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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老爷”升堂,上来了两个男人,两人以前在一起经商,还都是朋友。商人甲告商人乙欠账不还,并且拿出了商人乙的借条。张来运看了半天,把借条扔了下去,对商人甲说,给我念一遍。商人甲看看堂上的“大老爷”,说,长官,你不是都看完了吗?张来运一瞪眼,说,我要上都认识上面的字,我还让你念一遍?我看你小子呆头呆脑的样子,让人家骗了活该。商人乙在一边洋洋得意,看样子这个“大老爷”就像当年的“狗肉将军”张宗昌,说不定这个官司自己还能赢呢。没想到他的神情让张来运看见了,张来运大喝一声,好小子,你还笑?说着把自己的那双臭鞋脱下来,对堂上站着的士兵说,给我把他的嘴打肿了。士兵上去就是一顿鞋底,商人乙的嘴立刻肿得老高。
然后张来运听商人甲把借条读完,问商人甲,你当初就知道他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为什么还要借钱给他?商人甲还没等回答,商人乙就抢着说,他与我老婆私通,所以才借给我钱的。张来运听了以后大怒,一拍桌子,向商人乙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老婆与别人私通,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吆喝?你他妈的算不算个男人?你老婆与他私通,你不找他拼命,却去骗他钱财,一看你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来人,给我把他重打五十军棍。几个士兵上来就把商人乙摁到了地上,大家也都瞧不起这样的软骨头,抡起军棍打得商人乙鬼哭狼嚎。打完了,把他往地上一扔。
商人甲看到张来运打了商人乙,以为这个官司赢了,就说,长官,他是不是该把欠我的钱还我?张来运一拍桌子,说,你给我说说,你小子与人家的老婆私通多长时间了?你要是不说实话,他就是你的下场。商人甲看看张来运的样子,吓得赶紧说,我与他老婆私通有一年了。张来运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他老婆让你睡了一年,一次按照一块大洋算,你得给他三百六十块大洋。现在他欠你三百块大洋,这样,你再给他六十块大洋就行了。商人甲一听不干了,说,我与他老婆私会,都是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这样算起来也就是一百多次。张来运看看商人甲,说,我都判好了案子,你说不行也得行。这样吧,他根本不在乎戴绿帽子,你就再去睡他老婆几次,把剩余的次数补回来。
商人甲看看张来运,这个糊涂官,这事判的啥案子?刚想退下去,张来运喊住了他,说,你小子为富不仁,偷人妻女,这都是下面惹的祸。来人,把他的裤子脱了,在他下面用绳子拴上一块石头,坠上半个小时再让他走。一会儿,商人甲下面就肿得没样了,跪下来告饶,说再也不敢与别人私通了。于是,张来运这才让商人甲和商人乙下去。
围观的老百姓都看着这位“大老爷”判案子有意思,都笑着议论纷纷。这时上来了两个醉汉和一个酒店老板。醉汉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酒店老板告他喝了酒不给钱。张三说李四本来答应请他,李四说张三喝酒时打赌输了,两人吵闹个不停。张来运问酒店老板,你的酒店在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酒店老板说了。张来运一听,这个酒店老板是出了名的抠,就是个铁公鸡。于是看着他问,你今天总共几桌客人?酒店老板说,今天中午一共三桌客人,就是他们这一桌不给钱。张来运掰着指头算了一算,说,晌午三桌,晚上三桌,一个月就是一百八十桌。咱们的军队驻扎在这里,咱就得收税,这样吧,你先交一个月的十块大洋。酒店老板一听,我是来要酒钱的,你倒让我交钱。这两个人的酒钱一共还不够一块大洋,算了,我不要了。张来运不干了,说,交钱抗日,你平日里给那些国军可是交的不少。今天你要是不拿钱来你就别走。下面的老百姓都高兴了,这个铁公鸡终于要出血了。
张三和李四高兴了,张三从怀里掏出来半瓶酒,说,青天大老爷,我和你喝两杯。张来运一看这个张三,你他妈的不给人家酒钱,还偷了人家半瓶酒。于是一拍桌子说,大胆张三李四,吃人家东西不给钱,判你们俩给人家酒店打扫卫生一个月,如果不去,我让你给我天天掏茅坑。下面的老百姓都高兴了,这案子判的,一是一,二是二,真是“包青天”啊。
这个案子刚刚判完,从下面又上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身商人打扮,女的打扮得油头粉面。原来这个女人是个婊子,男人是个嫖客,女人告男人少给了她钱。张来运看看那个女人,心想,你可够不要脸的,下面这么多人你也说出口?问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说,自己是外地的商人,与这个女人相好,于是就给了她一些大洋包了她,说是七月里女人不能出去接客了,只伺候他一个人。女人不服气地说,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你不让老娘出去接客,要饿死我啊。张来运听着有意思,问那个男人,人家说的对,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你又没再给人家钱,你还能管着人家? 男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张来运,说,长官,你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七月份她只能伺候我自己。
张来运看看上面写的没错,于是对那个女人说,你这人,上面你都签字画押了,咋能说话不算?那个妓女冤枉的说,长官,现在是七月不假,可是今年闰月,我能伺候他两个月?张来运一想也对,闰七月,今年是两个七月。于是摸着脑袋发愁了,堂下的老百姓也都想看热闹,有几个年轻人就开始起哄。张来运看了看米店的老板也在下面看热闹,就把他叫了上来,问,去年买一升米的价钱,今年能买多少?米店老板说,今年最多能买大半升。张来运笑了,挥挥手让米店老板退下,然后开始宣判,由于物价上涨,女人再伺候男人半个月。女人虽然有些不愿意,也只能这样的和那个男人下去了。
这时又上来了几个告状的,张来运站起来作了一个揖,说,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看看我瘦得这个样,而且有伤在身,你们就饶了我,改天我有时间再升堂,一定让咱们东平镇歌舞升平的。老百姓一看张来运既然这样说,也就不好意思了。刚想散了,只见刚才那个男人和女人又扭打着回来了。张来运看看他们,问,你们不服刚才的判决?男人腆着笑脸说,长官既然说半个月,我哪里敢不听?张来运一听,这是那个女人捣蛋了,于是一拍桌子,说,大胆刁妇,竟敢不服本官的判决?女人愁眉苦脸的说,长官,我不是不服啊,是他白天不用我伺候他,只让我晚上伺候他一个月,说是这样正好半个月。张来运看着男人那个无赖样,气得骂道,简直是刁民一个。你还想在东平镇嫖娼?来人,给我把他赶出东平镇,要是在东平镇见他一次就给我打一次。
这下那个女人高兴了,用那双桃花眼不住地瞟着张来运。张来运一看女人这个淫荡样,骂道,你这个女人也不是好东西。刘得财,给我找个媒婆子,把这个女人嫁了。你还想卖?妈的,啥东西?
