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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结局

火线 江南鱼火锅 13183 2021-04-06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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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历史上的那场大浩劫一般,大革命将无可避免的渗入军队。而这个过程,在人为的幕后推动后,如一颗火星落入油锅里,逐成席卷之势。

  1942年5月3日夜,日本自卫队总部。

  惊闻异响的自卫队指挥官西村琢磨,猛地从床头坐起,惊骇地看向一位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床前的黑影。

  “镇定,镇定。西村君,别大惊小怪地!”黑影那柔和的安慰口吻,却让西村琢磨颤个不休……这道一听就能知是谁的声音,他太熟悉了。更关键是,这个声音主人绝不该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能在这里,那么意味着……

  “山崎君!是杨将军让你来的?”

  西村琢磨不傻。能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站在自己的床头,如之无人之境者,自是卫兵们有不敢拒绝的理由。

  “不错,否则你以为我敢冒犯吗!”山崎四郎拉亮了灯,淡淡道:“上面说了,咱们自卫队内部的毒瘤,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西村琢磨一听这话心就凉了,这一年来日本国内的动荡,他岂能不心中有数?这一指向军队来,他这位自卫队总司令,能不首当其冲!

  默默地观看了一会西村琢磨的脸色黯淡后,山崎四郎开口说道:“上面的意思是,你如果能带头响应,不但会活着,还会很滋润……”

  一听事情有转机的西村琢磨,惊喜地抬起头,仔细聆听那能否活下去的一线生机,认真异常!

  随后,飞快穿上了将军服的西村琢磨,与山崎四郎并肩走出。大院中,早有一大堆黑压压的人群等着他了。举目看去,今村均、中村明人、松井太久郎、小堀西造……,一大干自卫队中的高级军官们,都差不多到齐了。只少了青壮派领军人物铃木庄六一糸。四周则是一个个手持钢枪的中国士兵,虎视眈眈。

  看到这个颇为诡异的场面,西村琢磨反而心神大定。他算是确定了,这次清洗的矛头主要是冲着铃木庄六一糸去的!

  由此,在山崎四郎的示意下,西村琢磨接过山崎四郎递来的那份集罪状公布、人事调整于一体的文告,老老实实的照本宣科。

  念着念着,西村琢磨脑子里那根刚松下来的弦,就又绷成了一条直线!

  实际上,铃木庄六一糸青壮派被冠以阴谋分子的头衔,在西村看来,实是一点都不冤枉。这一年来,他们在日本自卫队中秘密发展鼓吹战后的日本出路,脱离中国人的控制,他西村也是有所风闻的。不过,没想到中国人这么快就发现了。

  当然,心中叹息的西村琢磨也还没幼稚到中国人仅会抓出铃木庄六一糸,就把这事揭过不提了。他心里敞亮着了。这只是开胃菜,大动作还会越演越烈地。至于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大劫中最终保住这条小命,还得看自己今后的表现卖不卖力?

  活下去与仆从之间,西村琢磨悲哀地发现,即便自己今后能够狠着心大肆屠杀昔日的同僚,可是,这支日本唯一还保留的自卫队编制,在失去民心、内部凝聚力后,战斗力必将进一步大滑坡!而这正是中国人所希望的吧?

  可是,尽管料到了中国人的用心,却也全无招架之力,说到底,奴才的命运是不可能掌握在自身手上地!

  念着、念着,真正的让西村琢磨恐惧的文官出现了,那些补入日本自卫队的军官名单,是一大窜死人。

  这些死人,皆是货真价实的日本军人,且都是西村琢磨和他的部下们的老相识、旧同僚,他们都是在被中国军人俘虏后,宁死也不屈的殉国者。

  这些个勇于殉国的名字,对西村琢磨造成的心理打击,直观、沉重。从这里可以看出,中国人的警惕之心是何等深重了。

  他继续大声念道:“……综上,铲除铃木庄六野心集团,是钧座对日本自卫队的关心爱护!请大家放心,我们前途依然是远大、光明的……”

  西村琢磨刚一念完,身边的山崎四郎便挤开了他,接过话头:“诸位,在来与大家共事之前,集总参谋处的雷处长,曾向我透露了我们日本自卫队官兵的出路问题……”

  这句话,顿时让垂头丧气的日本自卫队军官们,都收起了满心沮丧、竖起耳朵用心听着!

