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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24日上午9时,面对青木支队被合围之局,日本人大为震惊,一面指使机群增援轰炸我军阵地,一面为弥补前线指挥的急剧损失,竟然首次采用空降形式,自飞机上空空降军官二百余人投放,并投放粮弹补充,以图等到解围。
对于日本人这种在侵华战史上第一次空投军官的形为,最高统帅部当即电令薛岳:日寇已到了垂死挣扎之际,应努力阻击之。薛岳接电,深以为然,即将此电文转发各作战单位,并将各阻击部队改变阵形,为“反八字阵”。
何为反八字阵?薛岳有解释:“我这个反八字阵势,如袋捕鼠,又如飞剪,敌犯右则左应,犯左则右应。敌若钻进来,就很难逃出去。”具体则为:抢占有利地形,层层堵击,不断抵抗日军的推进。
在这个方法下,横山勇率领的军主力虽有数量众多之实,却被迫行动陷入困境。一再强推,却终究磅壁而回。到九点过许时,其仗着有机群助战,一度横冲直撞。
但这时上,阻击士兵们眼看就要能歼灭日军十余万人,紧要关头,如何肯功亏一篑,导致痛失良机?抱着这种想法的官兵们顶着飞机的轰炸,从反八字线大举向敌发起封堵,与敌反复争夺,战况惨烈。日军阵势大乱,遭受重创。其前锋参与进攻的18000多人伤亡极大,横山勇不得不下令前部暂时停止进攻,准备替换中军主攻。
到9点40分时,横山勇再次下达攻击令。这一次,日军以施放大量毒气弹开路,使我守兵多有牺牲。连续三道险要地势失守。鉴于日军进展迅速,不利于身后的合围,薛岳命商震部三十二军一四一师配合一四二师七二五团猛烈反攻骆背峰,经激烈战斗,终将该峰再度夺回,使敌二十七师团东进援助青木支队的企图被粉碎。
与此同时,敌青木支队占据第二高地的主力部队企图向东突围,胡琏部当即向这股日军发动猛攻,使敌被迫回缩。骆背峰、胡琏部两役的胜利,粉碎了东西两股日军会合的企图,使我军能顺利地收拢口袋,为合围敌青木支队主力并予歼灭再次创造了决定性条件。
事情发展到此。大为不甘的横山勇,当即又下令发起进攻。这时已是十点22分了,日军在第二批来援的空军及本部炮兵的火力支援下,以二万余步兵向薛岳部正面阵地展开猛攻。
这一次,受到死命令的日军攻击力度异常猛烈,一度夺下骆背峰阵地。薛岳命令各部队各选拔勇壮士兵200至500人组成奋勇队,担任敢死突击。同时各部长官一律靠前指挥,薛岳自己也亲临一线。随即,炮火准备。炮火后,则是奋勇队出击。
是时,紧随奋勇队之后,各主力部队大举压上,发起全线攻击。这一场好打,当真是遮天敝日,各部队前赴后继,踏尸猛冲。经半小时血战,横山勇前峰的阵地彻底崩溃。激战至11点过余,第四军收复骆背峰,第4军收复收复两翼无名高地。
遭到中国官兵用“阵地战中的运动战”的战法,横山勇集团再次损失惨重,特别是攻击部队的基层军官伤亡惨重,横山勇无奈,再次向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求助。
接报后,烟俊六亲自组织战机再次向横山勇集团空投400多名联队长以下军官,以加强力量。横山勇得到这批军官后,于12点半,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面对日军飞机重炮以及地面猖獗的攻击,薛部守骆背峰的第51师只得退下,机群一离开又发动反扑,经血战,又夺回骆背峰。未几,日机群又至,退起,夺回,经五次反复争夺,英勇的中国军人,始终将骆背峰牢牢控制在手。
而于此同时,对青木支队的攻击也猛烈无比,不过,被困日军毕竟 是数万之从,也不是那么好一时半会就能收拾的。战斗虽占优势,却还不能过到毕其攻于一役的地步。但就算如此,如无头苍蝇般想突围的日军,然处处遭到中国军队阻击,减员严重。看情况,该支青木支队将注定了在劫难逃了。
毕竟是一支重大力量,日军高层自是不肯舍弃。因伤亡过大,又被迫停止进攻进行整顿的横山勇集团,又于1点正时严令各部不惜代价强推,这一次,他以骑兵为先锋。这一次,他们冲击时有数千匹战马,短短半小时的战斗后,却连一匹马也没有了。退下时,官兵们事后回忆说:在矮山的下边稻田里,全是成行成列的死马……只在峰下的一块田中,就有死马五、六百头。
