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我们应该抓紧时间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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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吧?
我脑中闪回无数个问号,带着承重的力量,几乎要把我瞬间压垮。
“不可能!不可能的!杨川只是个没背景的小艺人,他上学那会儿——”
我说我见到过杨川,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弄错了,萧陌!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杨川不可能对何婉晴做那样的事!”
有时候失控只代表一种自我发泄。
我看着萧陌的眼睛,波澜里深沉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知道,他是不会弄错的。
“晓萝,不是所有人的复仇,都会像你一样半途而废的。你会为了顾青裴而失去的原则,祁骁不会因为爱上阮棉,而放过杨川。”
我哑口无言。
车厢里的空气愈发稀薄,空调呜呜的冷风灌的我浑身不适。
萧陌将双手压在方向盘上。他用沉默,给我留出一大段的消化时间。
然后才开始慢慢告诉我。当年那场悲剧之后,还有多少人应该为此付出鲜血。
听完了萧陌的话,我迟迟无法把意识转圜回到无情的现实。
“所以,杨川是为了阮棉,才被李培林胁迫的?”我知道阮棉不是科班出身的,中专毕业后就给人家当平面模特,一直希望有天能被星探发掘。
后来一次活动中,她认识了杨川。一个兢兢业业的小龙套,一个满怀希望的女模特。
那是我就觉得,他们所代表的底层小人物的爱情,像极了《喜剧之王》里所演绎的林林总总。
阮棉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次试镜机会,背后的投资方,是李培林他父亲的华腾集团。
我想,现实有时候就是这样无情的。别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的梦想就被逗弄得像要挂到过年的腊肉一样,可求不可及。
李培林和方瑾瑜欺负何婉晴的时候,在杨川打工的一间会所。
他无意中撞到,胆怯和利益所求,驱使他在那一瞬间为了女友的前途,而决定缄默了这个秘密。
可是李培林却不满意,要他一定也参与施暴,并拍下录像,才肯罢休。
我不知道那一刻的杨川究竟是怎么想的。
或者换另一个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能做这样没下限的事,去迎合那些混账富二代们的低俗乐趣?
萧陌告诉我:“那个圈子里力争求上的氛围,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一次机会,可能就注定了一次翻身。一次忤逆,也就注定了从此出局。”
他看得很透,可他依然不觉得杨川无辜。我开始整理思路,开始回忆我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想起自己问过萧陌,你为婉晴小妹报仇的对象,就只有顾雪姗和徐kevin么?
他没有回答。
可不回答,就表示没有么?
是我自己不肯刨根问底,是我自己不愿相信我身在局中的。
“杨川是祁骁叫人做的……阮棉,是为了逃避祁骁才……隐姓埋名躲起来的。她躲了三年,却被我亲手送给了魔鬼……”
寒颤从我牙关挤出,传遍我的脊椎神经,四肢百骸。
我想起三年前,祁骁抓起阮棉的头发,将她狠狠撞在墙上的那一幕。
我想起三年后,我再见阮棉时,她那副落魄的模样,半人半鬼地残喘。
“萧陌,我不怪你。”
我用力张了张口,抢走新鲜的空气。
“我是为了顾青裴,才自作聪明地做了那个决定。是我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早该想到高陵是你的人,那天我让他发资料给我的时候,他刻意标注了一些细节。引诱我主动去找祁骁,暗示祁骁会保护阮棉……”
我的泪水再次泛滥成灾,视线模糊一片。
我转过眼,却怎么也看不清萧陌的脸。
直到他温热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直到他凑近了呼吸。满满的专属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想要接纳。
“晓萝,如果我告诉你。祁骁对阮棉是有真心的,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可他杀了她最爱的男人!”
“他配不上阮棉!”
萧陌的双手掐住我的肩膀,他冲我大吼:“他配不上阮棉,他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没有能力为自己所爱的女人去打拼,去争取!于是他转而施暴在比他更弱小的女孩身上。他比李培林,比方瑾瑜甚至更可恶!”
我承认,萧陌说的没错。
这番话,亦是代表了他的三观与价值,道德与法则。
我可以认可,我可以接受。
“可是萧陌,你骗了我。”
我们之间,只要横了一个‘骗’字,那就意味着从来不曾建立起来的信任,将会永远崩塌。
我很难受,因为早在几个小时前,我才意识到我爱上了这种又神秘又刺激的感觉。
比我戚戚怨怨了多少年,对顾青裴的那种执念要有趣的多。
可是萧陌,你不能对我这么不客气——
你不能在扇巴掌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晓萝,不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从不认为这件事,算是对你的伤害。”
萧陌的大手越收越紧,他眼里的光暗了又沉,他盯着我,反复要看穿我的灵魂。
“做我萧陌的女人,必将有颗强大的内心。你若学不会,我现在就教你。”
“强大的内心?”
