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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个都知道……也是,靳锋有足够的资源干掉处于法家保护之下的何笑天,知道法家内部的情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周毅想了想,“对,不是同一方的。”
“那就好,那就好。”靳锋“哈哈”一笑,“这种黑锅我肯定不能让周先生您背了,这么着吧,你明白告诉他们,就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靳锋说这话的同时,周毅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
周毅说:“你这个说法,和刚才那位‘小半仙’的说法好像不大一样。”
“这事儿终究是我说了算,他管不了。”靳锋笑道:“你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法家人你就说,没关系,我不怕这个,我也很想看看法家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做个什么表情出来。”
“……”周毅想了想,“我给你个建议?”
“啊?”
“我给你个电话号码,法家人的。”周毅说,“你打个电话过去,把你干掉何笑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一遍,怎么样?你想搞事的话,这就是个好机会,千万别浪费,但是也千万别拉上我。”
周毅不想跟何笑天之死扯上任何关系,更不想跟除掉了何笑天的靳锋扯上关系。
靳锋一心搞事,周毅可不会奉陪。
“哈哈哈哈……”靳锋哈哈笑着,“那就算了,那就算了,我这个人比较内向腼腆,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这种事情我干不来。”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这事儿就这么搁着吧。”周毅说,“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就这样?”
“别啊……我还想跟你好好聊聊呢。”靳锋不想结束双方的对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听这个干什么?”周毅很是警惕,“靳先生,你就是不肯消停下来,对不对?”
“没有……”靳锋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准备做什么,然后看看你我双方的利益有么有什么冲突,如果咱们有冲突的话我可以提前规避,为周先生你让路啊。”
“你猜猜我要做什么?”周毅反问,“你们消息这么灵通,难道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嘿嘿……”靳锋又笑,“我这几天对周先生你的事情算是略有耳闻,但是我听到的这些消息里已经有了其他人的各种猜测,或许已经离题千里了呀……我跟周先生你有这样的交情,对吧,不如直接问你啊。”
周毅“嘿嘿”一笑,“那就好好想想。”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跟靳锋吐露半个字眼了——靳锋这人搞事的能力远超周毅的预料,他可不想让靳锋在自己要做的事情里插上一脚。
见周毅口风严密,靳锋也不再追问,只说自己这段时间大概会休息休息、放松放松,过段时间大概会继续在江湖上走动。如果那时候大家碰面,必然要跟周毅把酒言欢,点评一下江湖上的英雄人物云云……
简单应付了靳锋几句,周毅挂断了电话。
“何笑天,靳锋……”
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周毅微微摇头。
靳锋的阴狠在他的预料之外。
本以为靳锋最多会在日后伺机报复,给何笑天找点不太大的麻烦,回报这一箭之仇。但是没想到,这靳锋做事实在是难以揣度,报仇都不想隔夜,稍微缓过来一口气之后就直接杀死了何笑天。
这个靳锋,之前还真是看错了他,没看出他包藏的这份祸心啊……以后,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大麻烦,不能不提防……周毅心里琢磨着。
何笑天的死算是为周毅提了个醒,让他重新审视了那位出身靳家的“玩家”,并且将他视作了一个有相当份量的目标。
“从现在开始注意到他,也不算是晚了。”
对靳锋的判断错误,导致了周毅对他的行为预判出了差错,这绝对不算是好事。但是,靳锋也就因此而暴露在周毅的视线里,会被他死死盯住,绝不放松。
对于靳锋而言,这绝对不算是好事——周毅可以保证这一点。
除了“注意靳锋”之外,周毅暂时不准备做任何事情——法家、江湖派法家、靳家以及靳锋,都跟何笑天之死有扯不开的关系,周毅实在是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去。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周毅大概会琢磨琢磨靳锋和他背后的靳家的真正目的,也会在法家内斗中做个观望。如果事情的确有趣的话,周毅大概会在这种浑水里插上一脚,顺势做点什么事情。
但现在时机不对。
现在的重点是李思玄、齐鸿天,以及他们手下的墨家支脉。
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周毅不会、也不想分心旁顾。
挂断电话、静静的抽完了一支烟之后,周毅找来了曹愚鲁和徐痴虎,“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办事去了。”
“好。”曹愚鲁对此没有异议。
“呃……”徐痴虎看看周毅,看看曹愚鲁,又看看周毅,“……呃……”
“啊?”周毅有些意外的看着徐痴虎,“怎么了,痴虎,你喜欢这儿,不想走?”
