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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助理，销售人员的经验只是一部分，但具体的工作总是要流程化才好处理。不然各说各话，要听谁的才好。既然有要求，那就应该白纸黑字写出来，这才是规定。口头管理，是以前，可不是我们新域现在的管理风格！”方辉显然不把夏言这个毛丫头放在眼里，出口就专攻痛点。
自从陆飞接手新域之后，一直致力于改制，要把新域从以前的人情管理优化到制度管理。夏言作为陆飞的得力干将，如果都不遵守陆飞的想法，无异于打脸陆飞。
“方经理，新域正在改制，相关工作并没有可参考的经验和流程，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优化工作。方经理作为新域的老人，经验丰富，遇到问题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反馈，寻找解决方法？客调问卷第一接手人，除了一线置业顾问，就是方经理您了，出现这种问题，您会不知道？！”
夏言咄咄逼问方辉，他作为营销经理，如果第一时间发现不了问题，那是能力问题，若发现却不制止，是态度问题。不管哪一个原因，都是比她更严重的失职。
眼看方辉要反驳，夏言立刻朝陆飞说道，“陆总，我知道您很生气，这件事我确实有失职的地方，我失职在自己经验不足，监管不力。请求陆总对我进行相关扣罚，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
事情闹到现在，问题已经明了。夏言先认罪受罚，方辉肯定免不了。这次惩罚也算杀鸡儆猴，新域改制到现在，一直都是空口号。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奖罚如果不动真格，不牵涉金钱，效果不大。
“方经理，你呢？”陆飞反问。
“这次客调问题，销售部难辞其咎，我作为经理，是第一责任人，是我工作疏忽，没有尽到责任。请陆总罚我一个人，置业顾问不少新人，经验不够，弄错客户群体，还是我的责任。”方辉语气诚恳。
他这话一出，就成了一个承担责任的好上司。不管陆飞罚不罚置业顾问，都失了人心。
“夏言，这次罚你五百，长个记性！下次再犯，翻倍，第三次，自己请辞吧！方经理也一样，管理失误，罚五百！至于置业顾问，只要调查问卷有问题的，每个置业顾问罚三百！如果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惩罚翻倍！三次出现问题，请辞！”
“罗雪娟！你们行政部负责回访全部客调问卷！只要找到问题，罚款归行政！”
“好的，陆总！”罗雪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答道。
“至于你们其他人，这次没有发现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以后工作都用点心，不要想着混日子！新域不欢迎混日子的人！要是不想干，趁早辞职！”陆飞黑着一张脸，巡视了一圈，然后才开口道，“散会！！”
会后夏言自觉的交了罚款，然后一个人吭次吭次埋头苦思，写总结。既然错了，那认错的姿态就要摆足。
谁知刚写了几个字，夏言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是陆程远！
......
街角，行人寥寥，一辆黑色大众停靠在马路边上。
夏言坐在后排，心情格外紧张，因为陆程远就坐在她旁边，两人中间只隔了一个空位置。
几天不见，他还是那样，稳重平和，深沉似海。
俊朗挺拔的侧颜，看不出情绪。他在回复手机信息。
夏言努力缓和自己的呼吸，减少存在感。她把眼光看向窗外，分散注意力。
“客调作假怎么回事？”陆程远边看手机边问。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此刻夏言才明白，他在新域应该不止她一根眼线。客调作假这事，她还没有告诉他。
“问题很简单，销售部人员作假，找一帮老太太的信息充水，被陆总发现了。陆总很生气，罚了我和销售部经理，还有那帮作假的置业顾问。”夏言小心的使用措辞，边说边看陆程远脸色。
“嗯。”陆程远一边轻声回应，一边拿着手机，又有新信息。只见他手指迅速点击手机屏幕，面色无波，似乎很专注。一边却开口说道，“继续说。”
“没有了，就这些。”夏言小声说道。
她声音一停，车厢都安静下来。陆程远已经把手机收了回去。不说话，也没有动，似乎在看着她，她不敢回头。
只觉得旁边的他仿佛是个会吸人的黑洞，一不小心就会被吸入万丈深渊。靠近他的半边身子开始皮肤发紧，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那天晚上的情形，又浮现在她脑海。他当时冰冷的字句，言犹在耳。
这个人是对她是没有感情的。而且，他没有通常可能存在他人身上的同理心，或者说是普通的善良。
作为“怂”字刻在基因里的人，她的肢体已经开始发颤。感受到自己不断抖动的双手，她暗叹一口气，“大爷的，她这‘家族性激动就抖综合症’又开始了！”
“客调作假，你是不是提前知道？”
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听得她一阵恍惚。她惶然看向他，想否认，但最终点了点头。
在陆程远的面前，坦诚是最好的选择方式，她的话是真是假，根本瞒不住他。或许说到底，夏言从来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为什么不作为？”
“前期调研本身就是走个流程，不只是我们公司，其他公司也这样。我刚当上助理，还没有任何成绩，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方辉起冲突。”夏言解释。
“你怎么知道前期调研只是走流程？”陆程远语气淡然的反问。
“调研数据很少，根本没什么参考性。真正定下来的规划方案和营销人员的调研数据根本就不一致。”夏言自然而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谁跟你说的？”
“新域前两个盘，哪个也没做过这种调研。再说隔壁那个五百强房企，他们虽然有调研，但是并没有起到作用。”夏言继续辩解。
“现在的新域和以前一样？五百强那个房企，调研数据是不是起作用，你经手了？不经手，只靠道听途说，你有什么发言权？” 那个姑娘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