我冷笑着挣脱他的束缚:“萧陌,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不是么?你从一开始降落到这里,就带着你的各种目的。
你要做掉何婉怡,是因为你们有仇。而我,刚好也跟她有仇。我们举起酒杯的手,互相碰撞了一下,但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我们不会互扇耳光。在阮棉这件事上,纵然你有一百个理由——可是,她能不能原谅祁骁是她的事。而我能不能原谅你,是我的事!”
说完,我一把推开萧陌的手,夺了车门跳下地。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我原本有家,是我哥精心为我准备的。
可我却让萧陌进来了。
一旦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味道,我就没有家了……
我走了一路,哭得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大灯走走停停,是萧陌在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最后,我索性跑了起来。
跑出十几步后,我一跤跌倒在地。
车子在我后面停了下来,萧陌的大手缠上我颤抖不已的身体。
我贪恋他臂弯的温度,却不愿让自己再这么千疮百孔地沦陷。
“你放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挣扎着,推搡他。
他却越抱越紧,让我一度难以呼吸。
直到我哭得累了,嗓子也哑了,萧陌才贴着我的耳垂低声说:“晓萝,这世上有太多爱而不得的缘分。在我们彼此都不需要承担太多不共戴天之前,你愿不愿意试着跟我好好相爱?”
我扬起眼睛,他眸子里的光仿佛星河瀑布一样倾斜而下。
我怔怔看着他,下一秒被他吻咬在嘴唇上。
我一刻犹豫都没有,便迎合了上去。
这是他第三次吻我,很投入,很激烈,仿佛要把我整个人吞噬殆尽。
我真的好想就这样融化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炽烈的血液进入心脏的最深处。
我想看看他的心,我想要他的心。
我想知道我的名字在那里究竟是一席而过,还是深深扎根……
当天晚上,萧陌把我送到了我哥那里。
温之言在叶城有一间别墅,就是当初我在那里养过病的。
也是我最后见到纪苏霖的地方……
再回叶城这两个多月,我没有踏入过这里。
我觉得这就像是一座不忍敲开的娘家门。
我知道那背后有我的依靠,有我向往的安慰。但我也知道,亲人很辛苦,报喜不报忧是我的责任。
不过很显然的,萧陌对我哥就没那么客气了。
“交给你了。”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一副‘我处理不了,你自己看着办’的嘴脸。
讲实话,我都不知道我哥和萧陌到底有多熟,但看这个架势,我甚至觉得他们的交情,甚至不亚于他和祁骁。
温之言看了眼我膝盖上擦蹭的伤口,又看着我红肿的双眼和红肿的嘴唇。
仿佛多了几句欲言又止,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我赶紧红着脸解释:“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陌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如旧,但却有一丝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温情,蜻蜓点水一样敛去。
“我要出去几天。”
他对温之言说,然后又回头看看我:“你就住在你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回自己家?”
我赌气,用被亲肿了的嘴怼了他一句。
“你哪里还有家?你住的那个房子,是我的!”
萧陌狠狠瞪了我一眼,我顿时懵了。
没错,我回叶城的时候就直接住进了高陵给我安排的那幢公寓。
我一直以为那是温之言给我租的,或者干脆是买的?
这会儿见萧陌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我简直说不出话来。
“你都猜到高陵是我的人了,我说房子是我的,还很难理解么?”
萧陌的话让我无语。
我看向温之言,他不说话,脸上却写满了默认。
我:“……可你为什么在顾青裴旁边买房子?”
“放屁!我十几年前就买了!”
萧陌咬了咬牙,这一眼瞪得我简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狠。
我被瞪得心惊肉跳的。
十几年前?那岂不是我爸妈还在的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我家旁边有这么个邻居啊?
温之言叹了口气,将他拉到一边去:“你要她住过来可以,但是要吵请搬回去吵。”
“听见了么?你哥好静。”
我被萧陌气得直翻白眼——
我哥喜欢安静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刚才是谁在这儿大呼小叫个没完?
看着萧陌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另外的想法——
他不会是因为有事要出去,又担心我一个人住着会去找顾青裴吧?
“要上楼么?”
