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我不会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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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在那片黑纱袖孝上扫了一下,刘健立刻点点头,眼底悲伤汹涌。
“是的,我母亲已经过世了。”
“真是太遗憾了,刘先生请节哀顺变。”
我客气地点了下头,除了这样的劝慰,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可我最在意的终究还是刘健此行的来意。按理说,我和我哥还想抽个时间去看望一下花阿姨,顺便委婉地提一下玉佩的事。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状况,这种小事自然也没有精力提上日程。
所以我想,该不会是我哥承诺了些什么,比如会给予一些抚恤金之类的?
而刘健这次上门,不会是想要找温之言兑现的吧?
我无意把人想得太势利,但花姨偷走我家传玉佩的事,却是还是让我有些耿耿于怀的。
那玉佩是我妈留给我的重要遗物,而且听说好像是我爸妈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我爸通过朋友的关系,辗转从海外一个高端的拍卖场上竞下来的。
想想也知道,价值一定不菲。
不过话说回来,我哥好像也很久没露面了。
上次萧鸿渐在会所出事的时候,他跟萧陌一起回来。但也就在叶城待了小半天,便离开了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连温之言也变得神神秘秘的呢?
不过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我已经淡定许多了。
被隐瞒目的和行为的背面,也可以解释为是另一种保护。
反正我哥不会害我,不是么?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刘健那边却突然拿出一个紫红色的小盒子。
他的表情有点腼腆,有点忐忑。
“纪小姐,这个玉坠是我母亲给我的。”
说着,他打开了盒子,一块熟悉的冰种翡翠呈现在雪白的绒布上。
这一眼看过去,只让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为自己刚才那么一瞬间的小人之心而感觉到了惭愧。
刘健对我说:“我母亲临终前吩咐我,让我把它还给温先生。她勤劳本份了一辈子,也承蒙温先生照顾许久,如果不是一时贪念,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说这是自己一辈子下来最愧疚的行为了……”
那翡翠鲜绿欲滴,晶莹剔透。
我看了一旁的萧陌一眼,他神情随意地倚在沙发上,解释说:“刘先生先打电话给你哥的,可他现在在国外,于是让刘先生送这里来交给你。等你半天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点点头,伸手接过那首饰盒,并微笑着跟刘健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帮温先生先收下来的。谢谢你了刘先生。”
“不客气,是我母亲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健冲我半鞠躬,转身便往外走。
看到他正要跨上的电瓶车,我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您的车?”
追到玄关的时候,我脱口问道。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停着的外卖平台电瓶车,还以为萧陌这家伙懒得做饭,又点外卖呢。
刘健腼腆地点了下头:“是啊,我是个外卖骑手。说来也巧,正好是负责这一片区域的。温先生说让我送这里来,我看也方便,就过来了。”
我怪自己粗心,刚才都没意识到人家身上穿的可是特制平台的冲锋衣呢。
只不过——
“冒昧问一句,你们骑手是不是都是统一配备的服装和车子?”
“那是当然了啊,外卖送的是食品,安全第一。如果不是正规的骑手派送,谁敢随便吃掉呢?”
“就没有例外?”
一团阴灰色的雾霾在我心头起伏着,我刨根问底的态度弄得刘健也有点懵了。
不过他大概是个性子温和的男人,很耐心地对我回答道:“理论上是没有的,因为公司早班去了就要换衣服,领配车。不大会有人中途回家换掉装备再来送单吧?”
我深吸一口气,无数个回忆的画面在脑中反复循环着。
刘健还站在原地,眼睛看着我。
似乎在问,您还有问题么?我可以走了么?
我咬咬牙,犹豫再三后,终于还是吐出了最后的疑惑——
“你是这附近的派单骑手,那……负责这附近的同事,你都认识么?”
“有几个认识,因为非*期的时候,我们会在休息点闲聊。遇到单的时候,大家公平抢,也不存在什么竞争碾压。不过你也知道这一行流动性大,我做这个主要是因为我妈在这附近的肿瘤医院看病。为了照顾她,我不得已辞掉原来的工作,才跑到这附近来送外卖的。”
“那,有个叫纪瑞的大学生,你认识么?”
我想,纪瑞长得很帅,又年轻。如果真的在同一个圈子里,哪怕刘健见到一面,应该也会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结果自然是如我所意料的,刘健摇了摇头。
我点点头,跟他挥手告别。
其实我心里已有了明确的答案,从我想起来纪瑞那天穿着休闲T恤,骑着他那辆哈雷出现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了。
我关上门,心神不宁地回过头。
萧陌还在沙发上靠着,双眼迷离地看着我。
“你制服控?”