回到营部,刘得财佩服的对张来运说,大狗,还真服你,竟然会当大老爷了。明天咱们接着升堂?张来运苦笑着看看他,说,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当这种大老爷了。咱们还是在老百姓中选个德高望重的出来当镇长,让老百姓自己管理自己。另外,我有一个想法,咱们组织一个侦查小分队,每天都派出去侦察敌情,免得到时候被动。刘得财点点头,看来对于当“县太爷”他也是不感兴趣。
第二天,两人开始在队伍里进行武术比赛,还有各种技能的考核。通过一天的选拔,两人挑出来了二十个战士。张来运和刘得财感觉人数有点太多,得刷下一半人来。两人于是第二天开始面试。
第二天一早,张来运和刘得财坐在营部里,第一个战士进来了,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说话脸上就带着笑,张来运问了几个问题都是问一答十,显得比一般年轻人都成熟。张来运好奇的问,你家里是干什么的?战士笑着说,是做小生意的。张来运挥挥手,说,你先回去吧。这个战士出去,刘得财问张来运,这个小伙子不错啊,你咋还没有挑上?张来运看看刘得财,说,这人心眼太多,你看说话时眼珠一个劲的转。再说,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就像你一样,爱占小便宜。万一要是带着出去,敌人一吓唬他还不全都招了?刘得财一瞪眼,说,我咋了?我啥时候投降了?两人正在吵吵着,第二个战士进来了,是个黑大个,长得不比刘得财矮小。张来运问,读过书吗?黑大个摇摇头,说,我从小就给地主家放牛,没读过一天书。
刘得财看看黑大个,长得与自己差不多,挺喜欢他,问,没读过书,识不识数?三乘以七是多少?黑大个掰着指头数了半天,头上都出了汗也没算出来。张来运看着他,黑大个跺了跺脚,说,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我觉得应该是十四。张来运也瞧着黑大个憨厚的可爱,说,到门口等着。
又进来一个战士,张来运问,你出了会打枪、打拳,还会什么?这个战士长得挺瘦小的,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你想要啥本事?张来运笑着说,咱们到鬼子的老窝里去,要做到需要啥就拿到啥。小伙子笑了,往前凑过来,掏出一支烟递给张来运和刘得财,说,两位长官,你们先抽支烟歇歇,我再给你表演本事。张来运和刘得财对视着笑了一下,想看看这个小伙子有啥本事。不过,烟抽完了,那个小伙子还是站在那里。张来运说,赶紧表演啊。小伙子笑了,把手伸了出来,只见张来运的怀表、刘得财的一枚纽扣都在他的手里。刘得财瞪大了眼睛看着小伙子,问,你是个小偷啊。小伙子脸一红,说,我从小没爹没娘,就在街上跟着人偷东西,时间长了,也就学到了这些本事。后来,我的师傅遇到了我,把我叫到了他家,对我像亲儿子一样,不但教了我武术,更教给了我做人的道理。后来,我师傅被日本人扫荡时打死了,我为了报仇,就参加了咱们的队伍。张来运点点头,说,好,你到门外等着,以后就跟着我杀鬼子,给你师傅报仇。
经过一上午的选拔,张来运和刘得财一共选了九个战士。刘得财看看张来运,说,凑不齐十个就算了。张来运一下想起来一个人,说,你觉得那个狗剩怎么样?刘得财看看张来运,说,那小子比你年轻时还坏,我看不行。张来运看看刘得财,说,说我?你年轻时不也是打老头、骂小孩,调戏良家妇女?真要把他好好的训练一下,我觉得那小子能行。吃了午饭咱俩去看看他。
吃过午饭,两人找到了那个狗剩,看到他正端着一个大碗蹲在门口吃饭。看到张来运两人过来,赶紧站了起来。张来运问他,这两天又偷鸡摸狗没有?正在这时,老人出来了,对张来运说,这孩子就是从小没人管教,这两天在我这里还是不错。张来运看看狗剩,问,想不想当兵?狗剩点点头,看着张来运问,你们要我?张来运盯着他,说,你要是好好的,我可以让你当兵,你要是当了兵再偷鸡摸狗的,小心我剁了你的狗爪子去。狗剩一看张来运恶狠狠地样子,说,我不想当兵了。刘得财一把抓起他,说,你不想当兵也得当。咱们要知张来运二人如何调教狗剩,下一章里慢慢讲。 云霄山下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