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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杨越沉浸在他未婚妻背景的猜想时,王玉亭已经发现了他。就见她盈盈站起,却突然睁大双眼,惊道:“血!天啦,你怎么负伤了?”
这一声叫,其是尖锐。顿时间,居室外一阵人影闪动。刷刷刷,一大群如临大敌的便衣出现在了房间四周。更有几个家伙冲进了门内,持枪四处一阵找……
这幕突然爆发的景像,固然让王玉亭惊讶极了。就是杨越,也张大了嘴,目不暇接。
自打发生刺杀一事后,杨越现在的住处,很安全,安全到什么程度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一只猫想钻进来,也得经过密布在居室周边的中山装人员同意了才行。
按理说,一个准中将级的高级将领就算再怎么出色,也不值得军统局如此煞动干戈。可是,关键是这事已经惊动了最高当局。为了杨越遇刺一事,平日里很注意风度的最高当局,大为震怒。
为了不再惹“天子”发怒,军统局的一干要员,已经自动的把杨越的保卫工作,排在了前十之内。
于是乎,进来的人员一见杨越绑在左臂上的纱带浸满鲜血,那敢怠慢,又是叫车又是护送的,把杨越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里。
趟在担架上,杨越看着一干中山装们慌急的眼神,实在有些吃不消。可奈何,自己听从了杜先生的“捞点小便宜”之计,眼下到了这地步,这伤,不装也得装了。
他苦笑,“得,以后这些偏门的主意,自己还是要谨慎点用才是。”
但接下来,他就尝到了这个装伤的好处。都恨不得自己的伤势加大了点才好的地步。
因为就在杨越入院不久,最高当局就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杨越的伤情了。紧接着,以陈上将为首的一干大员也纷纷前来探望了一回。这样一来,杨越的身价那还得了?
陈上将一行人方才离开医院,一堆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小官员,就自来熟地走进了杨越的病房。当然,每个人都会携带有慰问礼品。这下子杨越可是收礼收到手抽筋了。不算这些政治嗅觉灵敏的官员们送的玉器玩物,单论现大洋的礼金,就高达四十万有余。
要知道,时下看望一个因公负伤的将军。是有一套大家都认可的礼金数量规则的。
这个规则,又需要视该将军有无实权、是否当红,人气影响度,而上下浮动地。
无疑,杨越在这几点是具备了的。于是乎,眼下杨越这个准中将接收的礼金规格,便被官员们自动地调整到了上将格局。极为拉风的大收特收。
这一晚,“轻伤”的杨越,一双眼睛金光直冒,那昂奋劲儿,直是让来访的官员们暗暗好笑。未几,一个关于杨四海爱财的消息,便被迅速传递,闹得满城皆知。不过,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儿,并不能促使前来慰问的大小官员停止脚步,反而,来访的更多了。 依杨越估计,要是照这势头再做几天院的话,那么,现大洋突破一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可毕竟夜深了,时针指到五点过许时,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去后,便只剩下了他与王玉亭俩俩相对。
这时上,忙了一夜的王玉亭已是双眼布满血丝,满面憔粹,却又似有话要说的样子。
“玉亭……你要说什么?”
“我觉得,你变了!”
杨越苦笑,决定单刀直入:“人当了兵后,不变是不可能地。你呢,应该也有了变化,这种事咱们且不谈。我现在只想知道……以前的我,具体在你心目中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么……你出身贫寒,自小在我家当长工。大字不识,我,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你……”
大字不识!!!
杨越的眼瞳在这一刻急剧地收缩,有如一根针般尖锐——
没想到,这王小二不仅是名字土,连个出身,也没有一点可利用之处!
他脑中急速思考种种设想,也于此同时,一个设想已久的方案,飞速地占据了主流——他妈的,都怀疑我是苏联人是吧!以为凭我的能力只能是苏联人所授,我呸!我就是我,既不是王小二,也不是苏狗,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杨,名越,就是我的本名。生于1985年。爱信不信!
一刹那间,心胸俱感开阔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心怀,自穿越来从没有象现在这样舒畅过。
我,就是我!