我脑子里都是心事,压根就没明白萧陌说的是啥。
再抬眼看到他一副不屑一顾的嘲弄,我顿时又急又气。
“你神经病啊,制服控也不会喜欢送外卖的制服好么!”
“我以为你偏偏就喜欢送外卖的呢?”
想起那天纪瑞过来,萧陌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砸了一顿,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却不无所谓地照单全收,顺便读了我的心。
“他那样私闯民宅的行为,挨揍才是正常的吧?”
我不太服气,可是后面的话却压在了喉咙里,半个字都说不出。
其实我本来是想说,纪瑞还是个单纯的孩子,性格执拗脾气脱节。
可单纯这两个字,我凭什么下的定论呢?凭他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像个不知疲惫的花孔雀?
还是凭他信誓旦旦地叫我老阿姨,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保护我?
这些话,萧陌说了我不信,顾青裴说了我也不信。
为什么偏偏就信了纪瑞呢?
那一刻,我的心沉甸甸的,已经装不下任何阴谋了。
“我上楼,洗澡……”
“一起。”
萧陌从沙发上栽起来。
他披着一件咖啡色的居家服,高大的身子架起来,有种一样风格的演绎。
我觉得,能把睡衣穿得这么帅的,除了他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你说什么?”
从男色欣赏中自拔而出,我红着脸确认一句。
“一起洗。”
他游了下眼睛,好像觉得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似的,凑到我身后来了。
我:“!!!”
“不不,你的伤还没好吧?应该不能洗澡。”
“所以我这几天是已经发霉了么?”
萧陌瞪了我一眼,径自往楼梯上走去。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不过想逃的时候,总有该来的可以见招拆招。
比如今天——
“我大姨妈来了。”
冲着萧陌的背影喊出这句话,我感觉我自己的喉咙里自带加持一种兴奋而得意的颤音。
萧陌顿了下脚步,半晌没回头。
我心跳咚咚咚的,甚至已经脑补出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扫兴了。
“纪晓萝。”
他叫我的名字,叫的跟老师上课点名似的。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突然开始为自己刚刚那得意的小兴奋而感到愧疚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是讲究你情我愿的。”
萧陌的话,像自动会下楼梯的音符,一跳一跳往我心里落。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没准备好,我不会强迫。所以你不用总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避开我,如果你在我身边还感觉不到那种舒适的自在感。那说明,你依然没有爱上我。我可以等你十八年,就不在乎可以等你到八十一岁。”
说完,他径自上楼去了。
我站在原地像个木头,细细咀嚼了那如梦如幻的每个字每个句。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在我心底窜出烟花,我想,或许萧陌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上楼之前,我把目光落在茶几上。
紫红色的首饰盒里,是我妈留给我的翡翠玉坠。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收在掌中。
我想,如果我把这枚玉坠送给苏怜,会不会更合适一些?
谁是林舒年,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局面里,演着谁都不信的戏。
我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
回到卧室的时候,萧陌已经洗完了澡。
独自坐在大床上,背身面向门口,脸朝墙壁。
他在为自己的伤口上药,动作纯熟却不是很温柔。
大喇喇的野性,与缜密的城府共存,平铺直叙的布局,又与一击必中的果断相辅相成。
我看不懂萧陌,除了他说他爱我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迷。
可或许也正是这种迷,让我着迷。
“帮我弄。”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转过半个身子。
洗完澡以后,他直接穿着白色的浴袍。
头发上的水珠已经差不多干了,胸肌和裸背斜掩在布料下,腰部以下胡乱堆着。
阴影盖过去的地方——
我脸上一红,顿时不知所措。
“我是让你帮我擦药,你在想什么?”
萧陌读心的能力有增无减,我被他吃得死死的,除了脸红心跳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我激灵了一下,硬着头皮走向他。
结果他手里的药棉,沿着那暗红色的伤口边缘一点点擦拭着。
枪伤贯穿他厚实的肩膀,疤痕深重。
再加上之前因为中毒的关系,二次伤害恢复不易。
“你,那天不是为了护顾青裴,而是为了护苏怜。对么?”