  “钧座的意思是,要让我们自卫队官兵们,要勇于反省过去的罪恶、对全世界人民真心认罪。在此基础上,建设战后的新日本!”见听众们多有不解,山崎四郎干脆直白的呼喊道:“也就是说,由我们去担当新日本的警察官员、地方行政长官、经济主管官员、外交官、新闻出版官员、教育主管官员、各大财团的官派董事……。总之,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能做人上人,都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闻到肉骨头香气的狗儿们,在一怔之闻,开始沸腾了。他们这些被整怕了的“叛徒”,开始情不自制的欢呼、跳跃着,遥想着今后整个日本要由他们来掌管,都精神大振。

  依他们对眼下日本国内的现状,以及中国人的“以夷制夷”心态,这个宣布,应该有很大的真实性。

  而且就算中国人说话不算话,以他们这些我为鱼肉的窘境,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不成?还不如,姑且听之信之了。

  西村琢磨见了这一批被特意挑出的软骨头们的反应,眼中,有隐约的黯淡之意一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事实上出乎他意料的是,山崎四郎这次开的价码,可不是乱开的空头支票!这份文件,确实是杨越与众将商量后,向内定为驻日本执行官的顾祝同上将姚子青提出的事,而顾祝同上将也在原则上同意了杨越的建议。

  被特派来钳制杨越的顾祝同,会这样的合作,当然不光是因为杨越近日又送了一大笔财物给他,归根到底还是杨越的说辞打动了他:将军,我们在哪里还能找到比自卫队更臭名召著的日本人,来更好地以夷制夷?!只要这些在日本人眼中已经与屠夫、恶魔无异的自卫队官兵们,能成为今后日本社会的栋梁,单是为了保证他们自己的不倒台,保住他们个人的地位、权力、财富,他们就不得不为扼杀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而出尽死力。这难道不是我们最需要看到的!”当然,签于日本自卫队官兵人品、操守都很有问题,驻日的中国军队是很有必要派出大批的督导人员履行监查职能的。

  而与此同时,铃木庄六野心集团一党的各级军官,共千余人,正在被大量自卫队官兵给拉到野地里,直接处决了。没有刑讯逼供、没有假模假式的宣判、连排枪侍候的待遇都没有,丢进了大坑里。

  12个小时后,国内总统府再次发言,宣布了驻日占领军第10、第19、第24集团军为中国正式驻日军队。根据这个发言,杨越被军委会任命为中国驻日本军事代表团的副团长(团长为总司令的顾祝同上将。),并且三大集团军的家属也被准许逐步迁至琉球、日本本土安置。以保证在漫长的军事占领期中,驻日的中国官兵们能免受亲人分离之苦,能安心的去履行国家所赋予的伟大使命!

  有了中央的公开表态、正式任命,先前有些闹腾得很凶的二十四集团军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们,也齐齐转了风向,那赞歌唱得都让杨越脸红!

  而在外征战多年的普通官兵们,也无不陶醉在即将触手可及的合家团聚的天伦之乐中。

  看上去一切都完美无暇,可暗流,却仍在涌汹激荡,远不是表面的平静。

  异类们的身份、立场,由于图谋的不同,自是迥然有异。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指向了同一个目标——那位虽有赫赫战功、究其本质终是无根浮萍的杨系。

  5月12日黄昏,东京湾南部的海边。

  一具被海水浸泡得皮肤微微发白的躯体,一动不动的趴在退潮后的沙滩上。从身形、衣着上看,这是一个当地男性渔民。这一幕,在战后的日本海滩上可不稀罕,这一年里总有无数回了!动乱嘛,正常现象,能不葬身鱼腹,已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就见伴随着下意识的呻吟声,渔民缓慢的苏醒着。

  少时,恢复了少许行为能力的渔民,费力的翻过身子,仰面朝天的大口喘息起来。

  不过这张脸?竟然是杨越地。他会以这副打扮出现在这荒凉的海滩上,却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杨越自己也郁闷着了,为人两世数十年,狼狈至此、落魄到这个份上,还是头一遭!