心思既定,他决定把王玉亭当做第一个述说的人,因为她是最有权利知道的对象。逐正色道:“现在我郑重宣布,这具身体曾经是属于一个名叫王小二的人,但现在,不属于了,已经只属于我杨越。因为,这具身体目前是我的灵魂在掌控。很抱歉,我占据了你的王小二身体。”
他这一番话,说的气贯云霄,酣畅淋漓。可是,听在王玉亭耳里,却如何肯信了,怔怔地注视他半天,强笑道:“就是说,我再也不用为那个名叫王小二的男人……心痛了,是不是?”
杨越身子一僵,头痛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抿了抿嘴唇,大声道:“无论如何,你有什么事,我必当全力以赴。”
王玉亭退后一步,咬着嘴唇看着他,渐渐地,目光柔和了下来,展颜一笑:“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要骗我。不管你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你都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杨越低下了头。
许久,许久,王玉亭忽然一叹:“其实,我早发现你不是了。只是,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杨越抬起了头。有些恍然。人的性格、语音,如影随形,那是怎么也瞒不过相熟的人地。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与其天天想着法儿圆谎,还不如开门见山,坦坦荡荡地以真面目示人。
至于别人不相信,那又有什么关糸?自己胸有自信就成了!
他微笑着看向王玉亭,柔声道:“你也许以为是认错人了,你还能找到他。但很抱歉,我真的已经顶替了他。虽然说,这个结果我也不愿意发生。不过,却并不能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现在,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实事吗?我是认真地。”
王玉亭看着他。她的样子,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显然,她认为杨越是在说谎,只是找借口不想接受她。她开始思索着,怎么才能在“分手”中,谋取利益。
杨越见了,心定了下来,静静地等待。
“我,我要一笔钱。”
“可以,这里的钱,你随便拿。全拿光了也没关糸。”
“真的。”
“是的。”
“那,那行。反正你也来得容易。”王玉亭吐出了这句话后,涨红了脸:“我,我不是为自己拿的,你要晓得。”
“行。”杨越微笑道:“我晓得。”
王玉亭的脸孔,越发红了。羞怯地,却坚定不移地,开始把支票一张张珍而重之地收起。
这个过程中,杨越一直保持着微笑——就这样结束了,也挺好地!
临到王玉亭告别出门后,他还犹有责任感。叫过郑海彪来,嘱咐带上几个兄弟,暗中尾随进行保护。
这事,进行到了现在,在杨越看来,已可圆满地划上一个句号了。梦乡中,却被一脸气愤的郑大胡子给摇醒了:“参谋长,你老妹溜进一家军营里去了,没见出来,这是嘎哈呢?”
杨越一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笔钱,是来得容易了些,可毕竟是一笔巨款。用来把欠这具身体的债还清,他不介意。可是,若交给的人被别有用心的人骗走,那就不是他所能容忍了。
“我们警卫连的人,都在医院里?”
“是的。”
“行,我要出院了。让人去给医院说一声。”杨越脱下病服,穿上自己的军装,“现在,我们去那个军营。”
…………
约半小时,杨越等百多人,来到了郑海彪所说的军营外。
“参谋长,就是这里了。”
杨越点了点头,微眯的目光便穿过了营门,落在了营地内。
此时天已透亮,军营内显然是正在开早饭,营地内到处是一排排用饭的军人。这些军人军装色调比中央军的略浅,坐姿端正,军纪严明,正沉默地吃着饭,正是昨天白天见到的新四军。
原来是他们!
这一刹那间,在他心中酝酿着怎么爆发的怒火,顿时不翼而飞。所以他微微一笑,容色顿时放平缓了下来。心中对王玉亭的那抹担忧,也随之化风而去。
既然,她是在为这支部队工作,想必,心中是幸福安康的吧……
杨越的沉默,让一干警卫员们会错了意。以为其是在冷笑。于是乎,身为警卫连长的雷四达已经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走到了营房门前,大声嘲讽:“一群泥腿子,在山疙瘩里看来真是穷惯了,这么多人就吃这么点儿清汤水。我说你们已经投靠了我们领军晌吃,何必装成这副破模样?”
这句尖酸刻薄的嘲讽,让杨越大惊,同时,麾下的官兵们已经在大声地哄笑,挑衅一般的呼喊声遮盖了杨越的呼喊。
对面,新四军的战士们已经愤怒地抬起头来,盯向了那边。
但他们的纪律真的异常严明,虽然愤怒,却保持着绝对的沉默,然而正是这种沉默,骤然间爆发出了某种气势,压抑得这边的声音陡止。
杨越把手捂住了额头,苦笑。 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