我不问,不表示我不会猜。
我不猜,不表示我不会纠结。
我忍不住,也不表示我突然冲动。
问出口只是一刹那,天知道我已经在心里纠结了多久。
萧陌没有回答,倒是我因为太紧张了,擦药的手都在颤抖,保不齐加了好几分力量。
他却像个没有痛觉的木偶一样,由着那伤口再次渗出血丝。
“苏怜是你派到顾青裴身边的,那天他们遇险,你在场。这一枪,你是替苏怜挡的,对么?”
他不回答,我重复问。
他再不回答,我就把所有的细节一一带着问出口。
即便他沉默到最后,我也能自己组装成答案。
“你,让苏怜冒充我,仅仅是为了让我彻底割离顾青裴么?”
我记得萧陌说过,为了得到我,他会不择手段的。
他知道我对顾青裴无法下定决心,于是就用这样的方式么?
虽然——
看起来真的太离谱了。
啪!
萧陌猛地转过身,我防备不及,手里夹着药棉的镊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扬起眼睛,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眼里有愤怒,虽然很平静。但那愤怒就像是冰山下隐藏的火种,在没有渗透到冷层之前,倒映蠢蠢欲动的水汽。
“我就是不择手段想要得到你,你说的没错。就像我当年,因为想要把你从顾青裴的身边夺回来,才故意让婉晴小妹出现在顾青裴的面前,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
“萧陌,你——”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些时候,我只觉得自己似乎是魔怔了。
萧陌说什么,我都会潜意识地相信。
哪怕是荒唐的,不着边际,不合逻辑的。
就比如他刚刚的那句话——
“萧陌你说什么?你——”
下一秒,他整个人扑了上来。
我毫无防备,被他直接撞倒在大床铺上。
他压着我,像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咬着我的双唇。
我只觉得那股陈烈的血腥味瞬间满溢,令我又兴奋,又作呕。
可是我很明白,所有的东西,一旦足够深刻,那就都是一把刀。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单纯地相拥在一起睡着了。
半夜里他抱我抱得痴缠,我才意识到他又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他口渴的厉害。
我慌忙去倒水,给他喂下去。
可是他没喝多久,就吐了。
我很担心,于是给我哥打了电话。
我也不知道我哥在哪里,更不知道有没有时差。
打了一个他没接,不过没多久他主动给我打了过来。
我心里一紧张,差点没给挂了。
“哥!萧陌情况不太好,晚上又发烧。我该怎么——”
“不要紧,抗毒血清已经用了一阵,偶尔有些反复是正常现象。”
温之言那边很乱,总之不太会像是凌晨出现的状况。
不过他说给我的话,倒是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想也是,萧陌这次回来明显已经比走的时候状况好了许多。
“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在……”
“我在K国。四季集团早年在那边有个工厂,前年清算给收购方,我有些事要谈。”
温之言回答得很干脆,这让我反复纠结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稍稍放下了几分弦。
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把刘健过来的事儿跟我哥说了。
“那个玉佩现在又回到我手里了,不过我想,还是送给苏怜吧。”
我哥顿了顿,劝道:“这个没必要吧?这是二婶留给你的东西,你应该自己收藏好。”
二婶就是我妈,他认我大伯为养父,自然也称呼我爸妈为二叔二婶。
“我留着才没必要,谁是林舒年,谁收着。”
我说这话,其实是有点赌气的成分。
我哥又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须臾了几分叹息,他小声道:“晓萝,其实——”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我说:“我知道苏怜是你和萧陌送到顾青裴身边的,也怪我自己不争气。我要是真放不下顾青裴,看他这幅追妻火葬场的样子,估计两天半也就沦陷了。于是你们就找了个女孩,送到他身边……”
“晓萝。”
温之言深深的叹息声再次打断了我的话:“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所以我只能说,事情并不都像你看到的那样。不过,你看不到的也未必就是不幸的。你能理解么?”
“能,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我咬着唇,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就是个裁缝,我做衣服去。”
挂了我哥的电话,我回身上楼去。
萧陌的情况好像好些了,人也睡沉了。
我摸摸他额头,烧退了一些,冷汗也起来了。
打开睡衣领口,伤处似乎也好好的,没有比刚才更恶化的情况发生。
我想,或许真的像我哥说的那样,已经用过了什么抗毒血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只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是谁给萧陌下毒的呢?
他每天都跟我在一起,几乎。
再说了,以他的城府和狡猾,怎么都不至于被对手盯到了饭碗里,还浑然不知吧?
