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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无棘狠狠地捶了桌子一拳,“朕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千刀万剐!”
张贤快步进来,“皇上,兵部尚书求见!”
兵部尚书?他不是沈夜清的人吗?他不高兴道:“他不在侯府吃喜宴,来宫里干什么?”
“说是有急事。”
“宣。”
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兵部尚书低头进来,拜礼后直接奉上一本折子,“皇上,近日边境恐有变动。”
荆无棘接过来扫了两眼,扔到一边,“就知道又要出岔子,他们还真是不死心。”
齐宁和北羌休战,边疆必须加强防备,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偷袭?
按理说三国鼎立,最好的就是两两联合,但苦就苦在三个国家谁都连不到一起去,最后就演变成三国互打。两个国家打仗另一个国家不许参与,这是三国约定俗成的规矩。
其实这些在沈夜清看来都是狗屁,谁要是打他,他一定是不择手段打败对方的。规矩都是那些皇上定的,他一个将军只管胜负就够了。
兵部尚书斟酌道:“皇上,侯爷刚刚大婚,不宜远行。而边境又急需大将镇守,或许……”
“就他吧,三朝回门后就下旨,让风归念去。”
正好要削权,把他心腹调走更好办事。
兵部尚书眼睛转了转,领命出去。
走出大殿,他抹一把额头虚汗,“侯爷果然料事如神啊……”
沈夜清就说大婚后不出三天,风归念必定会被调走,没想到这么准,正好三天。
宴会到深夜时就结束了,沈夜清微醺,扶着衍风皱了皱眉头,“兵部尚书回来了么?”
“回来了,说皇上果然定在了三朝回门后一天。”
“嗯,回房吧。”
“呃……”衍风抓住他的胳膊,“爷,你先吃点点心吧,喝了这么多酒,对脾胃不好。”
“回房吃。”
“爷,”
他又拦住,沈夜清有些不高兴,蹙着眉声音微沉,“怎么了?”
他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坦白,“小姐……不,夫人把饭菜都吃完了,现在已经撤下去了。”
“吃完了?”他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她成没成过亲?”
那饭菜又不是给她一个人的,还有那合卺酒啊!
“爷,人家又不是改嫁。”
沈夜清叹口气,“罢了,不吃了。”
梦蝶远远看见衍风扶着一个人过来,料是沈夜清,赶紧进屋催促横七竖八躺在床上的风残雪:“小姐快起来!侯爷回来了!”
“什么?嗝……”她猛地坐起来,头有些晕,胡乱找到盖头盖上,梦蝶给她整理衣裙。
“怎么办啊嗝……”她手足无措。要圆房吗?不可以啊,虽然这不是她的身体,但起码暂时是她的啊。
“什么怎么办?”梦蝶把床铺好,沈夜清刚好推门进来。
衍风把人扔在门口就抽出手,对梦蝶使眼色,“属下告退。”
门关上,只剩下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
沈夜清脸色泛红,显然有些多。而喝多的人大部分做事不走脑子只走肾,风残雪有些害怕的往床里缩了缩。
他眼睛扫过光溜溜的桌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扶着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吃饱了?”
她微微后倾,“吃嗝……吃饱了。”
他被她的“嗝”逗笑了,“是吃饱了。”说着,拿起旁边的秤杆挑开她的盖头,“可是,我还没吃饱。”
没吃饱?要吃她吗?她捂住胸口,“我还没洗澡嗝。”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宰了自己!
怎么听着像邀请啊?
喝多了的他少了些冷硬,勾起一边嘴角有些邪魅的样子,“那,要不要洗个澡再一起吃?”
“嗝……”她小声说:“我吃饱了。”
“可是我没吃饱。”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委屈。
“你喝多了嗝……”
他见她一直打嗝,打趣道:“你吃的挺饱啊,是不是该喂我了?”
