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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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小白打过来的,告诉我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我们准备参赛的那个合作男模,出了意外状况。
“车祸?”
一听还在医院急救室,我本能猜测是事故外伤。
“不,不是,是被人打了。”
小白的声音很急,周围杂音也是乱糟糟的。
我眉头凛然一皱。
被人打了?
那不就成了故意而为的了?
撂下小白的电话,我急急忙忙找车钥匙,打算直接开到医院去。
“我跟你一起去。”
萧陌下地,拿了换穿的衣服。
“不用。”
我一口回绝了。
“我先过去看看状况,你在家休养吧。这事八成是顾霜澜她们做的,用小脑想想都不用怀疑。”
顾青裴大伯的三个女儿,老大老二都栽了,现在这个顾霜澜身为天爵的资深设计师,表面上没有两个姐姐那么强势。
但自从我和苏怜接了MW大赛的报名表,顾青裴把整个下半年的招商宣传项目也加注在了这次比赛上。
如果我们真的能取的好成绩,顾氏集团首当荣耀加身,说不定顾老爷子一高兴,真的就把继承人给定到顾青裴头上了。
当然,我依然试着不停地安慰自己——
这跟我无关,我只想做我擅长的事,赢我该赢的名与利。
面对我的拒绝,萧陌却没有停下正在系扣子的手。
他说:“我才是天爵分公司的负责人。”
他坚持,结果自然是被我狠狠地白了一眼。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才是负责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这个分公司盘下来的目的。”
“你倒说说?”
萧陌看着我,眸子里若隐若现的光,闪烁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神秘。
我一边苦笑,一边说:“当然是为了我啊。”
走到萧陌身边,我抬手在他不是很平整的纽扣上摩挲了两下。
我说:“我知道你希望给我打造一个合适的平台,做我擅长的事,取我应得的荣誉。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我怎么也弄不好他的衬衫,再低头的时候,才发现那衬衫的扣子其实是系错了。
于是我帮他解开,手指不可避免地游走在他光洁而踏实的胸膛上。
“纪晓萝。”
萧陌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他的声音真是又磁又苏,听得我腿都软了。
一时不敢抬头去就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我咬着唇,小声哼了一句:“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越来越自信了。”
“有爱的女人才会自信,难道事到如今,我还要怀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算计我么?”
我踮起脚,上前轻俯了身子。萧陌毫无防备,被我叮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拍拍他的肩膀,我绕着手里的车钥匙说:“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我走出门,迎着初秋不适时宜的雨。
身后的房门是不透明的,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萧陌就守在那扇门后的原地。
一双眼睛里藏着道不明清的情愫,欲言又止。
我赶到医院,看了那个男模的伤。
两片刀夹着一根火柴,沿着脸颊划下去的。
医生说,伤口不能愈合,这张脸算是毁了。
苏怜匆匆下来,我知道她一直在楼上。
顾青裴被萧陌踢断了三根肋骨,她坚持要他住院。
“报警了么?”
苏怜问我。
我点点头,说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男模的经纪公司正在跟警方录口供。
“现在怎么办?”
她又问。
我摇摇头:“先找备选模特吧。还有半个月就是比赛了,现在换主题换样品都来不及。”
一般高端的时装设计大赛,都会有一个现场互动的走秀环节。设计师和模特之间的配合,要呈现出一种很有表演感的舞台效果。
这个男模才十九岁,有着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最新鲜活力的气质,长腿,高个子,十分有时装感。
所以我知道,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可替代的,其实一点都不容易。
“顾氏集团旗下,除了星辰文娱,还有几个小型的文化传媒公司。”
苏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随身的笔记本电脑。
我看着她如是干练的风范,惊觉目瞪口呆。以至于她接下来如数家珍地爆出一堆抬头名后,我整个人还是懵逼状态。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补充?”
见我愣在半晌没动静,苏怜扬起眼睛,打量着我。
我赶紧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没,我只是觉得,你怎么突然对顾氏这么了解?”
“青裴一个人太忙了,而且内忧外患的。能帮上忙的,我当然不忍让他太辛苦啊。”
苏怜勾了勾唇,笑容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有点想不明白,她的心里素质到底有多好?
我也更加想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个程度了,为什么顾青裴还要配合她继续演戏呢?
