这才回过神来。
自从挂断这个电话之后,周毅就一直在思考一些让他很在意的问题。
想来想去,周毅不单没想出个头绪来,反倒是越陷越深,在那些问题上投入了极多的注意。
“有些事情不大对劲,你们发现了么?”周毅看了看曹愚鲁和徐痴虎,沉沉的叹气,“不对啊……说不通的……”
“什么事情?”
听周毅这么说,曹愚鲁也皱起了眉头。
他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值的周毅做出如此反应的事情。
徐痴虎更是茫然。
“齐鸿天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惜代价,不择手段的干掉我,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把跟这种事情没有关联的普通人也扯到这种事情里来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官方和法家的注意?”
“引起法家对他的注意,甚至让法家下定决心对付他,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只是因为想杀我,所以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事情?这其中的利益和风险可是不成正比。他是在墨家里一步步爬上来的,如果连这种事情都算不清楚,恐怕早就没他这个人了。”
“还是说,他有什么依仗,能保证在他将事情闹大的时候依然能让他安全、顺利的脱身?”
周毅紧皱着眉头,“从宋涛死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却一直都没能想明白。他这举动等于是在作死啊……我跟他无冤无仇,他要杀我也不过是利益驱使,为了利益他就能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玩法儿?这个道理实在是讲不清楚。”
“现在,他雇佣来办事的人被警察抓了,他应该会认为我和警方有一定程度的合作吧?如果想的再深入一些,他很有可能认为法家的人已经在注意我,并且在这件事情里发挥了作用。”
“无论他的猜想是警方还是法家,他应该都能清楚的认识到,他针对我的行动导致第三方盯上了他。”
“在这种时候他还让人传话,向我强调他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干掉我……他是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对抗法家甚至官方,还是单纯的想要找死呢?”
摇了摇头,周毅说:“……这些事情说不通啊……有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手段,他的脑袋肯定很好用。且不说能否超过我,至少不会比我弱太多,我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他没道理看不清楚啊……”
曹愚鲁沉默了数秒之后说:“替死鬼……他有一个替死鬼,或者他本身也是其他人的替死鬼。”
周毅看看曹愚鲁:“你是说,他是李思玄推到台前的替死鬼?而齐鸿天的替死鬼,则是那个已经被他们架空的柳武?”
柳武是那支墨家支脉明面上的掌权者,但已经被李思玄和齐鸿天架空了,只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和吉祥物罢了。
如果要背黑锅,这个已经成了看摆设的“掌权者”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这个意思。”曹愚鲁说,“这样就说得通了。”
周毅仍旧摇头。
“我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这还是不太合理。”周毅说,“替死鬼这种角色,用过一次就没法再用第二次,属于是珍稀资源。齐鸿天是李思玄的替死鬼也好,柳武是齐鸿天的替死鬼也罢,他们都是那种可以在大事上替死避祸的替死鬼,属于是珍稀资源中的珍稀资源,和一般意义上的替死鬼还不一样。”
“如果成功干掉了我,齐鸿天或者李思玄就能做墨家钜子了么?干掉我只不过是给他们腾开了一条路,让他们有一个竞争的机会罢了,离墨家钜子这个位置还远着呢。就这么一个可以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动用这种珍稀的替死鬼资源,真的值得么?”
“或者是李青?”曹愚鲁说:“用那个李青来当替死鬼?”
“那就差的更远了。”周毅笑了,“李青不过是个奉命办事的人罢了,小事上还能把他丢出去当替死鬼,大事呢?他这种命令的执行者,根本担不住大事上的责任,背不住这个黑锅。想背黑锅也得有背黑锅的资格,李青资格不够。”
曹愚鲁默然不语,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算了。”
周毅拍了拍手,结束了这个话题,“这件事情我自己琢磨就可以了,你们不用在这件事情上费心。只是在我彻底琢磨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些。”
曹愚鲁和徐痴虎点头称是。
“现在咱们换了住处,以齐鸿天的能力,想要找到这里来大概需要个两三天的时间。”
周毅揉了揉太阳穴,“在这两三天里,我们必须做点能够改变局面的事情。”
……
“嗯,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自己小心。”
魏虎丘挂断电话,拿着手机晃了晃,有些无奈的“嘿”笑着。
电话是在医院守着张齐山的墨家人打来的。
医院里出了点事情。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情势并不乐观。守在医院里的墨家人把这个电话打过来,也费了不少功夫。
想了想,魏虎丘拿起对讲机,清了清嗓子,“张权在哪儿?”
“房间里。”对讲机里有人回话,“跟他的女人在一起。”
唐钧的袭击之后,魏虎丘对张权的管制弱了很多,好歹是能让他跟那些女人们独处一室,找点乐子,身旁没人盯着。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魏虎丘知道张权压力太大,得给他一个释放压力的办法。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魏虎丘知道在接下来的两三天内,应该是不会有新一轮的袭击了—— 唐钧和齐鸿天都知道自己带着墨家人守在这里,无论之前是如何设计干掉张权的,眼下都得改换方式,重新计划,在敲定计划之前不会贸然行动。
既然如此,也正好让张权跟他的那些女人找点乐子,放松放松。
真要是让这个养尊处优的张大少一直处于压力之中的话,魏虎丘还真怕他被这种压力弄的崩溃了,适当的宣泄一下也有好处。
魏虎丘想了想,“告诉他,我在客厅等他,让他马上来见我。”
“好。”
别墅的一间卧室外,守在房门外的青年人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走到房门旁。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虽然还算不错,但站在门外,青年人还是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种种动静。
眼下似乎正在兴头上呢……
青年人扯了扯嘴角,不轻不重的叩动房门。
房间内的声响、动静瞬间消停了不少,张权满是不悦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干嘛?!不知道我在忙着么?!”
“甲哥想见您。”青年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态度谈不上冷淡,却也绝对不算亲热,“他在客厅等您。”
“……”
张权沉默了几秒,“……我等会儿过去!”
“恐怕不行。”青年人说,“甲哥说,让您马上过去。”
“……”
过了大概一分钟,张权推门走出,身上裹着睡袍,一脸通红,身上有一股复杂难言的味道。
“妈的,扫兴……”
张权往客厅走去,问跟在他身旁的青年人,“陆仁甲找我干什么?又有什么事?”
青年人目不斜视,“不清楚。”
妈的……
张权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陆仁甲带来的这些人总是冷着一张脸,对他的态度虽然还算客气,但也是带着冷淡和疏远的客气,根本就没个笑脸儿。
摆他妈什么臭脸……要不是你们有用,我非得……
张权心里嘀咕着,发着狠,暗暗的发泄着他的不满——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来到客厅,张权看到了已经在客厅坐下的陆仁甲。
看着对自己微笑的陆仁甲,张权脑后一凉,因为被打扰而引起的不满瞬间被压下了。
这个陆仁甲虽然脸上总是笑呵呵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因为自己的不满而将自己怎么样,但张权还是下意识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被扫兴了吧,张大少?”魏虎丘微笑着看着张权,“事发突然,我也不想这样……抱歉。坐下说吧。”
“事发突然?”
张权打了个激灵,“什么事?”
听着魏虎丘的话,张权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先坐下吧……坐下。”魏虎丘的声音缓和而有力。
张权忐忑的坐下,有些紧张,又有些茫然,“……出什么事了?”
“嗯……”
魏虎丘看着张权,“我在医院那边的人传来了消息,说是有很多警察去了医院。” 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