萧陌离开后,温之言问我。
我叹口气,摇摇头:“没事,我就睡沙发好了。”
“我让艾彩回来,给你上点药。”
温之言看了眼我擦破的膝盖。
“她不在家?”
我以为艾彩一直是住在我哥这里的。
温之言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难看:“本来在的,刚生气跑出去了。”
我:“……”
收了收脸上的尴尬,我咬咬牙:“算了,她要跑就让她跑出去冷静一下吧。”
“我倒比较希望她能想开点,冷冻一下。”
温之言讲冷笑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越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越是让我忍俊不禁。
我说:“如果你心里确定不会接受她,就别给她任何希望。你这儿有阿姨么?”
我想我得去洗个澡,找个女佣帮我放水是很有必要的。
“没有,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安排这些事。”
温之言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膝盖上。
我知道,因为我血型特殊的缘故,我哥比我还要紧张。
“我去拿药箱,艾彩留在这里的。”
艾彩气跑了,却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
而以我对她这种小孩子脾气的了解,要不了多久她应该就回来了。
哎。
我觉得也挺好。
如果没有这个麻烦精缠着,我哥未来的人生要怎样度过才算有意义呢?
虽然在他眼里,可能跟艾彩这样纠缠着也不算有意义……
“这个应该就是了。”
温之言下楼,抱着一个银灰色的盒子。
我定睛看了一眼,点点头:“是的,上次在我家她拿着一堆行李,我记得有这个药箱。”
艾彩是护士,药箱就像是她的职业行头。跟我习惯随身带着卷尺是一个道理。
我伤得不算重,只是擦破了一点点表皮,血也早就凝固了。
上不上药都不要紧,但我哥比较紧张,我也就由着他了。
“话说,你都还没跟我说过,你这次回叶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哥回来以后,我见了他两面。
一次被艾彩搅和得乌烟瘴气,另一次被艾彩和纪瑞搅和得双倍乌烟瘴气。
难得得空清闲,我一边用面前擦拭伤口,一边跟我哥聊着。
“我想回来接纪家的生意。”
闻言,我先是一愣。旋即手一抖,半瓶药水直接洒我伤口上了!
嘶——
我吃痛了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擦拭着。
“没事吧!”
温之言一边帮我擦,一边紧张地问。
我咬牙,摇头:“没事。可是纪春山的公司负债累累,已经宣布破产。现在就只剩下四季集团名下的几个项目专利在拍卖了,哥,你要是真接手下去了……”
我知道温之言不缺钱。虽然当年他因为跟顾青裴对抗的事,已经被温家逐出了集团董事会。
但是光投资理财的收益,和其他一些专利创收的收益,就足够他安稳下半生。
所以我并非不清楚,这一刻他若决定重拾纪家企业,未来要面对的是多大的挑战——
可是,我又不能劝他再考虑考虑?
以我这条用苏霖姐换来的生命,我终究应当义无反顾地陪我哥站在一处,不是么?
“可是四季集团以前是做工程的。哥,这个专业你以前接触过么?都说隔行如隔山,你从来没做过这样的生意,我有点担心……”
“所有的事情都是相通的,何况以四季集团现在的状况,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温之言看着我,口吻温和,眼神却很坚定。
我知道,温之言一旦决定了的事,就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寒颤颤的。
“可是哥,不管怎么说纪家二老还有一儿一女呢。你有跟苏霖姐的弟弟妹妹们谈过么?他们同意么?”
“我会想办法先找到他们。”
温之言点点头,表示我想到的这一点,他也认同。
我嗯了一声,继续道:“我听你上次说,她的弟弟妹妹都在国外。就连苏霖姐去世都没联系到——说起来真的很奇怪,那两个孩子的年纪应该并不大吧?”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膝盖上有一丝怪怪的感觉。
低头这么一看,顿时傻了眼。
“呀!”
温之言听到我的反应,也赶紧跟着低下头。
“年年!这是——”
我好端端的伤口分明只是破了一层皮,分明早就结了血痂。
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开始出血不止!
流得我满腿,也流得满沙发!
突然听到一阵开门响,是艾彩回来了。
一看到这个状况,她尖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过来。
“晓萝姐!”
“艾彩!她到底是怎么了!你快点帮她止血啊!”
温之言急道。
讲实话我没觉得有多疼,就是突然无缘无故流血的视觉冲击实在太令人惊悚了。
我靠在温之言的怀里,连牙齿都跟着打颤了。
却很清楚地看到了艾彩脸上有一丝怪异的表情,随后,她走上来拿起我们刚刚用过的药瓶。
“你们用这个药了?”