  可郁闷、窝囊,却并不碍妨杨越在心中暗自庆幸,自个没死在之前的那场混战中。

  要问因由,那还得从今天上午说起。

  这些天来,总觉着山雨欲来的杨越,频频穿梭于麾下各部之间,极力的安抚着部队长们的情绪、观察着他们的异动。

  没法子啊!自家事自己知道,第二十四集团军的部队成分,毕竟是以中央军散兵居多。而且这支军队的师、团一级军官,泰半出自中央军校。大伙儿虽是血里火里一伙滚过来的,可放眼今日之中国,又有谁敢小觑最高当局对黄浦系军官的号召力?打开煌煌二十四史,帝王只消用一纸密令,就能让威风八面的统军大将,死于其亲信袍泽剑下的事例,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战绩是重要,广大官兵们也忠诚,可若杨越突遭变故,二十四集团军势必将群龙无首乱成一团,这是肯定现象!

  杨越之所以敢不把赵理君等上窜下跳份子放在眼里,是看死了他们手中无兵,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最怕的就是有部队长跟风。如不是基于这种担心,他又何必急不可耐的与张灵甫、胡琏摊牌?

  杨越对某位部队长布下罗网,在他到该部队视察的当口发动兵谏,亦不敢不防。每次下部队,他都带着精锐卫队了,且巡视时间、去那支部队,便是郑海彪、周山,都是在出发后才能知晓。当然,雷四达是早知道了,要不他又如何调动安插在某部的眼线,为杨越暗中保驾护航了。

  可有所警惕和能防患于未然,可没什么必然联系!在某些非常时期,任你千防万防,该来的却总会来的,纵有千军万马都挡不住!

  杨越没想到动手竟是这个人!更没想到对方用的竟会是这种方式!

  时钟拨回当天中午。“钧座!好些了吧?”一个全副渔民装束的高大汉子,对悠悠转醒的杨越关切道,那语调中的真挚满得能溢出来!

  “没事!晕乎劲快过去了!”本当破口大骂的杨越,反过来安慰着那个汉子。

  这本是极寻常的一句话,高大汉子却激动得嘴唇抽风似的颤抖!

  是的!这两位是甘苦共尝的老战友,可他们现下的关系已变成了劫持者与被劫持者!

  “大胡子、周山他们怎么了?”事已至些,杨越也看开了。看这情形最高当局不大是想要他的命,哪么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去了!便关心起亲信部属的安全来。

  “钧座!各为其主归名为其主,太过分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被误解的难堪,让高大汉子涨红着脸解释道:“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好好在躺在我的指挥所里,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杨越长出了一口气,虽发生了这种憾事,可他对眼前这个人的人品的信心,却依然如故。他坚信对方与自己的分岐,只在于理想不同罢了!那么大胡子等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马失前蹄啊!杨越自认为防备得都过了头。可临了也没能防得住!

  因为这个人是杨系核心小团体的重要一员,姚子青。不折不扣的嫡系中坚。

  今儿个,杨越临时起意到姚子青哪里去看看,却不想成了瓮中之鳖。卫队一枪没放就被全体拍翻。他本人更是在不省人事中,被扛上了渔船。被动转职成了一位渔民,这个脸可丢到姥姥家去喽!

  “中琪!你跟哪位戴老板挂上勾有多久了!”好歹在国军官场上混了几年,杨越对军人、特务还能分辨出来。何况,船上的大部分渔民的眼睛里,可都闪烁着怀疑一切的眼神,这可是常年生活在见光死的环境下的特工人员独有的商标

