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侯府嫡夫人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后来父皇病重,太子一党围绕他的刺杀更是频繁,局势日趋紧张,他不得不暂时抽开身来应对,而那些瞬息的分别,思念如藤蔓般疯狂生长。
悉察明珠的身份,他不动声色的接近并加以利用,正因为接二连三的接收到不实讯息,太子一党屡屡受挫。
星九逃婚的那个夜晚他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冒一路风雨不回头的跑出去,大淮最尊贵的六皇子殿下头一次懂得窃喜这种感情。
当夜,他命暗子给了鸨母足够买下十座倾城坊的银两,和一把锋利的剑。
他的姑娘不允许任何人动。
好在,这些都结束了,而他,也做好了瞒她一辈子的打算。
夜来低下起头看着此时躺在他手掌心里的珠花簪,想象着日后能与它的主人携手同看万里山河,满足的一个人偷偷笑弯了眼。
再见的时候一定要将珠花簪亲手插入她馆起的发髻里,伏在她耳边温柔的同她解释太子暗探明珠。
宋星九,往后你所求的,我全答应。
星九同千千万万百姓跪在城墙下叩拜新皇,年轻的帝王穿一身明黄龙袍负手而立,恍惚中,她好像看见十一岁的夜来,着白色儒雅锦绣华服,金簪束发碧玉冠带,万物在他面前都失了颜色。
血海深仇,似海深情,而她无从选择,唯有收拾行囊远走他乡,从此颠沛流离四海为家。
听说大漠落日鹄骛起飞,北极霞光一线,遥远的瓜州有楼船夜雪。
夜来,这天下江山都在你手掌,哪里都是我的家。
“你……”
白袍少年将手中的笔置于砚上,抬眼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墨衣男子,顿了一会儿,方才开口继续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对于宋星九来说,此生不复相见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最好的归属。”
夜来望向窗外的眼神预料之中的黯淡了下去,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面上呈现出一种悲仓和哀绪。
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内心强烈的思念胁迫着他不得不去寻找。
你有没有特别想见一个人的时候?
梦中是她,醒着是她,为此不顾一切甚至丧失理智全部都是因为她。
宋星九对于夜来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所以知晓她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想都没想,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西国,没留下一时半刻的时间给自己思考这样做究竟安不安全。
穆之周敛下长长的睫毛,面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他将桌子上的纸揉成一团扔在桌角。
“明日我带你去见她。”
耳边响起这句话的时候,夜来猛的转过头来看向书桌边站着的少年,他漆黑色的眼眸中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光芒,向来平静的脸上涌起一抹难能自抑的惊喜和激动。
“你果然找到她了。”
“陛下,”穆之周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用这两个字呼唤面前少年,“我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记着,你是大淮帝王,同肩上担着的责任相比,任何事情都不重要。”
夜来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要见到心爱姑娘的喜悦,旁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耳朵里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虚无的空气轻轻唤了一声,“荆姜。”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书房里凭空出现了第三个人。
中年男人端端正正的跪在墨袍少年面前,从袖里拿出一只好看的珠花簪呈递于尊者面前,“陛下是想要这个吗?”
夜来伸出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东西,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温柔,他轻轻抚上珠钗上镌刻的花朵,想着,终于能有机会将它插进那个心心念念的姑娘发髻里了。
磅礴的欢欣和巨大的惊喜麻痹了他灵敏了觉察力,墨袍少年未曾发觉,一旁站着的好友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
翌日清晨,穆之周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看见的不是窗外照进来的第一束阳光,而是夜来趴在自己床前迫不及待的脸。
他伸出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慢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
“你能不能快一点?”夜来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塌上尚未完全清醒的少年,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穆之周支起眼皮瞧了一眼对面站着的人,微微侧头,透过对方肩膀上的空隙向外喊了一声,“丑奴,拖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侍者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面,架着墨袍少年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往出拽。
夜来在脚步踏出穆之周寝室的时候,忽而开口大声喊道,“倘若你能在半柱香时间以内收拾好,我便命令边界驻军向后退让十尺……”
“太少。”
“百尺,不能再多……”
“走吧。”
夜来的话还没有说完,穆之周已经快速将一旁放着的雪白衬花锦袍披在了肩头。
看着疾速下床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夜来的脸色一时间千变万化,卡在喉咙里的那个了字怎么也没说出来。
就这样……一百尺的疆土拱手让人了?
“我可以把刚刚的话收回来吗?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我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君无戏言。”
“那我们快点走吧。”
夜来将自己的胳膊从侍者臂弯里抽了出来,转过身大步向前迈开,整整一夜未眠,两年有余,七百八十五天的翘首以盼,终于要见到那个人了。
穆之周微微偏转过头,将视线投掷在一旁的侍者身上,直到看见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后,才放心的跟了出去。
“宋星九离开大淮之后,先后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曾经不曾触及过的美景,也亲身感受过很多从前不曾感受过的风土人情,这两年大抵是她这一生中最有意义的时光了。”
坐在去往悦雅庵的马车上,白袍少年拢了拢散在两侧的衣袍,压低声音轻声道。
夜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掀开帷幔一角,怔怔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说话时,嗓音中带了些许不可控制的沙哑和颤抖。
“如果说那两年时光很有意义,为什么后来要削了发去做……姑子?” 侯府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