“……不是,我是有点不太能确定的发现。”
徐痴虎拿出了手机,一边操作,一边为周毅解释着,“我一直注意着暗网上的几个页面,都是信息集散类的页面,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消息,基本上是求购或者出售什么消息、资源,或者是招募人手和人员求职之类的事情。经常注意这些消息和事情,有时候能从这些信息里梳理出很多有用的事情。”
“但是这其中有很多消息都是别人放出来的烟雾弹、假消息,为的是给自己真正要发出的那些消息打掩护。所以,这些消息有些时候是不值得相信的,得耗费很大的精力去甄别,反复确认,才知道有多少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就算是接到一些消息,有时候也不太能确定这些消息是怎么回事……”
徐痴虎将手机递给周毅,上面正显示着一个颇为粗糙的页面,用繁体中文写着一行行文字。
周毅简单的扫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些求购信息,求购的都是些兵器和犯忌讳的违禁品。
“广告?”周毅问。
“看上去是广告,但是有些规律。”
徐痴虎指了指那些文字,“每隔几个固定单字,就会出现一个错别字。这是一种密码加密方式,错别字之后的字或者短句才是真正想要传达的信息。不过这种字词需要再重新组合、排列,再按照这些字词里的顺序和规律进行下一次解密。”
“在解密之后,就能得到真正的信息了。”
“但是这种信息……也不好说这就是值得取信的消息,有可能是别人故意用这种办法来散播假消息。所以我在从这些消息里分析出一些消息之后,我并不敢太确定……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本来想等确定了之后再跟您说这些事儿,但是现在好像等不了了……”
徐痴虎说的详细而谨慎,甚至都显得有些啰嗦了。
周毅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让他不得不这么谨慎小心。
耐心的听徐痴虎说完,周毅点点头,问:“痴虎,你破解出了什么消息?不管你觉得这个消息的准确度有多少,但说无妨。”
“那个消息是这样的。”
徐痴虎犹豫了一下说:“从江边走到树林里的小朋友,我是在你的小小旅途里跟你结识的那位老朋友。作为一名老朋友,我希望你能不去干掉那个你现在正想干掉的人……”
看了看周毅,徐痴虎说,“……这就是这个消息的全部内容了。”
这个消息的口吻很有意思。
周毅稍稍一想,便哑然失笑。
这消息应该是金石开发出来的。
“从江边走到树林”指的自然是从江城到林城的自己,“小小旅途中结识的老朋友”所指向的,自然是周毅等人处理和颜青词有关的那些事情时结识的金石开。
再者来说,会用这种口吻的也就只有金石开了。
自从金石开以“方雨”的身份离开、打入跨海会之后,周毅和金石开之间的联系就断了。
没想到,金石开在打入跨海会之后和周毅的第一次联系,竟然是用这种方式。
“不希望我干掉那个我现在正想干掉的人……”
周毅微微皱眉,“金石开想要联系我,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出消息……看起来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至少还不能随意办事。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试图联系我,阻止我干掉我现在想干掉的人……李思玄对他有大用?”
周毅想干掉李思玄这件事情金石开自然清清楚楚。
“李思玄对他有大用……还是李思玄对跨海会有大用,所以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干掉李思玄?”
