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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舒荼心里一直藏着一个问题,她多次想问苏渐离,可每当想到苏渐离所说的那句“不该问的别问”,她又把到了喉咙处的话给吞了回去。
这一次,童舒荼压抑的好奇心再一次蹿了出来。
“苏大人,《锦绣河图》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何会让太子殿下这么拼命地守护。”
苏渐离把品了一口的茶盏放下,随意道:“坊间不是有传言吗?有空的时候你去听听,不就知道答案了。”
童舒荼摇头,“我不信。”
苏渐离看了童舒荼一眼:“你不信是你的问题,事实就是事实。”
童舒荼前倾了身体,凝视着苏渐离的眼睛。
“苏大人,你在敷衍我。”
为了证实苏渐离是在敷衍她,童舒荼开始分析起来。
“坊中传言,第一富商——潘富弼靠在各国贩售华美绣品为生,在苏州时密令百名绣娘历时8月为其绣了一幅蜀国风俗画卷,有人出高价购买他却坚持不卖,而且不愿意将这绣图展示给他人。”
“5年前,这幅宏伟绣图离奇失踪,潘富弼派出所有人手、穷尽心血寻图却未果,以致吐血昏迷。”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众人猜测这绣图极有可能是一幅藏宝图,图中所藏的宝藏很有可能就是潘富弼的终身家产。潘富弼富可敌国,就连大宋国皇帝都召见过他,他留下的财富必定不同凡响。”
童舒荼瞳孔收缩:“苏大人,这是你放出的消息,是你亲手制造的流言,不是真相!”
童舒荼直接戳穿了苏渐离的伪装。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苏渐离问道。
童舒荼把身体收了回去,语气也和缓了些,她如实道:“从‘八卦离魂案’开始的。”
“‘八卦离魂案’死了那么多人,太子的态度并不是让廷尉衙门彻查,而是袖手旁观。当时太子的态度非常微妙,他想阻拦,却又碍于种种原因不能横加干涉。能够让一个储君都在意的秘图,上面所藏的仅仅是藏宝图?”
“当然,当时,我心里只是有这样的疑虑而已,并没有多想。”
童舒荼看着眼前的茶,继续回忆:“后来我见过太子,深知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绝对不可能不顾一切地追寻富商的财宝。他的胸怀和格局,远不是我最初臆想的那样狭窄。”
“后来一件件诡案发生,他又把能够查明真相的你和素锦都从诡案中调离,让昏庸无能的何县令来查此案。为了《锦绣河图》来到蜀地的人越来越多,盗墓者、道士、邻国细作,什么人都有。所以他急了,他不顾一切地想要解开《锦绣河图》的秘密。”
童舒荼抬眼看定苏渐离:“如果只是财宝,太子殿下根本不用这么着急。”
苏渐离的慵懒姿态渐渐褪去,他神情严肃地问童舒荼:“那你是否猜到《锦绣河图》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童舒荼低下头去,面露愧色,“太子殿下找了那么多绣娘窥探《锦绣河图》的秘密都未果,我又怎么可能在没见过秘图的情况下得出结果?”
童舒荼发现,她完这句话后,苏渐离紧绷的脸稍微轻松了些。
为了试探苏渐离的反应,童舒荼又“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我想,也许《锦绣河图》中的秘密,关乎整个蜀国的江山社稷。因为太子和段掌事都跟我强调,身为储君必须以整个蜀国的江山社稷为重。”
果然,童舒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渐离稍稍放松的脸又紧张了下。
苏渐离反应很快,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面色。
“一切都是你的猜想罢了。”苏渐离重新拿起茶盏,轻轻一抿。
同样是一杯茶,苏渐离却觉得此时喝的这一口,苦涩了许多。
童舒荼不甘心,与其说她不甘心查不出真相,不如说她不甘心自家八十三口亡魂无法安息。
童舒荼暗暗在心中发誓,既然《锦绣河图》毁了她幸福美满的家,那她也不能让《锦绣河图》继续为祸人间。
她,要毁了它。
“终有一天,我会把答案找出来。”童舒荼自言自语一般说着。
苏渐离看定童舒荼,有那么一刹那,他眼神一怔。
童舒荼想到之前千城对她说的陵戎道士去了镇魂岛一事,她便问苏渐离:“现在冒出传言,说《锦绣河图》出现在了泸州城的镇魂岛。”
苏渐离直接道:“我散步传言,无非就是为了让盗取秘图的人有所动作,我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而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为何还要编造出这么无聊的谎言?”
苏渐离一脸的不屑。
童舒荼陷入了迷茫中:“不是你,还又是何人?”