这一场阻击战,第19集团军广大官兵涌现出了坚忍不拔,视死如归的精神,与敌大规模白刃格斗就有17次,至下午二点过时,就有二万余名官兵为国捐躯。
但勇士们的牺牲,自然不是凭白的,他们打退了日军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终使骆背峰阵地巍然不动,日军遗尸遍地不说,连增援也做不到。
得到了第19集团军如此生猛的阻击,负有歼灭青木支队之责的两大集团军,也是真急了。在廖磊、霍揆彰二位主将的指挥下,连续向第二高地日军主力攻击。该地日军在机群的掩护下拼死反击,双方伤亡均重。直到下午四日,战事才取得有效突破,一部士兵冲上第三号山头。
但可惜好景未长,日军拼命反扑又夺回。至此后,双方围绕着第三号山头一带连续激战,阵地几度易手。
至此,遭到重创的敌军已基本上回天无力,其战斗兵大量减员不说,粮弹更是严重匮乏,只能倚仗空投。廖磊、霍揆彰二位主将值此形势大好之际,自是不会手软,逐汇集各部火炮,以密集炮火轰击敌第二高地歼部,使敌主力“面临最危险之状态”
这一击,是灾难性的。这时上的青木支队主力已被歼近半,其粮、弹两缺,全赖空投,有被全歼可能。此种情况经我方广播后,日本朝野震惊。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组织攻南京部队大量回辙,驰援青木支队。我南京守军则挥动21个师尾追阻止日军增援。战事成胶着。
而这一来,两头敌皆不能有效驰援,青木支队也就被我四面包围中,已成瓮中之鳖。
但事情的发展,终于出现了变化。
下午五点时,横山勇从空中侦察了解到薛部第22师与51师之间的结合部兵力薄弱,有空隙可以利用,逐命令第40师团由此切入推进,企图由此为突破口。第40师团立即迅速行动。
五点过余。面对日军第40师团的狂攻,结合部守军两个营依托山地两侧的有利地形进行顽强抗击,但日军进攻不惜以士兵堆积。至五点20分,日军第40师团突破该防线,攻入我纵深,随即,反向迂回攻击。
为保障前线部队的侧翼安全。薛岳不得不忍痛下令,第66、第4军等部后辙,且战且退。
阻击部队的失利,顿时刺激到了廖磊、霍揆彰二位主将,抓紧时间,命令各部加紧进攻。至六点过余,攻克第二高地第二、三峰,却终没能攻克第一峰。与此同时,我军续向左端被分为两片之残敌发动攻击,但无进展。此时,形势对我渐呈不利。阻击线上,横山勇集团援兵已呈洪流之势,而这段地区并无什么险恶地势可资利用。也就造成了日军不断突破我阵地,不断向我构成威胁。
同时,第19集团军官兵经历连续苦战,实力大损,被迫退势加剧。至七点时,敌援一部已窜至第二高地下,胡琏部亦被冲溃,情形开始出现混乱。薛岳鉴于当前战机不再,同时因为歼灭日军有生力量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而各部队伤亡均极惨重,逐命令各部撤出战斗,放开缺口,全军转入总撤退。
于是乎,敌青木支队残部和横山勇集团终于达成联系,青木支队脱离了被全歼的危机。石斗镇战役至此结束。
而这一役,先后历经二十余小时,双方军队激战连场,歼灭日军极众。战至收尾,日军最少有五万人被歼。伤者也差不多等同。然而,未能全歼青木支队,终是此次会战中最大的遗憾。随后,薛岳电禀武汉军委会:“此次敌反扑作战之企图虽遭挫折,但我集中围攻,未将该敌悉歼灭,至为痛惜。”
这一役,我苏北军区进行此战役,规模宏大,波澜壮阔,取得了辉煌胜利。而中国军队在整个大战期间,虽未能夺加整个苏北,但实现了蒋介石预定的消灭敌军有生力量的目的。彻底粉碎了日寇企图,奠定了南方战局的基础。日本“攻克中国首都”的企图再度落空。而苏北战事爆发以来,历经四次大战,日军先后共伤亡20余万人,自此,不得不陷入“防御自保”的泥沼里不能自拔,直至他们的国内主张侵苏势力高涨,数天后,向国民政府发出了议和要求。
此要求一出,举世大哗! 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