我连连点头:“这上面写着是外伤清创的啊。”
“哎呀!谁让你们问都不问,就乱动我东西啊!这瓶子空了,我换了活血的药,你们就这么倒上去,不血崩才怪呢!”
“那你倒是早说啊。”
温之言凝着眉头,责备道。
“我怎么知道你要翻我东西!”
艾彩本来就委屈,被他这么一骂,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赶紧拉着艾彩的袖子劝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想起你上次帮我换过药,所以自作主张让你哥给我拿药箱的。艾彩,我没事的,你别哭。”
还好,只是一点活血的药,还不至于要我的命。
我的伤口又没多严重,这会儿已经止了血,重新清理一下后,温之言便扶着我一瘸一拐上了楼。
我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后,艾彩上来敲门。
我看她眼睛红红肿肿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招招手,我说:“没事的,我这个身体本来就有问题。前阵子肩膀受伤的时候,也是突然就血崩。哎,去医院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晓萝姐,你这几天都住在这儿么?”
艾彩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把一杯温热的红糖水放在了我的床前。
我心里有点感动,别看这个小姑娘大大咧咧疯疯张张的,其实心思还是挺细腻的。
我道了声谢,然后点点头。
“我也跟萧陌吵架了,所以过来躲几天。”
可能是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水平实在不高,艾彩不怎么相信。
她撇撇嘴:“我才不信呢。萧陌对你那么好,才不舍得惹你生气。”
我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他这种人,才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呢。”
“那也比温之言那块木头来的强,他连吃人都不会。”
艾彩怨念地看了我一眼,我被她逗得差点笑出声来。
“艾彩。”
我劝她说:“如果真的认准一条路,就不要计较会走多久了。但我同样也希望你能明白,一旦走的太累,也是可以回头或转向的。对么?”
“谢谢你了晓萝姐,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艾彩说完,便离开了我的客房。
我看着床头那杯还有点烫的红糖水,心里涟漪一丝淡淡的惆怅。
我和艾彩是不同性格的女人,温之言和顾青裴也是不同性格的男人。
我们是不同的火星撞了不同的地球,得不到回应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撕心裂肺的。
滴滴滴滴,我的手机视频被拨通了。
看着上面晃动的那两个字,我心里有点纠结。
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按下了接听。
画面一阵黑灰的恍惚,很快便出现了纪瑞那张笑眯眯的俊脸。
“Hello!阿姨你在搞什么?”
“都几点了,当然是准备睡了啊。”
我故作无奈地打了个哈欠,看这孩子的模样,估计又不知道哪里蹲点去了。
“你这是在哪啊?”
他透过视频,可以看到我的床头以及屋子里的墙壁。
我耸耸肩,撒谎撒得很顺:“在家啊。”
“胡说,我在你家门口蹲了一个晚上的点儿,你灯都没亮。”
我:“……我在我男朋友家不行么?”
“你男朋友刚才回家一趟,又走了。”
纪瑞不怀好意地撇撇嘴,我却气得差点心梗。
“你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还死缠着干嘛啊。”
“是哦。可是你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我为什么要在你家蹲点么?”
我再次:“……”
可能是因为我的手机晃了一下,纪瑞一下子盯住了我床头的那杯红糖水。
“阿姨,来姨妈了啊?”
我真有一种抓起红糖水泼在纪瑞脸上的冲动。
这么跳脱的男孩,简直跟艾彩有一拼。话说他们两个怎么就不能在一起相亲相爱为民除害啊?
“纪瑞,我说你到底找我有事没事啊?不说我可就挂了。”
“当然没事啊,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纪瑞的表情很委屈,就好像一只被人嫌弃了的哈士奇。
视频中,他时不时地用手驱赶一下周围的蚊虫。
看着他那皱眉的小模样,也是让人挺无奈的。
我微微一笑,劝道:“好了你快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唉。”
“哎!我还没说完呢!”
在我即将不耐烦地挂断视频的刹那,纪瑞急急忙忙叫住我:“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晚上盯到什么了么?”
“什么?我对八卦娱乐又没兴趣。”
“我看到咱们顾总带女人回家了!”
纪瑞在顾氏集团旗下的风行传媒实习,这件事,我没忘。
上次答应帮他保守兼职狗仔的秘密,是怕他因此而耽误了转正的口碑和机会。
但我可不觉得,追自己老板私生活这么作死的事,一旦做了,还有谁能保得住他!