虽然我不知道萧陌的对手是谁,我只是凭感觉判断,肯定是有对手的。
否则他这样的人一定会活得更潇洒,更恣意。
我回到公司已经是两天后了,萧陌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每天还是堆在家里当咸鱼。
我陪了他两天,趁着自己姨妈护体加持,我有些肆无忌惮。
不过萧陌也不上我的当,闲来没事就在厨房研究菜,我甚至觉得他像个连人性第一重温饱需求都没解决的可怜虫,更谈不上其他的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很喜欢跟萧陌在一起。
哪怕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哪怕他一身神秘来去成迷,我依然很喜欢就这个跟他什么都不做地消磨在一起。
他这颗有趣的灵魂,就算不装阴谋诡计,也十足有趣。
我进办公室,小白正在桌面上埋头赶设计。
我走过去,敲敲桌子,问她:“这两天我临时请假,你们跟两个新模特见过面了?”“没有呢!哎呀,晓萝姐你可算回来了。下个礼拜就要比赛了,我们这还一头雾水呢。Tommy的脸上缝了三针,上台是肯定不行的了。你不在,苏——顾太太也不在,甚至连顾总都不在。我们简直都不知道该找谁,该怎么办了!”
小白急得语无伦次的,我却听得一头雾水。
“不对啊!男模特已经定下来了,我和苏怜都已经亲自面试过。我不是说了,让他第二天就过来试棚的么?还有那个女模特,换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叫唐韵,顾太太那天跟我说的,是希望两人登台前先培养点默契。”
我冲小白说了这么一大堆,只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狐疑,越来越怪异。
“我知道换了个新的女模特,前天也确实看到顾太太领着她进进出出的。可是你说那个什么男模,我们都没有拿到任何资料,连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主动过来试镜了?”
“你说什么?纪瑞都没有来过这里?”
正在我震惊万分,同时又为渐渐紧张的倒计时而担忧的时候。
一阵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沉重的高跟鞋停驻在我耳畔。
我惊了一下,转头,就看到苏怜站在我身后。
“晓萝你来了?萧陌的身体怎么样?”
我前天说自己要留在家,提了萧陌病情不太好。
“现在好多了,所以我赶紧过来了。顾太太,刚才小白说纪瑞一直没有来公司?那唐韵——”
“是啊,我也正想跟你聊这个事呢。”
苏怜让我跟着她下楼,我们两个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聊着工作上的事。
她先对我说:“还有一周时间了,我怕来不及,所以先将唐韵带了起来。你那个新招的男模,上次不是还说,他只是个业余兼职的么?再不来,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是啊。”
听苏怜这么说,我心里简直比她还要焦。
本来就对纪瑞怀揣一肚子的不满和怀疑,我今天专门过来,就是想把一些话当面问清楚的。
可没想到他竟然来都没来公司?难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又反悔了?
现在的我只觉得,纪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怜还在我耳边说什么,她以为我跟纪瑞很熟,不用她操心来着。
没想到现在居然出现了沟通空档,让我赶紧去联系一下纪瑞,实在不行,我们还要另寻他法。
我点点头,说我马上就去联系。
“哦对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按照自己之前的决定,来处理接下来这件事。
于是我叫住了苏怜,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紫红色的首饰盒。
“这是温先生给你的,他说,是你在生病前带回家里的,你亡故的母亲送给你的。”
我打开首饰盒,取出了里面那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
苏怜看了一眼,却摇了摇头。
“没关系,还是你留着吧。”
我当然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事实上,我也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矫情。
这本来就是我妈给我的,我理应自己收做纪念的。
可是……
我想起来程碧莎,那个对我视如己出,最后疯疯癫癫的顾妈妈。
她从小就对我特别好,失去父母后,她一口一个女儿地叫着我长大。
她知道我有这样一块玉佩,是我妈留给我的。
如今,我若是将它送给了苏怜,是不是会让程碧莎更加深信不疑,更加欣慰?
“这不是该谁留着的问题,顾太太。”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坚持把首饰盒推给了苏怜。
然后我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我说:“它是林舒年的东西,就该还给林舒年。”
我说着,她愣着。
半分钟后,苏怜终于妥协。
“好的,那真是谢谢你了晓萝姐,替我找回了我这么重要的纪念品。”
成年人之间打太极的水平,真是又高,又无聊。
我不想再跟苏怜进行这些无意义的对话了。电梯正好一声叮,我们两个终于到了一楼的摄影棚。
我看到唐韵穿着一件裸足的洋装小礼服裙,那是我亲手设计的,穿在高挑的欧美服饰上,会有种高贵典雅的气场。
却从来没想过,像唐韵这样娇小玲珑的姑娘,穿上来也是别有一番感觉的。
“晓萝姐!”