对于金石开发出的这条消息,周毅十分重视。
“啧……干掉李思玄的事情都已经摆上日程了,现在却要拦着我让我别干掉他,这很麻烦啊……”
周毅揉着太阳穴,很是发愁。
“我注意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觉得这个消息是在指向魁爷。但是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徐痴虎面带犹豫之色,“……我一直没办法确定。”
“如果这个消息不是金石开发过来的,会是谁呢……李思玄?”周毅笑着摇头,“阻止我干掉李思玄,最大的获利者就是李思玄。但是李思玄呐……这个人就算明知道我要干掉他,他也不会用这种办法拦我一步,这不是他的做事逻辑。”
“李思玄会在他的地方张开罗网,等我到场。如果我确实对他有恶意并且出手的话,他所做的布置肯定能直接制住我甚至干掉我。如果我对他没有恶意,或者说,我没能向他动手,他也不会主动向我动手,会给我一个安安稳稳离开的机会。毕竟对于他而言,现在还不是向我发难的好时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主动跟我在明面上对抗。”
“这不会是他的……也不会是齐鸿天。齐鸿天虽然做了很多事情,但真正的棋手从来都是李思玄,不是齐鸿天,他没办法越过李思玄直接做决定。如果是齐鸿天做的这个决定,那他就会打乱李思玄的布置,这可不对……”
虽然还没碰过面,但身为棋手的双方早就开始了对弈,对对方的路数颇为了解。
周毅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什么。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联系上金石开,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眼下这情况实在是他娘的不允许啊……
金石开在暗网上发出消息,肯定是因为情势所限,不得不为之。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和金石开取得正常联系那是没可能的事情。
如果要在暗网上互发消息,消息发的越多,被别人窥破秘密的风险也就越大——知道该怎么破解这种信息的可不止徐痴虎一个,只不过是这个消息就算是被破译出来也对其他人没有意义,别人不会对此太在意。
但随着沟通的增多,被有心人看破双方到底在沟通什么、交换什么信息,甚至揣摩出双方的大致身份,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麻烦……”
摇着头,周毅想了想,“……痴虎,放个消息出来。”
“怎么说?”
“嗯……”周毅斟酌了一下,“就说,林子里的朋友脾气急,既然架了枪就肯定要打兔子。无论林外的朋友怎么想,都他娘的找个活人来说话。”
想了想,周毅点点头,“……就这么说,‘他娘的’这三个字必须得给我带上。”
“……好。”徐痴虎点头答应了。
“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发出去。”周毅根本就不等,“发出这个消息之后,咱们收拾东西,今天就离开林城。”
曹愚鲁和徐痴虎各自点头,都没有意见。
周毅的确很重视金石开发来的消息。
但是,他的行动不是金石开发来一条消息就能阻止的。
如果金石开不能给出更明确的原因和理由,周毅就会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行动。如果因此而干扰了金石开甚至第七局的某些行动,周毅也就只能道一声抱歉了。
双方虽然合作多次,但说到底,金石开是第七局的人,周毅是墨家的人,合作归合作,但周毅可不归金石开管。
都到这个时候了,金石开一句话就要拉住周毅,让周毅打乱自己的计划?
那是不可能的。
让金石开找来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跟自己谈一谈这其中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这基本上是周毅所能接受的极限了。
让徐痴虎发出消息,周毅等人吃过了饭,便收拾了自己的行装。
三人的衣服不多,就那么几件,倒是不难收拾。难的是三人手边有太多不能见光的枪弹、刀具,将这些东西妥善放进汽车的暗格里,很是耗费了一些时间。
全部收拾停当就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周毅跳上轿车,看看别墅,“哈”的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前方,“走,去会一会李思玄去……总是他来找我的麻烦,现在也该我去找找他麻烦了。”
在汽车发动机的低低咆哮声中,轿车卷起尘埃,驶离了别墅。
对于离开林城这件事情,周毅不想再跟其他任何人打招呼。
之前在林城里逗留不去,是因为时机未到,也是因为法家内的江湖派将他盯的太狠,让他没有轻轻松松就能脱身而去的办法——非要脱身也不是没办法,只是那时候难免干戈争斗,并非周毅所乐见的情况。
再者来说,之前的局势下,周毅就算是从林城抽身而去,也做不成什么事情,倒不如待在林城里。
现在时机合适,周毅想走便走,懒得再知会其他人。
该知道这件事情的自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用周毅专门再提一句。
轿车驶离别墅之后,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李思玄行踪诡秘,平时多不露面。在他不露面的时候,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个城市、哪个地方。
但那是之前了。
现如今李思玄接掌墨家支脉,成了墨家支脉的台面人物。
从前神龙见首不见尾还说的过去,如今成了台面上的支脉首脑,李思玄再搞神龙见首不见尾这种事情就说不过去了。
除掉柳武之后,李思玄名正言顺的上位,却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失去了做个隐藏起来的幕后黑手的自由。
如果他真要再度把自己隐藏起来,再做个行踪诡秘、不见首尾的人物,那最早都要等到他彻底掌握了这个墨家支脉、处理好了墨家支脉内外的各种事情之后。
至于现在?