“总之,我刚才说的你明白了么?这次MW大赛,关乎顾氏整个下半年的运营商誉,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因为这样一点小小的状况就认输。”
苏怜认真地看着我,我下意识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的。
接着,苏怜说她要回公司一趟。因为顾青裴还在医院,所以很多事情她要帮他接手处理一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直到身后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我才赶紧转过头来。
“顾——”
站在我身后的人,是顾青裴。
“你,你没事吧?”
喉咙里压着半句沙哑,问出口的瞬间,我把头深深埋下。
“我还好,只是轻微骨裂,没那么严重。是——她非要让我入院观察的。”
顾青裴顿了下口吻,说‘她’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否想要脱口叫一句年年。
我心里凛然滋生一丝无奈的苦笑,见四周已经无人了。我也稍微大了大胆子,说:“顾太太入戏颇深,顾总可别再辜负她了。”
“你就什么都不想问?”
转身一瞬,顾青裴上手拉住我的手腕。
他的眼睛很亮,里面呼之欲出的,却是我已经知道的答案。
“没什么好问的。你可以说,是你妈妈希望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些安慰。你也可以说,谎言说一千遍就是自我麻痹的真理。其实,谁是林舒年根本就不重要,不是么?”
顾青裴沉定的看着我,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妈妈确实离不开她。”
“好吧。”
我耸了下肩膀,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我想看到的结果,在她身上已经看到了。我想做的事,她也会一一为我做到。
其实从何婉晴的事真相大白以后,我就知道,我是时候该离开了。留下来,是因为萧陌告诉我,人生值得各种不同的美好可能。顾青裴——”
“嗯?”
他听我叫他的名字,或许重生后的第一次,我叫的那么专注也那么认真。
我看着他,眼底再也没有一丝躲闪和不安在作祟。
接下来,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就是想告诉我自己。即使就在你身边距离咫尺,我依然拥有爱上别的男人的能力。”
“那么……”
顾青裴依然那么认真地看着我,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你的一切美好的可能,就让我不惜一切代价地守护吧。”
“哈哈哈。”
我笑道:“你先想办法把你三堂姐对付了再说吧。老大老二都是萧陌帮你拔掉的,将来你真做了顾氏的继承人,把天爵割下来送给我们两个当新婚礼物吧。别说舍不得哦!”
说完,我松开了顾青裴的手,离开了医院。
接下来的三天,我辗转各个影棚,不停地面试着新的模特。
很遗憾,不是差很多就是差一点点。总是没能找到特别契合,特别满意的。
《银月传说》彻底停拍了,我估计也没有人再敢去接这个不吉利的女一号了。
但是我听说,当时外联引进的投资却没有被退还,却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剧是名尚文娱安排制作的。虽然最后还是难逃胎死腹中的命运。但那些杂七杂八的攒足费清算一下,也权当是给萧鸿渐付伤药费的了。
只可惜,这么多人齐心协力地设套,到结果也没能扳倒方瑾瑜。
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心虚。所以这几天我早出晚归的,避免从萧陌那里感受到他大规模的埋怨——
萧鸿渐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那天我去医院找苏怜,想跟她看一下几个备选新模特的照片。
顺便溜达到楼下的重症室,我看到了守在一旁,满脸憔悴的唐韵。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走上前,不无担心地说:“快回去吧,万一方瑾瑜报复你怎么办?”
“没事……”
唐韵咬着唇,眼圈红红的:“骁哥派了人在保护我。”
我这才注意到走廊外面一个,阳台里面一个,黑衣高大的男人,在那站得跟门神似的。
我叹口气,拍拍女孩的小肩膀。
“放心,他一定能挺得过来。”
唐韵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真是个爱哭的小姑娘。
可是命运如此弄人,偏叫她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坚强。
“晓萝姐,我觉得自己好脏。那个姓方的混蛋到底为什么总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真的好想跟他同归于尽。”
唐韵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人咬牙切齿地发抖。我吓得毛骨悚然的,生怕她要来真的。
“唐韵!你别胡思乱想。鸿渐跟你不一样,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宠着惯着,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你别看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他的心特别纯粹。他无法承受太大的悲伤,太绝望的现状。能爱上一个像你一样干净的姑娘,我相信他是认真倾尽了热诚的。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那会让他崩溃的。”
“可是我已经……”
唐韵低下头,两只手不停在衣襟前搓来搓去的。
我知道她在在意什么,心里顿然滋生一股感同身受的痛。
“我也有过一个孩子。不在了,就意味着全部结束,全部翻页。只要没能在一起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爱的还是恨的。都没有意义。唐韵,你还这么年轻,一定要振作起来,相信还有爱情的可能……”
我安慰着唐韵,又何曾不是在安慰着我。
我无数次催眠着自己在面对新生的时候,要从容自信,要认真投入。
却从来不敢面对另一个真实存在的鸿沟——
面对萧陌,我有我的自卑。
就像面对萧鸿渐的唐韵,一模一样。
聊得累了,我提议带着唐韵下楼去买杯咖啡。
刚经过停车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子擦过身边。
我赶紧后退,顺便拉着唐韵躲过去。
唐韵有点发呆,双眼直勾勾盯着那辆黑色的车子。
“怎么了?”