唐韵一眼看到了我,刚一收工休息,她便向我跑了过来。
“怎么样?比拍戏要轻松些吧。”
我看了一眼精神不错的女孩,心想着这种时候给她找点事做也好。免得整天在医院里守着萧鸿渐,再被人家家里人当做是不怀好意的女孩,那可就麻烦了。唐韵本来就很自卑,自卑的程度万一太大了,很容易错过很多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嗯嗯,都挺好的。顾太太对我也很照顾,表演流程我也熟悉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们会有几次彩排对么?”
唐韵问我。
我点头:“你能习惯就好,彩排大概在什么时候来着?下周二好像。”
我记不清议程表了,于是转过头问苏怜。
她点点头:“是周二下午开始。”
唐韵嗯了一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又说:“不过,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搭档呢。我需要跟他先熟悉一下吧?否则我有点担心配合不好。”
我心里早已把纪瑞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于是赶紧说:“是的,时间有限,我这就去联系。你先跟着顾太太吧,她带你熟悉熟悉。”
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中午。
纪瑞既然没过来,那会不会在楼上传媒公司呢?
反正他到处打工,可以当模特当狗仔也可以送外卖。
当然,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去了楼上的传媒公司,指名道姓要找纪瑞。
虽然都是顾氏集团大厦圈里的,但所有的员工加起来得有好几千,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每个人?
那边前台的小姑娘自然也不认识我,不过人还算热情。
对我随便编的来意也没产生什么怀疑,只是很遗憾地告诉我说——
“纪瑞啊?就是那个实习生对么?他有两天没来公司了。”
“什么?”
我心头一凛,顿觉一股阴郁的不妙袭上心头。
“他,难道是辞职了?你们有他档案么?他是什么学校的,现在住在哪里?”
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不了解纪瑞,一点都不了解。
甚至比对萧陌都不了解。
“晓萝?”
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我下意识回过头去。
是顾青裴。
脱口想问他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儿?但转念就给咽了下去。
这是顾氏大厦,顾青裴只要不出现在女厕所,都正常。
我看着顾青裴,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
“顾总,您出院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顾青裴淡淡回答。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上半身还有点歪,胸腔也有几分僵硬。
可我什么都不想说,也知道自己不该表现出半分过度的关心。
“哦,没事就好。顾总您先忙,我过来找个朋友。”
“是纪瑞么?”
听顾青裴这么问,我怀疑他刚才应该是在我身后呆了有一阵了。
见我一脸怀疑与狐疑,顾青裴解释道:“哦,因为我也正好要找他。”
“是因为MW大赛的事么?”
我知道,这次的比赛顾青裴也很重视,毕竟事关下半年的集团宣传。
于是我赶紧说:“这种小事就不劳顾总操心了,我和顾太太已经沟通过了,我负责把人尽快带到位。您放心,对参赛的样品把控,我们有十足的信心。”
“我当然相信你。”
顾青裴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容易架不住移开目光了。
我就那样静静看着顾青裴,静静等着后文。
他拿出一份娱乐报,直接丢在了前台上:“劳驾帮我把这位实习生叫出来,我想问问他为什要写这份新闻。”
我顿时一愣,下意识往那报纸上看了过去。
花边新闻的题目简直起得没有下限——
【新晋顾氏少奶奶魅力十足,翁媳同出镜,谈笑风生。】
画面很清楚,就在大街上,顾丰裕的车旁,苏怜侧着身子,正在跟他说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近,说话时的表情也十分自然而轻松。
这份报道没有署名,但顾青裴既然能跑来找纪瑞兴师问罪,那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线索的。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纪瑞以前当过狗仔,圈子里不是没有一点名气。
但我却还是不能理解,纪瑞为什么要写这样的文章,吃饱了撑的?还是被谁胁迫的?
会是顾氏集团的对手么?
不,我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因为这样无中生有的新闻,最多就像是狗屎糊了一脸,根本不可能被实锤。
这个行为,倒更像是小朋友打架一样幼稚。
见顾青裴亲自下来兴师问罪了,传媒这边的负责人赶紧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顾总,顾总您先别生气。等纪瑞病好了,我亲自去问问。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他,这孩子平时挺靠谱的,我——”
那负责人哆哆嗦嗦说了一堆,我心里却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什么?纪瑞病了? 天价前妻:总裁离婚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