她猛地摇头,“不不不……嗝,我叫下人嗝做饭给您送去嗝。”
她站起来就要出去叫人,赶紧逃离他,却不料擦身而过时被他大有力的手掌抓住了胳膊。
一个旋身,她被他抵在了床柱上,他比她高出一头,一只手揽在她腰间,一只手垫在她脑后。他微微低头,温热的酒气扑了她一脸,他的唇在她额头轻启:“小雪,我娶了你。”
她不敢说话,直觉他还有下文。
然而她的第六感好像不太准,没有下文了,有的只是他的吻。
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停顿数秒,好像在喘息,酒气氤氲。这给了她怔愣的时间,她回过神后赶紧推开他。
他岂是她推得动的?他胸膛靠上来,直接将她抵住,滚烫的身子让她竟然起了些感觉。
他的唇离开她的额头,在她嘴唇上微微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但很快又闭闭眼,再睁开时仍旧醉意迷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褪去冷傲棱角,只余缱绻温柔。
一时间怔愣住,就眼看着他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有些烫。
她的唇不紧,他微微一撬便开了,霎时间酒意满口,她这才回神。
显然这已经晚了,他攻城掠地,她很快就意识混沌。
辗转间,她的外敞丢了,她的凤鞋丢了,忽然天旋地转被压在床上,头被凤冠硌了一下,下一秒凤冠也丢了。
丝丝凉意袭来,她微微睁眼,原来是衣襟开了,他的唇正摩挲在她的锁骨上,偶一轻咬,疼的她呻吟出声。
一声呻吟,醒了两个人。
他有些按捺不住体内的燥热。
要不,要了她吧?反正已经是他的妻。
要不,给了他吧?反正已经是她的夫。
停顿间,两个人相视无言。
他最终还是站起身,扶着床摇摇晃晃的说:“本王喝多了,去醒醒酒。”
逃也似的离开,关上门倚在廊柱上,夜风一吹好像清醒了些。这一清醒他不由得在心里鄙视自己:都入洞房了还纠结个毛?他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风残雪看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我这是没有魅力吗?都这样了怎么还……”
窗外的人亲眼看着沈夜清推门出去,心中诧异。但后来想想,这样也好,早点干完早点回家。
窗子忽然发出一丝声响,她以为是风声,但随即,窗子开了。
跳进了一个蒙面黑衣人,她来不及惊叫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男人低声说:“小新娘子,本来还想等你们做完了最疲惫的时候下手,没想到竟然半途终止了。那正好,省的老子熬夜!”他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眼看着就要抹她脖子,她急中生智咬了他的手一口。
这一口咬的够狠,血腥味都出来了。
男人吃痛甩开她,她借机大喊:“沈夜清救我!”
门外的沈夜清本来就没走,闻声一脚踹开门。
男人没想到他竟然就在门外,想速战速决,再次朝风残雪扑过去。
沈夜清抄起门边一个瓷瓶砸向了他,他不得已躲开,瓷瓶砸空。
就这个空隙,他一个健步闪身到他身边,三下五除二卸了他的两条胳膊,匕首落地。
一脚踹在他后腰上,他趔趄着躺在地上,一阵阵哀嚎。
衍风刚到门口就被沈夜清吼回去:“把眼睛闭上!”
衍风虽然很懵,但还是闭上眼睛了。
风残雪的衣服被他扯的不成样子,露出大片肌肤在外面。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羞红脸不说话。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把她衣服都撕了,然后脱下红色大袍给她披上。
把她按在怀里,脸紧贴着胸膛。心里踏实了下来,她长出口气,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嘴角难掩的翘起来,对衍风说:“把人绑了带到后院。”
衍风试探着睁开眼睛,见这虐死人不偿命的两个人,讪讪的去干活。
走到门口时,沈夜清又说了一句:“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处理干净点,别吓着夫人。还有,留条命。”
衍风一一应下,带上门。
梦蝶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看着情况好像用不着她。
正准备走时,他叫住她:“给夫人拿套衣服。”
风残雪穿好衣服,沈夜清带着她走到侯府深处,那里有一个独立的院子。
之前她没有注意过,走进去一看,原来这是侯府的“私牢”。
院子里有三间房,表面看起来都是普通房间,但每一间房都有暗室,他们进的就是中间的那一间。
沈夜清的手伸进摆架上的一个花瓶里,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地面忽然凹下去一块,露出一个楼梯。
他率先下去,手里拿了一根蜡烛,依次点燃,为她照明。
楼梯不高,十几阶就到底了。
下面是一个暗室,十几平方米,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对面墙上有铁镣铐,拴着一个人,正是那个蒙面黑衣人。
只是黑衣人不蒙面了,而是拿黑布蒙着眼睛,头耷拉着,看起来是晕过去了。
“他怎么了?”她有些怯懦的往他身后躲了躲。
他没说话,衍风拎一桶水进来,泼在了黑衣人头上。
黑衣人醒了,第一句就骂道:“沈夜清你居然戳瞎我眼睛!”
风残雪呆住。
戳瞎了眼睛?
身体有些僵,她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沈夜清……他还是那个沈夜清。 嫡女有点傻