我拽拽她的袖子。
“那辆车,我认识。”
她收了下目光,睫毛下的一双眸子里闪耀着一丝难以自持的紧张。
我跟着往那辆车上看过去,心里不由地嘀咕。
车是豪车,值个两三百万。
唐韵是个小明星,周围的圈子水深火热,见过个把豪车,也不算稀奇吧?
可能是看出我将信将疑的态度,她咬唇摇摇头:“我没看错,车牌我见过。”
那车牌是挺牛的,三个六,三个零。
不过唐韵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咯噔一下。
为什么我好像也见过这个牌子呢?
接着就听唐韵继续说:“我在影视城无意中撞见过一次。停在很偏僻的位置,因为我是跟踪方瑾瑜过去的,见他上了这辆车。”
“你确定?”
“嗯。”
唐韵咬咬唇,点点头。
接着,我眼看着那车停稳在一处泊车位上。
一个男人从上面走了下来,看样子大概是司机。
我觉得这司机也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他拉开后门,迎他的主人下车。
我顿时目瞪口呆——
那个人,是顾丰裕。
顾青裴的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也不难解释,毕竟顾青裴还在楼上住院呢。
而我也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觉得那辆车熟悉。
那天苏怜‘恢复记忆’,在医院的时候顾丰裕和程碧莎都过来了。
见他们一家人团聚一起,我只能先行离开。
那会儿,就是顾丰裕派了他的司机送我,开得可不就是这辆车?
只是唐韵刚刚说的话——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在自己的脊背深处乱转。唐韵这会儿还盯着那个方向不放,可是下一秒,顾丰裕正好转过来。
视线的方向,正是这个位置!
我吓了一跳,赶紧扯着唐韵的手腕,拽着她直接蹲下身,躲在了面前的那辆白色甲壳虫后面。
唐韵白了白脸色,似乎想问我什么。
我赶紧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接下来,那白色的甲壳虫里就探出来了一个女人的脑袋。
“喂,你们在这里——晓萝?”
我仰起头,看着眼前的苏怜,心里顿时一万匹草泥马穿过。
这也太巧了吧?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逃是逃不掉了。
而且苏怜突然这么大声,不远处的顾丰裕和他的司机依然注意到了。
这会儿,两人双双向我们这边走来,苏怜则挥挥手,叫了一声:“爸,您过来了啊?”
“年年,这两位——”
顾丰裕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赶紧微笑着上前打招呼:“顾伯父,我是顾总公司的同事。上次在医院,我们见过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纪小姐吧?”
他打量着我,旋即又把目光落在了唐韵的身上。
唐韵稍有几分瑟缩,脸上带着去留不是的表情。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跟顾丰裕解释呢,难道就说她是萧鸿渐的女朋友么?
顾家和萧家利益共存,顾丰裕的堂姐,也就是顾青裴的姑姑正是萧鸿渐的婶婶。
萧鸿渐受重伤的事已经让萧家上下乱成一团糟了。
最受宠爱的长子长孙被弄成这样,但凡萧家人还有一点门路,也不可能由着方瑾瑜逍遥法外。
可事实无奈,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萧家父母这会儿有多懊丧。
要是给他们知道,宝贝儿子是被这个叫唐韵的小姑娘拖累成这样的。一肚子邪火还不都发在她身上了?
“爸,她叫唐韵,是……我们新招来的模特,晓萝准备带她视镜的。”
“是MW大赛的模特?”
顾丰裕的眉头微微皱了下,落在唐韵身上的视线显然不是特别友善。
“不是说,挨打的那个是男模么?怎么连女模都要一并换了?”
既然MW大赛是顾青裴下半年主打宣传的投入项目,那么顾丰裕肯定不会不知情。
见他问起这些细节,我是完全没料到苏怜的反应会这么快。
“哦,因为换了搭档,男女模特之间的沟通默契有变化。所以索性就一块换了。爸,您来找青裴啊?”