“你神经病啊,没事盯顾青裴干什么?”
“谁说我没事盯他了,我这不是盯你呢么?谁叫你俩住的那么近的。”
纪瑞委屈道。
“OK,那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别的事没有?”
我再次表示我很困,但我心里很清楚,纪瑞告诉我的这件事——
可能让我没办法马上睡着了。
挂了电话,我出神地看着床头这杯红糖水。
刚刚还有一瞬间温热的甜蜜,这一刻却觉得冰凉到底,半分也不想咽下去。
我躺下身子,被子遮在唇边。
想起纪瑞说的,顾青裴带了女人回家。
我心里说是一点涟漪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以为那里是专属于我和他的坟墓,是我父母的家,是他的禁区,我的阵地。
如今,他带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姑娘回去了。
仅仅因为,那个女人长了一张跟林舒年如此相似的脸。
我曾输给了假的何婉晴,如今,又输给了假的林舒年,呵呵。
这一夜,我睡得迷迷糊糊。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床头的红糖水里漂浮着一只死去的小飞虫,我皱皱眉,内疚辜负了人家艾彩的一片心意。
掀开被子,我看到双腿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也没再出现昨天那种莫名出血的症状。
换衣下楼,看到我哥正在客厅里打电话,艾彩却不在。
“早啊,哥。”
我假装没看到现在已经快十一点的钟面。
桌上摆着早餐,有小米粥和牛奶,也有煮鸡蛋和面包。
“艾彩呢?”
我四下看看。
“她有个志愿者活动。”
温之言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可我却听得出他口吻里的一缕柔和。
“饭是我煮的。”
我一口汤匙含在嘴里,下一秒直接就给喷了出来。
“哥……为什么要在小米粥里放盐啊?”
“我放的是一点砂糖啊。”
温之言一脸茫然的表情下,我知道什么解释都是徒劳的了。
我哥不会做家务,能把粥烧熟已经不容易了。
“你应该叫个女佣来。”
我说。
我记得以前我哥在国外的时候,家里别墅空关着,一直都是花姨守着照看着。
三年前我哥因为顾青裴的事被暂时拘留,资产冻结,花姨也回了老家。
“我以为你后来又把花姨给找回来了啊?”
温之言摇摇头:“半年前我联系过她,可是她儿子说,她病了。”
“病了?”
“嗯,肝癌。”
我对肝癌这两个字有本能恐惧的反应。
大概是因为自己本身经历过最绝望的全过程,我的同理心急转直上。
“那她现在……”
“还在化疗,我去看过她一次,情况不太好。”
温之言放下筷子看着我:“年年,别想太多了,人各有命。”
“嗯。”
我点点头。
“对了,你上次拿给我的东西,我给你放在楼上书房了。”
温之言站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下午要去四季公司总部,你在家休息休息。”
“哦?什么东西?”
我问。
“就是你三年前从你父母别墅里拿回来的那些首饰,应该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听了温之言这番话,我总算想起来了。
当初我处理自己的遗物,准备清算父母留下的别墅,没想到买方正是顾青裴。
我收拾了保险柜,拿走了我爸妈留下的一些首饰。
温之言送我来的,于是我便顺势交给他了。
后来始终也没去打点过,就一直被他留在这边的别墅了。
我把几乎没有动过几筷子的饭菜收拾掉,回到客厅时,看到温之言也已经出门了。
我在这偌大的别墅里转了一圈,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没归属感。
这是我哥的家,而我的家——
仿佛从我昨天知道那是萧陌的家以后,我就一直有种很想回去的冲动。
走到二楼的书房,我看到一个红漆的首饰盒正放在桌子上。
正是当初我从父母的保险箱里拿出来的。
里面有一对白玉璧,有两幅玉镯子,还有零零碎碎的一些——
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妈之前留给我的那枚玉佩怎么不见了?“喂,哥。我想问你一下哦。”
我给温之言打了个电话。
他正在路上开车,不过对我的疑问,他也表示很奇怪。
“不会吧。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你的首饰盒。那天你从老家别墅拿出来,我就帮你带回来了。”
温之言说,他记得自己直接交给花姨,让她收到书房来着。
“你再想想看,是不是放在别处了?”
温之言说。
我想了想,但毕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这种细节谁还能想的起来?
“或许真的是我记错了?没事,再找找吧。哥,你先忙吧。”
挂了电话,我又找了一遍首饰盒。
依然没有那枚玉佩。 天价前妻:总裁离婚请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