苏渐离看着童舒荼眉头紧锁的样子,眼眸中晕开一层淡淡的笑意。
他在笑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是笑童舒荼比他想象的更聪明,或许是为童舒荼终于不像初见时那般惶恐不安而感到高兴。
此时的童舒荼有血有肉,不像最初,只是一具迷失了自我的石头。又冷又硬,百毒不侵。
深夜子时,太子东宫书房的灯还亮着。
这时,一手执拂尘的内侍疾步来到孟玄喆跟前,行礼后说道:“太子殿下,秦漠将军求见。”
孟玄喆把手中已经看完的奏折合上,头也不抬地又拿了一本没有批阅的奏折在手中。
“让他进来吧。”说这话时,孟玄喆手中的朱笔并未停下。
秦漠步入书房后,看到孟玄喆仍旧在处理奏折,心头一沉。
秦漠暗自自责,也许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跑来打扰太子殿下。
可是,如果现在不来,何时来?
太子殿下似乎永远有忙不完的政务。
而这些,本该是皇上打理的。
可是,皇帝却终日沉沦花蕊夫人美色,连早朝都有一日无一日的,又怎么能奢求他处理奏折?
“太子殿下,末将多有打搅。”秦漠心中愧疚。
孟玄喆却毫不在意,“你这么说做什么?”
在秦漠面前,孟玄喆没有储君架子,就像平易近人的兄弟。
孟玄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问秦漠:“今天一早,本宫让你给三公主送去的绣品,你送过去了没?”
秦漠面露忧色,但话语却和平常无异:“太子殿下是昨天早上吩咐末将把绣品送过去的,末将昨日已经送过去了。”
堂堂太子,理应荣华富贵缠身,活得逍遥自在。可是,孟玄喆自当上储君之后,就一直被政务缠身。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奏折,永远有事情等着他安排。
这黑压压的书房,恐怕就是他最常待的地方了吧?
想想前朝,亦或者其他国的太子,哪一个不是活得逍遥快活,甚至游历人间,不问世事。
每念及此,秦漠都忍不住叹息。
孟玄喆听了秦漠的话后,问他:“那她反应如何?喜欢吗?”
对秦漠来说,孟玄喆问的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太难回答了,他的脸也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孟玄喆并没有因为秦漠为难和羞涩,就饶过秦漠。他依旧盯着秦漠,不给答案不罢休。
秦漠把头埋得极低,不敢去看孟玄喆的眼睛。
“公主殿下对太子殿下送去的这幅绣品还是很喜欢的。”
秦漠一遇到儿女情长的问题就变得格外木讷,他也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所说的话已经被孟玄喆窥到了破绽。
孟玄喆有些失望地说道:“你别忘了本宫交代你的事情。”
秦漠强行保持镇定,收敛了羞涩和慌乱。
“太子殿下,末将以为,公主殿下年龄不小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贵为公主,理应找个喜欢的人做驸马,而不是……”
孟玄喆冰冷问道:“而不是什么?”
此时的秦漠,犹如骑虎难下,他只有硬着头皮说道:“而不是强行接受一个不喜欢的人。”
孟玄喆放下手中批阅到一半的奏折,从书案后走到了秦漠的跟前。
孟玄喆的到来,让秦漠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孟玄喆看定秦漠,“你告诉本宫,你喜欢她吗?”
銮国公主是孟玄喆最宠爱的公主,这一点,秦漠很清楚。
“太子殿下,三公主她……”
“你只需要告诉本宫,你喜不喜欢她。”孟玄喆强势而霸道。
秦漠败下阵来,点了下头。
虽然,銮国公主是太子和皇上等人最宠爱的公主,但是她身上却并没有骄纵之气。
她心思纯明,又冰雪聪明,而且知进退。
在秦漠看来,她光芒万丈。
在秦漠看来,他配不上。
“你要记住你今天点的这个头!”孟玄喆锁住秦漠的眼睛。
“好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孟玄喆从秦漠那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脑袋里便只想着那些还等着处理的奏折。
秦漠道:“崂山派盗墓者似乎在泸州境内长江镇魂岛上发现了什么,他们纷纷前往此地。但是,他们才刚踏足此地,就相继离奇死亡。”
秦漠面露凝重,“但凡死去之人,都被挖心戳目。最为离奇的是,死亡现场有‘断命判词’。”
孟玄喆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他知道秦漠在想什么。
以前的局都是他这个太子布下的,不管是“断命判词”,还是诡案。秦漠对这些也很清楚,所以他向来不动声色,和孟玄喆一样,在暗中观察着这诡变的天下风云局势。
但是,镇魂岛上发生的事,秦漠却知道和他们毫无关系。
挖心戳目,“断命判词”……
莫非,他们此前的种种,真的引起鬼神恼怒?
这究竟是警告,还是报复? 锦绣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