顾丰裕哼了一声,看看苏怜,又道:“我找他问几个事。香域水岸的项目之类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在干些什么,神神秘秘的,连影子都找不到。”
“爸,青裴不是在养身体么?其实MW大赛的事我已经基本接过来了,可他还是很忙。您有空劝劝他,身体重要。”
苏怜笑眯眯地劝着,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好媳妇的模样。
我旁观着这一切,旁观着顾丰裕对苏怜那又宠溺又信任的态度,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的。
我想起当初顾家爸妈对我的维护,让我一个早早成孤的可怜女孩,欣慰这世上还有那么真挚的爱与关怀。
如今他们对苏怜所做的一切,不也一样是我最想看到的么?
顾丰裕带着司机先上去了,我和唐韵才把目光落回到苏怜的身上。
“没办法,假戏真做。晓萝,要么你把这个小姑娘带回公司吧?”
苏怜微微一笑,看着唐韵的眼神里,有种很特殊的意味深长。
唐韵不明所以,一边看我,一边欲言又止。
我则对苏怜说:“顾太太,你是认真的?”
“当然了。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位小妹妹就是《银月传说》的第二任女主角吧?也是科班出身的,有功底。既然大家都认识,配合起来应该更有默契。回头要么先把男模选出来,然后再安排看看默契度。”
苏怜吩咐了几句,低头看看表。然后很抱歉地冲我和唐韵笑了笑:“我先上去了,等下万一青裴跟他爸又吵起来了——”
“晓萝姐,这个顾太太,真的是顾总之前的妻子么?”
苏怜走了以后,唐韵怯生生看了我一眼。
而她问出的话,实在让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个局外人,我真的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但一个局外人都能有此怀疑,我算是越来越搞不懂苏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而顾青裴,萧陌,温之言,他们每个人又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回公司的时候,小白又拿了几封档案过来。
说是下面关联公司送上来的男模,让我好好挑一个。
我垂头丧气,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自己怎么搞的跟后宫翻牌子似的。
“没办法啊,最后表演的环节要设计师亲自上台剪裁show。晓萝姐你总得挑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吧?”
我当然知道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只是无法提起兴趣罢了。
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一幕实在让我心神不宁,我越想越觉得害怕。
好像所有的线索已经逐步逐步浮出了水面,我分明只要最后认真地思考一下,就能够找出一切真相的答案。
可我眼前蒙上的,不见得是别人刻意而为之的手掌。
而是来自我内心深处,最不敢相信的恐惧啊。
可是恐惧归恐惧,事情还是要做下去的。
我随手抽出一封档案,看着那上面的照片——
嗯,年轻帅气,痞里痞气的无敌小鲜肉。
名字叫,纪瑞。
我把纪瑞约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一脸的兴奋压抑不住,表面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狂霸酷炫拽。
说什么自己只是随便投投,随便看看还有什么兼职。反正阿姨你也知道我颜值一直在线的对不对?
我全程黑着脸,听他尬吹尬聊。
最后恶狠狠地把咖啡推一边,我说:“你真的想好了,要来给我做模特?”
讲实话,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纪瑞的身材和外在条件真的是很能打的。
虽然没有什么舞台经验,但那一身与原定模特几乎无误差契合度的三围,再加上那一副有几分欧美立体感的帅气面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一样。
“为什么不?”
纪瑞摊了下肩膀,冲我挤挤眼睛。
“就冲着我能在台上跟你互动这一条,就是不要钱我也肯啊。”
我:“……”
“你想多了好吧?这是正规的时装设计大赛。”
“我才没想多,我只是觉得能穿上你亲手做的衣服,很幸运。虽然我更期待——”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能是因为看到我手里捏着咖啡勺,仿佛有杀气。
等他说出‘更期待在我面前不穿衣服’的时候,估计我能下死手跟他同归于尽了。
“那好吧。”
我没心情跟这孩子瞎插科打诨。
抿了抿快凉了的咖啡,我说:“那我们再等会儿吧,我的搭档等下过来,让她也看你一眼。”
我之前给苏怜打过电话的,让她直接到楼下的咖啡厅来。
“喂,你怎么了?”
挂了电话,我发现纪瑞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对。
又白又红的,好像特别紧张。
“干什么,你没面过试啊?”