  “军校一年级,我就加入了复兴社!”姚子青坦诚答道。

  对复兴社的大名,杨越是如雷贯耳、知之甚详。那不就是罗家湾军委会侍从室特务处的别名吗。

  “中琪!上头的打算,能给我说说吗?”强按下震惊的杨越,用闲谈的口气问道。

  “钧座!您抵御外侮的赫赫战功,国人有目共睹。上头对您在战略上杰出才华,今后也定会多有借之处。请你放心,您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为了安定杨越的情绪,免得另生枝节,姚子青拿出了知无不言的恭谨态度:“上头并没忽视驻军日本、遏制东洋的重要性,也没想过要真儿个动您。可外侮是不足为患了,而内忧却尤胜七七之前!把您这员名将、把第二十四集团军这支不败劲旅闲置在日本,实非国家之幸。上头的意思很明确,先请您到回国述职。随后,会以调防名义,次第调咱们的老兄弟们凯旋回国……”

  “调我们回去打内战是吧!”听到这,已心下透亮的杨越忍不住插话道。诚然!最高当局打得是好算盘,首先把他杨越的小命在手里捏着,雷四达、阚维雍等将领又岂敢不屈从!再则,军中无主,日久必乱,少了杨越这面旗帜。最高当局分化第二十四集团军的诸般举措。自能事半功倍!

  “钧座!您不觉着国家是该一统的时候了吗?”姚子青的反问,无异于证实了杨越地猜测!

  先内而后外是吧?我呸!小日本的大事还没定呢,就忙着打内战!这不行,没有百战精兵做威慑、当本钱,兽性难改的小日本会不暗中用劲?!要是调精兵回国,以孱弱不堪的新兵驻日。那不叫占领,那是给大敌反盘机会!不趁机全力扼制败后的日本、扶持日本亲华势力、把持他的经济命脉,扼杀日本重新成为中国的威胁这种种预想,想不流于空谈都难……想是这么想的,可杨越口中却不置一词。说也无用,安内重于攘外、派系利益高于民族利益的政治流毒。腐蚀着中华民族的肌体的历史。说千年都短了!中国人沉浸于天朝上国的迷梦、自给自足地小农经济结构中,太久太久了。久得都忘却了对外掠夺、经济渗透、把本国人民地幸福建筑在敌国、潜在敌国的痛苦之上,方是强国富民地不二捷径。这天大的命题,又哪是一时半会能分说得清地!

  而杨越对其时下的处境地认知,也在提醒着他此时此地。并非据理力争的场合、时机!

  毕竟是一起从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袍泽。杨越的不以为然,姚子青又怎会看不出来。他本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可立场上的隔阂、出卖器重、提拔自己的上司的羞耻感,又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相对无语的两人,就这般在甲板上耗着!

  这艘木制机帆小渔船虽能遮人耳目,可要指望它飘洋过海,却如同缘木求鱼!

  渔船迎着午后的烈烈骄阳驶入公海。

  下午三时,南方海面。一艘排水量数百吨的铁壳货船,映入了还坐在渔船甲板上发呆的杨越的眼帘。

  同船的特工们兴奋的欢呼声,使杨越明了,此处定是换船的预定地点。

  里许外的铁壳货船也向这边全速开来。

  忽然间!变生肘腋,铁壳货船上平地腾起了一发红色的信号弹。

  “掉头!回去!”神色大变的姚子青果断的命令道。

  情知那发信号弹标志着前来接应的铁壳货船已被不明身分的武装人员劫去的特工们,纷纷进入了战斗状态。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在渔船船头的某位罗家湾人员,就在军用望远镜看到了一个他相熟的同僚,从铁壳货船上一头栽下海面的场景。看来,刚才那示警的就是他了!

  杨越的内心也忐忑极了!突逢变故下,雷四达等人的反应不可能迅速到这个地步,胡琏也没未卜先知的本事,对面那张网以待的一方又会是谁?他们如许的大费周章目的又何在?

  坏运气显然没有完结。从紧追不舍的铁壳货船上,那些没头没脑扫过来的重机枪子弹,不仅使得木船上累累弹孔,也说明了一件事情,对方想杀死杨越!要不然,在人数、火力、船速各方面都占优的不速之客们,大可等两船离得再近些时,以点射方式清除渔船上反抗者,再靠上来摘取活着的杨越这个胜利果实!

  此际的风向虽对渔船有利,可惜在子弹的破坏下,船舱里积水愈来愈多,渔船终始摆脱不了铁壳货船的追杀!