墨家支脉现在正处于权利交接之后的混乱期,就算是李思玄为这一天做了多年准备,对墨家支脉的掌握程度颇深,真到了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权力交接所会引起的种种混乱照样会出现,只是程度大小的问题罢了。
在这种时候,李思玄必须出面处理各种事情,想要隐藏行迹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周毅知道,李思玄现在就在西河城。
那是江南水乡,离林城有千里之遥。
也是现在属于李思玄的墨家支脉的根基所在之处。
附近的数个城市,都是这墨家支脉的势力辐射范围,姑且可以算是“地盘”。
跟有人有地盘且经营了许久的李思玄比,周毅放在台面上的实力实在是弱了点。
所以,周毅在针对李思玄动手时才拉上了其他的墨家势力。
开车走在高速公路上,周毅看着高速公路两旁的风景,“哈”的笑了一声,“我忽然后悔了的……这可不如买一张飞机票直接飞过去。轻松又简单,哪用受这奔波之苦啊。”
曹愚鲁知道周毅在说笑,只是笑,也不说话。
徐痴虎却当真了,“……也是啊……魁爷你和曹爷坐飞机过去,我自己开车过去也行,能省事很多。”
看了看周毅,徐痴虎十分意动似的,“要不咱们找个就近的机场?开车过去反正也方便。”
“开玩笑罢了……哈哈,开玩笑罢了。”周毅笑着摇头,“我真要是坐飞机跑过去的话,那就太快了。这种事情,太快了不好,太慢了也不好,开车慢悠悠的晃过去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也好。”徐痴虎也不问个中缘由。
“别开的太快。”
周毅开始打盹之前,交代了一句,“不管是谁开车都别开的太快,两天之内能到就行了……咱又不赶时间。”
周毅不想继续待在林城,却也不想太快赶到西河城,去的太早反倒没好处——颜青词还要统筹调动墨家内各派的人物和势力,这需要时间。在他们没有做好准备、提前到位之前,周毅是不会贸贸然的闯进西河城的。
不用想都知道,李思玄现在已经听到风声了。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现在的西河城以及周边的几个城市都遍布着李思玄撒出来的眼线,时刻留意着周毅的动静。一旦周毅出现,那就立刻落在了李思玄眼里,再也甩不掉追踪。
周毅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在。
周毅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
抬头看了看轿车上的时钟,周毅算了算自己睡过去的时间,不禁失笑,“……我睡的时间还真不短。”
“有几个小时。”
开着车的曹愚鲁目不转睛,“后座旁边有吃的,来点?”
“嗯。”周`1毅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后座的踏板上放着几个大塑料袋,里面都是些食物、饮料之类。周毅随后翻了翻,拿出了一包面包, 随口问道:“哪儿来的?”
“路过服务区的时候买的,放心,很安全。”曹愚鲁说,“当时本来想喊醒你,但是看你睡的不错,就没叫醒你。”
“我睡的倒是沉……跟被下药了似的。”周毅啃着面包,嘿嘿直笑。
“……积劳所致吧。”曹愚鲁低声说,“你之前一直没好好休息过,都是靠强撑的。现在猛的一放松下来,的确是容易困。”
“……哈。”
周毅苦笑了一声,揉了揉脑袋,“……这些破事儿……”
“嗯。”曹愚鲁浅浅的答应了一声,没说话。
啃着面包,周毅看看坐在副驾驶位上、已经熟睡的徐痴虎,“你们准备轮班开一整晚?”
“差不多。”曹愚鲁说,“反正除了开车也没别的事可做。”
“离下个休息区还有多远?”
“快了吧……”曹愚鲁想了想,“刚才就看到了一个路标,说是二十公里之后有休息站,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嗯……”
周毅想了想,“咱们在下一个休息区过夜吧……晚上开车总是不太方便。”
“好。”曹愚鲁并未拒绝。
不多时,轿车驶进了休息区。
夜里的休息区灯火通明,车辆不少,看样子都准备在这里过夜。
曹愚鲁喊醒了正在熟睡的徐痴虎,让他留神戒备,然后自己下车晃了一圈,看了看休息区里各处的动静。
十来分钟之后,曹愚鲁回到了车上,“没问题,一切正常,看起来都是准备在这里过夜的车,看不出什么异常。”
曹愚鲁向来谨慎,即便是这时候也不改半分。
“这地方有餐厅么?”周毅问,“还营业么?”
“正在营业。”曹愚鲁点头,“吃点东西去?”