他瞪了我一眼,口吻故作轻松,其实我看得出来,他这个样子就跟憋尿了似的。
“你说你都一个家族破产的富二代了,天天各种做兼职,还会害怕面试?”
“那怎么了?人要有敬畏之心。”
纪瑞这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模样,比起萧陌的段数,实在是差远了。
我懒得跟他废话,于是随手往洗手间那边一指——
“你要实在太紧张,进去放放水?顺便把发型浓浓。”
好歹也是来面试模特的,总不能弄得像个狒狒似的就出来吧?
虽然我不知道,苏怜作为一个完全的门外汉,在顾青裴的身边她究竟想要扮演个什么角色?
我甚至都怀疑,难不成她也跟何婉怡一样,因为一些特殊目的接近他,却又折服在了顾青裴的魅力下,心跟着丢了。
但有一点我更加觉得奇怪——
那就是苏怜对公司的事,对项目的事,真心仿佛要比顾青裴更加用心?
苏怜过来了,纪瑞还在洗手间里。
她落坐下来,就问我人呢?
我解释了一下,然后问她,要喝点什么。
“水就好。”
她冲服务生点了下头,接过柠檬水的时候,微笑着点了下头。
未免继续尴尬,我主动跟她聊了些纪瑞的事。
有一搭无一搭的,我说这个男孩我早就认识,外形条件不错但不是很专业。
“他喜欢你?”
苏怜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我整个人顿觉目瞪口呆四肢沉。
“顾太太,你说什么呢?”
“开个玩笑,不过我好像开对了。”
苏怜拿起柠檬水,就到口边。
可突然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杯子放下,她看着我的眼睛道:“对了,你的手没事了吧?”
我看了眼已经消肿的右手,连连点头。
“没事了,不会很痛,应该不至于影响发挥。”
“那就好,不过保险起见的话,你把这个喷雾拿去试试。”
说着,苏怜拉开了包,将一个喷雾剂一样的小瓶子拿了出来。
“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很好用的伤痛喷雾。你试试——”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苏怜直接按动了按钮。
呲呲两声。
漫天粉末,咳呛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按太多了。”
说着,苏怜放下喷雾,冲着连连咳嗽的我抱歉不已
同时她拿起自己面前的水杯递给我——
“你先漱漱口吧,我还没喝过。”
我也没想太多,毕竟刚刚那一下子突如其来的猛,我感觉自己嘴巴里都是一股难闻的药味。
可就在我拿起苏怜的杯子,准备灌下去的一瞬间。
一个人影突然扑到我桌边来,我吓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打翻了杯子。
看着眼前唐突的男孩,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纪瑞你跑哪去了?还能不能靠点谱啊!”
纪瑞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就像便秘没得到解脱似的。
他看看我,又看看苏怜。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扶额,宁愿扶额,也不愿意扶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这样一个冒失的开场下,我只能硬着头皮,试图把接下来的话说得再得体些:“纪瑞,这位是顾太太,顾氏集团总裁的夫人。目前跟我一起负责天爵设计部的MW大赛事项。”
“你好。”
纪瑞盯着苏怜,表面上好像没什么特殊的神情变化。
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眼神没有我之前看到的那么纯粹。
“那个,要不你也坐,我们一起聊聊?”
我招呼纪瑞,且不停给他递眼色。
“不用了。”
苏怜站起身,礼貌而温和地点了点:“我觉得他的条件还是很过硬的,晓萝你做主吧,只要你们配合得好,我都没意见。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苏怜转身便离开了咖啡厅。
我看了纪瑞一眼,他正好也在看我。
他的脸色不好,我估计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当天晚上我回家,看到萧陌正坐在客厅里,面前还坐着一位陌生的年轻人。
我觉得有点眼熟,但还是没能想起来他叫什么。
不过人家倒是先叫出了我的名字:“纪小姐,您不认识我了?”
我怔愣当下,几乎是绞尽脑汁地想。
可是终究还是没法集中精力,因为这年轻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胳膊上戴着孝。
我光顾着去揣测着背后的生老病死了,直到人家主动跟我开口说——
“纪小姐,我是花桂英的儿子。我们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曾见过一面。”
我顿时想起来了!
“您是花姨的儿子?对对,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这个记性。”
上次在医院复查,我见到了陪着花姨就诊的他。
那会儿我就知道花姨病情蛮严重,如今看这个样子——
她这是已经去世了? 天价前妻:总裁离婚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