  当然,两船的间距进一步缩小,也给了特工们还击的机会。这类枪枪见血的小规模、近距离枪战,虽无战场交兵的那份波澜壮阔,可惨烈却更胜一筹。

  场面极度混乱,铁壳货船上射过来的子弹对渔船上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的凶狠!

  危机关头,飞身而至的姚子青为杨越挡下几颗致命的子弹!

  中弹后,姚子青拼尽最后的力气,把已套上了救生衣的杨越推到了海里!

  参演了那出海上惊魂记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扎着爬上岸来的杨越,又一步三歇的从沙滩走到了公路上,在公路边上躺到了近五个小时,才被新二一二师的巡逻队捡到。一回到总部,杨越就着手调查想要他小命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免会动摇军心,杨越严格封锁了消息!这一来,连带着调查也只能在暗中进行了!追查工作一开始就很不顺利。调查人员仿佛走进了一座深不可测的迷宫,首先看上去谁都有可能作案,再看又谁都不象了!

  事实上,打成为第24集团军那时节起,这支军队里就充斥着分属于国内各股政治势力的暗子。而杨越一贯所持的不问来历、用心,抗日就行的态度,也给了这些暗夜天使们生存发展的空间,日积月累下来,他们在二十四集团军都有了各自的一天片地。平常一个势力、一个组织的分开来衡量,还不觉着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一汇总,胆小的都能被吓死,想要清查他们近段时期来的一举一动,实是不可能完成!

  再者,这一池浑水也太深了!

  杨越如果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海上,中央一旦安抚不力,二十四集团军广大官兵难免会对中央离心离德。就算中央最后把二十四集团军勉强弄回了国去,也会问题多多,战力大打折扣,许多对中央衔恨过深的官兵,保不准都会哗变、临阵倒戈。要是姚子青加入过复兴社的陈年往事,再被有心人给抖落了出来,整件事情就更容易给人以军委会一面哄着杨越,一面下令对其实施密裁的印象!这在政治上。也毫无疑问将给予国府以沉重打击!这桩对日才胜利,就对一个对外名将暗下毒手的惊大丑闻,够让大后方的民主人士、国内外媒体口诛笔伐好一阵子地了!扳不倒你。也能把你搞得迎风臭十里!

  事情若真走到了那一步,在客观上,对国内每一个自成体系地政治派别、割剧半割剧的军事势力,都是有利无害的!

  可再回过头一想,也不能完全排除最高当局不会布下一个局中局的可能。你想啊!先下令罗家湾动手劫人,后派上另一批人马杀人,再拿出些证据来证明。是某政治势力的嫁祸行为。要是操作得顺利的话。最高当局当可一石二鸟、尽收全功啊!

  紧锣密鼓的调查了三天后。杨越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但吃过一次暗亏了,杨越也不是什么器量特大的人,又怎敢不好好清理、纯结一下内部!

  于是乎,百余名已查出身份的各方潜伏人员,被一律礼送出境。杨越这一手,虽不敢说一网打尽,可也弄得各方势力元气大伤,无一不进入了冬眠期!

  而为了减少隐患,再三请求回国的少数军官,也被充许独自离队!这其中就有张守之等高级军官!

  张守之这些人的信仰是什么?当然是“钱”这一个字。都在一块好几年了,杨越能不心知肚明!人家既然执意要走,他也不好硬拦着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一起摸爬打滚的份上,杨越大笔一挥放行,并给予大量安家费用。

  在这期间,武汉方面也在努力修补着双方的关系。最高当局不光在杨越的年考评审上,御笔亲批了功勋卓著、国之柱石的八字考语,更发下了一大堆授衔!同时,做为军中试点,第二十四集团军政治部被明令撤消,赵理君极其一干亲信黯然奉调回国!而国内召集、寻找第二十四集团军官兵眷属的工作进杨,也因此提速了!