“肯定得吃点东西去啊……光吃面包可不是个事儿。”
三人下车往休息区的餐厅走去。
餐厅门口站着一个青年人,叼着烟卷,皱着眉“喀喀喀”的摁着手里的打火机,横竖不见火苗。
看周毅三人走来,青年人向周毅三人摆了摆手,“嘿,兄弟!有火儿么?借个火。”
周毅挑了挑眉毛,在青年人身前数步之外停下脚步。曹愚鲁和徐痴虎个个皱眉,双眼四下扫量。
“……哈。”
周毅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抛给了青年人。
青年人手忙脚乱的接了,划着一根火柴点了烟,冲周毅一笑,“谢谢啊……谢谢。”
说着,青年人又将火柴抛还给了周毅。
探手接住火柴,周毅看看青年人,“哈”的轻笑了一声,“服务区里有超市,超市里有卖打火机的。”
“……”正在抽烟的青年人眨了眨眼,没说话。
周毅笑着,“放着超市里的打火机不买,在这跟人借火……兄弟,你也是挺有意思的啊。”
就算是要制造双方的偶遇,这也是个烂借口。
“……这也是没办法。”
青年人皱了皱眉,掐掉了手里的烟卷,“……我其实正在戒烟,实在是不想破戒。但是没办法,这个跟你碰面的办法算是最简单的了。”
曹愚鲁看着面前的青年人,戒备之意不加掩饰,上下扫量着他,却对一旁的周毅低声说:“我刚才出来扫风的时候,没看到他,他应该是盯着咱们下车才露头的。”
一旁的徐痴虎默不作声,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两只口袋里分别放着两把手枪,小巧精致,就算是放在裤子口袋里也不会被人瞧出破绽,近距离内的杀伤力也相当可观。
“……我不是敌人。”
青年人看着曹愚鲁,谨慎的往一旁挪动了一下脚步,想尽量离曹愚鲁远一点,“小孟德,曹愚鲁……我听过你的大名,你出刀之前最好听我把话说完。”
“你放心。”曹愚鲁的视线没从青年人身上移开过,“没招呼我出手之前,我肯定不会动你……再说,如果我们随便对你出手,你的人也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有人在用枪瞄着我们,对吧?这个感觉错不了。”
“听说小孟德曾经躲过子弹……看起来这事儿不假。”青年人没有否认,“没别的意思,安全起见。”
周毅听懂了曹愚鲁的意思:正有人用枪瞄着他们。
对于从杀场中混出来的曹愚鲁在这方面做出的判断,周毅是完全相信的。
“既然不是敌人……”周毅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那是哪一路的?”
“按照你的要求,跟你来谈话的那一路。”
“等于是没说。”周毅眨了眨眼,“说清楚点?”
周毅想到了自己向金石开回复的消息。
金石开的人找上自己,这是周毅意料之中的事情。
开车赶往西河城的一部分原因也是这个。
不这么做,受金石开的指派而找上自己的人,可就没办法联系上自己了。
“关键就是不能说清楚。”
青年人看着周毅,“严格来说,我不是任何一派的,我不是任何人,没有任何身份,和任何组织以及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之间的这个对话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只是个向你借火的人,大家在一起聊了点闲话而已。”
“你们是真有意思啊……”
青年人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周毅倒是不好继续追问了,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劳,“说吧,要说什么?”
“你不能在现在就除掉李思玄。”青年人开门见山。
周毅往一旁探了探头,看了看餐厅里的动静,笑问,“在这个地方聊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要不换个地方?”
在餐厅门口聊是不是要干掉一个人之类的事情……就算周毅现在已经见过了不少风浪,却也觉得这举动实在是太过孟浪了。
“没关系。”青年人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好。”周毅不再多说,“请继续说吧。”
“嗯?”青年人看了看周毅,“什么继续?”
周毅很意外的看着青年人,双方的意外之情一无二致,“只跟我说不能干掉李思玄,又不跟我说为什么?这是在给我下命令啊……我说,您诸位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事情?”
周毅笑吟吟的说着,没把自己心里的那几分怒意摆在脸上。
“……”
青年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那里面的情况你清楚么?”
“大致清楚。”周毅点了点头,“但是你不妨再说说,我看看咱们所知的是不是一样。”
青年人倒也步拒绝,说:“我们的人打到那个组织里,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作为这件事情的参与者和见证者,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 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