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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神魔皆渡

锦绣河图 一言 4255 2021-04-0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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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舒荼不认为花溟婆婆知道了苏渐离是宋国人的事情,总之,无计可施的她,是绝对不会放花溟老人离开的。

  花溟老人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索性不走,而是重新坐回到石头上。

  花溟老人不悦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一晚,你这丫头却跑来生事,生生搅了我的好觉。”

  童舒荼眸光带着寒气,近乎威胁一样地说道:“如果你不交出解毒之物,你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休想睡好。”

  “威胁我?”花溟老人轻哼一声。

  童舒荼语气中透着无奈,更多的却是非要得到解药的坚定:“就算是吧。”

  花溟老人并不服软:“如果我不想救人,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童舒荼声音一冷,怒到:“很好!我确实没杀过人,但是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话,我不介意手上沾染一点鲜血。”

  花溟老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童舒荼,似乎不敢相信此时眼含杀气的女子会是她以前见到的那位心地纯净善良的小绣娘。

  “你终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切不可为情所困。”花溟老人语含悲凉,“男人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的江山,根本没有女人的位置。你若是不信我的话,终有一天会像我一样生活在凄凉和痛苦中的。”

  童舒荼暗暗吸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的散出,她心里的怒和心里的恨也渐渐淡去。

  童舒荼淡淡地说道:“我不怕,纵然他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我也愿意为他做点什么。”

  花溟老人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眼前高挑的黑影缩了下去——童舒荼埋首跪地,卑微如这地上的尘埃。

  花溟老人见过她两次下跪,一次是当初从佛窟出去,跪在苏渐离的马车前。一次就是现在,为了求她救苏渐离而跪。

  同样的卑微到了尘埃里,同样的只要对方答应下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女子的倔和韧劲,远远超乎花溟老人对女子的认知。

  花溟老人重重地叹息一声,还是那句话:“你放弃吧,我是不会救他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救他。”

  童舒荼不甘心,伸手一把握住了花溟老人的手杖。

  花溟老人的手杖向来只由她自己握着,从没让人碰过。当她察觉到童舒荼握住了手掌时,手臂微微一顿。

  跪地埋首的童舒荼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花溟老人见童舒荼若有所思,急忙道了句:“够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花溟老人担心童舒荼还不愿放手,前倾了身体,在童舒荼的耳边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我能平安无恙地从成都府来到这里,就说明我身后有人护佑。只要我一声厉喝,你休想活到明天,更别说救人了。”

  童舒荼并不松手,左手紧紧地拽着手杖。她抬起头来,早已哭成了泪人。

  每一滴眼泪都是她对苏渐离的担心,每一滴眼泪都泛着她心底的痛。

  “婆婆,求求你,救救他。”

  童舒荼的声音低弱到近乎虚无。

  若是苏渐离见了这一幕,兴许宁可死去,也不愿意她卑微得没了自己。

  花溟老人想要把手杖从童舒荼的手中抽离,奈何童舒荼的手死死地抓住手杖,她那双泪水汪汪的眼睛也一直盯着花溟老人,把花溟老人那颗沧桑粗粝的心盯得潮湿柔软起来。

  “放手吧,你知道我不会救他的,我死也不会救。”花溟老人也下了决心。

  童舒荼并未言语,而是一直盯着花溟。

  只是,她的眼神不再悲怜,甚至带着几分威胁气息。

  花溟老人越僵持,童舒荼眼里的威胁意味就越为浓烈。

  花溟老人的胸口像被塞进了一个石头似的,梗得难受。

  “童姑娘,你苦苦挣扎也是徒劳。”花溟老人的手同样紧紧地握着手杖,月光下,她干枯的手显得分外有力。

  童舒荼不言不语,只是盯着花溟老人。

  花溟老人闭上双眼,微微仰头,迎着透过树叶洒下的月光。

  花溟老人知道童舒荼那双眼睛是在说,她已经知道花溟老人的解药放在何处。

  没错,她的解药就在这手杖中。

  花溟老人送了手上的力道,无力地问她:“不管这个男人与你结局如何,你都要救他?”

  童舒荼无比坚定:“我不管他是神是魔,不管是谁要他的性命,我都要救他,除非我死。”

  童舒荼收回了紧握手杖的手。

  凉风中,花溟老人拨了下手杖上那只凤凰的头,凤凰高抬头颅,两翼展开,露出的腹部有一若隐若现的小孔。

  花溟老人从小孔中取出一枚发钗,发钗并无特别,只一粒小指头大小的圆玉。

  花溟老人把发钗交到童舒荼手中,“拿去吧,从此你我相见即是陌路。”

  花溟老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句越来越缥缈的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童舒荼凝望着手中的发钗,短暂的缄默后她猛的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朝着江边走去。

  恰好此时,尘九乘着船渡江回来。

  尘九满脸通红,眸光暗淡,落寞得像被世人遗弃的孤家寡人。

  尘九见童舒荼急切跑来,心紧成一团。

  童舒荼跑得太急,江边顽石太多,绊得她往地上栽去。

  尘九不顾一切地前冲两步,狂肆的江风把他的袈裟拂去,在夜空中像一片枯叶飘摇。

  他扶住她。

  她的身体那么软,带着一丝温热,带着一股淡淡香气……

  “对不起……”他的喉结动了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宁可身中‘妒夫人’之毒的人是他这个孤家寡人,也不希望将死之人是童舒荼唯一的牵挂。

  “我要渡江!”

  童舒荼不顾一切地爬上船,纤长的双臂抱着船桨。

  尘九要上前帮她,而她却已心急地把舟划出了两丈之远。他追上前去,童舒荼的小舟离得更远了。

  江水带走了他的袈裟,也浸透了他的鞋子,他狼狈不堪地上岸,在月光中沉重前行。 锦绣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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