  当然,这些只是最高当局所做的资态,政治部是没了,可那些原本托庇于政治门下的太子门生们,却被军委会直接下令安插到了各级指挥部任参谋、副官!杨越对此泰然处之。他看得到势单力孤的二十四集团军,现下无力承担跟当局深度交恶的后果!再怎么说,此际的当局都代表着中国的第一人!驻外占领军嘛?祖国都不支持你了,你还占领个屁!且经过此番变故,不管个中内情终究如何,以最高当局顾忌多多的行事做风,至少在一年半载内,是很难再兴起什么行险用奇的念头了。有了这段缓冲时间,杨越大可小心筹划、从长计议。只怕到时,陷在国内事务中不能自拔的最高当局,能忙得顾不上一个小小的杨越喽!

  在最高当局与杨越心照不宣的达成默契后,第二十四集团军内部涌动着的一股股暗流,也便迅速平息了。全军上下也得以把重心点,真正放到了对日的位置上。

  5月10日晨8时许,南京、东京二政权同时发表联合公告,正式承认琉球地方自治政府!十时,南京政府专门为尚延举办了外交招待会,在会上国府众要员皆口口声声称尚延为恭顺公。

  而这两条消息头一条意味着中、日、琉三方政权在扯了近一年的皮后,终于就琉球地方政府的地位达成了共识。琉球虽小,终归是亚洲传统理念里的一个国度,又与中国有着历史悠久的渊源,它的恢复旧观,在政治上极易被人看做以中国核心的亚洲旧秩序的重整。这样的一个亚洲,当然不尽合欧美列强的胃口!而国府要员对尚延以明、清两朝皇帝给琉球国王的封号相称,则是发成大势的中国政府,在向世界重申两国的藩属关系,也间接表明了中国重新问鼎亚洲老大的意愿、决心。

  对中国政府的表态,一心想替子孙谋划万年富贵的尚延,又怎能不如获至宝!

  当然,政客们的立场从来都是最靠不住的。在国府的计划中最最重要的一环,还是胡琏麾下的当地中国驻军与新生的琉球地方自治政府能否通力合作,真正做风雨同舟!好在不管从哪方面来衡量,中国军队都已拥有充足的时间去策划、运筹,去实现!

  11时,日本反战政府又提出一项新动议,既现日本政府发言人表示,欢迎日本反战民众中的有识之士,参与到战后日本的管理、重建工作中来!这位日方发言人还提到日本应付的战争赔款问题,并就此给出了一个初略的通用计算公式!

  败后的日本人倒还算是识相!杨越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而他对于中国政府具体会索取多少战后赔款,则不当感兴趣。他能做的仅为在日本尽其所能地刮地皮、榨油水、拆地基……

  这不,他就在问了:“曾一凡!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曾一凡忙据实回言:“报告钧座,已探明了具体位置的皇家藏宝点共二十七处。另外,从我们这次绑回来的那几个日本重要人物的嘴里,应还能问出个十几处来。”

  杨越的脸庞挂上了赞许的微笑。由日本皇室把持的山百合会一手经办的皇家藏宝点,可是日方的高级机密,曾一凡这个信奉“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的投机者,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就有这份收成,已远远超出了杨越最初的预计。可接下来,杨越所听到的就不光是好消息了!

  “在四国方面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过……却毫无收获!”曾一凡侃侃而谈道:“但我们却从黑田的副官小岛口中获知,就在我部到达东京的前两天,有一支载有成箱金条的日军车队,离开了东京,进入了北部山区。”

  “这批黄金的数量有多大?运到北部山区什么地方去了?”杨越连声追问道。

  这不能怪他太沉不住气,若后世报纸的披露准确无误的话,美军在北部山区的山洞中所得到的黄金,能抵得上二、三十个皇家藏宝点的总和!而这批黄金似乎就是从东京运出的!

  “日本军方把这批黄金的数量列为了一等绝密。打开的嘴里也只能确定一点,那支车队共有六十三辆军车。去向还都是靠猜的,据那家伙分析,随车的日军都应该被处决了的!”

  曾一凡的回答,更坚定了杨越的想法,这就是那笔原该被美军搜到的巨额黄金。

  可怎么才能找到呢?

  放弃是不可能地,想要还真无从下手,不过,准备堀地三尺的决心却是无比坚定。(完) 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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